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吴辰喜欢你
33（下）
迅速喝完汤，她连忙跑去阳台上：“吴辰，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吴辰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嘴巴像是被上了封条，几乎不动，只发出含糊不清的说话声。
“你怎么了？脸崩的这么紧，说话都不张嘴？”刘晓佳恶趣味地戳了一下他的左脸，吴辰立刻“嘶”地倒吸了口气，随着嘴角的咧起，左颊顿时裂开了一道口子，沁出鲜血来。
“你……你……”刘晓佳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戳破了吴辰的脸。一旁的阿姨见状随即问道：“刘小姐，你有没有乳液或者面霜，吴先生洗了一夜的脸和澡，卫生间里又没有护肤品，我也没带，这会还早附近商店都没开门，所以他的脸已经干的不像话了。”
“哦哦，我去拿。”刘晓佳连忙回屋抱出一堆瓶瓶罐罐，“你用这个，这个补水效果好。”
吴辰接过她手中的乳液，大把大把地就往脸上抹，脖子手背也不放过，抹了好一会儿，他才呼了口气，正常地说起话来：“喝了那么多酒，脑袋疼不疼？”
刘晓佳摇摇头：“还好诶……没什么感觉。”
“也是，昨晚喝的基本都吐了。”吴辰咕哝着。
“你说啥？”刘晓佳踮起脚，将一枚创口贴贴到他还在渗血的伤口上，“天啊，这么干，你是拿洗衣粉洗脸的吗？”
吴辰瞪了她一眼，一副都怪你的表情：“王姨，今天辛苦你了，忙了半宿，这两天给你放个假，工资照发。一会直接打的回家，车费我给报。”
“诶，好的，谢谢吴先生。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送走王阿姨，刘晓佳才发现吴辰身上的衣服有些眼熟：“这套运动服好像是……”陈艺的吧？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还留着他的东西？”吴辰倒先反问了起来。
刘晓佳略懵，心底有微微的刺痛：“要不然呢？”
“留着背叛自己的前男友的东西，你是还抱着复合的幻想吗？”
“你说什么呢？”她拉下脸，“一睁眼就莫名其妙一堆事，你还尽问我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不理你了，我继续睡回笼觉去。”
“王姨是我家钟点工，你的衣服是她昨夜帮忙换的，要不然你那一身脏兮兮的，睡完连床都不能要了。”
“有那么夸张吗？”刘晓佳半信半疑，“那你衣服也被我弄脏了？所以换了陈艺的穿？”
“是的，”吴辰一想到自己被吐了一脸，就忍不住反胃：“王姨进你房间给我找的。虽然很感谢能有男装给我应急，但我依然很生气，你为什么还留着他的衣物。”
刘晓佳躲闪开吴辰探究的视线，敷衍道：“一直没时间收拾，所以他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处理。”
吴辰点点头，一副命令的口吻：“我下午的飞机去澳门，估计要好一阵子才能回来，希望下次过来，别再让我看到不该留的东西了。”
刘晓佳拧眉，这家伙对她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好像自己欠他什么似的。
“我要走了，一夜没睡，得回去补觉，你也回房继续睡吧。”这会才凌晨五点多。
刘晓佳点头，送他去门口：“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恩。”始终板着脸的吴辰此时表情总算柔和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神还有些恋恋不舍，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刘晓佳的脑袋，声音里满是宠溺，“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刘晓佳不禁打了个激灵，这个吴辰，是不是喝酒把脑子喝坏了，举止言行这么反常。
送走吴辰，刘晓佳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她就发现，自己新买的一大支洗面奶和一大瓶沐浴露竟然都被——用光了？！
34
刘晓佳现在是一看到苏远就头疼。
自从荀奶奶的葬礼结束后，苏远就打着要完成奶奶遗愿的念头正式开始追求刘晓佳。
“你根本不了解我就说要娶我，你是不是太儿戏了！？”刘晓佳在前面走，苏远开着车在后面慢慢跟，惹得路人纷纷议论。
“你不也还没试着了解我就拒绝我吗？”苏远探出脑袋，“这样对你的未来老公也是很儿戏的！”
刘晓佳扶额，他老这么跟着也不是办法，便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说道：“我们去那谈谈。”
“一杯咖啡不加糖，谢谢。”苏远看向她，“你呢？”
“橙汁去冰，谢谢。”点完单，两人一落座，刘晓佳就开门见山，“你怎么样才肯放弃？”
“奶奶去世前你答应过她要和我交往的。”苏远一脸认真。
“我那是……”
“难道你要说你是骗奶奶的？那她在天之灵不会安息的。”
刘晓佳到嘴边的话立刻被逼了回去：“就算我是认真说的，那也是有前提的啊，奶奶必须挺过去，痊愈出院了才可以，可是现在……”
空气瞬间僵凝，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苏远抿了口咖啡，是他习惯的苦涩：“奶奶是真喜欢你，我不想让她老人家失望。”
“那你喜欢我吗？”刘晓佳看向他，“即便奶奶在世，相信她老人家也不会强求的。”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知道不像那些刻意接近我的女人，我并不讨厌你。”
刘晓佳语塞，苏远果然是林丹口中恋爱零经验、高智商低情商的纯正理工男：“那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苏远认真地想了想：“刘亦菲那样的吧……要是她懂编程就更完美了。”
“那请问我和刘亦菲有一丁点相似的地方吗？”她这种丢到马路上都找不着的普通女生，要不是因为荀奶奶，和苏远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
“你们都是女的。”苏远用眼神告诉她自己并没有开玩笑，“都是长头发。”
刘晓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预感今天的谈判是要失败了，突然苏远猝不及防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吴先生？”
“啥？”刘晓佳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哪个吴先生？”
“吴辰先生。”
她猛然笑出声来：“你想太多了，我们只是好朋友关系而已。”
“是吗？”苏远笃定地看向她，“可我并不觉得吴先生只把你当好朋友看。”这是他作为男人的直觉。
刘晓佳起先觉得好笑，然后又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一想到上次吴辰走前的反常，又突然说不出绝对否定的话来。
吴辰会喜欢她？
她兀自摇了摇头：“我跟他就像跟你一样，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开豪车，一个坐公交，一个是大老板，一个是小职员，“事实上，我目前根本没有任何感情方面的打算。而苏先生，你现在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正常生活，如果不想变成我讨厌的人，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感受。”
“真的没有一点可能吗？”
刘晓佳不确定他的这句话究竟问的是谁，斟酌良久，只淡语道：“至少也要明白什么样是喜欢吧。”
蓦地，她想到了陈艺。
“刘晓佳同学，你好，我叫陈艺。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那个少年向自己告白时的羞赧，她一直视若珍宝。
“刘晓佳，你等我，我一定会靠自己的能力给你一个家，我会永远对你好的。”那个初出茅庐的大男孩许给自己的诺言，她始终珍藏于心。
很多女人分手时都会傻傻地问，你爱过我吗？因为她们真的不懂，爱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爱了呢？
因何而爱？因何生变？因何缘起？因何缘灭？
她哂笑，看着外面正好的阳光，忽然间想通了——哪有什么为什么，不爱了就是不爱了。爱是可以选择的权利，却从来不是必须给予的义务。
就像她此刻，一切都放下了，她的爱便也真的放下了。
35
“恭喜你啊！心心念念这么久，终于逮到出公差时能顺便旅游的机会了。”刘晓佳陪林丹值机，看她兴冲冲的模样，忍不住担心这个马大哈一个人飞国外会不会第一件事就是丢了自己。
“可惜，这次只有我们人力部，你们市场部要是也能去就好了。”不能和刘晓佳一起，林丹难免有些遗憾。
“就算市场部有名额也不一定轮的到我呀，别忘了上次澳门我刚去过，再有机会也肯定是要留给别的同事的。”
林丹贼贼一笑：“你有吴总这个大靠山，还能愁没机会？”她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对哦！我怎么早没想到呢，当初通知消息时我就应该找吴总给你开后门的。”
“算了吧，借出公差旅游只是我们想的美好而已，别忘了上次我可是赔了手机又折了时间，压根就没啥机会玩。”现在想想还是觉得亏。
“切，要是我也能钓到个吴总这样的有钱人做朋友，别说赔手机，赔了大宝也值啊！”
刘晓佳对她的“见利忘色”故作鄙夷，说起吴辰，他走了一个多星期，一次都没联系过自己。
送走林丹，刘晓佳准备回市区，迎面就看到一个夺目的身影在不自主地吸引着来自各个方向的视线。
只见那人走到她的面前，莞尔一笑：“刘晓佳对吧？我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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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来送人的？”机场旁边的咖啡厅里，两人对面而坐，气氛略有些尴尬。
白瑶摇头，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我中午的航班飞美国。”
“哦哦，我是来送朋友的。我看你没带行李，以为和我一样。”
“是送吴辰吗？”白瑶忽地问道。
“啊？不不，”刘晓佳赶忙摆手，生怕她又误会什么，“我是送我同事。”
“哦。”白瑶淡笑，一晃眼离最后一次见他都快两个多月了，“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进展？刘晓佳茫然，好朋友之间还能有什么进展？
“你觉得我漂亮吗？”白瑶又突然转了话题。
刘晓佳毫不犹豫地连连点头：“很美。”
“谢谢。”白瑶嘴角扬起一抹涩意，“从小到大，我喜欢的人都会喜欢我，可能当初太骄横，报应不爽，现在倒成了接连被甩的那一个。”以前被捧得多高，现在就摔得多惨。
“额……”刘晓佳语塞，不知道是该安慰她情场失意，还是该批评她对吴辰自始至终的不善良。
“吴辰是个好男人，希望你别像我一样不懂珍惜。有时候一次错过可能就是一辈子错过了。”
刘晓佳连忙辩解：“你真的误会了，我和吴辰真的只是好朋友关系，我从来都没有介入过你们之间。但很多时候吧——人会变，感情也会变的。五年前他说等你是真的爱你，但五年后他即便以德报怨、慷慨解难，可不爱了就是不爱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对于陈艺，她便是这样宽慰自己的，“不过话说回来，你的确坑他坑的有些过分了。”
尽管当初她也是很无情地嘲笑了吴辰。
白瑶微怔然后哂笑：“看来吴辰就是单恋的命，我就说你怎么这次看到我还是一脸的波澜不惊，都没有一点要为他出气的样子。”
“哎呀，他有钱，其实你缺钱跟他直说就好了，他肯定会义不容辞帮你的，骗人确实太不应该了。”因为吴辰当时几乎没怎么提自己被下药的惨烈状况，反而大夸特夸自己心胸广阔，不仅不计前嫌还帮白家解决了燃眉之急，所以刘晓佳对吴辰被白瑶骗的事并没有多大感触，反而对白瑶遇人不淑的经历倍感同情。
白瑶忽而困惑起来，眼前的这个女孩，时而心思细腻时而神经大条，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你是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
“吴辰喜欢你。”
“咳……咳咳！”刘晓佳刚咽下的一口咖啡差点没呛死自己，“白小姐，你真的误会了！”可是当她突然想起几天前苏远也说过类似的话时，心里竟有种奇怪的感觉在翻腾。
“阿福是叫你对吧？”
刘晓佳点点头。
“你知道吗？”白瑶看着她，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他药效发作迷迷糊糊时，喊的都是阿福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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