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我的孩子
26
吴辰拎着便当走进病房时，才发现刘晓佳已经出院了。
上次不欢而散后，两个人几天都没有联系，本来今天好意带着爱心午餐来求和，结果那家伙却一声招呼不打早就出院了，这让吴辰像是被人闷了一棍，浑身不得劲。
他恼然地坐在空荡荡的病床上，仿佛和它的前主人置气般，拨通了刘晓佳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service……”
吴辰看着通话界面，一脸的不可思议——一声不响地出了院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停了机？
就因为前几天的不愉快？就因为他气她说自己讨厌？就因为白瑶来示威？
吴辰气极，将盛满心意的保温饭盒猛地摔进垃圾桶里，然后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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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辰走进宴会大厅时，几乎是立刻后悔。
本来想今天一天都在医院陪刘晓佳，结果被放了鸽子，他气不打一处来，就随口应了晚上的慈善宴会，此时他一出现，不少人就马上端着酒杯向他迎来，仿佛是肥美可口的猎物在吸引着越来越多的目光，吴辰感觉很是糟糕。
吴辰代表着吴氏产业在中国区的发言权，自然是众投资人眼中争相拉拢的香饽饽。往常各类应酬都是公司其他董事负责，他自己鲜少抛头露面，今儿是真被刘晓佳气糊涂了，自己给自己找上了麻烦。
觥筹交错间，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向他走来，冲他举起了酒杯：“吴先生，您好。”
吴辰举杯相碰：“苏先生，好久不见。”这个苏远，竟然也在今天宴会的邀请名单里，看来他的事业扩张比自己预料地还要迅猛。
“其实说起来也不是很久，不过一想到上次见面您的女朋友还是刘小姐，如今就变成了名媛白瑶，还是蛮让人唏嘘的。”
恩？吴辰蹙眉：“这话什么意思？”听他的语气并不像是在嘲讽或者话里有话，毕竟苏远是出了名的耿直技术派。
“哦，不好意思，我可能说得太直接了。”苏远歉意地呷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今天看到吴先生来真的很意外，本来还愁怎么联系您才不显得唐突呢。”
“你找我？据我所知，贵公司主营互联网产业，目前和我们实体产业并没有多少交集。我们公司也暂时没有涉足互联网的打算。”
苏远摇摇头，立刻解释：“您误会了，不是公事，是私事。关于刘晓佳刘小姐的。”
吴辰恍神，意外于这种场合怎么也能听到“刘晓佳”三个字：“苏先生也认识阿福？”
见苏远愣了一下，他又改口：“就是刘晓佳。”
“阿福，这外号还真接地气。”苏远望着酒杯兀自浅笑起来，“是这样的，我奶奶，就是那天药房偶遇，幸得刘小姐路见不平的老太太，她和刘小姐已经成了忘年之交。”
吴辰点点头表示记得。
“奶奶很喜欢刘小姐，偶然得知她失恋的事情后，就希望我能去追求她。因为奶奶最近身体很不好，我不想拂了她老人家的心意，所以已经正式考虑接受这个提议了。”
吴辰本来就因为白天刘晓佳的事心烦气躁，此时听到苏远说要追求她，心里更是堵得慌，但表面依然佯装客气：“我看苏先生才和阿福见过一面，这么贸然做决定，不太好吧？”
苏远颔首表示赞同：“不，其实我和刘小姐已经见过两面了，之前要不是因为她突然出院，我还打算去医院探望她的。”
什么？他们居然背着自己还见过一次？都已经熟络到要去探病了？吴辰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心里百爪千挠很不是滋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追她找我干什么？”
吴辰语气中的不悦在苏远听来却是另一番解读：“吴先生，您别误会。我知道您现在正在追求白瑶小姐，白瑶小姐才貌兼备，和您自然最为般配，所以刘小姐被放弃也是清理之中的事。不过她毕竟是你的……恩，其实我是不怎么介意的，反而觉得吴先生这么优秀，能看上刘小姐，想必她有过人之处。所以这也是我最好奇的地方，请问刘小姐具体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有什么喜好？我该怎么追求成功率会比较高？”
吴辰被这一大段话绕地有些晕，似乎苏远对他们的关系有些误解，正要开口解释，手机铃声响了。
他看到屏幕上“白瑶”两个字，眉峰微敛，冲苏远使了个歉意的眼色，他接起电话：“喂，白瑶，我现在有……”
但很快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啜泣声打断了他的思路：“白瑶，你怎么了？你在哭吗？”
彼端，白瑶的声音虽细柔却也清晰：“这个世上没有人爱我了，他抛弃我，你也不要我。活着没意思，是真的没意思。真不如……”那头的声音顿了顿，接着传来酒瓶碎裂的声响，“死了算了。”
27
酒店房门被打开时，白瑶似醉非醉地倚着门沿，看到吴辰，眼里尽是落寞。
她折身回到床上，将杯中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继续方才一粒一粒数药片的动作。
吴辰没见过白瑶这番凌乱失常的模样，走上前，很是关切：“白瑶，你怎么了？”
“你还来干嘛？”白瑶抬眼，勾起的唇角带着讽意，“你都不要我了，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
吴辰夺过她手里的药瓶，既无奈又反感：“这是什么东西？你喝醉了，我联系助理送你回家。”
他掏出手机却被白瑶一把抢走，白瑶哭丧着脸，楚楚可怜：“我不要回去，你把安眠药还给我！”
“这是安眠药？”吴辰出乎意料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小瓶药片，“别告诉我你是想吞安眠药自杀。”
恩，安眠药配红酒，电影里最爱用的桥段了。
“怎么？你有意见？”白瑶耷拉着脑袋，随意散落的发丝垂在若隐若现的胸前，正红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在暖白的灯光下衬得她肤白胜雪、分外妖娆。
“常用的安眠药并不容易致死，你得一口气吞下几百片后，因为呕吐物堵塞气管导致窒息死亡才能有一点成功率。”吴辰晃了晃手中的药瓶，“这么一点，你吃了死不了反而还找罪受。吞食安眠药后的四十八小时里，你会胃痛腹痛口吐白沫，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然后还要被弄到医院洗胃，洗胃你知道吧？就是把管子从你嘴里塞到胃里，然后不停地灌洗胃液再抽出，所以你确定你吞这个是自杀不是自虐？”
想当初刘晓佳教他这个冷知识时他还嗤之以鼻，没想到今天竟还派上了用场。趁白瑶被自己说得一愣一愣的间隙，他跑进卫生间，把药片全都倒进马桶里冲掉才算放了心。
然后再出来时，就看到白瑶扒在窗边正在往外翻。
这里是11楼，他立刻惊出一身冷汗：“白瑶，你给我下来！”
白瑶坐在窗边，不满地嚷嚷：“那从这里跳下去总不是自虐是自杀了吧？！”
高层的风呼呼地从敞开的窗口里灌进来，让单薄的白瑶更显得摇摇欲坠。
吴辰当即软下声来：“瑶瑶，你听话，你下来好不好？”
“不，你不要我了，活着没意思！”
“我没有不要你啊？不是说了要考虑清楚嘛，你快下来！”
“你都考虑好多天了，那天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找过我。”白瑶撅起嘴，委屈极了，“你根本就是嫌弃我和别的男人同居过，是不是！”
吴辰微怔，拒绝她他根本没想过这么多，女人果然都是爱胡思乱想的复杂生物：“这样吧，只要你肯下来，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真的？”白瑶微醺着眼，扶着窗框一脸探究，“什么都答应？”
“对！什么都答应！”吴辰回答地斩钉截铁。
“那你先把桌上的那瓶红酒剩下的都喝掉。”白瑶伸手指了指。
吴辰立刻上前拿起酒瓶：“你现在下来，我马上喝。”
见白瑶真的下窗落地了，他二话不说就大口猛灌起来，幸好剩的不是很多，几口就解决了。
白瑶走上前，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泫然欲泣：“吴辰，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对你是真心的。”
吴辰甩甩头，感觉有点晕：“白瑶，我……”
白瑶勾着他的脖子攀上去：“你刚才说过你什么都答应我的！”
温软的女性气息若有若无地喷到他的脸上，让他的身体莫名燥热起来，体内似乎有一股难耐的冲动正在蠢蠢欲动。他想将白瑶拉开，奈何被缠得太紧，索性一个咬牙，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往床上送去。
白瑶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似的，眼波如水起来，她轻轻地对着吴辰的耳垂吮允了一口，便令他身体一僵，喘起粗气，脸色也涨红起来。
白瑶被放到床上时几乎是用扔的，起初背对着吴辰，她咬着牙皱了皱眉，然而一转过脸就瞬即恢复了方才的望眼欲穿和娇羞欲滴。她扬起一只纤纤玉足，修长白皙的美腿若有似无的摩擦着吴辰的大腿外侧，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滩春水，带着致命的妖娆。
吴辰僵在床边动弹不得，双手紧紧握拳，身体的某处涨得生疼。他起反应了，而且竟还非常强烈！
白瑶对他勾着食指，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对人家可要温柔点哦！”因为侧卧，睡裙的一侧顺势从肩头滑落，大半春光立刻乍现。
吴辰自认为还是见过不少场面的，此刻却窘迫地像个发了春的毛头小子，不停滚动的喉头正显示着他难耐的欲望和焦灼。
他扯了扯领带，体内的燥热快到极致，正当白瑶以为他终于要扑上来时，吴辰却转过身，嗓音暗哑至极：“有点不舒服，我去冲个凉。”
或许是走得太过踉跄，吴辰一不小心勾到了床头柜旁的电源线，台灯随即被拉扯到地上，他尴尬地抬起脚，不经意间却瞥到灯罩里有红光在闪烁。
白瑶慌忙下床，想拾起台灯，却被吴辰抢了先。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夹在灯罩里的微型摄像头，一脸困惑：“怎么会有这个？”
“我……”白瑶神色慌张起来，“我不知道。”
吴辰一把扯下摄像头，怒气极盛：“堂堂五星级酒店，居然在房间里装监控，”还对着床，摆明是要拍摄住客的隐私，“不行，我要去找负责人投诉。”
白瑶却抓住他的胳膊摇头阻拦：“算了，也没拍到啥，东西扔了就好。”
“可是你刚才都……”从床头的角度看，白瑶裙内的春光基本一览无余。吴辰甩甩头，不明白都这样了，为何体内的欲望还是消不下去半分，难道是红酒的后劲太大了？
白瑶见状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扑上前就将手伸进吴辰的衬衫里熟练地游走起来，冰凉的指尖所撩之处皆是一片滚烫。吴辰感觉一阵眩晕，他喘着粗气，双腿发软。本能地抱住怀中的佳人，双手触摸到柔嫩的肌肤时，瞬间点燃了更深处的欲望。
吴辰恍惚间发现白瑶不知何时已经□□地被自己压在了身下，而他的衬衫也被白瑶解开了大半，西装外套早已不知去向。
他挣扎着，头痛欲裂：“酒里……是不是……下了药？”否则他不会失常至此。
白瑶脸色微变，没有做声，一个翻身将他拉到身下后，她开始利索地解起吴辰西裤上的皮腰带，再也顾不上他的上半身。
吴辰觉得白瑶的脸忽远忽近，一切都变得有些如梦似幻，原始的欲望想配合压在身上的急切，理智却仍在坚持最后的挣扎。
“阿霉，拒绝婚前性行为真的有错吗？”蓦地，刘晓佳的脸闯入脑海中，他惊得一个激灵，猛然将身上的人大力推开。
“啊！”
一声尖锐的痛呼让吴辰恢复了暂时的清醒，他看到白瑶身无一物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腹部，嘴里在不停地嗫嚅着——“孩子，我的孩子……”
白瑶惨白着脸，她望着下身涓涓流出的殷红血液，终于忍不住声嘶力竭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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