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毁天灭地
失去战力的人都被搬走了！
偌大的广场上就只剩下方吟霜和那个瘦高个儿男人了。
方吟霜坐在白玉台阶上。
那瘦高个儿男人终于转过身来了。
明月高照。
偌大的广场只有两个人……
不管怎么看，都显得很诡异。
“你先出手！”瘦高男人貌似做了个请的手势。
四周的空气“嗡”的一声震动了起来。
蛊震！
好强的气息！
方吟霜坐在玉阶上。思忖了半晌。最后，不情不愿地走下了玉阶。
她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距离那个男人三米开外的地方站定。
月光下，可以看到这个男人其实长得很不错的。翩翩如玉佳公子。额间一枚朱砂格外显眼。
很不错哦！
很有欧阳明日的风范。
犹记得小时候在银屏上见到欧阳明日的刹那。她便觉得欧阳明日是最美的古装男神。可是，等见到天司夜阑她才深深明白，什么叫美如谪仙了。
思绪跑远了！
方吟霜瞅着这位格调很高的佳公子笑眯眯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啊！”
佳公子微微一愣！估摸着他心里还在犯嘀咕。这是来干架的还是拉帮结派的？
可是，人家公子的修养很高。只是微微一愣之后。便很有礼貌地微微作揖：“在下玉林谷，厉红川！”
“厉公子真是好品貌啊！修养也很高呢！真让我佩服至极啦~！”
“八小姐过奖！”
“厉公子有没有成亲啊？”
在大殿里观战的众人差点儿就集体摔倒在地！
这是什么个情况？
这都扯到哪儿去了？
厉红川修养绝佳。没有暴走！但是，他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僵硬。可是，僵硬归僵硬。人家还是很有礼貌地道：
“尚未！”
“那西越的皇帝可是许了你无数美人？”
“未曾！”
“无数金银珠宝？”
“未曾！”
“那便是许了你高官厚禄？”
“未曾！”
“不是美人，不是珠宝，不是高官厚禄，那就只有你想要的东西？”
“未曾！”
“那我们两个为什么非要干架？”方吟霜不解地摊了摊手。
厉红川闻言，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在整理措辞。半晌，这才道：“身为西越子民。忠君爱国乃是本分！”
“好一个本分！”方吟霜叹了口气：“那你找我干架，又是哪门子的忠君爱国？还是你觉得。只要我死了，你们西越的皇帝和皇太后就不会继续争斗了？”
“……”厉红川沉默！
“可拉倒吧！”方吟霜无语地叹口气：“大哥！大侠！你的脑子是不是抽风了？你好好想想，你们皇帝和皇太后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争斗的呢？”
“……”厉红川默然。
“权力！归根到底！他们是因为权力才争斗的！西越皇帝想保住他的皇位。而他老娘，也就是显太后想做的是将自己的儿子拉下去。她自己坐上那个皇位。我！只是个大夫！我是能治麻风病！可是，我能不能治好显太后。也都无法改变显太后对权力的热爱。我治好她了，她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去争斗。我治不好好她，她便会杀了我继续找另外的大夫为她治。说到底，我！改变不了什么！”
“厉家世代忠良。”厉红川低头，静静地看着方吟霜：“很抱歉！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方吟霜仰天叹息！
可以说厉红川愚忠，但是不可否认。厉红川的品性真的不错！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他身在厉家。他无法改变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说到底，是立场的不同。
她和厉红川只见的立场就摆在那里。谁也逃不掉！
“我明白了！”方吟霜点了点头。知道，自己不管再怎么劝说，都无法改变今天这一战的事实了！
无奈，她一边后退一边道：“我们开始吧！”
“八小姐您先请！”
“那我不客气了！”方吟霜双手展开。纤长，美丽的十指在月光下灵活地舞动着。就像在弹拨琴弦。
“蛊震。玄音。樱杀！”
偌大的广场上，那似乎要凝滞的空气陡然一震。就像大一块透明的果冻被人触动。正在剧烈摇晃。广场上的汉白玉地砖被一大波白色的影之刃直接，贴着地面狠狠砍过去。白色的石头碎屑和灰尘铺天盖地。与此同时，如樱花花瓣一样的刀刃从四面八方砍向厉红川。白色的影之刃看似飞花，实则锐利无比。
这一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影之刃刀阵。
看得人惊心动魄。
维尼裘斯站在大殿门口，当他看到那纷飞不休的白色影之刀刃。便也忍不住将脖子一缩。
“好厉害！”
厉红川的反应也是极快的。随手一招：“蛊幕！”
一道透明的蛊灵结界便瞬间形成。
“蛊震。乱华。天刃！”
乱华天刃的威力方吟霜最了解了。“蛊幕！”一道蛊灵结界将厉红川招来的，所有乱华天刃都挡在了外面。
方吟霜的双手迅速结印：“蛊阵。月华。如水！”
当她结印结束，月亮照在广场上的，原本如水的月光陡然变成血色。定睛一看，却是如数红色的虫子正在大集结。
厉红川咬开食指。一滴红色的血珠被他甩到半空中。他开始迅速结印：“血蛛织阱！”
一面硕大的红色血珠网从他的手里疾飞而出。
随着厉红川一个：“收”字蹦出口。广场上的月光重新恢复到了美丽的颜色。
维尼裘斯忍不住赞叹道：“这两个人都好厉害！”
“目前为止，打成平手！”赵东卿很霸气地站在大殿门口，正中央的位置。
“蛊道之战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啊！”方楸瑛看着自己的妹子在广场上干架。自己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说说，要是一般的武道之战。他绝对能拼死保住自家妹子的。可是，轮到这蛊战。他这个外行再去帮忙那就绝对是添乱了。
众人齐刷刷地狂点头！
这蛊战的威力实在是太可怕了！多的不说，就是普通人这会儿往那广场上一站。一波影之刃飞过，那人瞬间就会被砍成一副白骨。
广场上！
厉红川和方吟霜之间的比拼依旧胶着。谁也没有讨到谁的半点儿好处。打成平手的战况依旧持续……
厉红川往空中甩了三滴血。双手开始迅速结印：
“蛊震。天月。飞羽！”
月光下，广场上就像被雷击了一样陡然震动了起来。片片白色的影之羽絮从天而降。那白色的影之飞絮看上去就像飞雪一样飘逸。可是，落在地上却比削铁如泥的刀剑还恐怖！
偌大的广场上。汉白玉的栏杆，地面什么的都被像切豆腐一样切割着。
随着影之飞絮的飘过。横七竖八的刀砍痕迹在众人眼前出现。
那修建广场的石材可都是汉白玉啊！
那可不是豆腐！
可是，如今却被影之羽絮当豆腐砍了。
这得有多耸人听闻啊！
“蛊幕！”
一道蛊幕，让方吟霜暂时安全。
与此同时，的双手就像在拨动琴弦一样。右手很利落地朝厉红川一拨。
“血影，音阵！”
在宫殿里观战的众人突然感觉自己的耳朵“嗡”的一声响成了一片。而那漫天飞舞的影之飞絮也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就像落雪一样，迅速消融。
厉红川用流血的食指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迅速画了数下。然后，双手拍向了地面。
“蛊震。地咒。地破！”
广场上的气流开始变得扭曲。巨大的扭矩之力将原本平坦的广场地面迅速拧成一片废墟。
那毁天灭地的威力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脏却在胸膛里狂跳不已。
紫衣捂住嘴巴惊呼出声：“我的老天！”
而此刻，方吟霜已经避无可避了！
服下解药之后刚刚清醒过来的天司夜阑，被方楸瑛和维尼裘斯扶着来到了门口。当他看到这个景象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便是往前冲，试图冲出殿外去。可是，他这个时候的状态别说去救方吟霜了。就是能不能站稳都是个问题啊！
方楸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要不是赵东卿一把将正欲冲出去的方楸瑛。估摸着，这会儿方楸瑛已经奔到了广场上去了。
“年轻人！”赵东卿语重心长道：“稍安勿躁！”
赵东卿的话音刚落。
一道白色的，闪电一样的身影在广场上迅速划过去。直接冲进了灰尘弥漫的广场。
当漫天的白色灰尘落地！
大家终于看到，方吟霜正坐在一头高壮，神骏高贵的白鹿。这白鹿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而它头上的鹿角却是如墨玉一般。
这头白鹿不简单啊！
看到这光景。观战的众人终于集体松了口气。
“如此惊心动魄的蛊战……”赵东卿这位老皇帝忍不住双手叉腰感慨着：“朕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啦！”
众人狂汗！
这广场被破坏成这样。这皇帝居然一点儿都不心疼！
一轮地破之后。原本壮观，雄浑的广场面目全非！成了不折不扣的废墟现场。此刻，没有人会觉得这广场还是皇宫的一部分。
与其说它是皇宫广场，还不如说是废弃采石场更加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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