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我们之间有婚约
夜槿羽手机里除了几通未接来电,还有十几条短信,全都出自一人之手。
苏家千金:苏初瑶。
夜槿羽不接她的电话,却收到了她发来的短信:“我自杀了。”
既然自杀,真也好,假也罢,夜槿羽总要找人过去看看,于是在茶水室打电话给皇甫枫溪,叮嘱他低调处理。
自杀这事,苏初瑶不是第一次说了,夜槿羽每次都当笑话来听,但这次却是真的。
皇甫枫溪打来了电话:“夜董,苏小姐是割腕自杀,好在伤口不深,没什么大碍。”
去医院途中,夜槿羽打电话订了一束鲜花,花店办事效率高,他还没到医院,一大束鲜花就被人送到了苏初瑶的病房里。
那花有多娇艳,就越发衬得苏初瑶有多憔悴。
他们算的上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只不过后来苏初瑶出国留学了,夜槿羽继承了夜楚然的位置。
差不多三年前,受邀参加饭局,席间烟瘾犯了,走到落地窗前抽烟,窗下是一大片绿草坪,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在陪几个孩童玩耍。
来饭店用餐的人,有时会带着孩子一起过来,
那一年,她刚刚回国。和父亲一起参加饭局,中途烦闷,就出来,遇到一群孩子,就和他们玩了起来。那日陪孩童嬉戏,用五彩纸教孩童叠飞机,然后比赛谁折得飞机飞得远,飞得高……
阳光下,女孩气质干净,笑容明媚,夜槿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注意起了她。
后来在走廊上遇到苏鑫,相互介绍后才认识。
三年后,苏初瑶笑容不再明媚,她对夜槿羽微笑,却像是要哭了一样。
夜槿羽拉开椅子坐下,苏初瑶看着他,心里有些害怕,其实她一直都对他心存敬畏,这次明知会惹他反感,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最起码,他终于肯来见她,她和那个女人比,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夜槿羽表情意味不明,苏初瑶不安的看着他,以为他要发火,但他却微微一笑,伸出手道:“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苏初瑶愣了愣,习惯听他的话,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动作已经率先出卖了她。
她把受伤的手放在了夜槿羽的手心里,眼睛有些红了,因为委屈。
苏初瑶手腕处缠绕着纱布,夜槿羽手指抚过,嘴角扯了扯,道出一个字来:“蠢。”
苏初瑶的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紧紧抓住夜槿羽的手:“我知道自杀会让你看轻我,但我只想见你一面。”
“嗯,我来了,你慢慢看。”
苏初瑶没想到夜槿羽会对她这么温柔,仿佛溺死之人刚刚看到希望,却在下一秒因为他的一句话溺毙深海。
夜槿羽笑容撩人:“再自杀不用通知我,欠缺勇气,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苏初瑶的眼泪却道是越落越凶了,“啪嗒”一声砸落在夜槿羽的手背上。
“哭什么呢?你这个样子还像个千金小姐么”夜槿羽抽回手,示意皇甫枫溪递几张面纸过来,他先自己擦了擦手,然后把剩下几张纸巾放在苏初瑶的枕头边:“你现在失血过多,不宜情绪化。” 正是中午送餐时间,医院走廊乱哄哄的,但苏初瑶的病房却很静,除了啜泣声。
哭了一会儿,苏初瑶抬头看着夜槿羽:“你说过你会娶我的,但是你不愿再见我,至少也要给我一个死心的理由。”
他又开始不说话了,平静无波的看着苏初瑶,那目光别说是苏初瑶本人了,就连站在一旁的皇甫枫溪也有些扛不住。
可他偏偏笑了,那笑是嘲笑。
他说:“三年前,我只是说如果我们三十岁都没有结婚,那么我们就在一起,而我今年二十八。况且我夜槿羽要不要一个女人,还用理由?”
若不是有着足够的底气,没人敢把话说得这么霸气,但夜槿羽说了,苏初瑶不能接话,也不敢接话。苏家有钱,但是和夜家比起来那还是比不起来的。
夜家是低调,没有人知道夜槿羽有多少钱,但是夜家世代经商,祖辈的底蕴在那里摆着,不是苏家这个后起之秀可以比的。
皇甫枫溪知道,苏初瑶这次是真的惹恼了夜槿羽。他像一个最正派的老学者,痛心疾首的感慨着,感慨苏初瑶变了,当年那朵清新干净的小花朵在进入社会后一去不复返;那番唏嘘感叹,好像苏初瑶弄丢了他视之如命的珍宝。
他还说了什么,苏初瑶都忘了,她在他听似温情,实则冷酷的话语里悲声恸哭,只记得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亵~渎了我对青梅竹马的所有想象,你真是一个罪人。”
苏初瑶浑身发冷,这才是真正的夜槿羽吧?他若坏起来,完全可以把伤害一个人做到柔情之至。
苏初瑶的哭声有些压抑了,连夜槿羽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病房里一时间只有她和皇甫枫溪。
皇甫枫溪似是习惯了这一幕,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麻木,他说:“苏小姐,在我看来做人若是没有自知之明,至少也该懂得知恩图报。你父亲什么德行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夜董,你以为你们苏家能成为上流社会的一份子。后来你进入你家公司,是谁在背后帮扶你,你比谁都清楚。三年相交,夜先生一没碰你,二没承诺过你什么,所以我认为,你自诩是他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确实是不够格。”
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下属,这位叫皇甫枫溪的人,嘴巴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他说的这么直白,苏初瑶听了,怎不难堪?
苏初瑶情绪崩溃,不顾输液针管,拿起床头柜上的鲜花,狠狠的摔在地上,声泪俱下道:“我以为,跟那些女人相比,我是特别的。”
皇甫枫溪面无表情的站着,苏初瑶当然特别,她只是夜槿羽偶尔想起,可以聊天的人罢了。但她比那些女人都笨,她们懂得见好就收,但苏初瑶不懂。
苏初瑶道:“奉劝苏小姐一句:别再试图挑战他的耐性,你承受不起。”不理会苏初瑶的哭声,皇甫枫溪拿起手机,坐在对面沙发上打发时间。
女人为情自杀倒也没什么,若是坏了老板声誉就不好了,苏初瑶没出院之前,他怕是不能离开医院了。
苏初瑶哭得很绝望,皇甫枫溪摇摇头,哭吧,谁还没有为情落泪的年纪,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三年前,某一天盛夏午后,苏初瑶问夜槿羽:“您这样帮我,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夜槿羽的答案,苏初瑶设想过,有钱人花钱找乐子,无非是……
苏初瑶错了。
夜槿羽说:“偶尔陪我聊聊天。”
她听了,竟隐隐失落。
她不死心的问:“我们也算青梅竹马,我们结为夫妻可好?”
那时的他,对爱情还不了解,想着和一个熟悉的人结婚也是可以的,就说:“三十岁吧,等我三十岁你未婚,我未娶,我就娶你。”
于是,她等了三年,盼了三年,中间不只有多少次以自杀为威胁,让他提前娶她。
同样是那天午后,苏初瑶坐车回去,像是一个被夜槿羽催眠的傻孩子,靠着玻璃闭上了眼睛,她想:“或许,他是喜欢我的。”
女孩嘴角笑容明媚,她做了一场有关于爱情的幸福美梦,一梦三年,到头来终于愿意承认,这场梦的名字叫: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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