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父亲的担忧
第十章 父亲的担忧
柳国山中午也没少喝,最主要的是把马庆民灌了一顿,算是大快人心,若论对以前的恩怨,他还是记忆犹新,当时乡里面在大队长的职务上征求他的意见,他是为马庆民说过话的,刚开始马庆民挺感激他,的确配合他工作,两人搭班子还是相当愉快的,但没想到一点点站稳脚跟的马庆民翅膀逐渐硬了,人前对他还是那样尊重,人后却开始给他攒小账,突然间发难,弄得他措手不及,主要还是放松了警惕,以至于差点直接回家,幸好不是太大的原则错误,再加上乡里面有人保他,否则就真变成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至于他又把马庆民搞走,这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他认为是理所当然,两人算是打了个平手,只不过他是后手,属于最后的胜利者,但最气人的还是之后发生的事情,马庆民属于打不死的蟑螂,去乡里又蹦蹬起来了,接了他的工作,俩人算是换位调动,却偏把同样的工作干得风生水起,倒显得他太过于平庸,而且还混成了正式干部编制,调到经管站,就等着接站长的职务了,虽然一天没接还不算板上钉钉,但明眼人都看出来了,经管站四五个人里就马庆民是正式编制,想不接都难。
这才是风水轮流转,要不然他也不会陪马庆民喝酒,经管站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就那么个事,关键是经管站有对村里账目的审核权,这点是非常要命的,哪个村没有点自己的阴私之事,更何况马庆民是从向阳出去的,对这里面的道道更是门清,而他和马庆民的积怨已深,要真是专门针对他,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一方面他得寻求化解两人的宿怨,另一方面还是要有所防备。
本想着慢慢化解,却怪徐振海这个色胚,看见自己闺女和老马家孩子一起回来,偏在酒桌上拿自己的宝贝闺女开涮,硬说这俩孩子挺合适的,笑话,自己闺女看了这么多对象,不就是为了嫁个好人家,虽然他对马明宇这孩子并无恶感,但是老马家也就是一般农村家庭,作为宝贝闺女要嫁入的人家,还是差了点,徐振海还以为自己像他一样,把闺娘当货物一样嫁给老马家,就为了舔马庆民的臭腚呢?
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自己是谁!
更可气的是马庆民就像个得志的小人,笑得那个猖,俩人一唱一和的,就好像自家闺娘嫁定了他们老马家,所以当看见徐振海和马庆民正热火的时候,他非要搞搞破坏,给俩人添点堵,正好徐振海前些日子弄出的破逼事他还正愁说不说呢,索性叫回送人的徐振海,一顿批评,能干就好好干,不干滚蛋,刚过去几天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想想谁是真正的领导?
把最核心的意思表达出来,柳国山才算放过了三分装醉七分装糊涂的徐振海,不知为什么,他的头脑里总闪烁着闺女和马明宇一起回来的片段,不得不承认老马家那孩子还真是卖相不错,读了四年大学还真鸟枪换炮了,从行头到内里,一点也不像农村孩子,而闺女肯定是懂事的,绝对不会再不告诉家里的情况下就乱来,但是想起中午女儿害羞的表情,他怎么也不能放下心,这年头打着自由恋爱名头耍起氓流的人绝不再少数,很是糟蹋了许多纯洁男女,对社会的变化他无能为力,但是给闺女打打预防针还是有必要的,越想越觉得不保准,越想越觉得应该提前给闺女踩踩刹车,想起问题的严重性,柳国山还是打算回家一趟。
他家离大队没有多远,从大队和烟地间的小道往东走,路过学校和几户人家,就到了自家的前园子,然后从前园子绕过来便是院门,看见自己父亲在门口的树下乘凉,柳国山打了一声招呼,便走进了院子,虽然没有多远,但是柳国山肥胖的身体还是出了一身大汗,而且总感觉腔子疼,不由得感叹自己马上五十了,岁月不饶人,人不服老不行啊,这才走了几步,就是走急了点,便全身难受。
柳玲妈看见当家的回来,而且还满头大汗的,便责怪道:“又没少喝,你得注意点身体,本来就胖,还有高血压的毛病,再喝出点别的毛病咋整,赶明儿什么时候有时间你也去医院检查一下,说过多少次了,就是不去,要不就这次,去县里就到医院看看,有什么毛病也好提前查查!”
竹筒子般的倒出许多责怪的话,看柳国山的脸色不好,才想起问一问喝酒的原因:“咋的,谁来了?”
“马庆民过来了,要不我能喝酒吗?”
“那损货来干啥,他来你喝什么酒,难道你忘了他当初是怎么整你的,还搭理他?”听见柳国山说出原因,柳玲妈更不理解了,就是马四胖子害得当家的差点砸了饭碗,以至于她还担惊受怕了好长时间,生怕家里的顶梁柱真的被整垮。“女人家家的懂什么,不该你操心的就别操心!”柳国山有些烦躁,男人的世界有些事情就是这么荒谬,仇人见面绝不是简单的分外眼红,虚与委蛇才显出一个男人的本事,即使他也不想,但没办法,形式比人强,又想起给儿子带菜的事,顺嘴说道:“土豆挖了吗,这回从地里多抠点出来,也给老四带点新鲜土豆过去!”
尽管柳玲妈还是想不通为什么陪马四胖子喝酒的问题,但当家的发话了,她也就不问了,心里还有情绪,便没好声的说道:“还说呢,你老闺女都有意见了,说咱俩偏心,只对儿子好,对闺女不好!”
“是吗?”柳国山脸上露出笑容,不置可否,转身就进了屋子。
柳玲虽然在收拾桌子,但她也能听到父母说的话,对于马庆民,她的观感也不好,毕竟是整过他父亲的人,听说父亲陪他喝酒,不知为什么,突然心里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她还是希望父亲能和马庆民和解的,毕竟都是千年谷子万年糠的事了,再说父亲不是又把马庆民整走了吗,按说也应该算不得吃亏,再说两家的老人还有一些渊源在,和平相处不是更好吗?
她还是有些羞愧于自己的想法,这让她突然间想起一句话,自己算不算胳膊肘往外拐?
而母亲说到她的时候,她有些生气了,这也告状,说实在的,她从来没觉得父亲对儿女偏向,反而父亲对她的疼爱都要超过两个儿子,也许只有大哥家的大侄子能比得上,毕竟是长子长孙,没有可比性,她也不会和一个孩子争宠吃醋,恰恰是母亲最护儿子,她说那番话的本意是说给母亲听的,转眼从母亲嘴里就变成了她对两人都有意见。
哎呀,怎么就听不明白话呢?她倒是无法面对疼爱自己的父亲了,因为当时她的确说的是“你们”,既然不能解释,就选择躲避,柳玲快速的往厨房走去,只留给刚进门的柳国山一个匆匆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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