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第十章
路淮之没绷住，笑出声：“想考表演系？”
陆烨唔了一声，不屑道：“不是不行，我五官也不差，纯天然，指不定以后就在演艺圈混出名堂来。”
路淮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认真的？”
陆烨摆了摆手：“先别说这个，现在是说篮球赛的事，赛前分析。”
路淮之说：“行。”
陆烨表情秒变严肃，严谨郑重。
“首先，八班五个人，四个体育生，一个校队的。校队的那个你和我都认识，钟朝旭。”
路淮之：“嗯。”
陆烨啧了一声：“咱们和他关系不错，他常打位置是前锋。”顿了顿，他用别样的眼神看路淮之：“你们这注定要对上啊，同队操/戈啊。”
路淮之纠正：“同室操/戈，没有同队这种说法。”
陆烨不在意：“也就是做个比喻，拿来套用一下。”
路淮之直白道：“难怪你语文总分很难上一百。”
“谁没个偏科呢？我英语总分不下140就行。”陆烨焦急的不行：“说真的，你对明天赢比赛的把握有多大？”
路淮之扫了一眼阳台晾衣服的男生：“要不你问问许强？”
阳台晾衣服的许强歌声嘹亮，陆烨叫几遍没回复，不得不提高分贝：“姓许的。”
许强扯下耳机，眼露困惑：“嗯？”
陆烨指了指路淮之：“那位，让我问问你明天的把握有多大？”
许强嫌弃地看他几眼，一脸你对我的实力一无所知的表情：“还需要考虑这个？明天赢不是家常便饭？”
陆烨瞠目结舌，怎么一个个都如此盲目自信？内心深处无比后悔。
自己这几天那么辛苦琢磨个啥呢？
陆烨一气之下，把笔记扔垃圾桶：“管他的，不看了。”
……
翌日，林初一下午第八节是体育课，刚好和路淮之他们班是同一个体育老师，在同一片场地上课。
体育老师顾着高三（1）班和（8）班的比赛，只组织全班跑了一次田径场，就吹哨解散。
“自由活动。”
林初一拉着耿蔚然往篮球场走，李凯跟了上来：“林初一你不够意思？偷偷瞒我这么久，那天还跟全班一起看我笑话？”
“瞒你什么？”林初一迷惑不解道。
“你高三男朋友都帮你打比赛出气了。”此话一出，林初一气得吐血：“你问耿蔚然，我和谁早恋？”
李凯不明所以：“那程秋瑞说你和高中部的……”
耿蔚然听不下去：“程秋瑞说什么你信什么？你是她朋友还是我和初一的朋友？”
李凯快要分不清情况，可反应极快，忙表示自我立场：“绝对是你们俩。”
耿蔚然气咻咻地说：“初一平时很少去高中部，怎么认识那儿的男生？除了路上碰到她哥打个招呼，学校大集合时候见见。”
“等等。”李凯举手打断，抓住关键：“她哥，高中部的？”
林初一只好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叙述一遍。
“原来是这样。”李凯恍然：“真搞不懂你们女生。”
“麻烦让一下。”不知不觉，三人走到篮球场入口，宋词也和朋友走到门边，看见李凯在，犹豫后开口。
李凯尴尬地挠挠头：“马、马上，我…”
耳后根都红了，磕磕巴巴话都说不明白。
……
林初一和耿蔚然见他这副模样，偏过脸去，捂着嘴笑。
李凯心烦意乱：“你们俩能不能别笑了？”
林初一轻咳两声，收敛笑容：“不笑。”
等三人到地方，看台上坐满了人。
林初一好不容易才找到三个空位坐下，立马听见前面几人对今天比赛的议论。
“你们说谁会赢？”
“八班吧，体育生，有优势，钟朝旭还是校队的。”
另一个不同的声音响起：“路淮之和陆烨也是校队的啊，他们实力也不错。”
“哎，听说了吗？这场比赛，双方有条件的。”
闻言，周围人突然兴奋：“什么条件？”
爆料人一脸神秘：“就是赢了的人可以要求输掉的人做一件事。”
林初一惊讶地“啊”一声，前面的人纷纷扭头看她。
耿蔚然不耐烦地扬手：“没什么好看的，转回去。”
林初一开始紧张，她担心路淮之会输掉比赛。
耿蔚然惶惶不安：“初一，你哥这是不是玩儿的有点大啊？万一他输了怎么办？”
林初一无言望天：“我也想知道。”
场上在热身，路淮之穿着红白色球衣，黑色短裤，颀长的身材引人注目。
“那边14号球衣的是路淮之吧。”
“路淮之好帅啊，贴吧的校草排行榜为什么没他啊？”
“因为他高三要走了吧？排行榜当然是要留给其他人啊。”
“之前贴吧不是说，初三二班的林初一和他谈过？”
“哎，我知道，就前两个星期，贴吧还有记录贴，可惜被删除了。”
“不会是心虚了吧？”
听到谣言的当事人林初一一脸无语：“……”
耿蔚然叹口气，小声说：“这要是知道路淮之他爸是你干爹，恐怕得传你是他家童养媳。”
李凯十分认同：“还真说不定。”
林初一抖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阵恶寒。
场内，陆烨忽然跑到外/围，走到看台附近找水，一眼在人群中瞧见林初一。
他捏着两瓶矿泉水，小跑到路淮之旁边：“我好像看见咱妹了。”
路淮之嗯了一声，热身动作不停。
陆烨看他气定神闲的神情，不由地道：“你知道输掉比赛和赢了比赛的差异吧？”
路淮之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
陆烨终于放心，按着他肩膀：“那我就安心了。”
五分钟后，比赛开始。
开球时，钟朝旭和陆烨道：“我不会放水的。”
陆烨笑了笑：“彼此。”
球被扔到最高点，钟朝旭率先弹跳起身，用手拍击，篮球落到八班手里。
八班的同学一阵欢呼。
钟朝旭体力很好，肢体灵活，陈袁也不差，速度惊人，好几次都精准无比地拦下陆烨的球。
双方战况胶着，路淮之和他交换眼神，两人默契达成。
一轮攻防转换，场上顷刻转变成路淮之和陈袁两道身影胶着。
一个三分命中，原本安静如鸡的一班瞬间欢呼。
林初一跟着激动，看台爆发一片喝彩。
没注意谁起的头，开始大喊：“一班加油，路淮之加油！”
“路淮之加油。”
随即，出现不同的声音。
“陈袁，加油！八班加油！”
李凯专注地盯着路淮之，夸赞道：“靠，不愧是年级第一，玩儿个篮球也手到擒来。”
林初一正全力喊着加油，压根没心思分去听李凯说了什么。
上半场接近尾声，比分18:21。
一班暂时领先。
耿蔚然兴高采烈道：“我觉得路淮之他们班赢定了。”
话落，场上陈袁的队友，开球起跳时，身体撞向陆烨。
“靠。”
李凯骂道。
按规则，开球时不能与发球者产生身体接触，否则视为犯规，敌方队伍的人也一样。
八班这个男生个子接近一米九，他力道拿捏的很准，只是把陆烨撞离接球的位置，却不会导致人摔倒受伤。
“打个比赛，这么脏啊。”看台上的人一致吐槽。
一班女生个个对八班的人怒目而视。
八班的同学羞愧低头。
裁判吹哨，比手势：“犯规。”
场上，路淮之检查陆烨的情况：“没事吧？”
陆烨摇摇头：“没事。”
路淮之主动说：“我们换一下。”
陆烨没拒绝：“好。”
重新开球，对面觑了路淮之一眼：“不行了？”
嘲讽味儿十足，路淮之丝毫不在意，纵身起跳，抢下球，传给队友。
一米九刻意在场上追着路淮之，尽管这不合规则。
“听说你是给初中部的小女朋友出气？”
路淮之立起身子，看向男生，勾了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二十多度的天气，又在场内来回跑，一米九早就热得不行。
此刻，后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校队最后一个名额本来是他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给了路淮之，还混得风生水起。
他不爽很久，一直想挫挫这人的风头。
一米九嗤了声：“现在多笑笑，输掉比赛可笑不出来了。”
路淮之没说话。
带着球躲过几个防守，扔给离篮板最近的陆烨。
“陆烨。”路淮之大叫一声。
陆烨起身接住，助跑两步，投了两分球。
整个场地再次沸腾，林初一拉着耿蔚然起身，手舞足蹈。路淮之所在班级也是欢欣雀跃。
下课铃响，大批学生涌入场地，气氛热闹非常。
……
下半场结束，双方比分持平。裁判当即决定，双方休息十五分钟后，进行五分钟的加时赛。
看台上的人群开启热火朝天的讨论，比起正式比赛，大家更期待一决胜负的加时赛。
周围都是哄闹声，路淮之从班委抱来的箱子里拿出一瓶水。正准备拧瓶盖，眼前就递过来一瓶冒着冷气的矿泉水。
“还是百岁山呢。”陆烨饶有兴致地凑过来。
送水的女生脸颊和耳根羞红，头垂得更低，只能看见细密卷翘的睫毛。
台上的林初一一直观察这边，耳边是周遭的吵闹声和自己心里的声音。
心里那个气急败坏的她，在小心眼地骂那个送水的女生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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