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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小叶师娘


  第十二章  小叶师娘

  对子吃顺子,沈冲赢了,众人皆倒抽几口凉气,看向沈冲的目光已是不同,王伯候仰天长叹:“笑看风云,宠辱不惊,此子真乃神人也!”司马相也晃着散架的身躯一脸奸笑道:“小哥是哪里人氏,可有娶妻……?”胖子猛地从地上弹起,高声喝道:“在下裘元元,愿与你义结金兰,从此我为兄,你为弟,生死不弃。”再看全普通,目光呆滞,口中喃喃也不知说些什么。倒是欧阳最为正常,揉着他的头发道:“吓死我了,你是贤妻派来拯救我的吗?”

  沈冲双拳一抱,潇洒一笑道:“蒙各位前辈错爱,只是运气稍好些而已,小子告辞。”

  从堤岸上捡回衣服穿起,沈冲与欧阳无双并肩走在尘烟迷雾之中。

  “你的运气不错。”欧阳背着手,一付悠闲无比的样子:“想来能被古戒认主的人,运气都是不错的。”

  “听宇文贤前辈说,我是第一百零三个被认主的。”沈冲道:“师父你以前收过徒弟吗?”

  “没有。”欧阳摇头道:“七十二仙中,有一位梁实本大人,当年既是文状元,又是武探花,他自己大包大揽了这份工作,一百多位寄主,倒是有九十多位拜他为师了。”

  “我为什么没有看到这位梁大人?”沈冲纳闷道:“难道他现在不收徒弟了?”

  欧阳叹道:“他确实已经不收徒弟了,九十多位徒弟没有一个得到善终,他的心情又能好到哪去?虽然身为武者本身要漠视生死,但这种打击也非神人所能承受,现在他恐怕早已心如死灰了。”

  “怎么会这样?”沈冲皱眉道:“这位梁大人既是文状元又是武探花什么的,更何况活了几十万年,想必一定也有通天之能,怎么连自己徒弟都护不周全?”

  “因为这片混沌界,他是出不去的。”欧阳顿住脚步,仰望着虚空,好久才道:“不只是他出不去,七十二仙莫不如是,我们在这里可以长生,但到了外面只会是死亡。”

  “为什么?”沈冲不禁问道。

  欧阳并没有作答,重新举步的时候脸色竟似有些沉重,沈冲默默地跟在后面,冷不丁又听欧阳淡淡说道:“胡老九收了一个资质不算是很好的徒弟跟着他酿酒,高员外收了个憨实的徒弟为他栽花种药,白娘子收的女徒弟虽然丑了点,但学做的美食却是无人可比……这些人虽然在武境中没有得到发展,但都能善始善终,不仅富甲一方,而且都活到了常人不可比拟的年岁,相较之下,修行武者未必就是上上选择。”

  沈冲驻足道:“师父,您的意思我明白,如果我的天赋不足以让我习武,那我就和你学琴也未尝不可。”

  “我的琴技犹在刀法之上,同样是杀人之技。”欧阳笑了笑道:“我观你面相,倒不象是短寿之人,再说我也不相信我的运气会差到连你一个徒弟都保不住,我的赌运虽然差了点儿,但别的方面一向都很好,比如当初我认识了你师娘叶文,并且娶了她。”

  “赌场失意,情场自然得意。”沈冲嘿嘿笑道:“师娘好象在为你吃醋,师父以后可少往司徒姐姐那跑。”

  “我不去那里还能上哪?”欧阳皱眉道:“我去找白娘子切磋琴艺她不准,和温小婉拼酒她也不愿意,就算是去找风娘娘也被罚了好几次,难道只许我去找老的不能再老的七婆婆不成?”

  沈冲扑哧一下笑出声,心说:‘你看你找的这些人,师娘明明是个醋坛子,你偏偏还要找这些年轻有姿色的女人,岂不是自己找死?’

  欧阳看他一眼,忽然郑重道:“沈冲,我和你师娘,在你心里哪个份量更重一些?”

  沈冲脑袋一懵,奇怪师父怎么问出这样的话来,当下拍胸道:“师父师娘对我恩重如山,在我心里都一样重要,不分彼此!”

  “错,大错特错。”欧阳脸色一沉,缓缓道:“你刚拜入师门,还不太了解你师娘,别看她表面柔弱,实则残忍霸道,我一旦不慎犯下过错,所遭受的惩罚简直惨不忍睹,以前家里就我一个男人,忍气吞声也就罢了,现在你来了,咱们师徒理应联合起来,共同反抗你师娘的威迫。”说罢手一挥,一副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的样子。

  “师父的意思是说……”沈冲眨眨眼,用手指了指师父,又指了指自己,虽然没有说下去,却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欧阳点头笑道:“看你的天赋好象也不差嘛!”

  沈冲苦笑连连,心说:‘你说的都这么明白了,我哪有不表示一下的道理?不过我可没有直言答应,在师娘面前一旦撑不住,可别怪我出卖了你。’

  却听欧阳又神秘接道:“沈冲,你既然已拜我为师,做师父的总要有所表示,我珍藏了一本无字天书,可以说是自古以来无可比拟的一种心法绝学,等回去就传授于你,其中玄奥,你一定会大吃一惊。”

  沈冲听罢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心中暗叹道:‘师父师娘,不带你们这么坑徒弟的,一本无字天书被你们夫妻运用的简直天衣无缝,合起伙来坑我这个徒弟有意思吗?’

  他在心里暗自生气,欧阳却恍若未觉,一路把无字天书夸得天花乱坠,直到了浊清桥才兀自停口,殊不知沈冲连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两人一同回到竹翠居,几乎同时大吃了一惊。

  沈冲吃惊的是师娘叶文的模样竟与大叶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脸色红润,唇色鲜艳,相较大叶有一种健康水润之美。如果忽略这些不计,两人简直就象是同一个人,沈冲断定两人一定是双胞胎,只不过大叶大方一些,而这小叶师娘却似乎有些腼腆。

  叶文已做好了四菜一汤,竹做的小桌上还摆了一壶酒,三个空杯。

  欧阳吃惊的正是这一点,趁着叶文不在,他悄悄伸出大拇指冲着沈冲一比道:“小子,真有你的,这么快就得到师娘的认可了,我和她过了几十万年,她就从没有下过厨房,现在你刚来,我就可以借你光儿尝尝你师娘的手艺了。”

  沈冲笑着连忙道:“师娘思君心切,盼夫归来,说到底我还是借了师父的光。”

  欧阳忽然有些踌躇着道:“徒儿千万别这么说,若真是这样,恐怕就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了……”

  还未待沈冲应答,一阵香风扑鼻,小叶师娘窈窕的身材已出现在桌前,她倒背双手,也不急着斟酒,笑靥如花地对欧阳道:“妾身自嫁与夫君,还从未下过厨房,倒是让小冲见笑了。今日挖空心思摆弄了几个小菜,一是为小冲接风,二是为夫君洗尘,也不知对不对口味,夫君和小冲且浅尝几口,如有不足,下次改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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