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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有异动


  

  父皇要去东海一趟,有要事与东海龙王商讨。我央求父皇带我一同去,父皇拗不过我,便带了我去。

  路上,我有意提道,“素闻东海家的大皇子文武双全德艺双馨,当真是不错的夫婿人选。”

  父皇没做声,我便把音量提了提高,又融入了一些丰富的感情色彩道,“素闻东海家的大皇子文武双全德艺双馨,当真是不错的夫婿人选。”

  父皇面色凝重,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一般,此去果然是有十分紧要的事情的。

  尧诺的父皇东海龙王见父皇带了我来,便叫来曼妙陪我一同在龙宫各处逛逛。逛到一处园子里,见一紫衣少年专心习武,连我们经过都未曾法发觉,习的很是认真。

  曼妙说这是她的堂兄尧诺的堂弟靖安,是整个东海最勤奋的人,鲜少见到他玩耍,大多时间都是在念书习法,小小年纪已经可以在三秒之内斩杀十只恶蛟,我叹了叹,就算是我这种曾被关在恶魔沼泽的结界拼死练习的人,斩杀十只恶蛟至少也需要一刻钟。

  大概是我们说话声音大了,少年停下来看到我们,曼妙帮我们介绍着。我寒暄几句便去了别处,我的心思都在尧诺身上。

  我让曼妙不用陪着我,曼妙便回了去。我东瞅瞅西瞅瞅,瞧着四下无人,便遁了形,将东海龙宫溜了遍,终于被我找到了尧诺的寝宫,浣尘宫。

  高大的宫墙上攀生着几枝古老藤蔓,半遮掩地开着不知道名字的紫色小花,我翻过宫墙,映入眼帘的竟是大片大片的白色,让人产生恍若隔世的错觉,只见道路两旁的浅棕色篱笆里一簇簇的水莲花交织错落,在水流里飘着,像一个个翩翩起舞风姿绰约的素衣仙子。

  他也喜欢水莲花,真巧。

  我拨开花影,眼前出现一条小路来,仿佛在向我招手,来啊,快来走我啊。它这般热情我哪里好意思拒绝,便顺着小路往前走。

  一直到了一处房门前,我蹑手蹑脚地凑到门缝上。我天,我运气怎么会这么好,居然在这个不该洗澡的时辰碰到尧诺在洗澡,虽隔着雾气看不清他的脸,但听到他撩起的哗哗水声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虽然这种偷看人洗澡的行为有点变态,不过没关系,反正别人也不知道。

  我正一脸色相地垂涎着,背后却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吓得我刚流出来的口水都断了。自己遁了形,不应该被发现才对,想必对方是个厉害角色。

  一回头看到尧诺正满脸疑惑地看着我,“你在宫女房门口看什么?”

  我忙站在门缝前遮挡住,“没,没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我转头往房内瞧了瞧,洗澡的人还在。这么就是说,方才那雾气之中的人不是尧诺,娘的白看了!

  尧诺诧异道,“我应该在哪里?”

  我红着脸道,“没,没什么。你在这里挺好的,特别好。”

  屋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何人?!”

  我只得喊道,“路过的,告辞了。”说完拉着尧诺就往外走。走了很远才停了下来。

  尧诺问道,“你方才在偷看女人洗澡?”

  我一急脱口而出,“我以为那是你!”觉得不对,又改口道,“我以为房门锁坏了,想修修看。”话一出口才发觉这真是一个烂借口。

  尧诺笑了笑,“劳公主费心了。”

  我只得干笑着应道,“应该的,应该的。”又道,“打搅了,我先回去了。”没等他回话,便一溜烟地出了浣尘宫。这一溜烟带地满院水莲动了一动,给这沉静的宫殿添了几分活跃。

  回西海的路上,父皇道,“恶魔沼泽一带有异动。”

  恶魔沼泽在千万年以前曾是一片亡灵恶地,上古的伏羲大帝曾把恶魔烛龙和他的千万手下封印在此。千万年来年来一直平安无事,偶尔冒出的一些毒蛇猛兽也被我受训时收拾掉了。

  大概是因为年代久远,伏羲封印的力量越来越薄弱,怕是有一天烛龙的恶灵会重出世上。

  最近经常有一些海族骨骸出现在那里,核实下来竟是西海的守卫。西海是距离恶魔沼泽最近的一片海域,若真的是烛龙再现,首先遭殃的便是西海了,难怪父皇面色如此凝重。

  关于大荒烛龙的传说,很是诡异。说他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人面,蛇身。大荒十神之首,可兽化变身为巨蟒。

  叉叉常来禀告,每逢夜间凌晨,恶魔沼泽便泛出幽幽绿光,凑近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了,我是西海最英勇善战的公主,勘察恶魔沼泽的任务父皇便交由我来办了。

  第一次去的时候我带了父皇的两万虾兵蟹将,不错,我很怕死,我怕我死了之后就不能嫁给尧诺了。

  我在恶魔沼泽一连守了半个月,烛龙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所谓的幽幽绿光,自打我去了之后,从来没有出现过。便慢慢放松了警惕,很多时候都是我独自前往,我希望虾兵蟹将们下了差早点回家陪自己的妻女。

  如此看来我还是一位仁慈善良的公主,想想尧诺能被我瞧上,他还真是幸运。

  一天夜里,我独自前往,本来项珣不放心我一个人,但我让他专心学习做桂花糖藕,要做的和尧诺饭盒里的一模一样的,这样去学堂的时候我们吃一样的饭菜,会显的很有缘分。

  项珣为了他的云娘特地潜入东海厨房偷了盘糖藕来照着做。

  恶魔沼泽依旧一片死气沉沉,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棵秃树发出诡异的风声,偶尔几只毒蛇蟾蛙游过,激起浅水处层层涟漪打碎一湖月光。沼泽地上散落着的几只狰狞白骨,发出森森寒意,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幸亏这地方我常来,因为习惯所以感觉不到丝毫的害怕。

  不知不觉在一旁的水草上睡着了,与其说是不知不觉更不如说像是被催眠了一般。潜意识里我努力让自己醒来,终于一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血盆大口向我扑来,我来不及拔剑,甚至都来不及闪躲,脑海里只有一个映像,完了,我终究还是没有嫁给尧诺。

  我在没能嫁给尧诺的绝望中闭上了眼睛,却突然感觉到脸上喷来一股清凉的粘稠液体,砰地一声巨响,眼前的庞然大物缓缓坠落。一个粉色身影将我拦腰揽起,飞到一旁的空地上方,才避免被恶蛟砸中的厄运。

  他抱起我的那一瞬间,我一眼认出来是尧诺,抑制住内心的血脉喷张,假装很虚很弱地把头靠在他胸前,结实温暖,安全感这个东西果然是很踏实美妙的,因为太激动,连他心跳的节奏都没细听。

  恶蛟倒地后,他停留在空中许久,一直没说话,像是没有认出我来一般,也难怪我脸上身上全都是这条恶蛟的血。在心上人面前居然是这副丑样子,我不依。于是装作不认识他,只起身做了个揖,表示感谢救命之恩。怕他认出我的声音,连话也不敢说。

  尧诺缓缓道,“夕颜公主,慢走。”

  我问道,“你怎知道是我?”

  他笑着看了看我的头发,一朵水莲花簪正泛着柔和的幽幽白光,可不是西海的夕颜公主。这只有灵力的发簪,在我身处危险的时候会发出光来,有好几次,它曾救过我的命,我想这一定是母后对我的庇护。

  我往前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这夜黑风高的,一个人走路许会遇到什么危险。”

  他在我背后道,“前方不远处就有西海的护卫,公主不必害怕。”

  我回过头来,“我说的是你。”顿了顿又道,“你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他缓缓道,“无妨。”顿了顿又道,“这个地方,公主还是少来为妙。”

  我问道,“为何?”

  他答道,“我未必每次都能这般及时。”

  我回到西海梳洗一番便向父皇禀告,如今的恶蛟和往日不同,像是有了些灵邪之力。父皇派了些得力干将终日守在恶魔沼泽。很长时间一直相安无事,大概最厉害的那只被我的尧诺斩杀了吧。

  那场英雄救美,我暗自窃喜了好久,我和尧诺我们还真是有缘分。项珣见我时常一个人傻笑,还以为我得了什么癔症。

  我的五弟沫音昨天回了东海。今天一回来便神神秘秘地来找我,像以前一样,他凡是回他亲爹那,回来总会带来一些尧诺的东西。

  这次是一只帕子,看着和以往的不太一样,这帕子上绣了些橘色珊瑚,看着绣工很一般,比尧诺平常用的低了些档次。沫音却道,这是他皇兄十分钟爱的一条帕子,他时常对着它发呆。

  但既是这么要紧的东西,若尧诺发现它不见了,必然很是着急吧。看来不是任何东西都可以偷的啊。

  转念又一想这帕子分明是女式的图案,那他时常对着它发呆,天哪,这说明了什么?!本想让沫音偷偷还回去的,这样看来,还是不要还了,算是断了他对其他女子的念想。

  很卑鄙吧,是的很卑鄙。

  最近上课的时候,我发现尧诺总是魂不守舍,这不是他的作风。我试探道,“尧诺,你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

  他缓过神来,“没什么,丢了样东西。”

  他果然是因为那条帕子,末了,他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这是她留下的唯一的线索,还是丢了。”

  我实在不忍看他伤情的脸,回到西海便吩咐项珣把这条帕子偷偷还回去。第二天再见到他,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却愈发地难过。不过,他开心就好。

  我的人生本应该是兴高采烈、五彩斑斓的。

  我觉得自己还没恋就失恋了,是一件很伤情的事情,便拉着五弟沫音和九弟翎羽陪我喝酒,以前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些戏本子里的人凡是遇到什么心伤的事情总是要借酒消愁,觉得那是很矫情的事情,如今算是了解了。

  翎羽从凡间带来了上好的桃花醉,我闻了闻,果然比海底藻类酿出的酒更加醇香,翎羽和沫音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便一杯一杯地陪着我喝,翎羽和他娘子一向琴瑟和鸣恩爱有加自然不会懂我的苦,沫音这种没经历过情感的人自然也不会懂,所以这顿酒其实喝地很寂寞。

  沫音却急了起来,“我,我也有喜欢的人。”我和翎羽一同看向他。

  沫音低声道,“只是还不知道怎样同他表明心意。”

  我幽幽道,“暗恋有什么用,喜欢就去表白啊。表白又有什么用,不行就强吻呗,再不行就强暴呗,受罚就受罚,连这都做不到,你还敢说你爱他?!”说完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沫音和翎羽已经无法直视我了。

  人人都知西海盛产美女,东海来的沫音从小便在绝色美人堆里长大,惹的其他皇子羡慕不已,常有倾慕美人的皇子来找沫音打架,硬生生地把他逼成了一个断袖。

  翎羽劝我不要这么早放弃,毕竟尧诺他还没有成亲,只是一只帕子而已,说不定那只帕子是长姐你掉的呢,我说不会,我的帕子全部绣的水莲花,他的那只绣的珊瑚,我从来没有用过那种帕子。

  但就算这样,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只是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送走了翎羽和沫音,我微醉地坐在一个巨大的礁石上,好久没有唱歌了,便和着海风清唱着:

  你可曾知道在遥远的西海啊

  有一个姑娘

  她站在丛丛海浪之上

  海风吹乱她丝丝长发

  冷冽的风啊你慢些吹

  姑娘还没等到她的心上人

  迷路的人儿你可知归途

  在遥远的西海啊

  姑娘她已等了两万年

  天籁般的歌声飘过西海飘过龙王庙,飘到东海他的窗前,“她和从前一样,依旧美丽动人。”袖口的龙纹动了动,他道,“小白你也很喜欢那位公主呢。”小白龙纹又动了动,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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