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乐于助人的同桌
后来的整个下午，程也都像失了魂一样，只是坐在座位上研究卷子上的错题，整理老师讲过的笔记。
安静的颇有肖河的学霸气息，甚至班级都因此冷清了不少。
程也并非只是忽然卯起劲来学习了，还有一部分原因：
是不想去思考肖河要进重点班的事，以为只要忙起来便会忘了。
但课间，程也却鬼使神差的，在不知觉间就闲逛到理科重点班的门口。
坐在他们班级后门对面的窗台上，看着他们班同学进进出出，程也在心中无奈道，
来这能干嘛？
看看未来和肖河做同学的都是哪些人吗？
看到了又如何…
想到这，程也轻叹一口气，无奈地跳下窗台，转身正准备向楼梯走，却见曹煜明从旁边的班级走出来，向走廊另一头走去，进了男厕所。
幸亏曹煜明全程是背对着，没有发现程也在这儿，不然肯定又要过来损几句。
理科重点的旁边就是文科重点，没想到这臭小子竟然还是文重点的，程也心中稍有些惊讶。
不过仔细想来倒也正常，曹煜明虽然讨他厌，学习好倒是真的，学文科的人相比理科来说要少得多，他在重点班，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得知这个后程也就更烦了，也就是说肖河搬到理重点之后还要和这个家伙隔壁班。
近水楼台先得月，曹煜明到时候肯定又要像个狗皮膏药似的黏着肖河！
不爽……
文理重点都在整个教学楼的五层东侧，和七班恰好是对角线的位置，课间一共10分钟，其间往返差不多就要5分钟，再上个厕所什么的…
程也不自觉地竟盘算起这些来。
依旧是不爽…
程也就这样毫不遮掩地带着情绪下楼准备回班级。
走到三层楼梯转角时，迎面上来一个抱着一厚摞书的女生，由于力量有限一直颤颤巍巍地，不断调整抱书的姿势，走起路来也生怕撞了人。
然而装满心事的程也自然是没有专心走路，便也没注意到这个女生。
咣！哗啦啦啦…
一阵书本落地的声音，女生怀里的书掉了一大半，散落在楼梯的平台上。
突如其来的碰撞暂且将程也从心思中抽离出来，看到他把人家的书撞散了后，忙道抱歉，边蹲下伸出手帮着把书本一一捡起来。
等到程也整理这些书准备还给女生的时候，发现她怀里还有一摞，
搬家啊……程也在心中吐槽。
不过想来也是一个女生搬这么多书多少有些吃力，于是程也没有把整理好的书本还给女生，而是提出帮忙，
“去哪儿？我帮你吧”
女生又掂了掂手中剩下的书，抬头看向程也，毫不客气道，“好啊！帮我搬到20班，谢啦！”说完便自顾自地继续上楼去了。
程也听见稍微愣了一下。
20班…那不就是理重点吗？
女生见程也没有跟上来，还以为是程也反悔了，转头问道，“怎么了？楼层太高？”
“啊…没”程也赶紧整理了下怀里的书，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几级台阶后，程也才又打破沉默，没来由地问了句，“重点班…这么快就搬过去吗？”
“嗯！老师说要在晚自习前搬过去”女生大方回答道，接着又小声嘟囔着，“真不知道急什么，好不容易考进去的，谁还能不去么？”
“哦…”程也在前面走着，看似漫不经心地和女生闲聊着，“考进去是好事，恭喜你。”
女生当然也很为自己考进重点班而开心，但还是故作谦虚地哈哈道“运气而已啦！”
“有实力才有运气啊！”程也跟在后面客套地附和着。
不过程也表面上和女生说得轻松，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感叹：
若是他也能有这般的运气和实力就好了……
到了20班，两人把书本放下后，女生倒是有些自来熟地拍拍程也的肩膀道，“谢啦！”
“你哪个班的？叫什么？我回头买些吃的给你送过去！”女生开朗地问道。
程也礼貌性地笑了一下，回绝道，“不用了”想了想又无奈地补充了一句，“也许以后我会常来”然后转身挥挥手便离开了。
等到肖河搬过来，恐怕他确实会经常跑过来吧…
程也踩着上课的铃声走进了教室，教室里大家都匆匆忙忙地回座位，肖河已经在座位上坐好了。
程也把椅子拉开，坐回自己的座位，也就是肖河同桌的位置。
刚刚那女生说进了重点班要在晚自习前搬过去，现在已经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了，肖河应该吃过晚饭就会搬过去，那他这个同桌身份恐怕也只剩40分钟了吧…
说来也奇妙，自己是为什么靠近肖河呢？仅仅是因为名字吗？
还是因为发现并不是学霸都像曹煜明那样趾高气扬，和自己这种人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又或许是待在肖河身边总能让他觉得放松，相处起来很舒服…
究其根源，程也想不通。
他只知道眼下自己内心的感受：
作为来到新学校后接触的第一个人，程也不希望和这位奇妙的朋友分开。
但时间总归是向前走的，化学老师走进了教室，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开始了。
这节课程也尽量让自己的精神集中在课堂上，跟随着老师的节奏，一道道题的听下来，但是在老师讲题的间隙，总是忍不住瞥向肖河。
眼神会停留在肖河的发丝、侧脸…还有手上时不时的小动作，似乎想用尽全力记录下肖河还坐在他身边的每一刻。
“程也！”
化学老师的声音猛得将他的视线拉回来，程也慌忙拿起手边的卷子，站了起来。
“这道题选什么？”化学老师严肃的声音问，班级里的同学也纷纷回头。
不过好在程也并没有出神太久，迅速的就找到了卷子上的那道题，
“选…a!”
虽然回答对了，老师依旧还不肯放他坐下“讲讲怎么做的”。
这道题虽然不是一目了然的难度，却也是程也在考试中思考后做对了的题，自然而然地就讲出了自己的解题思路，整个过程逻辑清晰，对答如流。
化学老师听过后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摆摆手让他坐下了。
但是叫都叫起来了，不说点啥总觉得不痛快，于是化学老师在程也坐下后又补充了一句，
“答案在自己卷子上啊，不在同桌脸上”
此话一出，班级里顿时一阵哄笑，沈泽还不怀好意地回头看了看程也。
肖河忽然被cue到也是一阵慌乱，手中的笔停了下来，转头疑问地看着程也。程也忙摇头表示没什么事，尴尬地摆正卷子，拿起笔装模作样地写起来。
下课后的晚饭，肖河还是和程也一起去吃。
临走前，程也看到肖河大致规整了一下书桌，应该是打算吃过饭回来搬东西。
书本不少，等下帮他搬过去吧……程也心里打算着。
肖河坐在程也的对面，安静地吃着饭，不时地抬眼看向程也。
总觉得程也今天安静了些…
好像自从成绩单发下来后，就一直绷着个脸，还特别认真地整理错题，话也不比平时那么密，反而沉默得可怕。
难道是成绩不理想？
肖河只能这么推断，虽然下午肖河看到成绩时，还为程也高兴了一番，但毕竟他不太了解程也复读前的状态，也许这次对于程也来说是考砸了。
“嗯…这还只是第一次嘛，以后还有机会呢”肖河笨拙地安慰着，“况且你刚转过来，这次的成绩已经很不错，慢慢来…”
程也忽然被安慰的有点懵，虽然完全没安慰到点子上，还是笑笑表示没事。
之后程也尽量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不再让肖河察觉到他情绪的异样。
晚饭吃过之后，肖河先去四班找了小胖李若诚，没有和程也一同回班级。
程也回班之后，先是看了眼墙上的钟，还有20分钟上晚自习，再不搬东西有可能就来不及了。
程也坐在位子上不停看向门外，一边焦急肖河怎么还不回来，另一边又觉得来不及搬走也好。
但程也纵使舍不得，也清楚孰轻孰重。
见肖河还不回来，只好先一步帮他把书桌里的东西搬出来，整理了两摞书本和一堆零食，还用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绳子捆好了，这样就更方便拎着走。
东西不少，一次肯定搬不完，要不先帮肖河搬上去一趟？
程也正打算搬东西起身的时候，肖河终于从后门回来了，手里还拎了一袋子小胖给的水果，慢悠悠地走进来。
只见他的书桌被一扫而空，书本整整齐齐地被打包在一旁，而程也正一只手拎着一摞书本蓄势待发。
肖河看见如此架势，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
“程也你干嘛呢？？？”语气中满是吃惊和疑惑，甚至分贝都比平时说话大了许多。
“帮你搬东西啊”程也一脸理所当然。
“……搬哪去啊？？”
“理重点啊！”
“谁说我要搬了啊”
“啊？你不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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