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当然不是，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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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佳下班回家的路上听到有人喊“阿福”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从出院到现在两人快有半个月没联系了，刘晓佳也拿不准他是没消气还是顾及白瑶的感受刻意避嫌。
突然肩膀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转过身，一时没认出眼前的男人来：“你是……”
“我叫你半天阿福了，你没听见吗？”苏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啊？”刘晓佳愣了一下，向来只有吴辰会喊自己阿福，现在听到别人喊感觉有些怪怪的，“你是……苏先生？。”
“叫我名字就可以了，苏先生三个字听着太生分。”
刘晓佳拧拧眉，一想起林丹张罗着给他们做媒，就觉得有些尴尬：“你怎么在我公司楼下，是路过吗？”
“当然不是，我在等你。”苏远打量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刘晓佳面上一红，整个人也不自然起来：“我想你可能有点误会，我暂时不打算考虑感情方面的事。”
苏远有些意外她竟然比自己还直接，忍不住莞尔：“那我就先排个队，等你想考虑时，第一个考虑我就好。我开车送你回家？”
刘晓佳正想拒绝，就听他突然碎碎念：“是奶奶让我来的，不能完成任务的话，她会不高兴的，她一不高兴，身体就又不好了。”
刘晓佳没辙，只能点头同意了。
“荀奶奶最近怎么样？上次医院分别后好像就没再见到过她老人家了。”
苏远神色微沉：“阿福，奶奶很喜欢你。”
“额……”他一口一个阿福，刘晓佳都分不清他到底是真情商低还是装的了，“我也很喜欢奶奶啊。”
苏远抿起唇，笑容里有一丝欣慰：“我知道你刚失恋没多久，但你也不可能就这样单身一辈子。既然奶奶那么喜欢你，你也喜欢奶奶，那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做苏家孙媳妇的事。”
刘晓佳被最后一句话雷的一口气分了叉，猛然呛咳起来。
苏远连忙腾出一只手拍拍她的背：“我知道你很惊喜，但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掩饰你的脸红，瞧你咳的，快上气不接下气了。”
刘晓佳听了顿时咳得更猛烈了，苏远见她脸蛋越涨越红，才半信半疑：“你真不是装的？”
刘晓佳冲他摆摆手，苏远连忙将车刹到了路边，一脸忧心忡忡：“你是肺不好还是气管不好？生孩子会不会遗传？”
刘晓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喘，她眨巴着汪汪泪眼，一字一顿道：“苏先生，你不觉得你想太多了吗？”
孙媳妇？生孩子？别说一撇，八字的第一点都不知道在哪落笔。
“说了叫我苏远就好，阿远也行，远远可能有些肉麻。”苏远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认真的，我要追求你。”
“那我也是认真的，我拒绝。”有句话叫凶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她这到底是遇到愣的了还是不要脸的了？
“拒绝无效。”苏远拉下脸，“从小我只要定下了目标，就没有达不到的。你就是我接下来的目标。”
“为什么？你了解我吗？”看来是不要脸的。
“还好，打听了不少。”
刘晓佳咬牙切齿，这个林丹，到底卖了她多少？还有吴辰，竟然也跟着瞎凑热闹，否则苏远也不会第三次见面就阿福阿福叫的没完没了。“请问我有啥值得你看中的？”
“你和吴先生交往过，奶奶又很喜欢你，就冲这两点，就很值得我看中了。”
等等，吴先生？刘晓佳一脸被雷劈的表情：“哪……哪个吴先生？”
苏远立刻摆出一副我理解你的神情来：“吴先生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生伴侣，不过我也不差啊。至少我现在的成就都是靠我自己。”没有家世撑腰，以吴辰的年纪，很难能这么快就达到现有的事业高度。
“吴先生为了白小姐抛弃了你，虽然我也很同情，但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我也相信吴先生看中过的女人肯定不会差到哪去。”名媛女神白瑶就是个很好的证明。
“停！”刘晓佳真的听不下去了，“你误会了，我和吴辰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恩？”苏远愕然，半晌又恍然大悟，“哦，你是听说了最近吴先生用药过度害得白小姐小产的消息嫌丢人所以才否认的吧？我能理解。虽然吴先生这次玩得是有点过火，但毕竟都是成年人了，一时情难自已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的。”
这最后的几句话着实信息量太大，让刘晓佳像是被连环炮击中，半天缓不过神：“你刚才说吴辰用药过度害得白瑶小产？”
孩子是吴辰的？用药……什么药？
“是呀，”苏远点点头，“吴先生那晚打120急救，正好接诊的是我一个医生朋友，说吴先生服用的性药剂量远远超过正常值，吊了一夜的水，差点就废了。白小姐好像怀孕有一两个月了，这一次流产对她似乎打击很大。”
刘晓佳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汹涌澎湃的心情，一两个月？所以白瑶回国两人刚见面时可能就直接上床了？
她莫名地有些愤怒，这个吴辰，怎么是这样的吴辰！？她立刻摆出一副瞎了眼的表情，忿忿地强调：“我和吴辰只是朋友关系，甩我的前男友姓陈。”
“哦？”苏远颇感意外，并没有人跟他提起过这点，“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有两个前男友？”
见刘晓佳一脸崩溃，他寻思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计前嫌：“其实我也没那么小心眼，只要我是最后一个就行。”
“苏先生，我真的没和吴辰交往过！”刘晓佳已经抓狂到想要跳车了。
“额……”苏远当即又是一个急刹，“当真？”
“当真，真的不能再真。”刘晓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那就有意思了。”苏远想起酒会那晚吴辰提起刘晓佳时不自然的反应，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从脸上扬起，“阿福，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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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佳没想到苏远看起来斯斯文文，竟然是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天天准点接下班不说，每次刘晓佳一拒绝他，苏远就会搬出荀奶奶让她就范。
尤其是在她得知荀奶奶生病了后，这一招几乎百试百灵。
“奶奶到底生的什么病，怎么还在住院？”
苏远撇过头，每次一说到荀奶奶的病，他就会刻意回避：“没什么，总之等奶奶出院了，我就带你去看她。”
刘晓佳将信将疑：“你告诉我是哪家医院，我和林丹一起去探望她老人家。”说苏远撒谎也不像，包括社区工会荀奶奶也确实没再出现过，只是一提到老人家的病，苏远的脸色就会变得很难看。
“奶奶就是因为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才嘱咐我们全家都不要说出去，她答应过我只要我给她娶个孙媳妇回去，她就会好起来的。”苏远说着竟有些哽咽。
刘晓佳直觉荀奶奶这次可能病得不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你答应我奶奶一有好转，就带我去探望她老人家。”
“顺便去敬孙媳妇茶，奶奶一定会很高兴的。”
好吧，这突转的话锋让她接不下去话了。
刘晓佳前脚刚迈进楼层走廊时，就看到吴辰站在她家门口，脸上还有小小的兴奋劲；然而苏远后脚一从电梯里踏出来，他的脸色就立刻暗沉下来。
“你怎么在这？”两个男人几乎异口同声。
夹在中间的刘晓佳隐约觉得气氛有些诡异，莫名的敌意正在两人之间逐步蔓延。于是她当机立断将苏远推回了电梯里：“苏先生……”
“叫我阿远！”苏远继续对视吴辰，没有丝毫的退意。
刘晓佳无语：“苏远，你可以回去了。”
往常苏远都是送她到家门口就离开，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希望有一天你会主动邀请我进去”。
此时，苏远却难得按耐不住：“你不觉得应该请我进去坐坐吗？”
“不觉得。”刘晓佳不客气地按下关门键，“我正好有事情要和吴辰谈。”
“叫我阿霉！”还杵在门口岿然不动的吴辰蓦然扬高声调。
刘晓佳翻个白眼，隔着合上的电梯门都能想象到苏远满脸的不甘心。
“稀客啊，你怎么来了？”她没好气地打开家门，看着吴辰手里大袋小袋提了不少东西，“你这些都是什么？”
“我去菜市场买了菜。”没了刚才对阵苏远时的剑拔弩张，吴辰此刻竟表现得有些……乖巧？
“这么多？”刘晓佳皱皱眉，“我今天有点累，准备叫外卖的。”她以为吴辰是想念自己的手艺了。
“那正好，我给你做。”吴辰立刻笑嘻嘻地蹿进厨房开干起来。
“说吧，黄鼠狼给鸡拜年，到底想干啥？”一个小时后，刘晓佳看着饭桌上有模有样的四菜一汤，开门见山地问道。
“求和咯。”吴辰盛好一碗白米饭放到她面前，“你都大半个月没理我了。”
刘晓佳撇撇嘴：“谁不理谁啊？明明是你生我气不理我的好不？老实说吧，你来是不是和白瑶有关。”
吴辰身体猛然一僵：“为什么这么说？”
刘晓佳苦笑起来：“你一遇到倒霉事就喜欢来找我蹭福气。白瑶小产了，你就跑来，这不明摆着吗？”这种事，她所谓的福气要是也能帮上忙，那可真是神了。
“你怎么知道白瑶小产？”这事他刻意叮嘱过要保密，并没有传开啊。
“吴辰，”刘晓佳垂下眸，“我没想到你会是那样的。”她叹了口气，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只要一想到两人刚见面就发生关系，她就觉得如鲠在喉。
“我……我哪样了啊？”吴辰见她这副模样，心里莫名焦灼起来，“我还要问你呢，为什么出院不和我打招呼？为什么突然停机都不联系我？”
刘晓佳顿时一脸无辜：“我有用新号码给你发过信息呀，当时你没回，我以为你还在气头上就默认你已经知道了。老号码之所以停机也在短信里交待过原因，因为那和陈艺的是情侣号，我不想用了，就让林丹帮忙重新申请了个，你可别告诉我你压根没收到短信。”
吴辰一愣，立刻打开短信信箱，在上百条未读消息里翻阅了很久，才找到刘晓佳新号码发来的通知信息，脸色随即尴尬起来：“广告短信太多，陌生号码就不小心给忽略了……”虽然内心恨不得骂死自己，但他表面依旧嘴硬，“那你就不能给我打电话吗？”
“我发短信给你你都不回，上次又闹了不愉快，加上对白瑶有顾虑，你不找我我当然不敢主动找你了。”刘晓佳扒着米饭，懒得说更多。吴辰也陷入了沉默不再多语，气氛忽然僵凝起来。
半晌，他才幽幽开口：“以后，别再跟我提白瑶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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