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008
“我看起来很弱吗?”傅泓之一脸问号问徐植。
徐植还缩在后座,衣服蒙着脸,确定花斐开走了才掀掉衣服露出脸,大口喘气:
“女魔头面前,哪个男人硬得起来?都得软。”
“驴唇不对马嘴,”傅泓之鄙视他,“刚才见到她,怂得跟老鼠见了猫,这会人走了,在这油腔滑调。”
要不是自家表弟,非甩过去一个大嘴巴子。
太不尊重女同胞了。
一阵风起,对面花斐停过的车位上一小片绿色彩纸被风带起,打了个旋。
有车马上要停进去,傅泓之放回p档,匆匆下车,抬手示意:“等一下。”
徐植以为出了什么事,跟着下去,却见傅泓之捡起地上一只折纸青蛙。
“就一破折纸”
傅泓之阴沉地剜了他一眼,徐植在嘴边比了个拉锁动作,乖乖闭了嘴。
二手车性能欠佳,有孩子在车上,花斐慢吞吞地开,两个红绿灯,傅泓之跑到了她前面。
黑色奔驰拐了个弯,停在一家墙壁闪着各式各样酒瓶子的建筑门口
“七号公馆”
一看就不是正经地方
傅泓之本想把徐植扔在门口,徐植这家伙硬说自己头颅两侧隐隐作痛
他有高血压家族史,傅泓之怕他喝了酒血压高,问:有血压计吗
徐植虚弱地哼哼:有,在办公室
进了会所,徐植露出狐狸尾巴,身体不由自主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扭动,在傅泓之正义的凝视下,他才谄媚地招供: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拉你到我的地盘巡视巡视。
音乐太响,地板都在震动,傅泓之一秒都不愿意多呆:“好,我巡。”应付式抬眼,“巡完了,我走了,拜拜!”
灯红酒绿,混乱的灯光中,傅泓之衬衣西裤,气质穿着太过惹眼,从舞池里出来一群妖艳女子,往他身上贴,这个说先生请我喝一杯,那个说跳支舞怎么样?甚至有同性过来,撞撞他的肩,挤眉弄眼“兄弟,一个人吗?”
傅泓之好不容易应付过去,正要脱身,台边站着一个穿着一件亚麻上衣的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傅泓之很诧异在这个地方见到秦棉。
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未免尴尬,傅泓之不打算和她打招呼,可偏偏眼神好,看见秦棉边上找她搭讪的男人,握手之际从手掌里掉下一小片白色药丸。
手还没收回,药丸已溶解在饮料中。
他想叫徐植处理一下,扭头发现徐植在舞池中央和几个女生贴在一起,跳得正酣。
秦棉在嘈杂的环境里坐立不安,口发干发苦,顾不上纠结鸡尾酒到底是不是酒了,端起来往嘴里送。
“对不起,上错了,给你换一杯”waiter不动声色撤下玻璃杯,换上了一瓶没开封的果汁。
“为什么给我换?”
这姑娘傻站了一晚上,这会忽然长了心眼,waiter指了指门边正悄悄离去的傅泓之:“那位先生请的。”
“傅,傅医生,”秦棉跑到傅泓之面前,局促地搅着手指,涨红了脸,无与伦比申辩,“我是陪我表妹来的。我从来不来这种地方,她也很少来。我们没有钱,是有人请她来的。我是来找她的。”
她越解释越着急,唯恐傅泓之误会,急得眼眶都红了。
傅泓之等她说完,从容道:“来这里玩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秦医生没必要紧张,注意安全就是了。”
秦棉脸热辣辣的:“谢谢傅医生。我找到她立刻送她回学校去。”
“学校?你表妹还是学生?”
学生性质就不一样了。
秦棉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是。她还在读职高。”
“职高?”傅泓之眉头皱起来,“未成年人?”
秦棉摆手:“不是。她留过级,刚满18岁。”
刚满18岁,给根胡萝卜就被人牵着鼻子到这来见世面。
秦棉寻到这里,劝不动拉不走,男的点一杯鸡尾酒将她晾着。
傅泓之叫来徐植,在一个昏暗的卡座里找到了秦棉的表妹。
小姑娘穿着清凉,眼睛化成大熊猫,喝得烂醉。
傅泓之把车开到门口,让秦棉把她扶到后座,将徐植扯到一旁:“刚才有人偷偷在她酒里下药”
徐植暴跳如雷:“什么?哪个王八蛋在我地盘下药?”
傅泓之鄙视他:“别跟我装无辜,你不也给花女孩子下药”
徐植立刻急眼,抢白过来:“小爷我顶天立地,从不强人所难!嗑/药助兴,共赴云雨,你情我愿的好不好?再说,依我的魅力,都是姑娘们主动扑过来,用得着这种下三滥手段吗?”
傅泓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行了。那杯有问题的饮料放在柜子上头,好好查一查。”
“不用你交代,我也要查出来。”
这个表弟虽然花心不靠谱,好歹还有良知,而且对自己蜜汁自信,认定只要勾勾手指头就有姑娘心甘情愿上他的贼船,十分鄙视下药这一套。
“报警吧,让法律惩罚他。”
“报警?在我的地盘伤害姑娘,不先扒掉丫一层皮,小爷我就不姓徐。”
“证据确凿交给警!察,你配合就是了。就这样,办好了,你继续你的夜生活,我送她们回去。”
傅泓之打开车门,问了学校地址。
学校宿舍早就落锁了,傅泓之没法,又把她们送到学校附近的招待所。
招待所卫生条件堪忧,散发着霉味,地板脏得能黏住鞋底,说是房间其实是只放的下一张床的隔断,隔壁嗯嗯啊啊叫唤声和床板晃动声听得一清二楚。
这不是两个小姑娘待的地。
傅泓之只好把她们载到落脚的酒店,另外开了间房。
秦棉很不好意思:“对不起傅医生,房费我过几天还给你。”
傅泓之站在门口:“不着急。给她侧睡,别误吸了。我在对面,有事叫我。”
秦棉搀着表妹进了房,傅泓之反身往下走。
车里都是酒味,傅泓之打开车窗通了会风,看见车前那只折纸青蛙,抬手拨了一下。
纸做的青蛙竟往前蹦了一下。
他把青蛙带上楼,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瞧见台灯下碧绿的青蛙,又忍不住按两下。
青蛙从桌子这头蹦到那头,又从那头蹦到这头。
他像孩子似的玩了好几遍。
准备第二天穿的衣服时掉出那张蓝色塑料卡片——花斐援边时的工作证。
这一天忙忙叨叨,都忘了还给她了。
他把卡片放进明天的衣服里,躺进被窝,趴在床头上又忍不住拨了两下小青蛙。
第二天,早早起来,秦棉已梳妆整齐,怯怯地站在门口。
傅泓之穿了一件淡蓝色衬衣,深色西裤,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胡须水味道。
秦棉一见他,心就往嗓子眼搏动,一时僵在原地。
“秦医生,早啊!”傅泓之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先和她打招呼。
“傅医生早,”秦棉抱歉地低着头,“我妹还没醒”
“那让她好好休息。”傅泓之说,“你需要请假吗?我可以跟花医生说。”
秦棉已经很不受待见了,哪还敢第一天进科就请假?
“那先上班,我请服务员盯着点,应该不会出事。”
“谢谢您。”
“客气了。”
下了楼,同车而行,秦棉坐在副驾驶上,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偶尔耐不住好奇,偷偷地往傅泓之那边瞄一瞄。
“这是什么歌?真好听。”秦棉找话。
“哦,it\''samazing。《欲望都市》的主题曲。”
傅泓之手搭在方向盘上,专注地开着车,手指细长、骨节分明,袖子下一只腕表时隐时现。
他睫毛不止长而且密,末梢往上翘,不做什么,光这一双眼睛就能勾魂摄魄。
鼻子英挺,口唇红润,比许多女人长得还精致,修长脖子上突出的喉结欲到让人不敢直视。
秦棉感觉自己要溺死在满是傅泓之气息的空气里。
终于到了医院,一不留神和花斐狭路相逢。
“花医生早!”傅泓之款步上前,特意与她并肩而行。
花斐态度极其恶劣地反问:“早吗?”
傅泓之抬手看表:“七点不到。对花医生来说不算早吗?”
“不算。我又不泡夜店,自然起得早来得早。”
傅泓之闻言,很有风度地一笑了之,后面一直默默无言的秦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花医生不去夜店,那业余时间怎么打发呢?折纸吗?”
花斐十分无礼:“你管我呢。”
这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怨气,从认识到现在,就没好好说过话。
你管我呢?
是啊,为什么要管呢?
只是同事而已,管那么多干什么?
可是,花医生,好像是你先管我的?
花斐横他一眼,倨傲地昂着头,傅泓之插着兜,气质超然如仙,全然把花斐的蔑视当成任性好笑的小孩子行径,三个人的空间里,唯一尴尬的只有秦棉。
她默默地站在角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更不敢抬头看他们中任何一人。
和领导共乘一趟电梯,是对身心的双重摧残。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走,进科之前,秦棉支支吾吾想要解释,刚做出点动静,遭到了花斐狮子吼:“磨磨蹭蹭下蛋呢?还不快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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