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二十一
第二天林嘉彦又准时上了门。稀奇的瞧着洛东：“昨晚没睡好？”
“啊，这不妹子回来么，高兴。”洛东没精神的答着。
“你妹子今儿个没来呢？”
“嗯，去探亲戚去了。”
“你妹子和你可真不像啊，你没好好教教她？”
“教她啥？还上学的小孩呢。”
这人今天蔫儿了啊，看着也不像高兴的样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嘉彦哥……”
两人同时开了口。
“嘉彦哥我打算这个月去KTV上班了。”还是洛东先开了口。
“原因？缺钱？和你妹子有关系？”
“……钱是好东西。”
“缺多少？”
“难不成你还要给我啊？给不了，这钱我得自己赚。”洛东一脸烦躁的抹了把脸。
听了这话林嘉彦不疾不徐一笑“我给你什么，你是我的谁，我总得听挺你缺多少吧，把你难成这样。”
“不知道，我得有一份长久的来钱多的事情做。”
“总得有个数字吧？”
“怎么也得到能赚出来供一个女大学生吧。”
“呀，做好事不留名啊？匿名捐助？”林嘉彦还调侃他。
“你何必说这话，你不心里明明白白的？”洛东看林嘉彦还调侃他，心里更烦。
“你啊，从我第一回见你脸上笑就没下去过，那殷勤劲儿看着没一个人不喜欢的，今天难得碰上了，还不许我说说了？”他还在笑。
“……”洛东一转身摊在床上不说话了。
“行啦，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吧？摊上你妹子的事情你自己就想不明白了。”林嘉彦也没客气，坐在床边推了推他。
“哟，你这守财奴，跟恶龙一样啊，把钱全压枕头底下。”林嘉彦见着枕头边掩着，露了半边，盖子还没盖上的盒子。“……还有零有整的。”又拿过那个字条打量。
“……拿过来你。”洛东赶紧抢了回去，又把条子扔盒子里盖好放枕头底下，又躺在枕头上。
“以后不和我学东西了？”
“怎么学啊，先赚钱吧，我就这命了。有钱以后再说吧。”话里透着迷惘。
“你没想好。”林嘉彦听这话又是一笑，用的还是陈述句。
“烦啊你，昨天晚上就想好了。赚钱吧。人吧，我也想透彻了，有的事明知道不能做，但是不能不做。”
“你那妹子知道么？”
“她用不着知道，屁大点孩子什么都不懂。”
“我听说那不是你亲妹子，你给我讲讲，人家给你什么了你对人家这么好，我要不给你双份？”
“有的东西，聪明人给就没意思了，也给不了。”洛东沉默半天，说了一句。
“我倒不这么想，我觉得有的东西聪明人会给的更好，也做的更好。”
“……那敢情好了，我怎么当时没碰上你呢？”洛东听了这话也笑。
“现在碰上了也不晚，说说吧。”
“你不自诩为聪明人么？你自己猜吧。”洛东没好气说了一句，人从床上直起身子坐起来。
“……聪明人又不会算命。我也就知道是和你妹子有关系，你妹子碰上什么事情了，你现在解决不了，需要钱，你自己心里现在只能想着去KTV，但是又还在犹豫，知道这不对，但是又为了妹子必须得去，自己硬着头皮逼着自己，最后还是决定不了，这不，今天我一来又问了我一句，想让我逼你一把给你推进去？可你忘了，我不造这孽啊。”林嘉彦勾着嘴角。“要去是你自己想去，别拉着我，相反的，我还要拦着你。哦对，以你的性格大概也知道我得拦着你，我一开口拦你就得管你，想来想去你都赖上我了。这主意打的又正又不亏。”
“……你和我说这么多话，现在又还没找借口走，也没给我买衣服也没塞我钱的，不就还是代表要管这事？”洛东看林嘉彦识破了，也没心虚，面上也不烦了，又说：“嘉彦哥，你知道我没上过什么学，我这也是没办法，你要是刚刚转头走了或者怎么着的，我也绝不再去求你。但是你坐下来了没走，以后你说东我绝不往西，行么？”
这话一出倒是把林嘉彦弄的一阵无语。
“怎么着，我还差你一个人啊？”他又无奈开口“看样子道理你都明白。开头还和我演戏，我就不多说了。不过记住，你这套小聪明以后还是少用的好，就算用，也得叫人说不出来一个不字，碰上不讲道理的，或者反感的，整死你都是少的。来讲讲怎么个事吧。”
“受教了！哥！”洛东一抱拳“妹子和家里闹了矛盾，我想赚钱给她出学费不叫她受那份气。”
“……你这话不还是让我猜么？不过多的我就不问了，我劝你一句话，叫你妹子和家里和好。”
“能和好我还用问你啊？再说不能和好我才想办法赚钱，不叫她受那份气。”
“我不管能不能和好，可以关系不好，但是没道理你一个外人要来养她。我先不说她家里，你们名义是兄妹，户口本上有关系么？这事闹出去她做不做人了？你们这个城市家里长短可一向不少。你江湖义气大包大揽下来是没问题，最后连累了你也拖累了你妹妹。”
“……嘉彦哥，具体的我没办法和你多说。我是真不想叫她再受委屈了，我自己受点委屈没事。我从小到大也没走过什么好路子，能脱离这里当然好，不能离开说实话我其实也有心理准备。但是我不想叫我妹妹……”洛东顿了顿继续说“就算名声不好听，以后等她上了大学，离了这里，又有什么的？她对我好过，拿我当亲人看，我没亲人，就这么一个妹子。干了也就干了，我自己也就是泥腿子命。认了。”
“然后等着她功成名就每年去监狱看你？”林嘉彦气笑了。
“……不至于吧，盼我点行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至不至于。”
“……”洛东没说话。
他软了话“你啊，这哪是什么妹妹，这简直是女儿一样的养着，听我的行吗？众生皆苦。你替她挡了这次，下一次呢？这次挡的进了监狱，下次挡的少了条腿，再下次，命也没了，倒不如教教她下次碰见什么事了如何处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业，挡不完的，何况你自己也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你站的越高，爬的越快，人家越高看你一眼，就越敬你妹妹三分，道家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是这个理了。你也别掉钱眼里，这事和钱也没关系。我看今儿个你妹没住你这，肯定昨儿又回家去了，自己也想想人家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她的意思，正因为她没要求我才想做。不过有钱不就有地位么？你看我们老板？”洛东这短短十几年，一直和钱较劲呢，他没转过来弯，对他来说，有钱就是有一切了。
“……傻子，你老板有钱，你怎么不和他干？”
洛东这回明白了。
林嘉彦瞧他转过来弯了，心里又一笑，心道你还没见着你老板他爹见着我爸呢。
“你啊……好好学吧。”等我要离开这边了，再送你份大礼。我也想瞧瞧你能走到什么地步……能不能……林嘉彦截了念头。心里暗自笑自己，以后再说吧，早着呢。
“好好和你妹妹说说话吧，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林嘉彦就昨天见了那赵星一次，到叫他心里对那姑娘有点怜悯，年纪不大命也不太好，不过为了她第一回洛东要和人拼命，第二回往坑里栽，还全叫他拦住了，现在他就觉得洛东有那姑娘好不了，刚话里也有点这个意思，不过他为人妥当，没显出来。
两人这边又聊了点别的，林嘉彦下午有事中午也没吃饭就走了，等洛东送完人，转头去了隔壁小卖部买了个新本，认认真真的的在上边写上了：1、赵星妈妈的对象。象不会写，又转头去开始翻新华字典。写完用手压了压本子，转身又把那个盒子翻出来，钱倒出来，连纸币带硬币的，哗啦哗啦的响，把本子放在了最底下，又面无表情的把钱装回去，盖好，放回了枕头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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