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04章
花铮妍抬起脸笑的乖巧，问道：“大哥，你绑我做什么？”抱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意味。
可她又怎知，明眸皓齿，暗室之中尤为动人。
大络腮胡眯着眼噙着淫笑，“你难道不知吗？”
花铮妍敛了神色，“这我还真不知晓，”又扬眉道：“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还是应该知道一下我是谁。”
大络腮胡皱眉，“你是谁？”
“我是蓬莱蘅仙宫的人。”
她自觉掉了面子不肯说出真实身份，蓬莱蘅仙宫又属六宗之一，此时道出颇有压迫之力。
“怪不得，听说那里个个都是花容月貌。”
花铮妍微微一笑，心中思量大约已然脱困。
只是，她向门瞟了瞟。
“可是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你如今在此处有谁能救得了你吗？”大络腮胡狞笑。
她依然淡定，“自然不会，可是只要你放了我，说你想要什么，我必会兑现。”
大络腮胡摸了摸唇，“听上去不错，”左右一想，“可是放了你，你叫人杀了我怎么办，不如……”
花铮妍飞快瞟了瞟门，转过来又是一副笑脸，“怎么会呢，多虑了。我们一向言出必行。”
大络腮胡凑近了，涎笑着，“你说什么都无所谓，我已经打定主意了。”
花铮妍眨眼间眉眼已微有冷意，但仍笑的奉承，“我觉得你可以再想想，您还真别以为我是什么天仙了，我这脸真的在哪里都排不上的。”又道：“还不如将我送回，你还是赚的。”
大络腮胡拔出腰间匕首，“我已经决定了。”抬步就向花铮妍走去。
花铮妍瞟了瞟门，可那老旧的门也无异常，依然紧闭。
她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但身后是墙，无处可躲。
大络腮胡已经越靠越近。
花铮妍原本绯红的面色变成苍白。口中挣扎道：“放了我，多少银子我都付得起。”
大络腮胡蹲在她面前扯着她的领口。
那柄匕首泛着一点冷光，那点冷光愈来愈近。
近到要划破衣衫。
“嘎吱。”
破旧的房门被推开声音难以入耳，一人踏入房间。
粗布白衣，那样熟悉。
大络腮胡横眉，“你这小子……”
花铮妍笑了，那笑容里透着自信，可那般自信在这样的场面下略显诡异，“方武圣方大侠，我原以为你会到的早些。”。
方清亭微笑，“姑娘猜的其实不错，我的确早到了。”
看着方清亭笑一脸的理所当然，花铮妍咬了牙，“那你为何不立刻进来？”
方清亭迎上她恼怒的目光，“不到关键时刻，姑娘怎知我是何等重要。”
花铮妍自然知晓方清亭是在提醒她不能轻易杀他，“方大侠真是顶顶重要。”
方清亭不理她的恭维，反而道：“姑娘能屈能伸，实在令人咂舌。”
花铮妍一眼撇过，倒是满不在乎，“势比人强。”
大络腮胡已经满面怒气，这两人好一番长谈，摆明了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在一旁也插不上话，气的他狠狠握着匕首，对着花铮妍就刺下。
匕首再快，也快不过方清亭的动作。
方清亭抬足一踢，大络腮胡呜呼一声仰倒在地，抱着手叫疼。
方清亭弯下腰为花铮妍解绳子，一解开系扣，花铮妍就轻巧挣开站起来，那绳子就轻轻落在地上，右手一转抽出方清亭腰间佩剑，剑尖直指地上的大络腮胡。
暗室之中那宝剑也是亮光一片，好似透明。
剑忽的顿住。
大络腮胡借机直往后缩，嘴里吓得“呜咿”直叫。
花铮妍不耐的又一用力，可是挡住她手的是方清亭的手背，她也难再往下，转头看着方清亭，眼里不免带着迁怒的狠。
“此人也未成坏事，尚不足死。”方清亭道。
“那此事也不能就这样了了。”
方清亭拿过剑，收回剑鞘之中，“自然不能。”又从袖袋中摸索出来几个小小的白瓷罐，“任姑娘挑选。”
花铮妍凑过去翻看。
那小白瓷罐上每个都由墨汁写了字，分别有：“寒”、“热”、“饥”、“渴”、“病”、“老”、“痒”、“疼”，总共八个。
花铮妍拿过写有“痒”的那罐，打开朝那大络腮胡一撒，大络腮胡一愣，然后在地上打滚，手在身上上下左右搔来搔去。
“哎呦，痒死了痒死了，两位行行好，饶过我吧。”大络腮胡大呼求饶。
方清亭正色道：“你行恶自然要受惩戒，两个时辰之后药效自然消退，从此往后你不许再作恶。”
“哎呦，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吧，我家中尚有……尚有老母，实在没办法啊。”大络腮胡难受非常，转而去抓离他近的花铮妍的裙裾。
花铮妍嫌恶的一躲脚步虚浮，“你离我远些。”已经有些气喘。
此时花铮妍面色苍白如纸，喘息间额头蒙了薄薄的一层虚汗。
方清亭道：“你往姑苏虎丘藏剑山庄分舵去，找苍龙剑使，他必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
花铮妍抬头瞪着方清亭。
方清亭仿佛不见一般主动弓下腰，花铮妍毫不客气上去。
方清亭一将她背回房间，她一跃而下，端坐在木凳上。
方清亭端过桌上药碗，“这药还请姑娘服下。”
花铮妍接过药碗，药碗仍有些烫手，轻轻吹了下药汤表面，不顾药苦，端起一饮而尽，放下碗时整张脸五官都皱的厉害。
眉目舒展之后笑道：“世风日下，在有方大侠的地方也有如此不堪之事。”
一旁正在翻包裹的方清亭终于停下动作，也坐下来，“这天下只有一个方清亭，而方清亭也不过是一人而已。”然后把手中之物往花铮妍面前一推，“为了姑娘免得再发生类似情况，还请穿上这件。”
花铮妍打开一看，是一件鹅黄公子衫，复又合上，“方大侠费心了。”身体疲惫非常，随手拿起了一杯茶到一边漱口后，起身往床上躺去，也不顾忌，两三下扯好被子，阖眼就昏昏欲睡。
方清亭摆正了食盘，拿起自己的那碗饭就着盘中菜吃了。饭菜尚且温着，也不算难以下咽。
难的却是花铮妍已经睡着，且睡在中间，方清亭是左右睡不得，他也已经一身疲惫，只得苦笑着推了推花铮妍：“姑娘且给我倒些地方。”
花铮妍从睡梦中被叫醒已经是满心的不满，迷蒙的瞪大了眼睛道：“你我男女有别，如何使得。”
“明天尚要赶路，我也得睡觉休息。”方清亭道。
花铮妍想及他背了她许久，于是往里一卷。
“方大侠今日辛苦了。”
虽然她身在奉天正宗，但仍懂得报恩人情。
方清亭立即躺下，铺开被子。
白日里应付花铮妍还要赶路，实在耗费精力，且他惯了在这种环境中，方清亭躺下便快速入眠，但当他睡着时，因为习惯警惕也未睡的实，故而当听到声音的时候，他便迅速的清醒了。
那声音很细微很含糊，是呜咽声。
这样的声音只可能是他身旁的花铮妍发出的。
月光透过墙缝，黑夜之中，他的眼睛很亮。他看见她蜷在厚厚的被子里，薄薄的身板似乎被被子压着一般。
她在发抖。
然后他看见有泪珠从颤抖的羽睫中落下。
他该叫醒她吗？
思索之时已伸出了手。
“呼。”
花铮妍猛地坐起，手覆脸颊，满手冰凉，她甚至还未将气喘匀，便猛的回头看向方清亭。
或许，他知道了。
那双横波目在看他。
方清亭极快的掩饰自己醒了的事实，但却无奈，花铮妍大约是知晓他是醒的。
“好歹是武圣，在这样的地方也能睡的如此死沉吗。”
说罢躺下，复又睡去。
方清亭轻笑，心里除了无奈，也有了疑问。
清晨，方清亭站在客栈外。
阳光正好，微风怡人，他也笑的从容。
忽见一只马儿跑来，方清亭拉住缰绳亲昵的揉揉马儿的鬃毛。
“你饿了吧。”拉过马儿到马棚中，“这有草料，还有水，多吃些。”
一旁小二看了：“公子，此处马也不能吃白食，也是要钱的。”
方清亭看着马儿笑的温柔，“一同付你。”手腕一转小二手中忽然就多了一锭银子。
这时又有一人从里面去走出来，鹅黄的公子衫，纤细的身姿，身量不高，飞眉入鬓，倒添风流，轮廓没有成年男子那样深刻，正是十二三的少年模样，只是那双眼睛，仍不似男子。
“方大侠起好早。”花铮妍一觉醒来觉得病已经去了大半，感叹方清亭治疗风寒有方。
“姑娘……”
“叫我方公子。”花铮妍笑道。
方清亭转身看她，看见那几乎要飞上天的眉毛，想象着花铮妍计较着昨日之事，拿着炭笔狠狠的画眉样子，不由得失笑出声。
花铮妍却板着脸，抬手一指，“它怎么回来了。”
方清亭道：“这马儿有灵性，自己跑了出来。”
花铮妍眼珠一转：“如今我既作男装打扮，往后自然不能再与方大侠同乘一匹，我要自己一匹马。”
方清亭笑道：“那方公子是会骑马了？”
花铮妍一笑，尽显公子风流。
“扮得了方公子，自然能骑得了马。”
结账后，两人一马，又并行在这山野之中。
信州是是颇为富饶之地，山水秀美，古迹繁多，更有人赞其为“上丰珍奇，饶富古地”，故又称“上饶之地”。
不过，更重要的是市井繁华。
人群熙攘，其中非富即贵。
而这信州的抚仙一品居更是来了一位贵客。
“说！方大哥在哪？！是不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不让我见到！”声音有如黄鹂，轻轻一挥袖二楼的桌椅齐齐的倒下，有的层层叠起，好不凌乱。
掌柜点头哈腰几乎要跪下，“哎呦姑娘，小的真不知道方清亭大侠在哪啊，要是知道肯定一早就告诉姑娘了不是。”
一旁的小厮也连声：“是呀是呀，姑娘您就别闹了。”
“你们串通一气！又怎么会告诉我！”那女子一拍栏杆，栏杆也断了。
“哎呦姑奶奶，这您昨日都盯了一天了，方大侠进没进来您最清楚了呀。”
“你！”那姑娘气不过刚要发作掌柜双手抱头已经缩起脖子，小厮却颤抖着抬手一指，满面喜悦，仿佛看到了救星。
“方大侠！方大侠来了！”
那姑娘转身看去，看见抚仙一品居正门有两人进来，一人粗布白衣，一人鹅黄公子衫，惊喜叫到：“方大哥！”
花铮妍未进抚仙一品居的门就觉得吵嚷非常，一踏进门就听得这一声，她忽的感到身边方清亭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闻声看去二楼一个粉衣女子正向他们看来，不由得笑了。
方清亭此刻只觉脚步似有千斤之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起了之前总是脚底抹油的人，心中虽然直想也效仿一下，但他毕竟是他，依然硬着头皮进去。
还未等两人上楼梯，那女子便“噔噔瞪”的小跑下来，转眼便来到两人面前。
那女子也生得一副好皮囊，圆圆的脸儿，五官小巧，粉色的双颊，粉色的衣衫，粉色的头饰，映得整个人都是柔软的粉色，那是不同于花铮妍略显冷俏的碧绿的颜色。
方清亭缓缓开口道。
“云岫……”
云岫，在这江湖上少有的名字。
而这少有的名字中有名的云岫也只有一个，那是一个带着侠女风骨的名字，那便是千变伞姬翟云岫。
江湖上的美女最易闻名，才女鲜若凤毛麟角，而侠女想要在充满男人的江湖中立足则是更难。
翟云岫一人在江湖中以武著称，已是难得。
而年轻的朝气让那面孔亦算得的江湖里为人称道的美丽。
说来也奇，这万里晴空的，女子手中拿了一把伞，伞也是淡淡的粉色，上面饰有薄金云纹。
翟云岫打断他道：“方大哥，自上次一别，再见你总是很难，你还记得你答应云岫的那些事情吗？你是不是都忘了，不过方大哥绝顶聪明应该不会忘的吧。对了，你去了哪里，我怎么寻也寻不到你。”
音如黄鹂，又娇又软，一说就是一长串的话，跟连珠炮似的。
方清亭一笑：“哪里寻不到，这不是寻到了嘛。”
翟云岫依然不依不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方清亭颇有耐心道：“你的问题太多，我们不妨坐下来说。”
翟云岫展颜一笑，“方大哥最好了。”
说罢就拉扯着方清亭的袖子要往里走，忽的看见方清亭身边还有一个人。
方清亭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袖子从翟云岫手中扯出。
翟云岫皱着眉，“你是何人？为何我从未见过你？为何你在方大哥的身边？”她一时只顾着方清亭，竟将花铮妍忽视了许久。
花铮妍抿着唇，表面上还是强撑着微笑的模样，内心却早已放声大笑。
她在来之前也对方清亭调查了一番，有关翟云岫对他的纠缠花铮妍还是有些印象，自从方清亭不露踪迹便大概猜到了原因。心中想此刻正是好戏不愿打断，不过让她笑的几乎停不下来的却是那一声声的“方大哥”，这么叫方清亭的怕是这江湖里只有这翟云岫一人。
花铮妍见翟云岫问她，调笑着反问道：“你是何人？我也从未见过你，你又和方大侠是什么关系？”
翟云岫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你也不过是方大哥救下的无名鼠辈罢了，竟连我也不识，江湖人称千变伞姬、青城一点堂的大小姐——翟云岫。”语气间神色傲然。
方清亭颇为无奈的看了看翟云岫，又将视线转回到花铮妍身上。
花铮妍避开方清亭的目光一笑，男装更风流，“小生名唤方梨，并非江湖中人。”
翟云岫亦不疑有他，只一横眼闷声道：“无趣。”转而笑着一张脸又拉着方清亭的袖子便走。
方清亭再次不露声色的从她手里抽走袖子，翟云岫也无半点不满，仍伴着笑脸。
方清亭和翟云岫两人走在前面，花铮妍缓缓跟在后面。
“方大哥你都去了哪里？可曾见了什么奇事？路上有没有遇见什么人？你一直都在抚仙一品居歇脚吗？”
翟云岫不休的问，反而不给方清亭一丝回答的机会。
转眼到了二层，方清亭看一地狼藉和断掉的栏杆停住脚步，几乎难以置信的看着翟云岫。
花铮妍看了只是边摇头边笑。
翟云岫脸色一僵，连忙道：“方大哥是我不好，可我也是着急嘛，不然我去收拾？”
方清亭叹气，“你身为小姐，哪里会做这些。”又吩咐下去：“掌柜快些找人把二楼处理干净，不可耽误中午的生意。”
翟云岫低头笑着，唇角眼角都是羞涩的意味，“方大哥你对我真好。”
方清亭道：“你是女子，年岁又比我小些，我自然要照顾你。”
三人又向上面走去，花铮妍心中想到过去苏子雪提及“少女怀春”一词，大概就是如此模样。
掌柜一拍小厮的脑袋：“还不把人都找出来收拾去！”转而跟着三人上楼，等到了三楼连忙给方清亭花铮妍两人指房间。
花铮妍匆忙道：“方大侠既然云岫小姐在此，不妨多陪陪云岫小姐，我身体不适就先休息了。”
说罢转身就进了房间，还吩咐小厮要三大桶热水。
方清亭只得点头，还立刻被翟云岫拉走。
回到方清亭的房间坐下后，翟云岫立刻问道：“方大哥，你都去了哪里？我怎么寻不到你的消息？”
方清亭道：“你虽然闯荡江湖，但毕竟还是青城一点堂的大小姐，我多数都在危险的环境，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怕是要让老堂主伤心了。”
翟云岫撒娇道：“有方大哥在我怎么会有闪失。”又问道：“那你都去了何处？”
方清亭道：“我回了孤城，停留许久，后来去了百丈，一路至此。”
翟云岫不解道：“百丈？百丈可是有个独松关？辟天门好像是在那里。”
方清亭点点头，“的确。”
“那方大哥可是为了当日奉天正宗与辟天门之争而去？”
“原想劝阻，不过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翟云岫又问道：“那方公子又是何人？”
方清亭叹气道：“只是一位锦衣公子。”
方清亭担心翟云岫也被卷入这场乱局，更担心青城一点堂也卷入其中，若是如此，恐怕事情就要愈加复杂。
翟云岫见他遮拦不提反而更加好奇，“那方大哥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方清亭道：“我在临安救下他，且我此行就是送他回家。”
翟云岫问道：“那他家住何处？”
“云南宁洱。”方清亭倒了一杯茶。
翟云岫倒是惊喜万分：“那不是和明云大哥一样嘛。”
方清亭喝着茶支吾的应着。
翟云岫略有遗憾道：“若是明云大哥在就好了，他在就不会很闷了。”
方清亭一笑，“的确。”
比起方清亭而言，萧明云的确没有那么少言。
翟云岫很快又舒展了眉头，“不过有方大哥在也很好，方大哥你之前答应我会陪我游山玩水，现在我可抓到你了，你可不许反悔。”
方清亭道：“我说过的话自然不会反悔，只是现下还要送方公子回家，恐怕……”
翟云岫眨眼道：“那有什么，宁洱那么远，反正要走很久，也不差多少啊。”
方清亭苦笑道：“那你想去哪里？”
翟云岫笑着拉起他的袖子便往外面走，“我听说这里的莲蓉霜很好吃，我们去尝尝吧。”
花铮妍那边小厮打来了水，还细心的奉上新的衣服，然后她足足换了三大桶水才觉得将身上的灰尘洗净了，换上干净的里衣后舒心的往床上一躺。
花铮妍轻轻一笑，眼里算计尽显，她虽然病了，倒还有翟云岫那样痴情的姑娘，助她行事，她也可以先歇一下养好自己的病了，之前收集的情报果然有用，这姑娘威力不小，几乎把方清亭缠的死死的，她心里倒是有点喜欢这个翟小姐。
花铮妍眨眨眼，病中乏累，上午又赶路，实在倦怠，很快就睡着了。
直睡到下午的时候她才悠悠醒来，觉得身体恢复了些，便穿衣起床，出去一问才知方清亭和翟云岫并未回来。
不过方清亭吩咐的药却拿了上来，花铮妍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好似饮酒一般，之后貌似神游天外，心下又盘算起别的心思了。
而方清亭和翟云岫提到的那位无量剑派掌门萧明云，此时正在长安。
(https://www.tyvxw.cc/ty66273/2312112.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