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涉江湖
“水儿,你长大了!”
水儿笑笑,看着满天繁星,她长大了?也许是吧。龙哥哥也变了许多,应该说是时间改把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冷霆龙低眉凝思,这些年的江湖阅历,让他成长不少,不复儿时的青涩,娘有意让他这次来探听水儿的意思,想订下这门亲事;而他自己呢?又何尝不想,水儿呢?她可曾和自己一样?或者对水儿来说,这事还早了点。
“在想什么呢?”看着埋头苦想的冷霆龙,水儿轻声问着,她总觉得龙哥哥有什么心事,到山庄这几天,总是欲言又止,什么事让他如此为难?
冷霆龙笑笑答道:“在想水儿这么漂亮,过两年上门求亲的人,得挤破逍遥山庄的门槛了。”不是他不想问,是怕,怕一旦开口,就什么都不一样了,怕水儿心中无他,怕自己无法承受,从开始的懵懂,到情窦初开,在他的心里,水儿已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
水儿一下有点羞涩,很少听人在她面前提及这个问题,上次娘因为圆圆的事和她讲过一些,“龙哥哥,不许笑话水儿,水儿才不要嫁人呢!”
“哦!姑娘家那有不嫁人的,就看谁能入我们水儿的眼了。”看着眼前这娇羞的容颜,冷霆龙的心跳个不停,这绝美的笑颜他日只为谁笑?为谁娇?
水儿到没仔细去想这个问题,娘告诉过她,两人在一起要看缘分,就如她和爹,就是缘分才让他们相识、相知、相爱。
“龙哥哥,不说这些了,一切随缘。”水儿诧开话题,这事没什么好想的,该来的躲不掉。
冷霆龙暗暗叹了口气,是啊!水儿心里压根没想这些,说出来只会徒增烦恼,等再过两年,到了她待嫁之年再说吧!“水儿不说,我到忘了,你可是爷爷的高徒啊!要不要给我批上一命啊?”
“批命?命能知,不能改,知道又有何用,呵呵~顺其自然岂不更好?”水儿一脸认真的说着,她的脸上露出超越她年龄的成熟。
冷霆龙怔怔的看着水儿,连长她几岁的自己也说不出这番话来,她真的是他的水儿妹妹吗?那个和他一起玩雪人的水儿吗?不是她又会是谁呢?这份才情,这份智慧,这份气质,也只有水儿才能拥有。
冷霆龙始终是没有说出口,带着遗憾离开了逍遥山庄,水儿会等自己吗?如今他也没把握,水儿越发优秀了,这么好的女孩,谁不想要?自己真的能等来那份缘吗!还是到头的一场空?但是付出的心想收回,难啊!
红鸾星动,情花开,未知世事种因果,难解难解,最是有情人。
春早,春早,桃红柳绿,春风醉人暖,悠悠柳笛声,吹皱春水一池,引来彩蝶一片,留得飞鸟立枝头。
“小姐,用膳了。”
优美的笛声停了,高高的树枝上,飞出一仙子,天蓝色的绸群,被白色的轻纱微裹,长长的青丝用一只木簪轻挽,绝世的容颜,衬着清清冷冷的气韵,她似傲立雪中的寒梅,更像深壑山谷间的孤兰。
飞身而下,一手挽袖微抬,一手执笛贴后背,脚尖点地,不露声响;“信送回去没?”
“送回去了,小姐快用膳吧,都要凉了。”
“恩,坐下一起吃吧。”
“小姐,你也该考虑一下了。”
“考虑什么?嫁人?”轻柔的口吻,吐气如兰;朱唇不点而红,眉头微抬,让人看不出她所思、所想。
“小姐!莫言多嘴了!”他的小姐,独一无二,又有几人能与之相配,所以他只要默默守护,终其一生。
四年过去了,十六岁的水儿,已是倾国倾城。刚才对话的正是水儿和莫言,十四岁开始,岌岌之年,就时有人上门提亲,凤娘一一挡住,为了清净,水儿带着莫言搬出去住了,自小她就在外面住惯了,不至于像其他姑娘般那么恋家。
莫言现在一身功夫,照顾水儿已经足够,再说水儿的凤舞调也能运用自如,凤娘和樊景天也比较放心,这清水别苑离山庄不远,依山傍水而建,水儿甚是喜欢,在别苑外设下迷足阵,没有水儿所绘制的地图,外人很难进出;所以着别苑也特别清静。
用过膳,水儿坐在后山溪水边的大石上,这后山不是一座假山,相反是这座别苑因容入在这山水之间,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活的。水儿把玩着手里的青蛇,说来也怪,这小蛇直至现在,依旧不见长大。
“太阳很舒服”水儿自言自语的道,要说这些年,她最大的变化,就是越来越懒散了,也许是舒适日子过惯了,所产生的惰性。
“天之干动,应水劫!”水儿面带忧郁,费神思考着,最近爷爷给她的那快玉会突然发亮,玉的温度也时常变化,特别是星宿天之干移位的时候,她卜了一卦,依卦象所示,穹北地区将有大劫,而这劫是水劫,现在暖春三月,穹北地区又长年旱象,怎会突有此变?
莫言远远看着水儿,很少见她这样的表情,有什么事困恼着她吗?晒了这么久,也该进屋坐会了。
“小姐,晒太久,伤眼睛。”莫言上前道。
水儿晃了晃脖子,舒缓的伸了个懒腰,用手梳着被风吹乱的头发,“莫言,去收拾一下,咱们出躺远门。”
莫言扶水儿下了大石,“小姐要去哪?”小姐甚少出门,怎么突然想出远门了,就连烈炎堡来信几次,她都没有动身。
“穹北,途中要经过烈炎堡,你飞鸽传书过去,我会去看看干娘。”水儿交代着身边的莫言,这些年不是她不想干娘,只是十四岁之时龙哥哥来提亲,被自己回绝,如今不知怎么面对。
“是,小姐。”
“对了,如果爷爷的信回来了,立刻给我。”水儿又叮嘱道,她不是对自己没信心,只是最近多算之事,都和常理差之太大。
出了青水别苑,莫言派人回山庄告知了一声,两人就沿北而上了,水儿骑着一匹白马,而莫言骑的是一匹黑马,这黑白相映,格外引人注意。
“莫言,我们来比比。”难得出来一躺,水儿玩心一起,策马飞舆,笑逐言开。
莫言无语,只是一路追随,策马啸西风,和她追逐戏耍,他怎么不想,但他不能,他要做的只能是守护,守护着她那绝世的笑颜,直到有一天她不再需要。
“莫言,你太慢了,快点”水儿回过头喊道,凭莫言的骑术,追上自己不在话下,但他为何那么放不开,多想看看他豪迈不拘,开怀大笑的样子,犹记得见他的第一眼,那眼神至今她还记得,是她,是自己让他失去了那份原本的色彩。这么多年,为了她勤于练武,悉心照顾,无悔跟随,就算是天大的恩情,也该报答完了。
“小姐,小心点,注意安全。”莫言稍稍加快速度跟上。
一路上,莫言陪着水儿游山玩水,看夕阳西下,云卷云舒;好不恰意,莫言多希望自己能这么陪着她一辈子,但是小姐总是要嫁人的,会有另一个人陪着她看细水长流。
“小姐,天快黑了,找个地方歇歇脚。”
“恩,天黑之前是到不了小镇了,全面就是一片山林,这地方视野开算开阔,就在这歇一晚吧。”水儿看了下地形,在山里住过几年水儿,对露宿山野到没什么不适应。
“小姐,你先站会,我去找些干材火。”
水儿点点头,拿下马背上的行礼,在周围随意的摆弄了几个石头,插了些新折的树枝,这样野兽无法进身,省去不少麻烦,本来想把花花带出来的,但是这一路奔波,怕把它闷坏了,只好把它放在家里,任它自生自灭了。
莫言收拾好一切,在地上铺了块后皮子,让水儿坐下,火也生起来了,可以吃点东西垫下肚子了。
“小姐,此去穹北甚远,带的衣服不多,明天到小镇了置办几身。”莫言本就打算在路上在置办这些,因为行李太多,行程不便,小姐又不爱坐马车。
“恩,你看着……”
“小姐,有人来了。”
“恩”
水儿没有过多的在意,也许是过路的,再说就算遇上什么不善之徒,这不还有莫言吗?有什么好怕的。
“小姐,看来是有人遇到麻烦了。”莫言看着来人,胸口被人划了一刀,血还在流,那人脸色苍白,看来伤的不清。
水儿顺着看了过去,哎!江湖是非,不管为妙,再说还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受伤之人看到火把,便知道有人,欲往别的方向跑开,但体力不支,看上去力不从心。
随即,四五个黑衣人追了上了,个个头戴斗笠,看不清真面目,看到受伤的人,停了下来,步步逼进。
“把东西交出来。”
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一眨眼的功夫,便落到那几个黑衣人前面,这轻功和云水飘有的一比,水儿默默的打量起来。
“你们是死门殿的人?为什么要那东西”那受伤之人问道,听声音他并没因此阵势而感到害怕!到有些胆识。
那人道:“受人之拖。”言简意赅,算是回答。
“我也不想为难水云阁,快把东西交出来吧。”那人加了一句。
水云阁?水儿挑了挑眉,朝莫言使了个眼色道:“把他带过来吧。”就算不冲水云阁,也的看在刚才他避路而行,不想连累他们的份上,这人她也该救。
莫言依言一跃而起,在那群人还没来的急反应的时候,莫言已经施展云水飘,把那受伤之人带到了火堆边。
所有人都有些错愕,包括被救之人,想不到这荒郊野外还有这等高手。这江湖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为何多管闲事?”那人道。
“你们还是走吧!”受伤之人这才清醒过来,赶忙说着,他知道刚救他过来之人内力深厚,定不是泛泛之辈,但这事既牵扯到死门殿,还是不要连累他人的好,今日要不是一时大意,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水儿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挑亮火堆,莫言更是无语,小姐要他救人,他就救,及少问为什么,因为是小姐说的,即使没有任何理由,他也会去做。
“看来这是你们是管定了。”那人脸色变了变,语气轻描淡写,并未做出太大的反应,到是露出玩味的笑意,什么人敢管死门殿的事?很好奇。
水儿叹了口起,看那受伤之人正欲起身要走,只好起身道:“你走不出这圈子,坐着吧。”像没事人一般,语气云淡风轻。
借着火光,看清楚水儿的脸,都露出惊艳的眼光,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产生幻觉,但再一细看,女子实实在在的站在眼前。
受伤之人惊的无语,不知该说什么合适,只是看着,这世上果真有仙女,那气质,那美貌,那是人间所有。
自称死门殿的那人也是眼前一亮,好一朵超尘脱俗的深谷幽兰,见过美人无数,不及她一分半毫。听她刚才的话,看来多事的人是她!这到有趣了。
“听上去,是姑娘管了这档子事?”
水儿慢条思索的拍了拍身上的草榍,“是我!死门殿!迎人死,送生人,有来无回,在江湖上不是消失匿迹了好一段时间吗?”
那人有些微愣,脸色一变,一改刚才略带玩笑的表情,“知道的不少,哪门哪派?”这女子看上去也就十六、七,那能知道这么多,而且她周遍还摆有阵法,所以他一直没上前,这两人到底是谁?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这等人物?
水儿看了看一直呆看着她的受伤之人,“水云阁和你什么关系?”好歹水云阁的当家是爹的兄弟,也是自己的干爹,听爹和娘经常提起。
“在下水风杨,水风云是我爹,多谢姑娘相救”自称水风杨的男子如实答道,眼前这绝色女子为什么救自己?她问水云阁做什么?
原来是干爹和干娘的儿子,是必救之人,“快别客气,我还的称你一声风杨哥哥。”水儿转身对莫言道:“帮他把血止住。”
水风杨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认识爹,她和自家有着什么关系?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多,但他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有些话只能等到安全之后再问。
那人见水儿和水风杨好象有些关系,更是不解,水儿又没把他放在眼里,更是又怒,又气;想接近又过不去,老在原地转,就这方寸之地,逼的他进退两难。
水儿知道那人暂时进不来,但是这小小阵法,起不了多大作用,只需一会功夫,对方便能看穿。
果然,那人突然眼睛一亮,笑道:“好个聪明的小丫头,把这障眼法稍改一下,变起到这么大的作用。”言语之间,满是欣赏。
莫言机警的看着对方,站在水儿前面,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远远看着男孩了,现在的他可以站在小姐前面,为她遮风挡雨。
“莫言,没事。”水儿只是轻松说道。
“快点交出水风杨,死门殿的任务,没有失败过的。”
“言下之意是我不交人,你就连我们一起收拾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
水儿点点头,拿出柳笛,笑道:“死门殿的哪一堂?”江湖上所有的事,天机道人都一一记录,而那些书她早就倒背如流,神算子也记了一些,但是记的不全,所以江湖上近期的事她不是很了解,时间久点的他到记得。
“西堂,邱平尹”死门殿的内部,江湖中人,几乎无人得知,邱平尹眼出寒光,手里的剑也握的紧了些。
“西风吹,阳间道上送亡魂!”
“西风停,阴间小路迎魂魄,你到底是谁?”邱平尹再不敢大意。
水儿只是笑笑,朝莫言使了个眼色,莫言会意,反手在水风杨的胸口上刷刷两下。水儿轻抬柳笛,悠扬的笛声在这寂静的荒野响起,时缓时急,对方个个摇晃不定。
笛音一转,尖锐刺耳,让人有如撕心裂肺之感,不疼不痒,却又让人被受折磨,邱平伊见四个手下都已经东倒西歪,自己只是靠着内力抗住,但不能施展任何招势。
水儿看他们已经差不多了,手指轻抬,柔和优美的曲调忽软人心,让人觉得刚才只不过是一场错觉。
“莫言,走。”踏着云水漂翩然离去,莫言在后紧紧跟随,水风杨被莫言扶着,勉强施展轻功跟上。
“报上姓名!”邱平尹看着离去的背影大声喊到。
“说江湖,道江湖,江湖恩怨江湖了,算江湖,录江湖,江湖就在江湖中。”水儿的声音渐渐飘远。
邱平尹怔怔的望着远方,凤灵珠没有拿到,半途冒出来的这两人,到底是何来历,对死门殿的事如此了解,而对方却让他毫无头绪,就那笛音,催人心魂,让人心志大乱,行为不受自己控制,他能察觉到对方没用全力,而且最后那段笛音和之前完全相反,有舒缓人心的功效;而他们所使的轻功,也看不出出自那门那派。
“莫言,帮他把伤口清理一下。”
“是,小姐。”
他们从荒郊离开之后,施展轻功飞了好一段时间,才再这小溪边停下,大家都有点累了,而且水风杨的伤也不允许他们再往前行了。
水儿把自己的身份给水风杨说了一边,水风杨虚弱的笑道:“原来是自家人,让水儿见小了,自小就听娘提起过你,一直无缘相见,哎!”
水儿好笑的看着他,这人,伤成那样,还有心开玩笑,不过这性子她到挺喜欢的。“对了,死门殿怎么会找上你?”
“还不是因为这个!”水风杨从怀里掏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珠子,通体透明,就这一看,水儿也没觉得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莫言也在一旁看着,他不善言语,所以只是听着,甚少开口。
“这是什么?”值得以命相夺,人有时候真的不可理喻。
“这是凤灵珠”
“凤灵珠”水儿也有些惊讶的看着水风杨手上的东西,怪不得连死门殿也会牵扯进来。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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