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西域，王城，王宫
年迈的国王躺在床上，两个侍女在一旁轻轻地摇着扇子。老国王看见有人过来，摆摆手，把侍女赶走了。
哈桑王子来到父亲的床边，向前倾了倾身子，说道：“父王，正阳殿完全被烧毁，殿内王亲贵族死伤过半。”
老国王说道：“你的那两位叔叔呢？”
“两位叔叔也已经葬身火海。”
老国王沉默了一阵，问道：“死者家属如何安置？”
哈桑王子答道：“儿臣已经代表父王安抚过了，抚恤金正在筹备，估计这个月就能发放给他们。”
老国王点点头，“死者的俸禄还要照例发放，等事情平息了再说。”
“是。”
“那几个老臣呢？”
“几位老臣纷纷上书哀悼，目前还没有异常的举动。”
老国王冷笑了一声，“那些老滑头就算怀疑也不敢明言。过段时间以贪腐的罪名把他们一个个劝退，你提拔几个可靠的人接替他们。我平日对这几个老臣多加纵容，就是要为了随时能找个理由把他们打发走。”
哈桑王子赶紧说道：“父王圣明。”
老国王似乎有些疲惫，过了好久才又问道：“北国有什么反应？”
“边境暂无异动。”
老国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哈勒去哪里了？怎么这几日都没见到他？”
哈桑王子立刻答道：“哈勒又去中原游历了。”
“怎么又跑出去了？”
“弟弟向来喜欢走南闯北。”
老国王看着儿子，正色道：“你要善待哈勒，他善于交际，将来能帮你处理对外事务。”
“是。”哈桑王子赶紧答应。
老国王又问道：“他还跟清乐教的人来往密切吗？”
哈桑王子迟疑一下，说道：“弟弟交友甚广，各色各样的朋友都有一些。”
“清乐教这几年在百姓中深受欢迎，信徒越来越多。你要多加留意。”
“是。儿臣知道清乐教的教主是一个自称‘大德先知’的人。”
“嗯。那你知不知道清乐教的教义是什么？”
“大概是清静无为之类，并无特别。”
“‘清静无为，乐善好施’。既然没有什么特别，为何信徒众多？”
哈桑王子面带难色，说道：“这个——儿臣不知。据说这个大德先知早年在中原得到一位高人的点化，继而才创立了清乐教。”
老国王说道：“那个所谓的大德先知，恐怕不是个简单人物，要严加监视。他若真的安于教人清静为善就罢了，如果有其他的野心，就要立刻铲除，不留后患。”
“儿臣谨记。”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
哈桑离开父亲的寝宫，等在外面的石无名立刻跟了上来。
“殿下。”
“事情办的怎样了？”
石无名快速向两旁扫了一眼，“哈勒王子拒捕不归，在中原一个叫旺庆集的地方被救走了。”
“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根据那几个回来的人报告，对方是三四十个蒙面人。”
“三四十个？哼，恐怕是他们为给自己脱罪，故意夸大其词。”
石无名躬身说道：“殿下英明。对方人数很有可能被夸大，但有一点值得注意。”
“哦？”
“对方有人会使用火焰术。”
哈桑王子问道：“火焰术？就是那种会放火的邪术？”
“正是。火焰术是我们北国天火营掌握的秘术，此事恐怕跟北国有关。”
“北国天火营？他们为什么会插手这件事？”
石无名面有难色，“这一点卑职也想不明白。”
哈桑王子怒道：“一定是哈勒的北国朋友授意天火营干的！哼，哈勒能够结识北国朋友，我就不能吗？你马上动用在北国的关系，替我送送礼，不能让北国再误我的事！”
“是。”
哈桑王子怒气稍减，说道：“还有一件事，清乐教！”
石无名愣了一下，“清乐教？”
哈桑点点头，“刚才父王让我留心清乐教的活动，说那个大德先知可能野心不小。哈勒跟他们也多有来往，这次暗中救他的也可能是清乐教的人。”
石无名点头说道：“确有可能。”
哈桑眉头紧锁，“如果北国和清乐教都暗中支持哈勒，对我是极大的威胁。你有什么办法对付清乐教？”
石无名略微思索一下，说道：“如果清乐教确实有野心，他们攀附王亲无非是为了追求富贵。哈勒王子能给的好处，我们能给得更多。”
哈桑王子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但如果他们不识时务，就必须尽早铲除。”
“殿下，对付北国不易，对付清乐教却不难。”
“哦？”
“殿下忘了，正阳殿失火的原因还未正式公布。”
哈桑看了石无名一眼，“我们不是对外声称，正阳殿大火是因灯油管理不善而起的吗？”
“失火原因可以是灯油管理不善，也可以是清乐教蓄意而为！”
“清乐教为何要放火烧毁正阳殿？”
“有人暗中指使！”
“何人指使？”
石无名咬了咬牙，“王子哈勒！”
哈桑王子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哈勒为何要烧毁正阳殿？”
“哈勒王子争夺储君之位失败，心怀不满！”
哈桑王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个结论父王绝不会同意，他刚才还要我好好对待哈勒。”
石无名说道：“先铲除清乐教，哈勒王子指使纵火的事暂且不提，这个把柄留作以后再用。”
哈桑王子沉思许久，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清乐教勾结正阳殿当值官员，纵火烧殿，数十名王亲国戚葬身火海。”
石无名附和着说道：“清乐教罪恶滔天，即日起认定为邪教，禁止任何人信奉，违者入狱。”
哈桑王子接着说道：“查封所有清乐教的集会地点，捉拿骨干教徒，至于该教教主——”
“全境通缉，生死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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