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魔法试炼

次日清晨，我开始了古里格的训练。
  “炽热如星，焚烧敌如瘟疫！”我念出咒语，一团炙热的火球从手中显现，瞬间掠过庭院，在黑暗中留下了一片炽烈的橙红色爆炸痕迹。
  古里格眯起眼睛转向我，声音严厉地问：“你是不是在撒谎，说你不懂魔法？”他的眼神犀利。“甚至连发音的重音都准确无误。”
  ‘如果不解释清楚，我就会因试图犯错而露馅。’我在内心哀叹，‘我不擅长撒谎，而且这个男人总是监视着我。如果我隐瞒这一点，这个精明的男人肯定会置我于死地。我已经厌倦了那些关于‘恶魔领主’的话题，简直令我作呕。’
  我没有正常的社交技巧，更别提那种足以长期撒谎的高超演技了。我渴望着十八岁的那一天，那时人们或许会把我当作一个普通的天才看待。
  深深地叹了口气后，我指着自己的脑袋解释道：“虽然记忆量正在减少，并且有复杂性的限制，但我拥有近乎完美的记忆力。你可以随便测试。所以，请别因为我记住了这些就认为我是恶魔领主，然后杀掉我。”
  古里格的眼神向左偏移了一下，随后无声地施展了一个火系法术向我攻击过来。他看着我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笨拙地试图扑灭魔法火焰，以此确认我若遇到真正的恐怖死亡将会是什么样子。随后，他手腕一挥，熄灭了火焰，并立即治愈了我的伤势。
  “你没听见我说话吗？！”我大叫道，“我会永远记住这个！我会死也记住这——啊！”
  这个男人一脚踢在我肋骨上，我毫无防备地撞到了石墙，痛得喘不过气来。待我挣扎着想要平息疼痛时，他走过来站在我面前。
  “你说你会永远记住这个？很好。”古里格冷笑道，“那就记住这一天，这是你学到余生都将被人当作恶魔对待的日子。你也许不是恶魔，但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所以别再怪别人理性思考。下次再发出那样的叹息声，就真的会有人杀了你。”
  我喘息着，理解了他的观点。我对不断被提及恶魔领主身份的积怨让我变得愤懑不平。但对于初次接触我的人而言，我是个五岁孩童，却能像成年人一样说话，掌握异国语言中的力量，并能轻松背诵魔法咒语。
  尽管我明白了他的道理，但我不会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也太放任你随意说话了。”古里格宣布道，“在这里，你一生都会受到这样的待遇。所以我建议你就此学会适应，除非你想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挨打。”
  “……是……师父……”我一边喘息，一边强压怒火，只见他转身离去。
  “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他说，“两周后的今天，我希望你能流利地背诵那个咒语。在这之前，你留在房间练习  魔力  循环，不准离开。”
  说完这话，他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周里，我都在练习魔力循环，这项技能能让法师更好地保存魔力，以便增强施法的威力和范围。
  只有蒂娅会进来给我送餐，并允许我抚摸她的猫耳以缓解压力。毕竟，在原本那个因我无所顾忌的智谋而尊敬并爱护我的有序社会中，如今却被一群我本不愿与之打交道的人挑战，他们的形象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现在，这件事再次提醒了我为何如此迫切地想要摆脱这种超强记忆力。这一切实在残酷至极。
  然而，蒂娅从未伤害过我。那段时间里，她如同一根救生索，帮助我克服情绪，逐渐接受古里格那严苛背后的良苦用心。我想。
  实际上，我并不确定他是否出于严厉的善意行事，或是试图验证自己的猜测，抑或两者兼有。这就是信任危机所带来的困惑。也许只有时间才能揭示答案。
  终于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我在保持着超乎寻常的礼仪之后站在了假人面前。然后，我再次一字不差、带着同样的口音复述了那个咒语。
  轰！
  随着一个比之前更大的火球在假人身上爆炸开来，证明了魔力循环训练卓有成效。但这并不是让古里格皱眉的原因。“在你能控制好你的魔力之前，我们需要更大的练习场地。”他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我没有故意念错咒语的话，我们可能已经引发恐慌了。不过至少你那诡异却又完美的记忆力得到了验证。”
  “那是错的咒语吗？”我看着火焰问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个咒语的词句虽然在技术上有效，但实际上是错误的。”古里格答道，“你的魔力过于庞大。100%的量级已经是大魔法师的标准了，而贵族平均的魔力含量通常只有2%甚至更低。你和伊丽莎作为孩童就拥有贤者的魔力量。如果不是出身贵族，你们早就因为无法控制这股力量而丧命了。”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回想起了身为侯爵的父亲亲自处决一名来自神圣教会的牧师的那一幕。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件事了，但现在它却清晰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好了，让我们来练习你的咒语压缩吧。”古里格拍了拍手，“我会让你经历如此严格的训练，以至于没有人会质疑你为何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咱们开始吧。”
  经过训练后，我整个人狼狈不堪地脸朝下栽倒在枕头上，全身布满了因不正确导引和态度问题造成的淤青肿胀。侍女们慌乱不已，但我却疲惫至极，无力顾及。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如此。早晨醒来，又是一身伤痕累累。一天接一天过去，整整一个月过去了，直到侍女们习惯了看到我满身创伤的模样，才又开始像平常一样对待我。
  我不再与那些追求者一起参加练习。起初，他们听说我成为学徒的消息时，个个嫉妒得不行。然而，当他们看到我犹如僵尸般拖着被击打、烧焦、流血的身体走过训练场时，他们不再对此产生疑问，转而嘲笑说哪位公主会愿意嫁给这样一个破败不堪的人。
  这样反而更好，至少他们不再对我拥有的力量感到忌惮或亲眼目睹。所以我对此毫不在意。不论我是否能成为王子，这些人很快都将无法触及到我——因为我正日益强大！
  国王知晓了我的记忆能力，因此除非达成真正的协议，否则他不会允许我进入皇家图书馆。对此我心中虽有不满，但也无计可施。古里格曾因怀疑我是恶魔而让我遭受烈焰之痛，我愈发察觉到国王对我的警惕，庆幸自己并未试图隐藏这一秘密。
  尽管如此，通往皇家图书馆的道路并未完全封闭，而且我正在从最好的导师那里学习高级魔法。所以，我实在难以抱怨这是一个狗屎交易。
  整整一年过去，随着身体恢复速度的加快，身上的伤痕渐渐减少，古里格大师开始教我灵魂收割。
  在索尔提斯这个世界里，灵魂魔力通过个体的“灵脉”循环，清除杂质，抵抗疾病，延缓衰老过程。充足的灵魂魔力甚至有可能带来永生，增强身体韧性以及其他诸多益处。
  面对古里格的步步追问，我继续解释道：“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你应该避免使用土系魔法。例如，在狭窄空间或者矿洞内，使用土系魔法可能会引发坍塌，危及自身或同伴；此外，在易燃环境中，土系魔法可能无法有效灭火，反而可能加剧火势蔓延，因为土壤中的矿物质和有机物遇热可能会加速燃烧。再者，在面对具有腐蚀性的生物或液体时，土系魔法形成的屏障或攻击也可能受到侵蚀，效果大打折扣。”
  我们沿着那片深红色树木的森林前行，脚下是地球上未曾见过的各种奇异植物和动物。今天我和古瑞格大师正踏上狩猎强大力量生物的征程，既是为了修炼实战技巧，也是为了进行灵魂收割。
  “了解环境并合理运用不同元素魔法至关重要。”我对古里格补充道，“比如在森林之中，火魔法的使用需要格外谨慎，以免引发不可控的大火。而此刻，我所见的这片森林，确实潜藏着火灾隐患。”
  随后，我们的话题又回到了灵魂收割上。由于国王为感谢我救了他的女儿，赐予了我一种A级的灵魂收割技术和一件蕴含丰富灵魂魔力的宝物，这使我得以制造出价值数百万金币的灵魂核心。
  借助这些，我可以通过猎杀强大的生物而非杀人来逐步积累灵魂魔力，踏上一条迈向永生的独特道路。虽然这个过程听起来略显残酷，但拥有这样的力量无疑为我在索尔stice世界中的生存增添了极大的保障。
  而现在，正是我和古里格大师利用这种技术实践的第一步。
  “而且，”我补充道，“对于没有足够防护的身体柔软部位而言，肺部是一个相对容易穿透的目标，尤其是在使用远程武器时，如石制标枪或是类比于现实世界中的狙击步枪。这样可以保持较远距离作战，降低直接接触的风险。射穿肺部不仅能迅速削弱对手战斗力，还能减少其反击的可能性，为后续的追击或撤离争取时间。”
  古里格审视着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许与疑惑交织的神色。“你的思考方式正在变得更加多元化，”他点评道，“不过要注意的是，每种战斗策略都有其适用情境。对于不同的野兽和敌人，我们需要灵活运用战术，结合实际情况选择最有效的攻击手段。”
  我们在深红树林中耐心追踪，直至那个低沉的咆哮声愈发清晰。当确定目标的位置后，阿方索示意我们做好准备。我深吸一口气，目光锁定在即将出现的野兽可能出现的地方，心中默念着作战计划。
  “你提及的肺部作为打击点的确有其独到之处，但在实战中，我们必须考虑风向、地形以及对方可能的反应速度等因素。”古里格告诫我，“记住，每个决定都需要建立在精准判断和瞬息万变的战场形势之上。”
  然而，无论采用何种方法，我都明白一个道理：尊重那些对我好的人，并通过不断学习与实战来提高自己的技艺，这是我在成长道路上不可或缺的部分。随着我们的深入探索和更多实战经验的积累，我逐渐理解到，成为一名真正的猎手与魔法师，不只是关于力量和技巧，更是关于智慧与人性的考验。

  “没错，”我暗自窃笑，但并未出声，“魔法固然强大且拥有其独特优势，但同样存在着局限性。就如同您所见，借助物理原理和精准计算，即便是远距离的攻击也能一击致命。而现代狩猎技术中，背后肩部位置正是大型动物心脏和肺部所在区域的投影点，这一理论在此地也同样适用。我刚才所做的，便是模拟了现实中瞄准动物重要器官进行射击的过程。”
  那只巨大的棕熊轰然倒地，确实让人心生震撼。我的做法虽然看似离经叛道，却恰恰验证了精确打击的重要性。即使是在充满魔法的世界——索尔提斯，遵循科学原理的战斗方式依然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只是一个开始，”我接着解释，“在未来的战斗中，无论是对抗魔兽还是其他强大敌人，这种精确的远程攻击手法都将占据一席之地。魔法虽不可替代，但它与科技、战术相结合，才能发挥出更为强大的威力。”
  目睹这一切的古里格收起惊讶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明白了，正如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元素都有其规律和界限，即使是魔法也无法违背自然法则，而真正卓越的战士，应当懂得如何巧妙地利用这些规则，从而达到最佳的战斗效果。
  “这就对了，”我确认道，“即便现在它还没死透，也撑不了多久。”
  我的导师皱起了眉头。“你不觉得这样有点……”
  “胆小吗？”我微笑回应，“并非如此。我拒绝让亲人因所谓的‘荣誉近战’而遭受危险。特别是在问题尚未由我引起的情况下，更应避免无谓的牺牲。”
  古里格苦笑着回应：“我想我无法反驳这个观点。”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训练延续着同样的模式，直至他逼迫我在森林中直面猛兽进行实战训练。于是，我挥舞着刀剑，施展魔法，先后屠杀了恶狼、棕熊、雪豹以及巨型蜘蛛。
  古里格还教会我辨识那些在这里更加致命的杀人蜂，如同毒弹般袭击的树蛙，以及速度极快、极具攻击力的鼠类生物。
  一个接一个，我用陷阱和现代枪械技巧证明自己可以击杀它们，随后又在近距离与其搏斗，锻炼自己的敏捷、力量与灵活度。目标就是要将我打造成一名全能杀手，而他成功做到了这一点。
  到了第二年末，无论是在魔法还是剑术上，我已经超越了大多数宫廷法师和卫兵的实力。到了第三年结束时，我已能与贤者和骑士们同台切磋。
  这就是向一位皇家巫师学习的力量，这位活生生的战略导弹让我获得了飞速的成长。
  第四年的变化打破了原有的节奏。首先，古里格不得不暂停对我进行教导，因为我有了一堆“贵族义务”要履行，包括礼节研习、宴会出席以及舞蹈练习。他们说到做到，我每天得花上6个小时在这上面，比其他求婚者投入的时间多得多。
  逻辑上讲，如果按照当前的成长轨迹发展下去，我将会变得难以被击败，而且只要有人向我施放法术，我就能借此学习新技能！所以，甚至试图杀死我都可能带来严重的风险。
  因此，国王打算在我继续成长之前先通过联姻稳固盟约。对此，我倒并不介意。
  然而，真正困扰我的是，王室从未给我时间去利用我所承诺的专利权来制造肥皂。于是在训练期间，我请求觐见国王，并得到了他关于专利延期的许诺，甚至还允许我使用贵族们开发的所有相关技术。
  国王是否想要剥削我的技术并违背他的承诺呢？答案并非如此。他确实真诚地推迟了我的专利实施。毕竟，如果我凭借这项技术变得富有和强大，可能会放弃联姻。所以他也是拿我的专利作为一种牵制手段。
  不过，国王对于延后我生产肥皂计划的看法，在我十岁生日那天发生了转变——那天，王国境内爆发了一场瘟疫。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改变了他对这一问题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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