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那年的那天（5）
天渐渐黑时，两人出发一起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餐厅。
杨海看见两人前来，诧异地问了一句：“海川，这是……”
海川介绍道：“这是我堂弟江泊然，也是江河集团的小少爷。杨总，我可是特地带他来的，说不定你们以后还能谈谈生意，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媒人。”
杨海的眼睛都在放光了，他虽然不喜欢江世元，但这个儿子还不错的，“不愧是兄弟俩啊，看起来都很优秀、很帅气嘛！来来，这是我的女儿杨青。青青，你们快认识一下！”
杨青起身，羞涩地面对两位迷人的大帅哥，“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
江泊然伸出手，露出迷人的微笑，“你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哦！”
海川也伸出手，“你好！”
从杨青的眼神里，海川看得出这是个清纯的小女生，估计连恋爱都没谈过。不过不管是什么款的美女，他都没什么心思应付，所以才带了个爱沾花惹草的江泊然来。
江泊然很健谈，尤其会撩拨小女孩。
杨青这么羞涩，都被他聊得一乐一乐的，正巧合他意。
一顿饭过后，杨总大笑着主动说道：“你看你们都是年轻人，要不交换个电话号码，平时也可以联系联系嘛！”
江泊然毫不客气，看着杨青说：“当然，我很荣幸！”
杨青和江泊然交换了电话号码后，海川才慢吞吞地拿出手机。
不料，江泊然忽然说道：“哥，你看你，有心上人也不能对美女这么不积极吧。”
“心上人？你有心上人了？”杨青突然问道。
海川点头，毫不避讳地看着杨青露出抱歉的神色。但手还是把手机递了出去，杨青楞了一会儿，尴尬地接过手机，有点郁闷地把自己的号码输了进去。
饭局结束后，江泊然缠着海川去了他家里。
两人拿着酒杯坐在客厅，聊啊聊的，聊起以前。
“哥，其实我挺搞不懂的。当初那么热闹和谐的江家，怎么就变得那么冷冰冰的。”江泊然难得忧郁地喝了一口，心里特别哀愁。
海川摇晃着杯子里红色的液体，忽然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我饿了，想吃酸菜饺子。”
他现在的肚子里全是酒，别说饺子，再喝一口酒都撑得慌。
不过他还是转过身回复了一条：饺子就到！
一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行知兴奋地起身开门，只见一个皮肤黑黑的大男孩站在门口，拿着她的酸菜饺子说：“你好，这是你的外卖！”
搞什么？还以为他会送。
不过看在这个配送员这么可爱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了。
行知接过外卖，说了一声谢谢，刚想关上门。
这个配送员又说：“那个……晚上吃多了不好，你可以吃点消食片。”
没想到现在的配送员还挺尽职尽责的，行知转而进屋拿了一张十块钱纸币递给他，“谢谢小帅哥！这是我给你的辛苦费，早点回去休息吧。”
小凯没接，微笑着转身，“不用了！你吃得开心就好。”
行知关上门，桌上的酸菜饺子还热乎乎的。
有时候她真的搞不懂海川，他是不是也在玩欲擒故纵这一套？若即若离真的管用吗？她都这么不计较，这么委曲求全，为什么还是没个好结果。
爱情真的难。
饺子很好吃，心里却是酸的。
这几天工作室有个好消息，熊大的漫画被签了动画约，将会制作成动画电影，未来更有机会上映在各大影院。
“熊大，这件事李老师和你打了招呼了吗？版权费给到位了吗？”行知用自己血淋淋的教训问。
熊大四处看了一眼，确定李老师不在，才回答：“招呼是打了，钱没给到位。”
她就知道是这样，“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解约？”
熊大靠着椅子，有点心肝疼，“想啊，我当初签了六年的合同，现在还有两年。以李老师的脾性，要是解约，肯定有一大笔解约费。我付不起这笔钱，还得赚钱养家养孩子呢，只能再忍个两年。”
熊大几乎和行知同期进的世外园工作室，她更早一些，算算时间，她还有一年多才合同约满。
刚开始几年，她还没有什么金钱概念。自从有了点人气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工作与收入的不平等。
夏乐走进办公室，看到行知和熊大挨得很近，立马上前探听八卦，“你们聊什么呢？带上我吧，我这几天一点画画的感觉也没有。”
“没聊什么，你怎么了？”行知站起来看着她，脸色也不是很好。
夏了叹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是不对劲。行知等一下你要去哪呀，带上我吧！”
前几天她因为看见尸体晕倒，想起来还挺丢人，但是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打算去找路伯伦，让他跟我讲讲河边的那具死尸是怎么回事。”
“好啊好啊，带上我吧，我也要去，我请客。”夏乐挽着行知的胳膊，这就打算出发。
行知微眯眼睛，怪异地拿起包，和夏乐早早地离开了工作室。
出门太早，他们在警察局附近的商场逛了逛，夏乐买了身新衣服换上。然后他们便到警察局大门外等着，路伯伦走出来一看，和身边的涛子、鸡哥一样惊讶。
“哇塞！老大，居然有两位大美女等你下班，艳福不浅呀！带上我，我请客，怎么样？”涛子看到眼前的两位女性眼睛都直了。
“还有我。”鸡哥又要蹭饭了。
夏乐站出来，笑着说：“不好意思！今天我请客，谁也不能跟我抢。”
“那多不好意思，让女孩子请客吃饭。”鸡哥笑得嘴都咧开了。
夏乐：“不好意思，我只请三个人。”
夏乐想吃一家日式餐厅已经很久了，因为贵，一直没舍得自己来，这次忽然要大放血。
点了一桌子菜后，行知问道：“上次我在小河边看到的那具尸体，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
路伯伦摇头，“完全没头绪。”
“别着急，像你这么有能力的警察一定可以抓到坏人的。”夏乐笑眯眯地说。
路伯伦看着她一笑，心里特别舒畅。
行知继续问：“本来还想让你跟我讲点案子，我还可以帮你分析分析。自从遇到杀人犯、死人这些事后，我总是断断续续能来点感觉，还真要谢谢你说的那些案子给我的启发。”
路伯伦很高兴能给她带来帮助，如果可以，他还会继续这样帮助她，只要她高兴。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永远还不完的，比如命。
“如果你还想听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上一个破获的案子。嗯……犯人是一个有点小聪明，也有点寂寞，但挺有钱但却在工厂里打工的三十岁单身男人，罪名是杀人，动机是□□未遂。”
夏乐：“啊，听你这么说，这个男人肯定很变态。”
路伯伦不禁一笑，说变态，其实是隐藏性的精神病患者更正确。因为上一段感情的失败，长久下来压抑的心理疾病。
刘德昌喜欢那个叫陈白艳的年轻女人，是因为她实在很像他的前任女友。在一次酒吧聚会中见过她后，就不由自主地跟踪、偷窥，他不敢上去，所以一直偷偷摸摸持续了快两个月。
直到有一天，陈白艳发现了他，她骂他是个变态。刘德昌拼命解释，但陈白艳就是不听，她很害怕，她的眼神让他很心寒。冲动之下，他把她推倒在地，然后她就晕了。
“之后他把她拖到了一个隐秘的废旧工厂打算□□她，但是没想到她突然醒了过来，挣扎中这个男人失手就把她杀了。”行知大胆猜测。
路伯伦拿起旁边没用过的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行知碗里，“可以啊！行知，你越来越有K先生神探的风范了。”
类似这样的真实案例，她看得多了。
“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种男人就应该抓起来。失恋就能把他打击成这样，我是她前女友，我也不要他。”夏乐看着路伯伦说。
“其实抓他也不容易，要不是我后面去案发现场又勘查了一遍。发现一根头发，上面还有陈白艳的血，估计到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抓他。”路伯伦仍然觉得这个男人非常可惜，只是聪明没用对地方，“杀人纵有万般不对，我也看到过很多人，他们有着各种各样杀人的理由。有的确实是很令人心痛惋惜的，只能说人的命运有时候真的不一定能掌控在自己手中。”
“干嘛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啊。”夏乐听得心慌慌。
路伯伦笑着，“因为行知想听，我才说的。”
一顿日式料理吃了整整一个小时，放了一桌子的碗，却还没能填饱肚子，这也是行知为什么不喜欢日本料理的原因之一。
吃完后走出店外，天已经黑了。
路伯伦已经叫了代驾，三个人便等在外面。
天边的云压得很低，好像快要下雨了。
“代驾师傅怎么还不来呀。”行知觉得有点累。
“急什么，一定会来的。”夏乐看起来不急。
等了一会儿后，终于来了一位代驾师傅。
行知上前一步，却被路伯伦拦住，“这是夏乐的，我陪她先回去，你的代驾要再等会儿。”
“你要送我？”夏乐问。
路伯伦走到马路口，拉开夏乐的车的车门，然后两人便走了。
行知又等了五分钟，她差点觉得路伯伦在耍她，结果刚准备拦一辆出租车回去，出租车上就走下来海川。
“你怎么来了这里？”
“伯伦告诉我你们在一起喝酒，他不放心叫代驾送你回去，所以我就来了。”
行知假装摇晃了一下，海川上前扶住她的身体，直到扶到了后车座上，让她好好地躺着。
今天晚上的酒量连五分醉都没有，她是装的，装得自己很醉。
她看着他的侧脸，“我晕倒的那天，你为什么不进来找我？”
江泊然出去后，她就醒了，走到门口听见了他们对话的声音。她知道他担心自己，却只字未提。“你被吓到了，应该好好休息缓解一下状态，我进去岂不是打扰你。”
行知闭上眼睛，“我虽然看过很多真实案件的资料、照片，但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见尸体，想起尸体上的伤痕，还有瞪着的眼睛，我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海川深深地叹了口气，良久，他说：“我想，你需要有人陪你。”
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开进了小区。
海川把行知从车里扶出来，她睁开眼睛，站直身体，“你走吧，我自己能上去。”
她转身，却不小心被自己绊了一下。
海川赶紧上前扶住她，“酒都没醒，你自己怎么上去，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
“江海川，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了。”
“是，平时你怎么样都行，现在你醉了我陪你。”海川扶着她往前走。
行知不信地问：“你真的要陪我？”
海川圈住她的腰，头一次觉得喝醉的人废话那么多也是种麻烦，还不如好好在他怀里靠着。
一到家，行知就来了精神，去厕所洗了个澡。
海川就在外面等着，连日来的高强度工作让他疲惫不堪。他靠着沙发，闭着眼睛，等行知洗完澡出来，他已经睡着了。
行知蹲下来，发现他的眼底黑黑，这几天都没睡好吧。晚上都在干什么呢，以前睡眠挺好的一个人，现在怎么还有黑眼圈了。
她扶着他躺下，轻轻地去卧室拿了毯子给他盖上，调好空调的温度，然后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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