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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遗嘱


  第二天,家里突然来了许多人。有年轻的有年长的有俊的有丑的,有穿着体面的律师和军官,还有一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穿着粉红护士服的护士,另外就是一些面目凶恶一看就不是善类的黑衣人,而这些人里面的除了陈律师和洪标,其他的人我都不认识也没见过。

  虽然不知道家里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不过联想到昨天沈浩轩的要求,我隐隐预感到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沈浩轩让张妈通知我抱着麟麟下楼,我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他到底要干什么?

  下楼的时候我几乎都无法抱稳孩子,佣人连忙接了过去。待到下了楼,走到客厅里,只见沈浩轩和几位穿着体面的人坐在一起,桌面上摆着一份份的文件。

  看到我和孩子来了,他对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慢慢踱过去,在专门为我留出的椅子里坐下。陈律师将需要签字的文件推到我的面前,说:“请穆小姐在这些文件上签字。”

  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傻大姐,凭什么不论什么人都可以要求我签字?“这是什么文件?为什么要我签字?”

  “这些文件内容不一,有的是关于你母亲下葬的墓地安排,有的是关于你跟沈先生的婚姻问题,有的是关于你跟孩子的血亲关系确认。”陈律师从那一大堆的文件里面捡出三份来放到我的面前,指了指签名处:“请在下面签名再按手印!”

  “……”呃,原来这一桌子的文件并非都是让我来签名的,我大略将那三份文件看了一遍。好像确实如陈律师所说:第一张,我妈妈的下葬的墓地竟然是跟沈家文夫妇同葬一穴,这里要我这个女儿的签字认可。第二张,要我确认跟沈浩轩的法定夫妻关系。第三张,要我确认我跟儿子沈麟之间的母子关系。

  这些文件除了第一份,其他两份很无聊,我跟沈浩轩的婚姻那不都有结婚协议书嘛,至于我跟儿子的关系,废话,我自己的亲生儿子,还用得着签什么确认母子关系?我没急着签字,却抬眼望着陈律师,问道:“我妈妈的骨灰为什么要跟沈家夫妇葬在一起?这不是太荒唐了吗?”

  “这个是老爷子生前的决定,我也无法改变!”陈律师耸耸肩,表示事不关己。

  “家文生前的遗愿当然要达成,今天所有文件签收妥当后,下葬时副件都要在他墓前焚化!希望他在阴间看到这些可以安心快乐些。”说话的是一位气质卓然的老军官,面目慈祥,而一双锐眼却犀利无比。

  洪标站在沈浩轩的旁边,厚唇紧抿,一声未吭,不过神色也是前所未见的冷峻。

  “我反对!沈家文的遗愿又怎样?他的话难道就是圣旨不可违抗吗?我妈妈的骨灰偏不跟他合葬!我不同意!”我义愤填膺地拍案而起。

  没有人理睬我,也没有人说话。诡异的寂静里我可以听得到“沙沙”的写字声,愕然转头,见沈浩轩正埋首在那大堆的文件里挥笔疾书。

  “好了!”他终于签完,然后将签字笔丢到一边,抬头对医生吩咐道:“可以开始了!”

  早就等候在那里许久的医生连忙走向佣人抱着的小麟麟,几位护士推着医用车,一起走了过去。

  佣人解开小被,再将麟麟的薄袄脱掉,掳出了圆滚滚的小手臂。护士们有条不紊的开始抽血前的准备:用橡皮绳勒住孩子的小胳膊,然后局部消毒,取出针管抽血。

  “啊!你们要干什么?不许动他!”我终于清醒过来,如同愤怒的母狮般扑了上去,“不许动我儿子,他没有生病为什么拿这么大的针管抽他的血?你们滚!滚开!”

  可惜还不等我靠近,就被几个保镖架住,任凭我挣扎呼喊怒骂,都没有任何人理睬我。

  “哇……”孩子被扎疼了,大哭起来,可小手臂被几个护士牢牢拿捏住,动弹不得,便拼命踢蹬着小腿。

  “少点抽!够用就行!”沈浩轩冲那些护士一瞪眼睛,将正在抽血的护士吓得差点丢掉针管。

  护士忙拔出针管再用棉球按住针眼,还很敬业的按了许久。旁边早有其他护士接过针管并且当场储存到试管里再贴上标签,做了防震防碎包装再呈给医生。

  医生拿了血液样本,回身对众人说:“下葬前会出来DNA结果,你们忙吧,我先告辞了。”

  我终于如愿抢回儿子,抱着他又是亲吻又是流泪,心疼得不得了。这些该死的东西,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折腾个小孩子干什么?“麟麟不哭,妈妈替你打这些坏蛋!一群大坏蛋!”

  仍然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理睬我,陈律师跟那位老军官还有另外几位官员模样的人一起浏览了那摞已签了字的文件,然后也都纷纷在上面逐一盖章签字。

  最后陈律师拿起我拒签的三份文件,说:“沈老爷子有先见之明,果然白兰的女儿会拒签这三份文件,打个叉也放在里边吧!”

  这时,一直沉默的沈浩轩说话了:“我有个要求,请几位世伯能通融一下。孩子真的还太小了,抱到那种地方去实在不合适,能不能等过周岁的时候再到他爷爷奶奶墓前奠拜?”

  那位军官模样的老人笑笑说:“的确啊,这么小的孩子,现在天气又冷,抱着去那种地方确实不合适!遗嘱是死的,人是活的,的确得通融一下。这样吧,我做主了,明年再让孩子去扫墓!”

  “嗯,对对。”另一位官员模样的人也忙连声附合着,同时转头瞥一眼我怀里抱着的孩子,夸道:“小娃长得真乖,粉雕玉琢似的,沈老弟如果在世该乐成什么样子,唉!”

  “下葬的时候不用娃娃去了!你跟太太去就可以!所有事情都按照遗嘱的安排来,就这点家文考虑得不是很周到。他只想着看看小孙子,也不想想那种地方怎么适合这么小的婴儿去?”

  这些人倒还算通情达理,我的怒气稍稍平息,才觉得他们不太讨厌了,他们马上又向我展露了其卑劣的本质。

  “穆雪馨拒签文件,但不影响遗嘱的实行,一切仍然按照遗嘱安排。我们先走了,你们夫妻俩准备一下,稍后马上到殡仪馆一起汇合!下午等孩子的DNA检验结果出来,就开始下葬!”

  我闻言几乎要气昏过去,原来要我签字不过是走个过场,就算我拒签也不会对遗嘱的施行造成任何阻碍。闹了半天,原来沈家文不过是顺便逗我玩呢!

  转眼间,这一大群身份各异的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沈浩轩走到我身边,见我死死抱紧孩子,低声说:“别怕,今天不让麟麟去那里了。”

  我仍然很愤怒:“为什么要让我妈妈跟你的父母合葬一墓?你为什么要任由这种荒唐可笑有悖伦理的事情发生?你为什么不阻止?”

  “……”他任我由怒吼,一声不吭。许久,迈前一步轻轻搂住我和孩子,低声说:“别闹了,一切都已成定局,我也无力改变。如果可以阻止,你以为我会愿意自己的母亲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可这也是我妈妈的遗愿……”说到这里他意识到失言,连忙停住。

  我听不懂他的话,什么?这也是他妈妈的遗愿?他妈妈怎么会有如此古怪的遗愿?难不成临死前脑子被撞迷糊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赶去殡仪馆!”他从我的怀里轻轻接过孩子,然后交给女佣,再拉住我的手,安慰道:“只是走个过场,雪馨,配合我这一次,以后……我就不会再做任何身不由己的事情了!”

  *

  我妈妈和沈家夫妇的骨灰都一起寄存在骨灰堂里,现在却被运送到殡仪馆。

  下葬仪式非常的隆重,今天在沈家出现的那些人几乎一个不少的站到这里,大家身穿素色的衣服,臂戴黑箍,胸别白花,在神父庄严肃穆的主持下,完成了所有的仪式。

  我悲凉的望着灵台上妈妈的遗像,这张遗像选用的是她年轻时候的照片。正是如花般的妙龄,玉容吹弹可破,那双美丽的清眸纯洁无洁的注视着眼前这些素昧平生的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人将会毫不尊重的把她和夏如意一起埋进沈家文的墓穴。

  沈家文的遗嘱难道写的就是这些内容吗?他要求跟两女合葬!可沈浩轩为何要遵从他的遗愿?

  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沈浩轩也不会告诉我真相。我冷眼看着这一切结束,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当然也没有人需要我说话,更没有人想听我说话。在这里,我只是个道具,让这场闹剧可以圆满落幕的道具而已。

  殡葬仪式结束时,医生的DNA检验报告送来了,沈麟确是沈浩轩的儿子也是沈家文的孙子,所以沈家文所有遗嘱都可以当场落实。

  陈律师拿来了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微笑着对沈浩轩说:“少爷,您可以让穆雪馨签字了!”

  我怔怔地望向沈浩轩,原来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我的所有价值也随着葬礼的结束完全消失,签字下堂是我唯一的结果。

  真的可以自由了吗?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沈浩轩绝不会那么好心,他可以幸福,却绝不肯放我自由!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还是先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起码从法律上跟他划清关系,至于以后……再说吧!

  毫不犹豫地走到那张桌前坐下,我拿起签字笔奋笔疾书,签上了穆雪馨的大名,然后将协议书推到沈浩轩的面前。

  沈浩轩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似乎在琢磨我此时的心情,良久,他问:“雪馨,你签字的时候有没有不舍?”

  “没有。”我语气平仄,脸上表情木然。“我从来都不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希望自己成为阻碍你幸福的累赘!”

  “唔,”男子的目光有些玩味,漆黑的眼瞳凝着我,似乎有些怀疑我话语里的诚意:“你真这么伟大?”

  “真的,只要你别赶我走,能让我留在沈家继续陪伴孩子,我会很知足!”我柔柔的笑着,这一刻感觉自己的演技可以媲美夏彤彤。

  “好!”他意味深长的望我一眼,然后拿起离婚协议书,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慢慢走近我,唇角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轻声问:“想离婚?”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他动怒,此时就会立刻将我送到法国去。

  “回答!”低沉的声音一紧,似乎在逼迫我。

  “不、不想。”我结结巴巴,感觉自己的回答决定自己的命运,小心奕奕地道:“虽然不想离婚,不过如果你坚持我会……会成全你!”

  “……”他抿了抿唇,眸中绽放的暖意证明他很满意我的回答。然后,他做了个让所有人都吃惊的动作。他竟然将那张离婚协议书慢慢撕碎,再顺手丢进了废纸蒌里,伸臂轻轻揽住我的肩膀,他说:“我们回家!”

  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因为……”他的眸中闪起近乎俏皮的笑意,“我还没玩够,舍不得这么痛快放掉你!”

  *

  富人区专用豪华墓园,沈家文的陵墓看起来就像古代帝王的皇陵。

  清一色的天然大理石砌建,规模宏大,占地几公倾。时值隆冬却种满了苍翠的青柏,一点都不显荒芜,还有刚刚空运来的箭车菊,在寒风料峭中鲜黄逼眼,几公倾的面积,几乎全部被这种浓郁的绿和娇嫩的黄覆盖着,其间点缀着五色玫瑰,三色百合,光兰花就有数十种,另外空运自世界各地的时令鲜花争奇斗艳,令人叹为观止。

  远远望去,整座陵墓就淹没在一片花海里。

  我痴立在那里,呆了很久。直到下葬仪式结束,仍然一动没动。

  今天是我公婆和我妈妈一起下葬的日子,按理说对于我是个极其隆重的日子,但整个过程我只是冷眼旁观着众人进进出出的忙碌,似乎这一切与我无关。

  到今天为止,我真的很佩服沈家文。他不止生前将我妈妈逼到走投无路,就是死后都把握着她的归宿。他们之间不管有着什么样的恩恩怨怨,是谁对不起谁是谁负了谁,可最终,我妈妈还是没能逃出他的手掌。她的骨灰要永生永世地跟他相伴在一起,不论情愿还是不情愿。

  三个人的恩怨情仇,将在另一个世界继续上演,永无止休。如果说,这是沈家文对我妈妈逃离的报复,那么他也未免太残忍了些!被这样的男人爱上,简直是一种灾难。

  葬礼结束了,过往的一段旧怨划上句点,但新的波折又将重新开始,风起云涌的世间情,好像永远都没有落幕的一刻。

  *

  沈家文生前的人脉了得,因为来参加葬礼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政界高官还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每一位都举足轻重,不容小觑。

  葬礼结束后,众人边安慰着沈浩轩,边慢慢往墓园外面走,就在这时,突然警铃忽啸,由远而近,转眼间,十几辆警车就停在了陵园的外面。

  车门打开,全副武装的刑警跳下车来,其中一位队长模样的警官昂首领头快步走进来,神色严肃地问众人:“谁是沈浩轩?”

  众人一怔,都拿眼睛细瞧这位年轻冲动的警官,似乎很惊讶他的超人勇气和强硬态度。

  “我是沈浩轩,怎么啦?”沈浩轩迈前几步,冷冷地打量着他。

  “对不起,你涉嫌军火交易,现在警局正式下令拘捕你,请配合我们工作!”警官铁面无私的拿出逮捕令,然后一侧头,对身后的警察命令道:“拷上他!”

  “慢着!谁容你们这么放肆?”洪标跨前一步拦住,身后跟着的几十位黑衣保镖立刻呈扇形包抄向那位警官,后面的警察见势不妙立刻举起枪,寂静的空气里,可以清晰地听到拉保险栓的声音。

  “等等!”沈浩轩拧起俊眉,有些狐疑地再次打量那位警官,问道:“小子,你是哪儿来的?谁给你下的命令来逮捕我?是刘建辉还是张兴伟?”

  那警官有些愣忡,显然料不到沈浩轩居然能张口叫出他两位顶头上司的名字。眨巴了下眼睛,有些疑惑地答道:“我……接到电话通知,让我去局长办公室里拿逮捕令,说你涉嫌军火交易有可能暗藏武器,所以才全副武装来辑拿你……”

  “是不是还通知你,说我是高危险度的嫌疑犯,假如我拒捕便就地枪决?嗯?”沈浩轩的潭眸射出寒光,冷笑道:“小子,这么大好立功的机会突然落到你这个新人头上,是不是觉得天上掉馅饼了?”

  “呃,你怎么知道……我是新人?”警官一呆。

  “废话,知根知底的谁会跑来做炮灰?傻X样!”沈浩轩骂了句,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你干什么?想借刀杀人……别说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那个傻X还带着人拿着枪站在我面前呢!……行了,我不听这些没用的解释,刘建辉,你的表现很好,就等着升官进级吧!”

  那位警官听得冷汗涔涔,因为沈浩轩以训斥属下的口气责骂的那个刘建辉正是刑警总队长,也就是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原本被突发状况惊呆的众人,这才慢慢清醒过来。那位军官模样的老人皱起剑眉,才要说话,却听见又有一批警车忽啸而来,转眼间就到了墓园前面,刷刷刷又跳出十几车全副武装的警员,领头的警官手持轻级冲锋枪,以极其敏捷的身手奔跑过来,边跑边喊:“不许开枪,谁都不许开枪!”

  那位新警官早就察觉到事情不妙,此时看到那位持枪急急赶来的警官正是他的上司,当然更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连忙冲自己带来的那些警察摆摆手,命令道:“都把枪收起来,没有命令谁都不许开枪!”然后毕恭毕敬地对已赶到跟前的警官招呼道:“张副队长,您……您怎么来了?”

  那人狠瞪他一眼,顾不得跟他说话,直接走近沈浩轩,有些急促地喘息道:“沈少受惊了吧?都怪我来晚一步,还好,没酿成大祸。”

  “张兴伟,”沈浩轩挑了挑俊眉,黑眸射出精光,沉声问道:“谁的主意?”

  “真不知道!”张兴伟苦着脸,低声说:“逮捕令直接放在局长办公室里,谁传达的口令也不清楚,反正我一得到消息立刻就带人赶来了!沈少,我……已尽力!”

  沈浩轩没有再理他,而是转身走到老军官的身边,说:“白伯父,今天的事情让您受惊了。现在已经没事,您和几位世伯先回去吧!

  老军官没有回答,却将不怒自威的目光转向张兴伟,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们局长叫什么名字?”

  张兴伟抬眼看了看老军官,目中闪过诧异的光,怔了怔忙立正身体打了个极标准的军人敬礼,颤声说:“白副主席好!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您老人家!我……我叫张兴伟,以前在军委里做过上尉,那年军委大阅兵的时候我见您老登台讲过话!”

  原来那位老军官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份,居然是军委的副主席,统领那些战功显赫的将军和元帅,可以说是军政高官里的顶层。

  白副主席注视着他,微微点头:“哦,原来你也是军委的旧部下,现在调到了公安部?我只是好奇你们的局长到底是哪路神圣,为何连这种错到离谱的口令也敢发?逮捕证是谁签的字?”

  张兴伟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连忙解释道:“这次的事情是个很大的错误,从局长到总队长到我还有……那个率众持枪包围你们的楞头青,都甘愿接受领导的严惩,绝无怨言!”

  “这次的事情性质的确很严重很恶劣,我很震惊!对于你们的工作态度也非常的不满意,应该整顿一下了!你们走吧!”老军官转过身子,拉了拉披着的外衣,沉着脸慢慢向停在不远处的军委专用轿车走去。

  旁边的副官和警卫员连忙走上前去为他打开车门,随行的几位军长也都纷纷跟沈浩轩告辞,钻进了各自的专用车。

  沈浩轩拉着我在跟老军官告别时,老人半探出头,悄声嘱咐道:“这次的事情好像有些不简单,你要小心应付,我不方便出面的话会让别人打点。年轻人,沉住气,当年你爸爸在世时曾经卷进一宗洗钱案,差点身败名裂,可最后不也挺过来了?不经历点风浪挫折,就成不了真正的男子汉!”

  沈浩轩咀嚼着老人的话,良久,慢慢点头。

  目送着军委的十几辆军用轿车离开,张兴伟这才狠狠打了那名新警官一巴掌,训道:“你就等着被辞职查办吧!”

  那新警官捂着被打的脸,一肚子的委屈和满脸的惶然:“我只是奉命办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做了被牺牲的炮灰?”

  没有人再理睬他,张兴伟又对沈浩轩说:“有关沈少的案子已经开始立案调查,这次搅出的动静似乎不小。虽说沈少的背景够硬,不过也要做下准备,小心使得万年船!”

  沈浩轩微微点头,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先回去吧!”

  张兴伟这才带着那些全副武装的警察,回到警车上,不一会儿便调转方面快速离去。来时警笛大作,走时却不声不响,很低调的离开,一场差点火拼的硝烟就弥散于无形之中。

  其他来参加葬礼的亲友见沈浩轩似有麻烦事,知道他对此事忌讳也都不好再提,纷纷知趣的告辞走了。

  等到墓地外面原本停的密密麻麻的私家车都走得差不多时,沈浩轩才拨通了一个电话:“喂,白帆?我要知道现在警察局里接到的逮捕令是谁下的,说我涉嫌军火交易,又是指得哪一宗!……好,动作麻利点。你伯父刚走,他年纪也大了,身体状况大不如前,这些麻烦事还是尽量不要让他插手!”

  挂断电话,沈浩轩眯起眼眸,凝神思索了一会儿,好像还是没有寻找到答案。他抬起头看着我,唇角扯起一抹笑,问道:“吓坏了吧?”

  我摇摇头,没说话,竭力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心里却在欢呼:凌楚妍的情报非常准确,沈恶少和殷圣奕快要倒号了!万岁!

  “放心吧,没事!”他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他自己,伸臂轻轻揽住我的肩,带着我一起走向他的专用停车位,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士,很适合今天这种庄重严肃的场面。

  也许是因为有些疲惫,他并没有亲自开车,而是让司机代劳。上了车,他将我拥在他的怀里,吻了吻,对司机吩咐道:“先把雪馨送回家,我们再去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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