第三章 除夕
“小高，伤势好些了吗？”
黑色的轿车在路上行使，苏耀先闭着双眼，坐在后座。
“无大碍了，那位前辈出手不重。”开车的中年人也就是小高回到。
“我们这一辈的人已经没几个了，老秦头虽然只守着个香烛店，但境界已经上去了。”
苏耀先说不出是什么语气，是有些唏嘘吗，还是怅惘，“看的出来，这老家伙对那个小子还是挺看重的。”
“叫季诩的小子吗？”小高看着前方，开口问道。
“是啊，姓季的小子。”苏耀先眼睛睁开，里面幽深一片，“这个姓氏，让我很不舒服。”
“先生。”小高嘴唇动了动，还是说道：“如您所说，几月前他还是普通人，青市之行后境界一路突破，会不会真跟那人有关？”
“或许吧。”苏耀先看了看窗外，五点来钟的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妖丹舍利一定是被他得到了，这是他的福缘。”
“就这么算了吗？”小高知道苏耀先付出的心神。
妖丹舍利他先前已是势在必得，因着顾虑那只兵解的大妖才想着让那些书院的小辈进去，在兵解后书院得到遗蜕，他得到妖丹舍利。
这本是那只大妖也已经同意了的，不然他们也进不去那兵解之处千佛寺，结果也是不同的。
遗蜕他们的确是得到了，但那妖丹舍利却不见踪影。苏耀先请缨前去青市，且与各方的打点全都成了一场空。
他的青市之行，除了在履历上增添了一笔之外再无收获，甚至还被一个小辈折辱。
小高是了解苏耀先的，所以他觉得坐在后面的老人在这件事上不会就这么算了。
“出手三次，反倒助那小子破境，就算了吧。”苏耀先淡淡道。
小高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道：“是因为我们没有把他当作一回事。”
“这件事先放放，【公输】和基金会的人不会忍下这口气的。”苏耀先说道，“那个赵文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还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讯息，怎么查好像那个赵文都只是作为开发商的儿子去正常参加晚宴而已，他那一天的行踪也被反复推敲，找不到疑点。”
小高皱着眉头，说道：“那两只地狼还在总部的地牢里，审讯的结果只是它们从赵文身上偶尔看到了‘禁’，觉得里面肯定是宝贝，因此才想要杀人夺宝。一只负责行动，另一只负责接应，没想到行动的那只受了重伤，又不甘心就这么退走，想要再次出手的时候赵文尸体边上多了个殉道者，不多时警察也到了，他们才想着趁机离开。”
“那个殉道者是怎么回事？”
“叫季廉，是那个季诩的本家堂哥。”
“季诩，季廉。”苏耀先眯了眯眼，“这两人为什么会去这种宴会场所，还有行动组那边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点。”
“是的，但因为牵扯到行动组那边，这些我们都还未调查，另外那晚程远也去了，不过是警察局的正常出勤。”
“一切都过于巧合了。”苏耀先双手叠放在身前，淡淡道：“上几天一个叫白州的被杀了，书院那边封锁了消息，派出了陈昀那个老家伙在外面找人。紧接着就发生了妖玉的案子，死的还是咱们的人。”
“您是觉得两者间有关联吗？”
“妖玉只能给殉道者续命，现在能用上的只有那几家罢了。但要入轮回也出不了天门，他们只得在其中留下传承，更何况这种东西怎么会在赵文手里。”苏耀先问道：“那妖玉呢？”
“在大先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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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耀先一愣，“不是归类到后勤吗？”
“行动组的人押送地狼到总部后，直接是颜秘书接手的。”
“这样啊。”苏耀先靠在座椅上，脸上露出意味莫名的笑容，“这件事不用再查了。”
“明白。”小高看了眼苏耀先，即使心有不解，也没再多问。
……
特事总部，四楼的办公室里，天色虽暗，却没有开灯，屋里有些暗沉。
“调查清楚了。”颜御寒负手站着，看着背对自己的人影。
“在哪？”大先生看向窗外，手里把玩着一个桃红色的圆形玉石，里面好似镂空，有一道血色在流转着。
“风城，只有他一个人。”
“去吧，小心些。”
“是。”
颜御寒眼角掠过大先生凹凸有致的身影，转身离开。
“【阴阳家】的点灵手，月神琰的神魂气息，倒不枉我此番试探。”
大先生嘴角一弯，看着手里的玉石，“这种不寻常的气机，终究还是藏不住的。”
……
季诩和季涵双坐在沙发上，前者很是淡然地抿着茶水，后者则是稍稍有些拘谨。
三婶葵萍端着果盘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道：“来，吃水果。”
“谢谢三婶。”季诩连忙放下茶杯，接过果盘放到桌上。
虽然看不惯季书义，但跟葵萍打的交道倒是不多，她是个不爱多话的女人，存在感也不强。即便是如此，她也是长辈，季诩自然不会甩脸什么的来拉低自己的教养。
“那你们先坐着，我去把饺子包了。”葵萍说道。
季涵双连忙起身，“我帮您吧。”
“不用不用，还剩一点儿了。”葵萍摆了摆手，走进厨房。
季廉换了身比较宽松的运动装，从一旁的屋里走出来，坐到一旁。
“三叔呢？”季诩问道。
“还没下班儿呢。”季廉看了看表，接着笑着跟季涵双道：“来，小双，把我微信加上。”
季涵双看都没看他一眼，“没有。”
“呃，那qq也行啊。”
“早就不用了。”
季廉一脸郁闷，看向季诩。
“你看我干嘛？”季诩咬了口苹果，看着电视上的节目。
季廉深呼吸一下，凑过来小声问道：“你现在什么境界了？”
“飞花摘叶。”季诩严肃道：“皆可伤人。”
季廉表示不想跟他们坐在一起了，俩人都对自己没感，让自己很尴尬。
“我电影明天上映。”季涵双对季诩说道。
季廉抬起头来，“《青春的日子》？”
“你怎么知道？”
“谁不知道啊，国民女神啊。”
“你没乱吹牛吧？”季涵双看向季廉，心想以他的人品的确是能干出到处宣传季涵双是他堂妹的事儿来。
“没，再说我什么时候吹牛了，你不能老拿旧眼光看人啊。”季廉反驳道，老是被季涵双瞧不起让他很窝火。
季诩摇了摇头，他以前怎么没觉得季廉这家伙这么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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