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饥不择食
沈浩轩无奈地道：“只好先这样了，舅舅和舅妈那边我去解释。彤彤，你放心，我做下的错事我会去承担，不会让你独自承受。”
“浩轩，你真好！”她感激地昵在他的铁臂上，又意识到旁边的我，忙又稍稍拉开点距离，弱弱地对我道谦：“雪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当着你的面跟浩轩亲热，我……我现在只有他这一个依靠了，所以总是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他。”
“哦，那你就靠呗！”我松开她的胳膊，说：“看样子你也不需要我的搀扶了，我去给你们开门！”
推开侧门，我们沿着长长的廊道走了出去，来到院子里，找到停在边角处的车。
阿标早就带人守在那里，见我们走过来，忙迎前几步，说：“少爷，那些记者的相机都缴了，不过为避免有遗漏，我又对他们训了一番话，估计应该没有人敢登这种照片。”
“嗯，你们盯着明天的早报，谁敢登出这些照片就砸了他的报社！”沈浩轩见夏彤彤虚弱到走路都不稳，体谅她受惊过度，又怜惜她挺着个大肚子，便挑了个开车技术很好的保镖替他开车，他则扶着夏彤彤上了后排车座。
我也跟着上了车，坐在右边靠窗处，夏彤彤坐中间，沈浩轩坐左边。
一路上，夏彤彤没有骨头般软在沈浩轩的怀里，不时地哭着：“浩轩，我好怕！”
沈浩轩便连忙安慰她，又是抚摸又是亲吻，很是心疼，自责道：“都怪我，让你受委屈了，彤彤，是我对不起你！”
“呜呜……”她便哭得更加伤心欲绝，咬着他的衣服，泣不成声。
虽说有排气扇，不过我觉得这车厢里的空气真是混浊极了，悄悄往下拉了拉玻璃，露出一道缝，想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啊，好冷哦！”正在哭泣的夏彤彤感觉却非常敏锐，她缩起肩膀使劲往沈浩轩的怀里钻，“怎么这么冷！”
沈浩轩抬眼望向我，没好气地责骂道：“这么冷的夜你开什么车窗？脑子发热？”
“切，”我懒得跟他争辩，只好又将玻璃调回去。
夏彤彤这才恢复正常，有些谦然地转身对我道：“对不起啊雪馨，因为有身孕的原故我非常怕冷，给你添麻烦了，要不是我在车上，你就可以打开窗子了。”
“……”我无语的翻个白眼，简直懒得搭理她。
沈浩轩却皱起俊眉，目光里充满了怜惜和心疼：“彤彤，你不要老这样好不好？谁会嫌弃你？这是我的车子，只要我不嫌弃你就不会有人敢嫌弃！用不着这样低声下气地陪小心，我看了别扭！”
“可是，我毕竟是外人啊！”夏彤彤一脸的楚楚可怜，“以后我要寄居在你们家里，不过我保证不会给你们添很多麻烦，我只要有个地方住，有口饭吃，起码保证我的孩子生下来可以第一眼看到他的爸爸，以后也能跟麟麟一样，不会因为缺少父爱感到自卑。”
汗滴滴，看样子夏彤彤是打算久住沙家浜了，她会以孩子为借口一直在沈家住下去。跟妖女同住一个屋檐，那能有我的好吗？
“……”沈浩轩面露难色，不过此时此刻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里有些尴尬和愧疚。
我睨他一眼，没说话，扭头观赏车窗外浮光掠影般的夜景。
外面是萧瑟的严冬，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枯枝沙石打得玻璃噼啪直响。
这个冬天很寒冷也很漫长，我跟孩子要怎么熬过去？
*
自打夏彤彤住进了沈家，她就像个无孔不入的幽灵，只要沈浩轩一靠近我，她就会挺着个大肚子及时出现。
“浩轩，孩子在踢我呢！踢得我好疼，你帮我揉揉！”她夸张地咧着嘴巴，似乎不胜其苦。拉着沈浩轩的手当着我的面去摸她的大肚子。
我都懒得理她，只是他们俩想恩爱时能不能别在我的眼前？真是倒胃口。抱着孩子，我想尽量躲开他们。
“少奶奶，有位叫冷曦的小姐找你！”吴嫂走上来通知我。
“冷曦？”我闻言喜出望外，连忙抱着孩子跑下楼梯，见客厅里站着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看到我的时候，发出一声欢快的低呼，下一秒钟，她就奔上前来，首先抱住了我怀里的麟麟，“雪馨生宝宝了！好可爱！”
我将孩子递给她，欣喜地打量着她，她好像更瘦了，本就单薄的身体看起来更加弱不经风。
“冷曦，你这个坏蛋，一失踪就是一年多，除了偶尔打个电话来，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你想让我想死吗？”我凶恶地冲着她瞪起眼睛，不过很快又憋不住笑起来。
“我不是回来了？我一回来就想先来找你的，不过那天你要陪你老公去参加订婚宴，我只好先去了肖云峰那里，没想到他也有女朋友了！”冷曦边逗孩子边跟我聊起近况。
“是啊，这家伙见色忘友，上次我专程去给他送生日礼物他都不理我，只顾陪他的女朋友。”我其实很替肖云峰高兴，他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是值得祝贺的好事，我无法给予他的自有好女孩可以弥补他，希望他能过得幸福。
冷曦有些意外地抬眸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终归又忍，只淡淡地叹道：“男人都是一样的，没有谁肯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听冷曦的口气，她应该也知道肖云峰曾经对我的情意，现在云峰又找了女朋友，我没什么，她倒感慨起来。
“行了吧，别多愁善感了！失恋一次就变成林黛玉了？”我豪迈地拍拍她的肩，“看姐多潇洒，现在老公正跟姘头在楼上恩爱呢，我还不是照样该说说该笑笑？”
“啊？！”冷曦大吃一惊，抬头望向二楼，再回头看我，“你是说真的？沈浩轩跟夏彤彤？”
我点点头，从她怀里接过麟麟，冷冷地接道：“夏彤彤也快生了！”
“靠！”冷曦低声骂了一句，“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我很淡定，“还好，我已看开了！不就是一对狗男女吗？犯不着为他们生气！”抱着孩子坐回到沙发里，让佣人端上许多冷曦喜欢吃的零食再泡了极品龙井。
呷了口茶，转移开话题，我问：“冷涛订婚的那晚，冷波问我你在哪里，我没告诉他。现在你跟他还有联络吗？”
“没有。”提起冷波，她黑葡萄般的眼睛里便笼起忧伤，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当初他准备跟沈之柔订婚的时候对我说过，如果我想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就要甘心做他的情妇！我拒绝了，所以……我们的关系也就结束了！”
“男人怎么都这么厚颜无耻呢？”我费解，“只想着享受齐人之福，也不想想他身边女人心里有多痛苦！难道三人同行的生活就那么吸引他们？”
“不知道！”冷曦情绪有些低落，她的眼神不时的飘忽，好像有什么心事。
“对了，冷曦，有件事我得要你帮忙。”闲话少扯，还是说正事要紧。
“唔，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帮你。”
“这个家我是待不下了，但沈浩轩又不肯放我走！没办法只好偷偷逃走了。”我的朋友并不多，能帮上我的更少。凌楚妍虽然不错，但她远在香港，远水救不了近急，只好向冷曦求助了。
冷曦有些惊讶地抬起眼，看看我再看看我怀里抱的孩子，问道：“你带着孩子一起逃吗？”
“嗯！”我点点头，又补充道：“我偷偷攒了一点钱，还有一点首饰，就算不工作也可以跟孩子支撑着三年五载的。”
“雪馨，”她吸了一口凉气，低声喊道：“想在沈浩轩的眼皮底下逃走，还要拐走他的儿子，你可真够疯狂的！”
“没办法，被他逼到绝路了，不逃不行！成天看着他跟那妖女秀恩爱我早晚会被他们气死，更何况，沈浩轩又阴又坏，说不定哪天受夏妖女的挑唆，万一发癫将我送到法国去，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我儿子了？”把心里的忧虑一骨脑的倒给冷曦，这些日子真要把我郁闷死。
“好，我帮你！”冷曦甩甩头发，一脸的视死如归，“哪怕被沈浩轩逮到活活打死，我也认了！”
“没这么严重吧！”我瞠目。
“呵呵，跟你开玩笑的啦！”冷曦抛去脸上的阴霾，很义气的拍拍我的肩：“没问题，要帮你做什么尽管说！”
“嘘，小声点！”我拍她一把，悄声嘱咐道：“你有时间的话就去R市郊区帮我租套房子，要配套设施齐全冬季有供暖的那种。先缴三年的房租，再置买一些生活必需品，总之要布置得像一个家，我跟孩子到那里不会短这少那，可以安心开始生活。”
冷曦有些诧异地看着我，赞叹道：“看不出来你考虑事情还挺成熟的，连这些细节都考虑周到了！没问题，这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了！”
“谢谢你，冷曦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我真想抱着她亲一口，高兴地低声说：“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拿钱给你！”
“哎，你呀！”她很不高兴地按住我，“我有钱！你什么时候见我短过钱？雪馨，不是我吹牛，别说在郊区租一套房子，就算买一套房子我也付得起钱！这点钱真的不算什么，能帮到你就好！你的钱将来要用在刀刃上，还要抚养孩子，花钱的日子在后头呢！”
好朋友就是这样的，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你最及时最得力的帮助！我的感激无以言表，便握住她的纤手，默默流泪。
沈浩轩终于从楼上走下来了（我原以为他得跟夏彤彤缠绵到中午），扫了眼冷曦，俊目中闪过不悦，不过还是礼貌性地扯了扯嘴角，问：“回来了？”
“哦，”冷曦对他似乎有种本能的敬畏，欠了欠身，答道：“刚回来。”
“没事可以常来找雪馨玩，她现在整天在家照看孩子，有些烦闷，你们说说话，她的心情还能好些。”沈浩轩说着坐到沙发里，并且抽出一支烟，划着香樟木火柴。
“唔，”冷曦眼中微微有了笑意，她转向我，话里有话：“雪馨，你老公还不错嘛，对你很关心也很体贴。”
我不屑地翻个白眼，想说他这是偷腥偷饱了，出于良心的短暂愧疚才偶尔说句人话，其实大部分时间，他是不说人话也不干人事的！不过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家了，说这些也没意思，弄不好惹恼了沈恶少只会自讨苦吃，也就作罢。
“这次回来是准备长住还是玩几天马上回去？”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淡冷的目光睨向冷曦。
“玩几天马上回去。”冷曦的脸色也冷下去，淡淡地接道：“你放心，我跟冷波之间已经结束了，不会妨碍你妹妹的幸福！”
“那是当然！”沈浩轩挑了挑俊眉：“就算想妨碍也得惦惦你够不够份量！”
“喂，冷曦偶尔上门一次，我跟她还有很多话要说，你能不能不要坐在这里煞风景？公司里有没有事情要忙？夏妖女要不要你去陪？该干啥干啥去！”我毫不客气地驱赶他。
“我也没说什么。”沈浩轩咕哝了一句，又转头对冷曦说：“正好今天白帆和冷波都过来，中午在一起吃顿饭吧！你跟冷波虽然结束了，但不管怎么说你还算他妹妹，也算是之柔的小姑子，又是雪馨的好朋友，往后见面的日子多的是，也没必要刻意躲避。本来没什么的，倒弄得像有奸情！”
这沈恶少的嘴巴，真够刁毒的！我拍拍冷曦的肩膀以示安慰，再瞪他一眼，说：“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如此直白？人家好歹是女孩子，含蓄点你会死吗？”
“女孩子？”他像听到什么笑话，不屑地冷笑：“要不是流过产，她现在该是女孩子的妈妈了吧！”
我忍无可忍，抓起一只靠枕狠狠丢向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滚！”
*
中午，冷波果然和沈之柔一起来了，他开的是一辆很张扬的限量版法拉利，同时驶进来的还有一辆宝蓝色的布加迪，车门打开，走下来两对时尚靓丽的青年男女。
一对是冷波和沈之柔，另一对却不认识。那男的身材修长，清秀白净的面孔，看起来有点眼熟，就是一时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女的则拥有模特般高挑的身材，肤色是时下流行的小麦色，很美丽。
沈浩轩站起身，迎前几步，笑着说：“客气几句当真了，让你们来吃饭还真来了！”
“那是，有免费的午餐为什么不来？”那清秀男子也笑着跟沈浩轩打趣，并指着身边的女子介绍道：“她就是亚洲名模钟玉卿，外号叫黑玫瑰，这次来T市演出被我留下了！”
“唔，”沈浩轩似乎很感兴趣的瞧了那女子几眼，唇角噙笑道：“黑玫瑰果然名不虚传，比电视上看起来还漂亮！”
“感兴趣？”那男子笑着瞄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说：“拿你老婆来换，怎么样？”
“不换！”沈浩轩一本正经的摇头：“家有三件宝，丑妻、土坑、破棉袄，你的黑玫瑰我享受不起！”
“得了吧你！好久没看你到圈子里玩了，是不是被老婆管得太严？”众人边说着话边走到客厅沙发里，坐下。
冷波进门也没跟沈浩轩打招呼，漫不经心地往客厅里一瞄，却发现了默默坐在那里的冷曦。他一怔，随即俊目一黯。
几乎与此同时，沈之柔也发现了冷曦，她条件反射般抓住冷波的手，示威性的贴到他身上，同时狠狠瞪了冷曦一眼，似乎在暗示：“此男是我的，你赶紧消失！”
看着客厅里变得这么热闹，其实我也不愿冷曦在这里搅混水，便抱着孩子站起身，对她说：“我们去楼上玩吧！”
“唉，弟妹，我们刚来你就要走，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了，不欢迎也不带这么明显吧！记得上次你去诱情抓奸，跟浩轩吵起来，我还帮你们劝架来着！”那清秀男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我一怔，这才记起那次在“诱情”娱乐城里，冷涛带我去包间里寻找沈浩轩，当时有人帮我指点了沈浩轩的休息室。难怪此人一进门我就觉得他有点眼熟，就是一时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原来就是他啊！
他哪里劝架来着，根本是火上浇油！估计沈浩轩还不知道当时是他给我指的路，如果知道了应该就没这么客气的表情了！
“我叫白帆，是浩轩的好朋友！”白帆居然对我伸出了手，见我没理他，便俯首瞧了眼孩子，夸道：“孩子长得很可爱！”
“谢谢，”我错开一步，“白先生请借过，孩子已经睡着了，我要上楼放下他！”
沈浩轩走过来，伸手想接孩子，我却避开了，“不用，我抱他上楼就可以！你在这里陪客人吧！”说完跟冷曦打了个眼色，便往楼上走去。
冷曦低着头，绕过站在她面前的冷波和沈之柔，跟在我的后面也上了楼。
“把孩子放下，快点下楼一起吃饭！”沈浩轩在我的后面喊道。
我冷笑一声，答道：“我没胃口，你还是让夏彤彤下来陪客人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怔：“夏彤彤在这里？”
我继续上楼，至于下面的沈浩轩是什么脸色，他要怎么回答，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
在婴儿房里，我坐在熟睡的麟麟旁边，跟冷曦说着悄悄话。只是她显然心不在焉，目光常常走神，我便生气地戳了她一下，“拜托你出息点好不好？那个男人在楼下跟他的未婚妻吃饭呢！你别告诉我直到今天你还对他不死心！”
“不是！”她的声音很低，透着浓浓的沮丧和悲伤，“我没有想他，我在想……我们以前的事情！”
我气的再拍她一巴掌，“还说不想他，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她眨巴了下大眼睛，居然滚落下两颗泪珠。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进来的居然是冷波。他并没有看我们俩，却直接走到婴儿床前，俯身瞧着熟睡中的孩子，一语不发。
“喂，你不在楼下吃饭跑这里来干什么？喜欢孩子？”我很不友好的瞪他一眼，刻薄道：“等你跟我小姑子结了婚，很快也会有的！”
冷曦浑身一颤，她低下头，从她紧紧咬唇的动作看，应该是忿恨的。估计想起了她被迫流掉的那个孩子，对冷波又恨又怨。
冷波狠狠瞪我一眼，似乎在气我提起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他终于抬起头望向冷曦，眸光慢慢变深，缓步走近她，在她的面前站住，却仍然没说话。
空气一时静默得令人窒息，谁都没有再说话。良久，冷曦站起身，她始终都没有看冷波，只对我说：“雪馨，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说完转身就走。
她刚挪步就被冷波拉住，她怨恼的回眸，斥道：“放手！”
“你在法国过得还好吗？”他问。
“不用你管！”她用力挣扎着，想挣开他的大手。
“我让人查过，你并没有结交法国男友，为什么让穆雪馨那样说，是为了故意气我？”他将她拉进怀里，伸手扳起她的下巴。
她忍着泪，哽咽道：“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你的未婚妻在下面等着你呢！放开我！”
“我告诉过你……我很无奈！为什么你不能体谅我？”冷波俊目中居然满是怨恼，“明明我们可以在一起的，你偏不！好你个冷曦，你有个性！有本事你永远这么个性，别来求我，一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没忍住？去了法国为什么还要回来？想我了？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我？在跟我玩弄欲擒故纵之术？”
“你放开她！”我很仗义地上前解救冷曦，尽管这男子看起来有点凶恶，不过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我才不怕他。狠狠拽着冷波的胳膊，骂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跟你一样不要脸的！既然都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还好意思让她跟你在一起！你的意思是说，她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只乖乖待在你的身边，等你有空的时候临幸她，你就满意了？靠！自大的沙文猪！比沈浩轩更可恨！”
“你滚开，关你什么事？冷曦跟我分手都是你挑唆的！”冷波迁怒到我身上，手臂一甩差点将我推倒。
“你别碰雪馨！”冷曦愤怒了，“不关她的事！是我厌倦了跟你之间的游戏。没错，我在法国并没有男友，可并不代表永远没有。以后我会慢慢忘掉你，会找一个真正爱我疼我愿意给我婚姻和幸福的男人！”
“什么？”冷波凶恶的拧起俊眉，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你说要找别的男人？冷曦，你敢！”
“她当然敢！”我替冷曦回答，“她为什么不敢？她年轻漂亮，人见人爱，只要勾勾手指头就有大把的帅哥追！法国男人多温柔，那可是世界名牌，比起你这种国产劣质货可强多了！有好的为什么不换？非要在你这棵歪脖树上吊死？分手！冷曦说了，这次回国只是专程来看我的，跟你无关！你别倒霉种子滥发芽，往你自己脸上贴金！她不爱你了，你滚吧！”
“靠！穆雪馨你敢掐我！”冷波恼羞成怒了，因为他的大手上满是我印下的半月牙，“你再掐一次试试，我挨个拔了你的指甲！”
“你敢！”我毫不畏惧，亮出五指利刃对着他的俊脸招呼过去：“抓烂你的小白脸，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女人！”
冷波要气晕了，偏偏我就像只咬上他的小狗，死活不松口了。无奈，他只好暂且松开冷曦，专心对付我。
“冷曦，快走！记住——以后千万别再上他的当！”我对旁边的冷曦喊道。
她咬了咬唇，再看一眼冷波，含泪转身跑着离开了。
“冷曦！”冷波本能的想去追她，却被我绊住，恼怒之下伸手用力推了我一把。男子的力气很大，我差点摔倒，不过幸好我眼疾手快，在摔倒前抱住了他的腰。
恰在这时，沈浩轩走了进来，正好撞见我紧紧抱住冷波的镜头，先是一惊然后大怒：“你们俩在房里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老婆抱住我不放，这么饥渴的模样，是不是平日里你没喂饱她？”冷波非但没有理亏之色，还得意的仰高下巴。
“小子，你是说话还是在放屁呢！”沈浩轩走上前，抓住我的胳膊，狠狠拽离开冷波的怀抱，然后将我搂进他怀里。“她也算是你的嫂嫂，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冷波冷笑道：“敢问大哥，哪位是正牌大嫂，这位还是下面挺着大肚子的那位？”
沈浩轩危险地眯起黑眸，咬牙道：“小子，你找挨揍是不是？”
“呵，”冷波笑起来，“你忙你的吧！我下去陪之柔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房内就剩下我跟沈浩轩，我挣开他的怀抱，若无其事地走向婴儿床。
他又伸出长臂将我捞回到他怀里，贴耳责问道：“是不是真饥渴了？晚上你可以去我卧室里找我嘛！他是之柔的未婚夫，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饥不择食！无耻的女人！”
“……”什么叫做倒打一耙，我现在终于领会到了。也懒得分辩，只冷笑道：“对，我就是饥不择食了，不过再饿对着你我也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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