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温泉谈判

蒂娅步入水中，坐在右侧虎女身旁，心中暗怒，使得守卫们在那股压力下几乎喘不过气来。
  “既然是非正式访问，或许你们可以坐在一起。”瑟莱恩国王眉角微动，“为了舒适些。塔莉亚，去拿些酒杯来。”
  “真的吗？”蒂娅眼中闪烁兴奋，她转头朝身边的虎女露出足以熔铁的笑容。后者迅速起身，让蒂娅得以坐在我旁边，满意地摇晃着尾巴。与此同时，塔莉亚离开温泉，取来众人份的朗姆酒，随后回到原位坐下。
  “听说您今天带了美酒来，永恒森林王。”瑟莱恩国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的确如此。”我回应，示意阿贾克斯行动。他取出一瓶纯白液体，交给瑟莱恩国王的一名仆人。
  瑟莱恩国王拔开瓶塞，甫一闻到酒香，手臂上的汗毛不禁竖起。“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是浓度高达95%的蒸馏酒精。”我笑着回答，重新掌控了谈判的节奏。
  “胡扯。”他冷眼反驳。
  “我相信您已经看到您的部下在十分钟内仅饮四杯后的反应，此刻他们恐怕正吐得肝肠寸断。”我评论道。
  他的眼神锐利起来。“怎么可能？”
  “借助现代设备与工艺。”我回答，将手臂绕过泰娅的腰，将她拉到我的大腿上，让她因这直接接触而不得不抑制住一声尖叫。“今日，我正是带着这些工艺与钢铁配方前来与您交易。”
  事实上，我使用的是分子分离技术。但无论如何，我确实掌握了这项科技。当我提及钢铁时，室内的气氛骤然紧张，那男人的血液几乎沸腾。尽管出于政治考量，他保持着克制，但我能感觉到他内心已是极度扭曲。
  “你竟敢提出提供这种所谓的‘钢铁’？”瑟莱恩国王质问，语气中满是怀疑与威胁。
  “是的，我敢。”我确认，轻轻啜饮着冰凉的烈酒。“我本不愿如此，但战争对商业无益。以改良金属制品与更强力的酒品威胁到您的出口，无疑会对您的王国构成威胁。”
  “你真是个狂妄之徒。”瑟莱恩国王露出了凶残的笑容，“来到克拉格汉默，竟声称能在钢铁与酒类两方面都超越我们，真够胆大的。”
  他的守卫整齐划一地移动，提醒我此刻已被包围。
  我不再搅动杯中的冰块，与他对视。“说这话的人，其守卫手中的剑却来自我的铸造。同是王者，却拒绝按照惯例品尝我带来的美酒，这可真是讽刺。”
  瑟莱恩国王面颊抽搐，瞥了一眼自己的守卫，意识到在安排会面时忽略了这个细节。这就是为何不宣而至进行谈判总是有利可图。
  “我们在谈论战争，瑟莱恩国王。”我坚定地说，“所以，别在我给出远超你能提供的价值时，还浪费我的时间。”
  他阴恻恻地笑出声，目光落在守卫手中由秘银打造的巨锤上。“你面对秘银武器还能口出狂言？”
  “你指的是那种稀有到无法装备所有守卫的金属？”我嗤笑，“无法普及的东西有何价值？而我，正在用与军队制剑同样的金属为城中的平民百姓锻造锅具。”
  瑟莱恩国王的脸涨得通红。“够了！别再一味侮辱我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否则我会出于私怨直接向你宣战。”
  “我需要你们大批量生产一些部件。”我回答，“你们若能做到，我就把炼钢工艺交给你们。”
  他皱起眉头。“就这些？”
  “就这些。”我确认道。
  “那酒呢？”瑟莱恩国王追问。
  “关于酒，你们要同意在竞争中签署互不侵犯条约。也就是说，你们要允许我的人民在销售金属制品和酒类时不受到干扰。简单来说，我把所有正在使用的技艺都给你们，然后我们友好竞争。”
  他微微一笑。“如果我不接受呢？”
  “那我就劫掠市场，用所得资金摧毁克拉格汉默，如果你敢攻击我。”我直截了当地回应。
  瑟莱恩国王眼中闪过疯狂，他向前迈步，使得蒂娅的气氛瞬间由和平转向死亡模式。“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你想试试吗？”我反问，“无论对方是谁，我都不会让人威胁我。”
  他停在蒂娅和我面前，目光如炬，释放出全部魔力威压。然而，与伯纳德王和维伊尔王相比，瑟莱恩国王不过是个笑话。他凭借恶习而非实力建立起帝国，对我们而言，这样的威压尚不足以令人窒息。
  我们两人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片刻的难以置信过后，他带着不可思议的笑声看向蒂娅那杀气腾腾的眼神，暗自揣测她是否真的能取他性命。他的笑声逐渐变得尴尬，尴尬又转为大笑，最后放声狂笑起来。
  “我喜欢你，小子！”瑟莱恩国王喊道，“再给我们来几杯！我们要谈正事！”
  瑟莱恩国王与我围绕钢铁冶炼和酿酒的话题深入交谈了一个小时，直到他终于触及那个略显尴尬的主题：如何在不泄露秘密的前提下告诉他我所需之物。

  “我主要需要一种名为‘滚珠轴承’的东西。”我回答，召唤出阿贾克斯，探手进入空间袋，用万能工具实体化出一颗滚珠轴承。“这并非我所需的所有东西，但却是最重要的。”
  他带着奇异的表情抓起那枚钢制零件，被其完美的形态深深吸引，不禁微微颤抖。
  “我花了不少时间才造出这么一个，而我需要两千个。”我解释道。
  实际上，我并不需要那么多滚珠轴承。我只是需要足够制造一台能以高精度生产滚珠轴承的磨床。但我并未透露这个信息。
  我此行的目的是避免战争。能顺带获取滚珠轴承、主轴、导轨、润滑系统所需的精细金属部件以及衬套，无疑是一大收获。
  “这玩意儿是做什么用的？”瑟莱恩国王问道。
  “不是用来炼钢或蒸馏酒精的。”我回答。单凭这一点，便足以让他对这件神秘装置的价值产生好奇。
  事实上，无论他多么仔细地审视，他的工程师们恐怕要花费数十年甚至更久才能认识到滚珠轴承的重要性。它们用于减少摩擦，使金属部件得以平滑移动，实现精密运动，这对于负载分布、防止磨损以及实现高速运转至关重要。
  简而言之：滚珠轴承是实现互换零件的关键要素。它们价值极高——对于瑟莱恩国王来说，由于我们采用非公会经营模式运营企业，他在接下来的一年内将会对此工艺垂涎欲滴。
  “制作这些会很有挑战性。”瑟莱恩国王皱眉道。
  “但你们能做吗？”我问。
  他哼了一声：“当然可以。”
  “那我们达成交易了？”我问。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违背关于提供钢材产量的承诺？”瑟莱恩国王反问。
  “你们必须用钢材来制造。”我回答，“这是必需的。”
  铁不如钢坚硬，若用铁来制作，会导致轴承表面过快磨损和变形。它们也更容易生锈，增加摩擦，降低精度，减小承载能力，从而违背制造滚珠轴承的初衷。
  “你是说我们要用一种新工艺来制造这种困难的东西？”他眯起眼睛问。
  “钢不过是铁的一种变体。你们没问题的。”这是我唯一的解释。
  “关于钢材，你已经达成了你的全部要求。”瑟莱恩国王说。
  就在他宣布我已得到所求全部钢材的那一刻，提娅无声地欢呼起来，她的尾巴欢快地摆动着，无意识地缠绕上我的胸口，令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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