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转学
每次莫墨来找乔云帆，班里同学都会起哄，乔云帆本身坦坦荡荡，但禁不住莫浔看贼一样的眼神，莫浔这人吧，能当班长，除了成绩好，也很铁面无私，但到了莫墨这里就不行了。
十足一“妹控”。
只要和莫墨有关的事，不管谁的错，反正莫墨没错。
好在每次莫墨来，都有人头顶光圈、挥着小翅膀来拯救他。
莫浔还没开口，陈屿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声音还留在身后，“班长的妹妹，不能叫传，那得亲自去请。”
几人看到陈屿和莫墨在教室外来来去去说了几句，莫墨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最后还是把本子递给了陈屿，陈屿就着窗台一点点给她讲了起来。
莫墨心思明显不在作业上，听两句抬抬头，一直往教室里看。
陈屿虽然在1班垫底，但其实成绩也还可以，放年级算中等，讲高一的题没什么问题，再加上，莫墨本身成绩不错，也不是真的要来问题，莫浔和乔云帆不怕他误人子弟，由着他讲了半天，再看着他恭恭敬敬把人送走。
陈屿拍着胸口进来：“我去，幸好那题之前帆哥给我讲过，不然丢脸丢大了。”
之前传话的男生说：“我记得她是来找帆哥的吧？”
陈屿：“嗯，我告诉她帆哥赶作业呢。”
……
新学期一开学，学校公告栏上就标出了高考倒计时的天数，每天有专门的老师去更新，隔三差五会换一条励志小短句，什么“最后一搏，圆我xx梦”“梦想无怨，青春无悔”“十年寒窗，不负韶华”什么的，连带着高二也紧张了起来。
在这种氛围下，大家都把新同学的事忘了。
只有乔云帆还惦记着。
晚自习前莫浔去开了班长会，回来带了几张表格。
乔云帆随手翻了翻，“就这么几张？”
莫浔说：“本来学校宿舍就不多，这学期高三几乎都选择住校了，学校的意思先满足他们，怎么？你想住校？”
乔云帆抽了一张进书桌，“我先留一张。”
莫浔公事公办说：“你最好快点决定，后天就要交了，别占着其他同学的名额。”
“知道了。”
乔云帆肯定不住校，但有人一定需要，看在……嗯，看在那盒烫伤膏的份上，先帮他个小忙。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来，在不在他们班。
晚上回去后，乔云帆想旁敲侧击问问白筱，谁知还没开口，白筱已先说道：“你苏叔叔他们出国了，昨天走的，今天小泽已经回来了，明天就去学校报到。”
“他在哪个班啊？”乔云帆问。
白筱摇头说：“老赵说，李主任说要根据各班具体人数安排，总之，你们以后就在一个学校了，有事你多照顾着他点，学习和生活上都是。”
老赵是乔永康的司机，平时也负责接送乔云帆上下学，乔云帆叫他赵叔，苏泽转学的事是他负责去办的。
乔云帆漫不经心说：“都那么大的人了，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小帆同学是个听话的孩子，要照顾人家，首先得把人弄眼皮子底下吧，所以第二天上午大课间，听说政教处有新同学报到，他第一个自告奋勇要去替数学课代表送作业。
老李教数学，平时不苟言笑，课代表是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平时怂他怂得不行，听乔云帆要去，感动得差点都哭了。
乔云帆抱着本子走进办公室，除了老李，苏泽和其他三个同学都在填表格，面前各放着一摞新的课本和练习册。
苏泽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冷，但也不热情。
乔云帆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清淡的样子，轻笑一声，故意将本子放在他面前，抬头对老李说：“老师，课代表有事，让我帮她把作业拿过来。”
老李点头表示知道了。
乔云帆却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看着填表的几人问：“新同学啊？”
老李说：“刚转来的，这个五中的，那三个一中的。”
“都分在哪几个班啊？”乔云帆随意问道。
老李对这个学霸同学还是很友好的，有问必答，“三班四班都只有40人，就放他们两个班吧。”
“哦。”乔云帆点着头看了眼苏泽的表格，讶然说：“你就是苏泽？”
苏泽蹙眉抬头，不知道他这唱的是哪一出。
老李也问说：“你认识他？”
乔云帆摇头：“不认识，听说过。五中尖子班的嘛，和我一朋友同班。”
“尖子班啊？你之前怎么没说？”老李问苏泽。
苏泽：“……”
老李低头看了眼他的表格，心里飞快盘算着：五中尖子班40人，宁中高二11个班469人，每次考试，1班能进年级前40的大概7到8人，再加上两个学校一点微末的弹性差距，就算苏泽在尖子班垫底，成绩也可以秒了1班绝大部分的学生。
他刚提升政教处主任，要以身作则，不能给其他老师增加负担。
老李轻咳一声，说：“既然你和他认识……”
“不认识。”乔云帆提醒。
老李瞪了他一眼：“知道也算认识了。苏泽，你一会儿就跟着乔云帆去1班吧。陈屿那里还空着个座位，先坐那儿，这小子次次考试垫底，放个人在他旁边也好刺激刺激他。”
苏泽：“好。”
乔云帆等着他们填完表，老李说：“你带他去教室，我带他们三个去三班四班。”
乔云帆乖巧点头，回头看苏泽挎上包准备抱书，问：“要我帮你吗？”
苏泽：“不用。”
乔云帆空手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苏泽抱着书跟在他身后，经过几栋教学楼下引来了不少人围观，乔云帆本身带着“校草+学霸”的双光环，身后跟着的人成绩先不论，长相倒是一点不输。
大家平时看惯了乔云帆的恣意张扬，突然来了个冷调气质的苏泽，走在一处，就是一场流动的盛宴：吸引却又不可及。
乔云帆不喜欢被人围观，但现在心里却有些说不上来的得意，竟不自觉走出了政教处主任的步伐。
两人进教室又是一阵小骚动，部分之前对五中转学生不感兴趣的同学瞬间扭转了观念，当然，这部分里女生居多，不过也没人真走过来搭话，都是借口往后递东西或是接水偷偷瞄两眼。
刚安顿好，上课铃就响了，英语老师徐研踩着点进了教室。
人都散了，陈屿这才转头问苏泽：“哥们，你五中来的？”
“嗯。”
陈屿认真的问：“你成绩好吗？”问清楚心里好有个底，别来个乔云帆那样的挂，考试后才突然打击那就太沉重了。
苏泽淡然看着他：“你成绩好？”
呃……陈屿看了他很久，确认不是嘲讽，这才搓了把脸说：“这么跟你说吧，咱班座位都是按成绩排的，期中期末各调一次，你明白吗？”
苏泽点头，“你倒数？”
陈屿愣了一下，接着就被这哥们的直白整笑了，“我成绩不行。”
苏泽下意识往对角处乔云帆那边看了眼。
陈屿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哦，帆哥和警长，就是班长，他们可就牛逼了，尤其帆哥，没准你以前也听说过他。”
苏泽模棱两可的“嗯”了声。
陈屿还在继续，“几乎霸榜市联考第一，唯一一次第三还是因为考试快结束时胃病犯了，最后个大题没做完，警长没那么变态，但年级前五、全市前二十也肯定有他一席之地。”最后还颇为自豪的补了句，“我兄弟。”
苏泽“嗯”了声就没再接话了。
陈屿以为是座位的事刺激了他，安慰说：“半学期很快就过去了，到时……”
“陈屿。”
陈屿鸡汤还没开始往外倒，讲台上徐研突然点了他的名。
陈屿缩了下脖子，老老实实站起来。
徐研：“说什么呢说得这么起劲？”
“没什么。”
徐研和老李是两口子，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放他俩身上特合适，一样的凌厉强势，只是所走路子略有不同，老李靠气势和眼神，徐研则是嘴上不饶人。
一个字，“毒”。
徐研冷着脸说：“是吗？你就没向新同桌讲讲在那个位置长期驻扎的经验，或是你抄作业的心得？”
陈屿低着头，不敢搭话。
徐研也没让他坐下，扫了眼几个重点关照对象，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假期作业是怎么混完的，以前不说，是盼着你们自己能改，可这都高二下学期了，一个个还是老样子，是觉得自己不用做作业就能考满分呢，还是嫌大学通知书烫手啊？一会儿课代表把作业发下去，没拿到的全部重做。”
说完可能觉得气氛太压抑，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绝大部分学生还是老老实实写完了的。
徐研也不是无差别扫射的人。
徐研挥手让陈屿坐下，又喊了另一个名字。
“苏泽。”
苏泽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比起旁边那位就淡定多了。
徐研缓了语气说：“你今天刚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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