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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南阳王归


  

  “诶,你们听说没有,南阳王已在回京路上了!”举明楼内几个显赫子弟三五一桌,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小道消息便成了他们的谈资。青衣男子把酒相谈,相聊甚欢。

  蓝衫男子闻言慌张抬手堵住说话人的嘴巴,又四处张望许久发现并无人注意到刚才的话,才低声道,“你不要命了!竟然敢在京中提南阳王三个字,若是被上头听去,你三代都得遭殃!”

  “切。”方才说话男子好不耐烦甩开面前的挡住的手,“明是你孤陋寡闻,这件事情是我爹告诉我的,今日早朝满朝文武都知道了!大概三日之后南阳王便能抵京!”

  面前人难以置信晃了晃脑袋,“可是当初,那位不是说……”他抬手横着在脖子面前摆了一道,头往前一伸,模样颇有些狰狞。

  “谁知道呢,就算真的”青衣男子也随之摆了同样动作,“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怎样都是一条血脉,也不至于那般绝情!”

  举明楼内外关于南阳王的话题皆如这般,百姓们都是不敢高声议论,然而一个个都摆出了十万分的兴趣对这位南阳王翘首以待。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卫容坐在府里把手里的拜帖横过来竖过去不知看了多少遍,“子兴,你可知道这是谁投的帖子?”也不知赵熙什么时候站在院子里摆弄花草的,她冲着他招了招手,挥了挥手上的帖子。

  赵熙闻声而来,拜帖是上等的尺素笺上还镂着金边,一看下帖之人就是非富即贵,“这年头难得有人来卫府还记得头贴,想必此人涵养不凡,身份尊崇。”见她百无聊赖的模样,他忍不住开口打趣道。

  “是啊。”卫容长叹道,卫府凋零,卫家也只剩下她这一个将军,能送上拜帖的人朝中寥寥无几,“是南阳王。”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她抬了抬头,外面太阳正暖着,院中菊花开得正盛,丹桂香浓,又是一个多事之秋啊。

  “啊!?”赵熙手中修理花枝的动作停下来,早朝之时他也听到南阳王回京的消息,下朝之后同僚之间也有聊及这位南阳王,是先帝的长子吧,只可惜了生母地位低贱,生下他没几年就过世了,南阳王,到底是怎样的人?“比传闻来得要快些呢。”他道。

  卫容的指腹在贴上摩挲,犹豫不决,“嗯。贴子是早上投的,他应该昨日就到了京中,说是下午要访我卫府。”南阳王楚炀,先帝长子,三十有余,传其及冠之年风华天下无二,迷杀世间女子,早年卫容有幸与他有过数面之缘。后来再回京之时,先帝仅有的几个儿子,除了当今皇帝和三王楚宵,其余皆被赶出京中且永世不得踏入京中半步。

  而能做出这等事的,唯楚宵一人而已。

  “七年前,我见过南阳王,比传闻还要神些。”她的声音低缓深沉,卫容不想见南阳王,因为一旦如此,她极有可能背上一个谋逆之罪,然拜帖上的内容委实让她割舍不下,南阳王大概知道当年楚宵为何对父亲见死不救,她一直想知道这一切,所以,南阳王,她不见也得见。

  因为南阳王的拜访卫容显然连午饭都吃得没那么太平,刚过了饭店,隔着院墙她都听到了外头的马蹄声,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赵熙,你过来,你就站在我旁边,等会儿南阳王来了你也不许走。”她显然是有些恐惧的。

  只是这份恐惧感还未登顶,外头沉厚的男声便传入耳中,“这就是卫将军的待客之道吗?”一袭黛蓝身影立于门前,腰间挂着养殖白玉,身形颀长,衣襟如风夹杂着外头丹桂的气味。

  “王爷到访,有失远迎。”卫容心头一颤,从凳子上站起来,抬头扫了一眼,那模样和十六岁见到时的竟分毫未变,南阳王的母亲是北漠俘虏,所以长相也同纯正的北齐人不同,眸色浅浅,发色在光下看起来是泛着微黄,只是可能比那时候少了些年少气,毕竟而立之年,连卫容都变了,何况南阳王。

  “爹,这就是你口中的卫将军吗?”南阳王身后跑出来一个孩子,约莫六七岁的年纪,拉着南阳王的衣袖盯着卫容打量了许久。

  卫容愣愣一笑,“见过世子殿下。”她识相退了两步,佯呵道,“管家,还不给南阳王上茶!来得匆忙,下官都没来得及准备什么,还请南阳王切勿放在心上。

  “将军说笑了。”楚炀的瞳孔在午后的光里皱缩,把男孩的手交到随从手里,“把治仪带下去,本王有些话要与将军说。”他靠着卫容的右侧坐下来,“本王不过有实无名罢了,恐怕连将军都比不过。不过本王还记得,七年前将军还没有现在这么高,也比现在要圆润许多,看出来将军这些年为了北齐倒是操了不少心啊。”他的语气里倒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意味。

  “王爷怎么早到几日?”卫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身上与楚宵一样有说不出的老谋深算,万一不小心说错什么,恐怕就被他把话套了过去。

  楚炀端着茶盏,不紧不慢品了一口,“从南阳至北齐,一路上顺风顺水,也没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自然就早到了,那些不希望本王来的人,必是要本王晚到的。”

  “南阳王是说三王爷?”

  他一笑满是嘲讽,“现在北齐朝中能成为王爷的果真只有他一人了,我那个弟弟啊……”他的指尖扣紧茶盏,手背却涌起几根青筋来。

  “卫容斗胆问南阳王一句,那三年究竟发生了何事?”南阳王向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他与生俱来的北漠血统和他长大的二十年都注定了他非凡的手段和谋略,为何轻易就屈服于楚宵,甘愿放弃皇位之争。

  “说来话长啊,日后再与将军细说好了。不过卫将军认为本王是那么容易放手的人吗?”楚炀的声音坚实沉稳,那双浅色的眸子极像要把人囚进去一样。“这位是……”他一眼撇过去落在赵熙身上,楚炀映象中卫府没有这样的人。

  赵熙拱手启声,“江南赵熙,字子兴,现暂住卫将军府上。”他看清楚炀的时候便觉得是看到了十年后的楚宵,然又与楚宵不同,这位南阳王似乎更加深不可测。

  “哦?”楚炀来了兴趣转头看向卫容,“能得到卫将军的信任,常伴卫将军左右,也是不容易啊。”他应该是理解错了赵熙与卫容的关系,一句话却把赵熙说得面红耳赤。

  “咳,”卫容尴尬地打断楚炀的话,“不是,按理说来,子兴他是我的后辈而已。不过子兴也不是外人,南阳王有话的但说无妨。”

  楚炀见卫容答得坦诚,便不再与他客套,“若是本王没有记错,卫将军的父亲当年是死在与北漠一战之中的,那一仗打得甚为壮烈,是卫老将军用自己的性命成全了北齐啊。”

  “南阳王勿要与卫容绕圈子了,当年发回的求援信,最后,是三王爷驳回去的吧。”卫容抬头目光坚定,她急迫的想知道那年楚宵究竟为何,为何见死不救。

  他并不着急,抿一口茶,唇角却有笑意,“是啊,先皇时已病重,驳回求援信的确实是三王爷。”

  “为什么!”她的语气冷下来,厉声问道。

  “本王也不知道。”说完此话楚炀脸上的笑意更加深沉,“不过本王却知道另外一件事。将军想不想听呢?”

  “什么!”

  “本王现在还不想告诉你。”

  卫容本就不想见他,方才也是对他百般容忍,想不到反遭他一番戏弄,“南阳王!你不说的话,以为你今日能出得了卫府么?”她站起身来,眸中杀意尽显。

  “本王有手有脚,还有随从,为何出不去?”他安稳坐于远处,丝毫未动,对于卫容显露的杀意更是置之不理。“再者说本王要是死在卫将军手里,那卫将军想知道的东西恐怕一辈子都不能知道了。”

  拿他没有办法,卫容知道自己杀不了他,“那世子殿下呢?”她攥住拳心,狠声道。

  “哈哈哈哈”楚炀突然朗声笑起来,更显几分狷狂,“不瞒将军,本王此次前来就是要把治仪交到卫将军手上,卫将军的为人,本王信得过。”

  卫容未答话,诚然她的心思被楚炀看得通透,她绝不会拿一个无辜的孩子来威胁别人,她也不屑如此,“世子的母妃可是当年的……?”那孩子的眉眼她有些印象,却迟迟不敢肯定。

  十六岁卫容与父亲从北漠回来还带回了一批北漠的俘虏,那二十个俘虏里唯一的女子被当时还是大皇子的楚炀要了过去,卫容依稀记得那女子浅浅的眸和缩在墙角偷偷看自己的眼神,还有她用北漠语唱歌时候的声音,能从昏暗的牢房深处一直飘到很远地方,那声音很清澈,也很空灵。

  “恩。”言及此楚炀那双深不可测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可惜她死了。我没能救得了她,她是替我去死的。”还有后半句,他没说出来,重回北齐,他只想替她报仇,那时没能保护母亲,后来妻子危难自己也无能为力。

  这一次为了治仪,也为了他自己,楚炀想殊死一搏,无论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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