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买空粮食沈妹手握京城，大势已去尚书迁兵洛阳
孙信芳别开脸。
沈小芹看向杜贵人，温温一笑，“这便是本宫给你准备的第二件喜事了，你们甥舅二人以后能常在一个屋檐下了，你可还开心？”
杜贵人银牙紧咬，流下两行清泪。“毒妇！”
沈小芹笑容一收，“哦？本宫尽心尽力实现你的愿望，全了你的亲情。你不知感恩，竟然口出不逊。”
杜贵人握紧拳头，“我舅舅官拜侍郎，你一己之私就将他召入宫中做了太监，还说是为了我好吗？”
沈小芹冷冷看了一眼孙信芳，“你舅舅囤积六千石粮食，间接害死灾民无数，涉嫌谋逆。本宫念在他一身才学得来不易，这才保他一命。”
沈小芹慢慢走到杜贵人身前，垂下眼眸，“你进言开晚课，本宫还没好好谢谢你，你舅舅的事就当做报偿吧。”
杜贵人瘫坐在地，惊恐地看向沈小芹。
沈小芹轻轻一笑，“不过你出言顶撞本宫，不惩罚你，本宫颜面何在？”
“昭妃娘娘”杜贵人跪倒在地。
“杜贵人无视宫规，着降为选侍，罚俸半年。”
沈小芹一一从曹、孙、冷三位选侍身边走过，回到台上。
“一日之内，后宫添了四位选侍，诸位姐姐妹妹当更加警醒，潜心读书才是。”
“谨遵昭妃娘娘教诲。”
沈小芹看向柳学士，“关于教学任务分配，你和孙、孙大人商量。”
孙信芳和柳学士同为读书人，顾及柳学士的面子，沈小芹没有直呼孙公公。
“是。”
沈小芹点点头，把孙信芳交到柳学士手中，离开了西殿。
沈小芹回到东殿，看着案几上的棋盘，心中默默思索。
算算日子，丞相府应该快收拾出来了，是时候抽调一些可用的手下进丞相府办事了。
夏嬷嬷在殿外道，“娘娘，可要传膳？”
“摆膳吧。”
门外没了动静。
沈小芹起身，往饭厅走去。
刚踏出正殿，就见龙辇停在了长乐宫门外，薛华清下了龙辇，径直进了宫门。
沈小芹眉毛一挑，迎上前去“陛下所来何事？”
薛华清一笑，“礼部尚书上了折子，说已经筹办好了封后大典，将于明日举办典礼。”
“这么快吗？”
“你之前说过一律从简，这典礼筹办起来也不算麻烦，钦天监、翰林院、礼部三司合力，自然很快便办好了。”
沈小芹点点头，“这点小事陛下差人来告诉我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薛华清低头，“朕是为了见昭妃。”
沈小芹睁大眼睛，小皇帝老傲娇了，打直球这种技能他应该一辈子也学不会才对啊。
沈小芹伸手捏了捏薛华清的脸。
“嘶——昭妃？”
“我冒犯了，陛下言语和以往大不相同，我疑心陛下遭人顶替。”
沈小芹把手移到薛华清额头上，“额头没发热，陛下身体可有不适？”
薛华清脸一红，将沈小芹的手从脸上扯下来，“朕没有被人顶替，也没生病。”
“哦？”
“朕想明白了，喜欢的人，要用心争取才行。”
沈小芹一愣，心跳漏了一拍。
“陛下”
薛华清握住沈小芹的手，“赵公子、不能勉强这些陈词滥调，你不必再说了。朕没有强求你喜欢我，你也不能强求朕不喜欢你。”
沈小芹默默打开系统，看了眼薛华清的好感，95。
快通关了。
再找到沈知行，攻略成功就能回去了。
回家
沈小芹低头，“陛下，你知道我们之间隔了多远吗？”
薛华清看着眼前的沈小芹，昭妃似乎被迷惘、无力包裹住了。
昭妃一直都是坚定的，从没有过犹疑，更不会沮丧。
这样的昭妃像小太阳一样，照耀着他，却离他无比遥远。
薛华清往前走了两步，试探着抱住沈小芹，“不是只有两步远吗？”
沈小芹抬手，想推开薛华清，最终放下了。
“昭妃，即便是太阳，朕沿着光的方向一直飞，最终也能和太阳在一起。”
“陛下是什么，夸父吗？”
“不，是飞蛾。”
“太阳很烫的。”
“朕不怕，朕只想离你近一点。”
沈小芹推开薛华清，“我要用膳了。”
“昭妃介意添一双筷子吗？”
“介意，我会饿的。”
薛华清一笑，“朕叫御膳房再做一桌，绝不叫你饿肚子。”
“灾情当前，这样铺张不好。我可是陛下的昭妃，一顿吃那么多别人会取笑的。”
“就说是朕吃的好了。”
沈小芹带着薛华清走到饭厅，夏嬷嬷见状立即添了一副碗筷。
薛华清叫住夏嬷嬷，“你叫御膳房再做一桌饭，这些菜不够朕吃。”
夏嬷嬷看了眼桌上，六荤三素、两个凉菜，两道热汤，十分震惊。
“是，陛下。”
沈小芹动动筷子，慢条斯理地用餐。
薛华清不时给沈小芹夹菜。
夏嬷嬷再上菜时，桌上已经空了。
薛华清肚子里传来一阵响声。
夏嬷嬷看小皇帝的眼神已经变了，充满了震惊、钦佩。
薛华清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地对夏嬷嬷笑道，“朕确实没吃饱，下次朕来用餐多上点菜。”刚刚光顾着给昭妃夹菜，忘记吃饭了。
夏嬷嬷点头称是，带着宫女重新摆上菜，带着空盘子退下了。
一炷香后，沈小芹放下筷子。
“陛下其实不必这样，我去聚宝楼吃就行了。”
提起聚宝楼，薛华清一脸怜惜地看向沈小芹，“那家酒店的菜色那么难吃，昭妃还是不要去吃了。朕以后常常过来陪你用膳，这样你就不会饿肚子了。”
“陛下是找借口常来吗？”
薛华清点点头。
沈小芹叹口气，起身走向殿外。
“真是拿你没办法，想来就来吧。”
“昭妃，你要出宫吗？”
“是啊，内丞相府应该建好了，我去看看。”
“朕——”
沈小芹回头，“不行。宫外刺客太多，陛下若有万一，天下百姓承担不了失去陛下的痛苦。”
薛华清一愣，“朕对百姓重要吗？”
“很重要。”沈小芹走出了长乐宫。
薛华清叫来夏嬷嬷，“昨晚昭妃牵回来一匹赤鬃马，可还在？”
“启禀陛下，已经送去御马监妥善喂养了。”
薛华清点点头，走出长乐宫，上了龙辇，“去御马监。”
兵部尚书府，正厅。
兵部孙尚书坐在主座，旁边坐着一位哭泣的老妇人。
下首分别坐着吏部曹尚书、刑部冷尚书。
“孙夫人，节哀。”冷尚书出言安慰，
老妇人用手帕擦拭泪痕，又忍不住留下两行新泪。
“芳儿才三十八岁，还未有子嗣，就入了宫。老爷，你要为芳儿报仇啊！”
孙尚书皱皱眉头，“他自己办事不谨慎，险些连累了你我。现在小皇帝应该对我们心生猜疑了。”
“那芳儿的事，就不管了吗？”
孙尚书捋了捋胡子，“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人没死就能把他救出来。”
曹尚书眼中精光一闪，“提议让贵府二公子把守兵粮的是房尚书，按理本该由他来看管才是。
看守粮食本来和兵部尚书之子、吏部侍郎扯不上什么关系，出了事也无法辩驳。
反倒因为贵公子兵部尚书之子的身份，加重了谋反嫌疑”
孙夫人抬头，恨恨念道，“房玄道，竟是他害了芳儿！”
孙尚书看了一眼曹尚书，“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关键是昭妃已经手握勋贵谋逆的证据。”
冷尚书点头，“信芳贤侄就是最大的人证，现在他已经被昭妃拿在手中。昭妃随时可以向我们发难。”
孙夫人重重将手边茶杯扔向冷尚书，“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芳儿会出卖我们？”
冷尚书及时偏头避开茶杯。“夫人息怒，昭妃手段颇多，令郎在她手下撑不了多久。不如趁昭妃还未切实拿到证据，先行灭口。”
孙尚书重重咳嗽一声，“冷尚书，芳儿再不济也是我和夫人的儿子，现在下杀手为时过早。”
曹尚书喝了口茶，“孙大人，孙夫人，你们息怒，令郎一事暂且放在一边。当务之急是咱们的兵粮尽数被收缴了，没有兵粮，如何养得起十万兵丁？”
孙尚书低头沉吟，“老夫出五十万两银子，购买军粮。”
冷尚书道，“我出二十万两银子。”
曹尚书忍不住嗤笑，“现在不是钱的问题，是有钱根本买不到粮食。”
众人一惊，“这是为何？”
“从昨日下午起，大兴钱庄就大肆收买市面上的粮店，现在京城的粮食全在大兴钱庄手上。大兴钱庄和昭妃关系匪浅，你说，她会卖粮食给我们吗？”
“那就从周边的州府买。”
曹尚书又是一笑，“我今日收到奏报，冀州的大兴钱庄也在收买粮店。”
冷尚书大惊，“这如何是好？”
孙尚书长叹口气，“京城大势已去，只剩我们几个老家伙苦苦支撑了。十万将士，化整为零，想办法让他们离开京城吧。”
曹尚书点点头，“让他们去洛阳吧，我们在洛阳囤了不少粮食，再多十万人也养得起。”
孙尚书点点头，“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两位大人各自回府吧。”
冷尚书看了孙尚书一眼，“令郎？”
孙尚书眼神一冷，点点头，“你去吧。”
正厅里只剩下孙夫人、孙尚书两人。
孙尚书从柜子上取下一壶酒，手指在酒壶上轻轻摩挲。
“夫人，你明日叫厨房做些芳儿爱吃的菜，和这壶花雕酒一起装好。进宫去看看芳儿吧。你叫他宽心，我们会救他出来的。”
孙夫人接过酒，紧紧握住酒壶，“老爷”
“夫人放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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