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炸了

安室透在酝酿什么计划暂且不知，因为他也没有多少时间与橘真佑月相处。
  橘真佑月这几天没回枫林别墅。
  在安室透眼里，他用金善在的身份和歌手鬼混去了。
  还真是如胶似漆啊。
  蒂萨诺看起来似乎比较偏好具有文艺气息又带一丝叛逆的男人，卡耀和伯纳特看起来也都是文质彬彬的类型。
  我要不要也去读两篇王尔德，再和他谈谈江户川乱步或者太宰治？没有什么文学爱好的他这样想道。
  不过安室透没有时间去人间失格了。
  代号成员尚且要有固定KPI要完成，更别提底层成员了。
  安室透先前是情报人员，进入组织后自然也是进入情报部门，情报部的长官是......朗姆
  不过跟他一起的也是底层成员，自然是不知道朗姆的具体年龄、相貌，还有性别。
  情报人员......只是细分之下的职位，不同的部门会有专门的任务下发。不过除了黑客和研究人员之外，其他人干的事情都比较杂。
  尤其是底层人员，打杂工人罢了，还是次抛的。
  底层人员之间的区别也很大，情报组里和他一批的都是有多年资历的老人。
  他第一天去报到的时候，气氛有些诡异。
  负责人是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他一遍，随意检阅了一眼安室透的资料，便顺手扔在一旁。
  “蒂萨诺那边的人啊......他和我们情报部还真是有说不清的孽缘。”中年男子喃喃自语。
  “您这是......？”
  “啊，我没说什么。既然你是蒂萨诺带回来的人，那能力便不用任务检测了，直接给你安排一个工位吧。”
  说着就递给他一个大纸箱子，里面装着简单的出外勤时需要的物品，还有一部苹果手机、一台苹果笔记本。
  这么高级。
  还真像大公司入职。
  自己好像那个什么关系户，还是走的裙带关系。
  安室透只能保持微笑，装作不知道负责人刚才的自言自语，假装听不清后面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但是......他们说小话也太明目张胆了啊！真以为他是聋子吗？
  “这次又是金毛啊......”
  “那位不是一直好这一口吗......”
  “还是黑皮呢......虽然也太黑了点......不过也难怪。”
  “这就直接安排工位了？我当年都是熬了一年多的呢。”
  “这就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嘛。”
  “总感觉有的人又会生气砸场子诶......”
  “我们想的是同一个人吗？”
  “有区别吗？感觉都差不多啦。这么多年了大太太的位置还空着呢。”
  “是太太吗......”
  “先生的话......感觉怪怪的......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
  后面的话就越说越离谱了；里面包含了一系列缩略词和专业术语，不怎么听得懂。
  看来他们应该存在论坛之类的交流平台，如果能够听懂这些八卦，那么就应该能够理清蒂萨诺的人际关系。
  高层代号成员的人际关系网，也算是价值很高的情报了。
  他们的论坛应该有一定的权限和门槛。
  安室透下定决心，要努力往上爬，为了蒂萨诺的八卦！不对，是情报。
  非常可惜我们黑衣组织谣言满天飞，尤其是关于蒂萨诺的传言更是分成不同派系，有些东西连当事人自己都不清楚。
  因此当未来的波本用自己的情报网梳理出蒂萨诺的人际关系图时，发现这玩意乱得一塌糊涂。他自己整崩溃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跟好兄弟麦麸的好处与危机就在此，只是在呼吸，随便放出点风声，做点“兄弟我爱你jpg.”的事情，大家就信了。
  不过......一位当事人营业出真感情，而另一位还在“兄弟我爱你”。
  怎么不算一种灯下黑呢。
  但坏在搞得原本近水楼台的爱情线变得曲折无比，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
  保时捷356A.
  伏特加在开车。
  琴酒坐在副驾驶，后座上，是两个身材高大的黑发男子，皆背着枪，看起来是狙击手。
  “绿川光，诸星大。你们的任务完成率很高，可以了。过两天，去跟着蒂萨诺。”
  琴酒点燃一支烟，左手在手机屏幕上划动。
  赤井秀一、哦不，是诸星大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就立刻低下了头假装看手机。
  琴酒似乎在使用一个粉红色的社交软件，看起来不怎么正经。
  这还真是......有点辣眼睛。
  这其实是组织内部成员的聊天软件啦，功能繁多，页面简洁，框架稳定，保密性极强。——蒂萨诺倾情独立研发。
  虽然当时开发出来的时候，琴酒指着那粉红色的界面说“我要吐了”，但这么多年他还是在这上面跟橘真佑月聊天，真是口嫌体正直。

  他点开一个最上方的聊天框，将二人的资料发送过去。
  GIN：保镖信息pdf.
  出门记得带人。
  Disaronno:111
  也是秒回。
  “是。”二人齐声答应。
  琴酒之前就在张罗选人这事了，绿川光与诸星大是训练营里最突出的，便被琴酒调出来扔到行动组里。
  两个多月过去，成绩倒是不错。方才他给这二人一个暗杀任务，观察他们的完成情况。
  身手倒是干净利落，效率比那些废物高多了。
  暂且没有老鼠的嫌疑。
  蒂萨诺那天在训练场挑了个金毛黑皮带走的消息，当晚就像病毒一样传遍了组织内网论坛的每一个角落。
  #整个论坛都炸了#
  以前的旧帖子也被人打卡围观，安室透的资料底裤都被扒拉出来了。跟历代金毛男一一进行对比。
  蒂萨诺，真不愧是酒厂第一腥风血雨男明星。
  琴酒对此只是冷笑一声：“两个装模做样的家伙搞出来的假新闻，现在辟谣都没人相信了。”
  啊，作为跟橘真佑月共同度过少年时期的人，他自然知晓一点内幕。
  橘真佑月一开始跟他隐晦透露过情况，他信了。
  因为没有人会把正儿八经面上恩恩爱爱的男朋友扔在一旁，转头去跟搭档过圣诞、还有跨年，甚至于情人节后半夜都......的。
  不过逢场作戏也有假戏成真的时候。
  反正灰皮诺是看得出来挺爱的，橘真佑月还是之前那个鬼样子。
  也难怪灰皮诺每次看见他都气得要爆炸。
  虽然琴酒不怎么在乎别人的情绪，但那种感觉、还蛮爽的。
  但是后来......
  琴酒便看不清楚事情的走向了。
  灰皮诺死亡，尸沉东京湾。
  据说那家伙跳海之前还在和蒂萨诺拥吻。
  还真是罗曼蒂克。
  蒂萨诺伤心欲绝的眼泪不像是作伪。
  之后那家伙身边的金毛便越来越多。
  他和橘真佑月之间有很多背着灰皮诺发生、而每一件都足以让他气得死去活来的事情。
  至于橘真佑月和灰皮诺之间？
  死去的家伙还是好好在坟墓里待着吧。
  有些东西跟随着海水里的微生物一起腐烂好了。
  不过这些思绪只是一刹那的事情，top  killer的时间非常宝贵，他把这些杂乱的信息扔出了脑海。
  “那我们是直接去找那位蒂萨诺吗？”绿川光开口。
  “......”
  琴酒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才道：“他叫你，你再去。”
  赤井秀一在一旁默默观察。
  “是。”
  *
  诸伏景光，化名绿川光，潜入组织近一年，在训练营中突出重围。
  因为优异的成绩，被朗姆选出来，之后又被琴酒扔到行动组中。
  在行动组的两个月里，他凭借出色的能力与和善的性格，快速与组织里的其他无代号成员打好了关系。
  他们拉他加了好几个小群和论坛。
  怎么说呢。除了要杀人放火以外，某些地方黑衣组织和普通公司社团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这所公司特别容易死人。
  不干活的日子里，也是吃喝玩乐聊八卦。
  在他们口中，蒂萨诺这个称号也时常出现。
  行动组论坛里，蒂萨诺出现的频率甚至高过了琴酒。
  “最近去申请弹药，数量是以前的一倍多。”
  “那位不是回来了么？批给行动组的经费就变多了。”
  “是啊，我去报销经费，各个地方的审批都快了许多。之前行动组几乎所有人都跑到黑可可那儿去，搞得那位大小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不过那之后后勤也好点了不是？虽然治标不治本。”
  看来这位蒂萨诺大概是掌管财政的高层人员。
  不过也有一些他不怎么看得懂的东西。
  “所以蒂萨诺真的和gin是那种关系吗？”
  琴酒不是那种神秘主义刻意不露脸的做派，因此在行动组的论坛里有过他的特征描写，银发绿眼的冷酷杀手。
  诸伏景光曾经在黑市里见过琴酒的悬赏令。
  不是那种刻板杀手长相之刀疤中年暴躁男，但冷酷凌冽的气质压过了他英俊的容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是有这种说法......不过我个人支持他们是相处得比较好的p友这种论点。”
  这么炸裂的吗。真是难以想象琴酒居然也会有情人。
  “不...我觉得他们其实不是很熟。”
  “不熟会蒂萨诺给钱给子弹吗？我们之前被扣下的经费其实是蒂萨诺补贴的吧，我之前看到他身边的人了。”
  “这种关系不用上床的吧！”
  “哈！你是不是黄毛派的？”
  “这个真喷不了，蒂萨诺真的是黄毛派。”
  “又来了个金毛小子，为什么还是黑皮？”
  看到这里，诸伏景光心里“咯噔”一下。

  毕竟在日本，这个设定的男人，还是比较少见的。
  而且他知道，zero也报名参加了警视厅的卧底培训营，不会吧......
  接着，他就在论坛里看到了一张模糊的正面照，是偷拍的。
  天哪!瞧这熟悉的面容，那个所谓吃软饭的小黑脸就是自己的幼驯染。
  “听情报组的人说，这家伙去的第一天就被安排得妥妥贴贴的，都没进行考核，直接上工位了！”
  工位这种东西，说明你在这里有了自己的一个位置。不一定非要来，但是有了名分。
  类似从辛者库贱婢变成贵妃娘娘的宫女，虽然也是干杂活的，但登记在册，奖金补贴直接到账。报销也有了出路。
  “情报组好喜欢脑补有的没的...蒂萨诺怎么会以权谋私！这小黑脸的模样不值得......”
  后面就涉及cp党争等一系列专业术语了，绿川光表示看不懂一点。
  他之前一直以为蒂萨诺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可今天听琴酒用“他”代称，那蒂萨诺是个男人无疑了。
  男人和男人也能闹出这么多绯闻？
  他之前一直以为这种涉及多个男人且内容丰富的桃色新闻，只有女明星炒CP才会有这么多。
  原来......还真有人这么腥风血雨的啊！组织里的风气还真是开放。
  你们黑暗组织成员......怎么八卦上司和公司高管都整出百八十个帖子的！
  诸伏景光大为震撼。
  还有，zero，你为了上位，都干了些什么！？
  还真是......付出巨大啊。
  诸伏景光脑海里浮现出降谷零穿着警服的样子，那张脸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对不起，景光，我太想进步了。”
  哦不......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看样子，这个蒂萨诺与组织各个高层都有密切联系，待在他身边，或许会有不同的收获。
  *
  赤井秀一实在是苦不堪言。
  千方百计策划一出撞车好戏，结果骨折的腿还没好，当晚就被人打包扔进训练营。
  他人都傻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玩的，他甚至都没有跟宫野明美说上话。
  好在FBI的训练让他很快适应了训练营里的生活，之前的伤也很快恢复。
  他在训练营中，因为能力突出，被选拔出来在行动组。
  做了几个月任务后，被琴酒挑出来考核。
  这不，又被派去保护一个叫蒂萨诺的代号成员。
  蒂萨诺......就算是他也有所耳闻。
  听闻他和琴酒、还有情报部部长的下属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特别关系。
  一位身居高位而风流多情的美人，喜好同性。
  有一点小小的风声，说新来的狙击手与琴酒有三分相似。
  他看了看后视镜中自己的绿眼睛。
  怎么不能试一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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