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魔神信徒
“快点把那些尸体抬过来！你们这些蠢货！”
“灵魂鞭笞者”马尔迪洛克今天的心情极其不好，他愤怒地大吼着。尽管只是一些简单至极的命令，但这些愚蠢的低级召唤生物依然无法准确地执行。
作为真神教的主教之一，马尔迪洛克拥有精深的法力与难以想象的权利。在他管理的嚎泣高原教区里，数以千计的黑暗教徒为他服务。那些虔诚的“真神”信徒愿意不辞辛劳、不计代价地去完成他的一切残酷指令。
这两年他度过了一段很愉快的时光。
直到两个月前，听说坎杜拉斯教区的崔斯特姆被陨石袭击，而陨石里有一件神物现世。结果那儿的几个主教立即便收到勒令：就算把坎杜拉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件神物。
真惨。
但更惨的还在后面。
几个流浪的法师、武僧、野蛮人等等乱七八糟的人，追着陨石的轨迹来到新崔斯特姆，他们觉得须要来此回应“天命的召唤”。
真可笑！可不是每个从天而降的东西都是天使！
拿扫把星当宿命的人当然干不出什么好事。
他们四处挖坟扫墓，消灭不死者，顺带把坎杜拉斯教区的根基毁去大半。连带着卡尔蒂姆地区都受到殃及，奥卡纳斯和烈风之地的主教被迫率众调往旧崔斯特姆王宫地牢支援防守。
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下一个就轮到马尔迪洛克。有那么几天他担心极了。
所有当几天前，他的主人，教主马格妲大人找到他，派他去一个新地区发展信徒、扩张军队时，马尔迪洛克心里是很高兴的。因为这样一来，他至少不用去面对那些凶神恶煞的“英雄”。
虽然开拓总是很辛苦，但也是提升地位的一种方式。唯一有点让他不满的是，主人告诉他，因为其他的部下需要继续留守嚎泣高原，此行他只能带走几个随身仆从和20个信徒做苦力。
在卡尔蒂姆的下水道里，他跨过巨大的蓝白色传送门，开始了这趟异界之旅——虽然他有些疑惑为什么不是主人常用的红色传送门，但只要是主人的命令马尔迪洛克就会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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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血池法阵已经建好了。”一个穿着黑底红纹罩袍的黑暗教徒恭敬地在马尔迪洛克面前跪下。
翠西，他最喜欢的仆从，聪慧、年轻、美丽……并且信仰坚定。
马尔迪洛克在沙漠里捡到她时，她已经快要饿死了。收留她之后，他立即发现这个小女孩具有操纵魔法的潜力，于是费心费力地教导了她3年。
这件事让马尔迪洛克受到不少其他主教的嘲笑——对于这种没人在意的流浪人口，真神教的做法一般是将他们抓回来当做召唤恶魔的祭品。
但他丝毫不以为意，他要比那些目光短浅的蠢货聪明的多。现在，翠西成为他最自豪的造物及最得力的帮手，很多粗浅的事情可以完全交给她。
“很好，我的翠西，现在把我的材料箱拿来。”马尔迪洛克的心情总算晴朗了一点，他也确实需要平心静气地去主持这个召唤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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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前，在刚踏上这片土地的瞬间，他就发现了这里不是以前的那个世界。空气混浊，魔力稀薄，还有要将人封冻起来的寒冷——要知道，几秒前他还在酷热的卡尔蒂姆沙漠地带。好在这里还有木头，而作为地狱魔神的信徒，火焰魔法绝对是信手拈来。
在信徒们搭建帐篷和营地时，他带着翠西和另几个仆从前去打探四周环境，看是否能找到人烟。
然后，西伯利亚寒冷残酷的荒郊野外给了他们当头一棒。一连两天，他们在冰天雪地里把营地周围都转了个遍，然而除了一些伺机袭人的野兽，连个人形生物都没有看到。为此他付出了1个仆从和2个普通信徒的代价。最后他不得不放弃营地，转而向南进发——根据过去的经验，南方总是比较温暖。
他赌对了。很幸运，地球和他的世界，圣修亚瑞，有着类似的地理气候。
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四天傍晚，他找到了一个人类小镇的遗址。
这个小镇曾经有超过二百户人家，人数过千，但在灾后彻底从地图上抹去了，只留下一片残垣断壁的废墟。不过在马尔迪洛克眼里，这是稀松平常的景象，圣修亚瑞的土地上人类的战争从没断过，屠城灭国也不是太过稀奇的事情。
甚至于，他还十分高兴：其一，说明这里是人类活动的地区；其二，城镇附件肯定有墓地，墓地里的死人能为他提供一只开荒用的不死者大军。
其实三神教的典籍里并没有召唤不死者的法术，但不久前坠落的那颗陨星意外唤醒了死去的“黑狂君”李奥瑞克——一个被萨卡兰姆教会腐化的地狱傀儡，他拥有强大的召唤死者的能力。
教主玛格妲大人马上与他联系上并形成联盟。在马尔迪洛克出征前，作为他为圣教辛勤效力的补偿，玛格妲赐予了他一件传奇品质的项链。通过这条项链，他也能使用部分黑狂君的力量，有限度地召唤死者为其效力。
当开始感受附近死者灵魂时，他骤然发现，这个世界真是物产丰富啊！这个小镇惨遭非命的死者加上墓地里祖先数代人的尸骨，竟然多达5000具！为了将这些尸骸都转化为僵尸和骷髅战士，他足足花了一整晚时间，耗费了半数携带过来的施法材料。当天色蒙蒙亮时，他终于颤颤巍巍地放下了法杖。
但他还是欣慰地笑了，他对着跟随他而来的信徒们说：“让这些忠诚的仆役为我们搬运物资，然后继续向南方搜索人类村落。明天以前不要打扰我！”
不知疲倦的僵尸与骷髅一天之内就向南扫荡了120公里。一路上他见到了很多凶恶的野生动物，在大军面前徒劳地反抗后都变成了生命精华。在马尔迪洛克降临的第六天下午，他的大军触摸到了**努城17号哨站。
根据仆从回报，对方是人类，这很好。但他有些后悔让僵尸和骷髅做探路者——只要是人类都不会对不死生物有好感。这直接毁掉了外交洽谈的可能。
一不做二不休，他干脆趁夜袭击了那个城堡。
在他的观念里，不死者的进攻无声无息，这应该是一次很成功的袭击战。但对方在三百米之外就发现了己方的动向，并用密集的发出巨大声响的“弩箭”迎击。好在对方准度实在不怎么好，噼里啪啦的一顿吵闹也没见几个僵尸倒下，更别说只有骨头架子的骷髅了。不死生物对箭矢类估计的天然优势发挥地淋漓尽致。
等最前方的骷髅战士几乎要推进到光滑笔直的城墙下时，守军终于慌了神，城堡里发出了呜呜地警报声。
“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已是瓮中之鳖吗？”马尔迪洛克用讥讽语调大声评论，“仅仅只是最初级的炮灰就已经受不了啊，真是软弱！看来已经不需要献祭魔了……”
轰轰！哒哒哒哒！！
经过初时一阵慌乱，防守方的哨塔上开始响起了更为沉闷而稠密的枪响，同时城墙下密集的尸群中间开始炸开火焰——那是多多罗斯公司的重机枪与榴弹炮的激昂混响。带着巨大动能的机枪弹能轻易撕碎僵尸和骷髅的身躯，无需击中头部捣毁灵魂之火也能击杀它们。而高温榴弹炮的每一次炸响都能讲十几只不死者烤成焦炭。
一时间亡者大军的攻势为之一窒。马尔迪洛克有点后悔刚刚把话说得太满，还好周围要么是不会质疑自己的教徒，要么是没脑子的僵尸。
“哼，打掉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就算你们有一个火焰系法师，最终的赢家也一定是我！”
这一点他说得没错。
肌肉会疲倦，箭矢会用尽，魔力会枯竭。一个精锐的弩手，拉弦10次就需要回气，更别说能穿3人的重弩；从爆炸的威力来看，对方的法师明显不超过15级，而一个15级的法师最多一口气也只能放10个火球。
他年轻时在库拉斯特也见过强大的法师和亚马逊战士，那是屠戮了地狱魔王安达利尔和都瑞尔的绝世强者，但那种行走时周身都散发出毁灭性力量的超人可不是你想遇见就能遇见的。
不死者是没有怯战这种不良情绪的，更不会疲倦、罢工、要加班费，只要动动神念，它们就会向目标扑去疯狂输出。比虔诚的信徒还好用。
时间一久，对方就会崩溃。
但贸然揣测一个未知的敌人是愚蠢的。
马尔迪洛克不知道的是，到21世纪后半叶人类的军工科技发展到了什么地步。重机枪以目前每分钟百发的低速射击状态，可以在枪膛过热前工作半小时，射击方式设为点射的步枪能坚持更久；而仓库里躺着的400枚榴弹，今次还是半年来首次开箱。
接下来的10分钟里，马尔迪洛克觉得自己耳膜都要被轰轰的爆炸声震碎了。哨塔50米外的空地上留下了近千具僵尸和骷髅的残骸，而对方的势头似乎没有丝毫减弱。
他再次感觉自己被打脸。
看来不做点什么是不行了。
他知道，死灵系亡灵法师的打法就是消耗。用诅咒削弱你，再用廉价的召唤物慢慢把你耗到精疲力尽，最后让你陷入绝望的死亡。
非常符合真神教黑暗巫师那种阴险的杀戮美学。
正好，真神教的法术典籍里最多的就是诅咒。他偷偷摸到前线，一个诅咒降临在墙头上，对面立马炸了锅。
“啊啊啊！我看不见了！”
“哪儿来的黑雾！”
射击声顿时弱下来，僵尸趁乱摸到了墙边，堵住前后两道营门，完成了对哨站的包围。
但机智的指挥官马上果断地发射了库存不多的照明弹。三颗照明弹划着弯弯的轨迹飞上天空，顿时把周围的大地和围墙照得雪亮。带来的降低视野效果被抵消了，虽然照明弹只能持续不到1分钟，但在熄灭之前诅咒的效果就消散了。
不过照明弹对双方视野的帮助作用是相同的。之前马尔迪洛克一直以为有超过50个弩手在防御城墙，现在，他终于看清了守军的虚实——仅有在一座高塔上和城门堡垒里的十几个人在还击。
他惊愕中不禁有些气恼。自己耗费大量魔力与心血召唤来的不死大军……竟是被十几个人拦住了？
看来这个城堡里的战士配得上更强大的对手。
亡者大军里绝大多数都是行动缓慢的僵尸和嘎嘣脆的骷髅战士，根据死者生前的**强度和灵魂强度不同，复活的不死生物强弱也会不同。
他以前从未做过类似的召唤，但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不足百分之三的不死者出现了晋升。
“这个世界的人类真是孱弱。”召唤结束时马尔迪洛克如是说过。
不远处，三十几个骷髅射手和百来个强壮尸怪漫无目的地在原地徘徊。本来他没想过要动用这些中坚力量，但现在他要把它们都压上去。
无须动员，所有强壮尸怪迈开步子冲向前后两个营门。这种高达2米以上的巨型尸怪与其他僵尸一样丑，但皮肉更紧实，不论是力量还是抗打击能力都不是普通僵尸能比的。
战况紧急又凶险，尸怪混在尸潮里，直到靠近到营门堡垒30米时战士们才发现他们的与众不同。子弹钻进苍白的肌肉里不再从身后穿出，更别说坚硬的颅骨；体型更大，步伐也大，尸怪的前进速度比其他僵尸快了一半。
战士们用了6倍于普通僵尸的火力才将一个闯入危险距离的尸怪杀死，但视野里已经多出了8只……
3分钟后，哨站后方离高塔较远的营门被2只尸怪合力撕开。指挥官这时方才意识到，他们应该做的是突围而不是死守等待援军。
这是人类与暗黑世界怪物的第一次交手，面对未知的敌人双方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马尔迪洛克损失了27只强壮尸怪和超过1200只普通僵尸、骷髅兵，但他赢得了胜利。
人类18名战士16人战死，2人重伤被俘。
在发现语言不通后，马尔迪洛克决定用自己更擅长的办法进行交流。
他相信灵魂。灵魂无须言辞，不会说谎。
马尔迪洛克微笑着下令：“都杀掉，鲜血和肉留作充当祭品。我要亲自拷问他们领主的灵魂，看看前面还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他或许会拯救要死的孤儿，收留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但他也是真神教的大主教，“灵魂鞭笞者”，及的仆人。
他即将让这个世界知道，
魔神的信徒降临了。
你们有什么想看到的角色或者怪物的话，欢迎大家留言告诉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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