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种子


自上次以后,日子好似又回到了平时的平静。只是这个平静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平静,安都和沈翌新心里都明白,小爱她们只是暂时地被他们送回去了,指不定哪日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某个角落里。

        时间过得迅速,很快便迎来了国庆假期。沈翌新趁着这段假期回了一趟沈家主院。而安都则是留在了海城……

        在国庆假期的第一天,安都就被韩束他们约着去体育馆里头的篮球场里打球。好像在他们的这个年纪,打球打上那么一天都不会觉得无聊,反而是越打越起劲。

        安都拿着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喝着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冰镇饮料。

        这时,坐在旁边的韩束开口问道:“你和唐静怎么回事?我前几天还看见她和一个男生在一起逛小吃街。”

        安都的眼角微小地抽搐了一下,平静地回答道:“没怎么回事,就是分手了。”

        “什…什么!!”韩束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他从来没有听安都提起过这件事。

        韩束:“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一口冰冷的饮料被安都送进嘴里,“就上回她来我教室找我那天。”

        韩束那一颗八卦之心被熊熊燃起,问道:“可是开学那会儿你们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就说分就分了?”

        安都有些惆怅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渐渐地…说不上话了。”

        是啊,我与她之间是两个渐行渐远的世界。而且,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也让安都重新地认识了一次世界。

        韩束:“说具体点!说具体点!”

        安都斜着眼睛瞥了一眼韩束,这家伙一脸八卦的兴奋劲全都写在了脸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收起你那颗八卦的心吧!我这没什么好讲的。”

        韩束还不肯放弃道:“大家都是兄弟,别这么见外嘛!”

        安都一手糊在韩束脑袋上:“你还知道我是你兄弟啊?兄弟都失恋了,你都不安慰一下,还要揭兄弟伤疤。这是人干的事吗?”

        韩束:“怎么叫揭伤疤呢?兄弟我这是在帮你排忧解难!”

        安都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老关在叫你呢!快去吧,别在我这里添堵了。”

        韩束:“你不一起吗?”

        安都摆了摆手,“我再歇会儿。你们先去。”

        韩束开玩笑道:“诶!干什么去了?这么虚?没打几场就累成这样?”

        安都:“虚你个头!老子就只是想再歇会儿而已!”

        室内球场比室外球场要凉快许多,但空气的流通却是没有室外好。安都看着球场上奔跑的身影,总感觉眼前的身影逐渐变得有些模糊,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安都:啊咧?我…我这是怎么了……

        “砰!”

        随着球场上的篮球稳稳地落入篮框,坐在休息区的安都也从座位跌落,倒在了地上。

        模糊的视线中恍惚看见有几个脚步着急地朝着自己奔来,嘴里好像还叨念着什么,不过安都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

        沈翌新一大早就赶了一班早车回了山平。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沈翌新有些看出了神。

        于沈翌新而言,在沈家大院的十年时间过得很快,每天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因为沈翌新并不不是一开始就生活在主院里头,他七岁那年是第一次进沈家主院,在院里头也总是不受待见,存在感低下。但对此沈翌新并不在意,相比起主院里头复杂的人际关系,沈翌新更在意的是自己每日的功课是否达到家主大人的期许。

        “翌新哥!”

        穿过廊间,沈翌新被一记清脆的声音唤住了脚步。转头一看,便瞧见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孩站在屋檐下,正冲着沈翌新灿烂地笑着。

        那是沈源青,是家主大人的小女儿,比沈翌新要小上三岁。是他们这一辈中最小的孩子,又是家主大人的女儿,虽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也依旧不骄不躁,更没有恃宠而骄。

        沈源青:“翌新哥,自从你去了海城,已经很久没有回来看我了,这次回来,可要好好陪我一起玩玩!”

        沈源青像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蹦地来到沈翌新身侧。

        沈翌新柔声道:“好啊。有空的话,就陪你玩几天。”

        ‘有空的话’这几个好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每次沈翌新说的‘有空的话’通常都不会有空。

        沈源青假装有些生气地鼓着嘴巴说道:“哼!翌新哥你每次说这话的时候,通常你根本就不会有空!”

        沈翌新有些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啊,源青。”

        沈源青摇摇头道:“翌新哥你不用道歉。你是来找父亲的吧?他在书房,你直接过去就好了。”

        沈翌新:“好。那回见!”

        沈翌新站在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

        一阵有些深沉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沈翌新推门进入。

        家主大人抬眸看了一眼,说道:“翌新,你来了。”

        沈翌新:“家主大人。”

        家主:“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叫我伯伯就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叫得那么生分。”

        沈翌新也没有兜圈子,直入主题,问道:“伯伯。种子——是什么?”

        家主手中一顿,语气中未带有多余的语气说道:“你都知道了?”

        沈翌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在海城的时候,我遇见了两个高阶生灵,她们都有名字,一个叫颜空,一个叫小爱。”

        家主听到颜空的名字,瞳孔一缩,眉头微微皱起。颜空啊,这个名字真的是好久没有听到了。

        沈翌新接着说道:“她们说每一个在沈家主院的孩子都会被种上种子,而当种子成熟之后,被寄宿的那个人便会灰飞烟灭,是这样的吗?”

        家主:“是。”

        沈翌新:“我知道伯伯,还有沈家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去牺牲自己族人的性命。所以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们身上种下种子?”

        家主缓缓道:“正如你所说,在沈家主院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种子,包括我身上也有。只是这些种子真正能发芽生长的在于少数。发芽的种子会以寄宿者的生命力为养料以催生自身阵法的完善,而在阵法完成之时便是宿主陨落之时。可以说是这个宿主用生命创造了这个法阵。”

        沈翌新:“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法阵?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家主垂眸,缓缓说道:“那是一道守护世界的屏障。”

        “这段日子你在外边想必也感受到了,世界的边缘越来越脆弱,裂缝出现的频率也是越来越高,生灵对此世的入侵也在不断地扩大。一旦平衡被打破,两个世界将会融合,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们都无从知晓。因此沈家先辈创造出了种子,希望在每一代的沈家孩子中有人能够顺利地使阵法成熟,进而形成新的屏障以……以护住这破碎的世间。”

        沈翌新:“颜空说,她曾亲眼看见种子成熟时,宿主在她面前消逝,那个宿主是……”

        “那是我的哥哥。”家主接过话,继续说道:“那大概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沈家曾与那生灵有过一段源远。”

        沈翌新:“那从种子苏醒到种子成熟大概需要耗费多少时间?”

        家主:“快则一年,慢则十年。当年我大哥他整整花了三年的时间。”

        沈翌新陷入沉思:如果按照最短的时间算,一年,一年的时间。可是种子内的阵法真的足以支撑得起吗?这样治标不治本的问题,既然自己能想到,想必家主也一定想到了。

        这般苟延残喘的延续,又能持续到几时呢?难道就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吗?

        沈翌新的脑海里闪过安都手里拿着白榆的画面。

        白榆不是任何人都能驱使得了的剑,这一点,这么多年在沈家主院已经被验证过无数次。可是安都他竟然能够轻松地驾驭住白榆,这到底是为什么?

        家主见沈翌新没有说话,接着询问道:“怎么?是你身上的种子苏醒了?”

        沈翌新点了点头,掀起后背的外衣。

        自上次从高台回来之后,沈翌新一直对小爱所说的事情有些在意。小爱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死自己,那么自己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了她们的利益。经过反复的自我检查和确认之后,沈翌新大概知道了——应该是自己身上的种子苏醒了。

        只见沈翌新洁白的后背上有一个十分违和的暗青色图案,而且相比于之前的已经扩大了不少,已经覆盖了整块肩胛骨了。

        家主见了之后一时有些伤感,轻轻地抚摸着沈翌新后背上的图案,这个图案在大哥身上见过,在老六身上也见过……

        家主轻轻地帮沈翌新放下衣服,严肃地对沈翌新说:“既然你身上的种子能够苏醒,就说明你有这个能力去让它成熟。只是…留给你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沈翌新:“我知道的,伯伯。其实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

        家主侧过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问道:“嗯?还有什么事?”

        沈翌新:“伯伯,你知道生灵中有一种‘觉醒’的仪式吗?”

        家主:“知道,略有耳闻。你遇上了?”

        沈翌新:“不是我。是我在海城一中的同桌,他叫安都。他遇上了。”

        沈翌新:“他能够看见生灵,能够使用白榆,而且还被那边的生灵盯上了,我觉得他并不简单,在他身上肯定存在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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