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玩儿脱了……
舒书亚坐在车上看着分析报告,心里笑开了花。
“必达快递”的送货车是独一无二的。以前,舒书亚是个汽车设计师,拥有一个车辆工程博士学位,一个工程学硕士学位。在23岁,超前毕业后的第二年,贷款20万买了这辆“五零虹光”厢式旅行车,结果嘚瑟了没两个月灾难就爆发了。
这辆车带着他逃过了多少次劫难,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在最初也是最艰难的岁月里,这辆车就是他的家。
因为缺乏保养,灾后第五年车子就接近报废。如果换个人,也许早就在车还值几个钱的时候就将它卖掉了。但舒书亚花了3年时间,搜集了各种稀奇古怪的设备加装到这辆爱车上,几乎没有一处没动过。众多不属于本世界的神奇部件让这辆“五零虹光”堪比装甲车。
这辆车帮他的必达快递成为中国东北及西伯利亚东部地区送达率最高的公司。
从那单临时任务就能看出,舒书亚的收入很高。因为如今这个世界上,快递,是个高危行业。
8年前,空间入侵时引发的为期一周的空间震荡与磁场乱流,一举将全世界的通讯系统尽数瘫痪,人类一败涂地,至今无暇抢回旧的网络伺服站点来进行维修;卫星通讯设备遭受了同样的命运,虽然太空中没有新物种的威胁,但要在失去航天中心的当下派人上天检修,根本是无稽之谈。
据说有很少一部分人在灾难波及全球以前,秘密地乘坐航天飞机逃向了联合空间站“瓦尔哈拉”,建立了如今的联邦制国家,“天国”。作为最稳定安全且集成了旧时代最高科技的国度,“天国”是有能力发射太空船的,但勉强搞定了24颗通讯卫星后,“天国”垄断了卫星电话的经营权……
你想用,没问题,只要你买得起专用设备,并能付得起网费。
所以现在的人,大多靠城市附近的地面基站进行短途通讯。更远的地方,就得靠更古老的方式——寄信了。而8年战乱,旧世界四通八达的道路变得危机重重。从一个人类聚居地到另一个,往往要穿越绝境封锁、踏过如狼似虎的新物种的地盘……用舒书亚的话来说,跟特么玩神庙逃亡似的。
每次跑完一圈订单回来,他在联邦的账户上总会多出至少五千金盾。但他依然不富裕,目前公司内包含他自己也只有两名员工。
因为钱都扔在各种设备上了。
他觉得很值得,而且……是必须的。
今天,他又从废品站老板那里压榨了两件珍贵的藏品。这个医疗部件已经物超所值,在野外可能救你一条小命的东西,都是无价之宝,更何况小伤小病自己也能解决了——你不会想知道新时代的医疗费用有多贵。
舒书亚决定回车库后就把医疗部件跟ai联通,直接装在座椅旁边。
而另一块一眼就能看出是雷达的器械,想必更值钱。不过它体积有点大,无法放入车载解析箱,只能回去再解决。
现在,他需要去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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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多么艰难的境况,人们总能找到简单的娱乐。
北城贫民区的夜晚是没有路灯的。灰黑色的贫民房屋连成一片,如沉默的海浪向你压来。行驶在小路上仅能看清车灯照亮的那一小块区域,耳边偶尔传来低沉的呻·吟与痛苦的低吼,让人不寒而栗。
在城区中心有唯一的一点亮光,那是一家酒吧。它在黑夜里显得十分招摇,紫红色的霓虹灯闪烁不定,阵阵劣酒与汗臭的酸馊味从门缝里透出来。
“沿着这条街走到头,牛角酒吧是最好的!”这是酒桶卡兹告诉他的。他就不该信那个收破烂的矮子。
但舒书亚依然决定进去,因为他已经约了契科夫在此喝酒。
进门就是长条的吧台,台面上有大大小小的坑洼;右手边是几排桌椅,用粗木板隔开成卡座,靠最里的墙边有一个砖和水泥砌成的高台,上面一个独眼男人抱着旧吉他弹着民间小调。
嗯,人不多,很好。对于喝酒的人来说,7点半确实太早了,但他反正是顺便来填饱肚子的。
他在吧台前坐下,要了这里最贵的套餐——汉堡包、烤鱼排、薯条和一杯朗姆酒,然后他懒洋洋地边吃边打量着周围。
这时,一位身姿曼妙的金发女郎走进酒吧,深邃的峡谷瞬间抓住了仅有的几个顾客的目光。她径自走到吧台前坐下,默默玩起手机。
反正我今晚也不会走夜路出城的。舒书亚心里这样想着,端起酒杯挪了过去。
“一个人?”他开口问道。
“嗯?……”
“虽然我不常来,但也知道这种地方不适合像您这样的女士独自逗留。”
“因为有你这样的家伙吗?”金发女郎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舒书亚。
“噢!我只是来帮你挡开扰人的苍蝇,别无他意。”
“谢谢,我不怕他们。”
“嗯,看得出来。”舒书亚从这个位置刚好能瞥见她腰间的一对暗色短匕,“无意冒犯,但我猜你切生鱼片肯定是把好手。”
“哈哈,我的刀是很快,但只做一种刺身。”她扬眉一笑,用目光从上到下挑衅地扫视这个有勇气在这儿搭讪的男人。
“看来我们真有缘,忘了介绍,我的手也很快。”舒书亚丝毫不惧地回敬,心里想着,我可是十分钟就能掌控几个亿的男人。
“呃呵……”
“不是你想的那样!”舒书亚赶紧补上一句,“敢跟我玩个游戏吗?”
女士抿嘴笑着,抬眼盯着他,意思很明显:小子有什么就亮出来吧,老娘我看着。
“这里有一颗薄荷糖,”舒书亚拿出一颗刚刚随套餐附送的方形薄荷糖,又从桌角拿来三个骰盅,用其中一个盖住薄荷糖,“规矩你懂,如果你待会儿能猜中糖在哪只盅里,我请你喝一杯。”
“ok。我要一杯玛格丽特。”她对酒保喊了一声,然后伸出一掌做了一个请。
“这里有鸡尾酒卖?”舒书亚奇怪,菜单上明明只有几种单调的朗姆酒。但他手下没停,开始互换骰盅的位置。
开始几下还很慢,但他越来越快,十次以后他的双手已经划出残影,让人眼花缭乱,还偶尔用手背遮挡对方的视线。
“还不赖。”她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但仅此而已,她对自己的眼力非常有信心。
“哈!”舒书亚最后一换,用力拍了一下台面,“轮到你了。”
“你确实很厉害,但我的眼睛不会错。”她抓住一只骰盅,揭开道,“这里!”
骰盅下空空如也。
“什么……”这显然出乎她的意料。
舒书亚得意地笑起来,伸手揭开另一只骰盅,空的。
再揭开第三只,依然是空的。
他翻手亮出手心,一颗方形薄荷糖安静地躺在那里。
“呵!看来我确实被你的手骗过了。”女士咧嘴笑开,显得一点也不生气。
舒书亚微笑着拿过酒保端来的酒杯,三种明艳的色彩在杯子里摇晃,迷幻动人,“但我还是请你喝这杯酒,美丽的女士,因为我确实喜欢你。”
说着他把薄荷糖投进美丽的“骰盅”里。
女士咯咯笑了起来。
“我是舒,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哼哼。”女士接过杯子,拿在胸前轻轻摇晃,并没有去喝,“舒先生,你差点就打动我了……如果不是你想下药给我的话。事实上,你完全不需要用这种低俗的手段。”
她将溶解了一半的薄荷糖捻了出来,露出里面蓝色的颗粒。
“什么?”舒书亚一脸的懵逼,“这是什么?”
“迷药。”
“啥?!”他简直惊了,这他喵的,这里最贵的套餐真是物有所值啊!
“抓住他。”女人喊了一声,从酒吧外面、厨房里面、桌子后面冲出来十几个刀斧手,噢不,是打手,将他按住。“我在这里收了两年‘租’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药物我都能一眼看出来。”
“槽!”舒书亚顿时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来奔去,感情这娘们在这儿一呼百应啊!
这时安德烈和契科夫走进来,他顿时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他冲他们俩喊道:“嘿!兄嘚~!快来帮帮我,这里发生了一点误会!”
安德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对着那个女人说:“老大,这是玩儿啥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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