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萌动
七月的炎夏，骄阳似火，晒得花草发烫发焦，热气逼得人躁闷。
顾维进房门，就见一身影躺在他的床上看着小书，皱眉：“靳染，要看书回你的房间去！”
“我房里的空调坏了。”
靳染怕冷，也怕热，因此有朋友说过她是个麻烦的人，她倒不否认，因此只有春秋才会常上街，冬天爱待在家躲在被窝里，夏天最爱躲在像现在一样凉凉的空调底下。
见说了几句，某人还是死赖着不肯走。
“喂。”戳了她的脸蛋，还觉不够，拧了一把。“靳染，你成胖子了。”
女人最怕别人说什么，当时是胖了。靳染听了，吓得整个身子弹起，跑去镜子去照，一看，果然，下巴的肉快成双了。
顾雅顾着拍拖，顾维自从跟顾父道歉后，关系缓和，也没故意在外惹事，少了他们两个的折腾，她的身子养得懒洋洋，吃东西也多了，没想到就吃出个祸来。
瞧着那紧蹙的小眉头，顾维幸灾乐祸地在旁调笑，还是看不过去，突然道：“要不待会儿跟我们去游泳。”
游泳？她摇头：“我不会。”
“我教你。”
再次摇头，小时候被许丽孜他哥作弄，将她的头按在了水中，喝了几口水之后就不敢去学游泳。
顾维是何许人，怎会理会别人拒绝与否？一句“哪来这么多废话”之后，他就将她拉出门了。
靳染没去游泳已有几年，以前的泳衣早已不合身，顾维带她到在沙滩附近的店铺挑泳衣。女销售员替她选了件露的皮肤比较多的，说什么这适合，很好看等等的捧她说话。
顾维见了皱起眉头：“好看什么，你没看她肚子的肉多得吓人，还拿这些鬼东西来吓唬其他人！”
靳染差些就想揍他一拳，什么跟什么，还怕别人不知她胖这事？见那销售员的尴尬表情，她真恨不得挖个洞给埋了自己。他随意挑了件，给她试穿。
实在太丢人，她不想说什么，只希望快些离开这里。
当出来的时候，顾维已经付完了钱，她去柜台领装泳衣的袋子，就听那销售员笑容暧昧地低声说：“你男朋友对你真好，还怕别人看亏了你。”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靳染说，可那销售员一脸她懂的，她也懒得去再解释。
她虽未满十六，但跟十八的顾维站在一起，旁人看来就是一对小情侣，这事她可是第一次发现。
“对方还没表白？那你可别这么快应了，女孩子还是矜持点好，不然男生可不会珍惜。”那女销售员颇经验老道地说。
出了店，顾维觉奇怪，问她：“那女人拉着你鬼扯什么？”
靳染含糊道：“没什么。”
“你的脸怎么好像红了？”他的手忽然摸了她的脸，“中暑了？”
一把打下他的手，靳染白了他眼，说：“谁中暑！我怕热你又不是不知道。”
在沙滩远远看去，散了一堆密密麻麻的人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闷热的空气中夹着几分海水的味道，碧海蓝天，偶尔阵风吹来，扑来几阵雪白的浪花。
“阿维。”
一个女音闯了进来，在靳染还没反应过来，就上前抱了身旁的顾维。
“怎么这么慢？我跟阿扬他们等你好久了。”
这女人身穿性感的比基尼，长相出众，年纪跟顾维差不多十八左右，胸前的那柔软应该也有C杯，压在了他的胸膛上。他也没推开的意思，手轻搂着那女人接着。
轻别开脸，她便发现来了几人，有男有女，只认得其中一两个。
那些人跟顾维打了招呼，他朋友眼尖发现了她，笑着打招呼：“阿染，你怎么也来了？”
“我见她胖了，带她出来溜达减肥。”
顾维的话惹来一阵笑声，气氛和谐。
从他们谈话中，她知了那女人是顾维的女友，叫卢珺。
卢珺说热想吃冰就拉着顾维去了，其他的人去玩水的玩水，调情的调情，而靳染则坐在了他们休息的地方。
尽管在伞下，但那些金黄的沙子折射出的热气，还是让她浑身都充斥着热不可耐，有种燥热与不安。
面前出现了瓶可乐，靳染看了眼，是他兄弟陈致远，接过说声谢谢。
陈致远摸了她头，道：“阿染，没见阵子个子也长高了。”
靳染补充道：“也胖了。”似有点儿咬牙切齿。
陈致远低笑几声，引来了同在旁歇息的人注意。“聊什么这么开心？”说话的是她刚认识的，何傲。
“没，随便聊聊。”
何傲好奇地瞧着靳染：“阿染阿染，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靳染吧？听说是你逼得阿维向他爸道歉，你是使了什么法子？”
说到逼这字，这词用得过了些，要不是他脸上无异样，她还以为犯着他。
陈致远是习惯他说话冲，怕靳染误会，特意说了何傲：“你没事提这个干嘛。”
“那时候你不也觉的奇怪想知道原因吗？阿维那人你又不是不知，性子傲着呢。我们那时候还打赌说他会不会低头，结果让我跟你好输！”何傲不觉有什么，说话很直，没什么弯曲肠子，想到什么说什么。
被人揭了底，陈致远有些尴尬。
靳染低眼不语。
得不到回答，何傲觉得碰了一鼻子的灰。忽然，他想起了顾维的话，又来了兴致，对靳染道：“你不是想学游泳吗？我来教你！”
没想到来这一出，她怔愣了。
何傲当她的沉默就是答应，就拉起了靳染的手要走。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力气却不如他，眉头皱得很深，似乎被人家逼做些十分讨厌的事情。
“何傲，阿染她才刚坐下，不用这么着急。”陈致远跟靳染较熟，看出她脸上的不情愿。
再次想收回手，奈何小手却仍被何傲拉着，只听他说：“反正闲着还是闲着嘛。“靳染并不是因害羞什么的而矫情，而是她实在不习惯与生人处，对那些自来熟的人也没多少好感。
“何傲！”幸好，刚回来的顾维见到这情景，解了靳染的困。
顾维松开了在卢珺腰上的手，让她将冰棍分给了他们，不忘横瞪了他一眼。
“别戏阿染！”他轻斥何傲。
怕惹恼顾维，何傲连忙撒手举起，表明清白：“我哪有！”满脸嬉笑，对他打哈哈。“瞧你这德性，就你疼自家妹子。”
卢珺嗔笑，替顾维回答：“哥疼妹子是天经地义的呀，羡慕就回去跟你妈抱怨，让她给你生个漂亮的小妹。”
何傲打趣道：“你看我老妈那把年纪还能生？阿珺的嘴儿越见厉害，看来也是沾了阿维的毒舌。”
靳染得了自由，就坐在一旁，接过卢珺递给的冰棍就吃，听着他们的打闹与调笑。
冰棍也吃完，他们就去了水里。
何傲本还想拉靳染去学游泳，碍于顾维的瞪视，只好作罢，跟着陈致远走了。
顾维问靳染要不要下水，她摇头说想多坐会儿。见她坚持，顾维拿起了板儿，跟卢珺去了水那边，玩起冲浪。
靳染坐的位置靠着水边，随手拿起了搁下的望远镜，无聊地打量着。
何傲跟陈致远不知什么时候，搭上了几名小妞，在玩着排球，再看看其他在玩水的人，还有情侣你侬我侬，最后定在了那个在玩冲浪的身影，卢珺不会冲浪，不知在哪游着泳，只有顾维一人。
水花溅起的瞬间，那张魅惑的俊脸上自信的笑容，是那么迷人。
噗通。
这是？心一震，她的手抚在胸前，侧过头，发现原来是同在沙滩玩的人，几人将朋友给扔进水里的声音。
察觉失神，她轻拍了脸颊，回了思绪。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原聊着电话的靳染，看见顾维一个人回来了，就跟对方说了几句就挂了。
顾维赤着上身，露了健壮的身子，头发还沾着水儿，面庞微泛红，但却不损他原本俊美的脸。坐在了她身旁的椅子，他用毛巾擦了些水，拿起矿泉水，咕噜地喝了大半，然后转头，“怎么在这闷着？”
靳染耸肩，她不会游他又不是不知道。
目光随意游走，定在了不远处的某个身影，她轻叹了声：“你女友身材真好。”
顾维点头，认同她的话，“卢珺是校花，出了名脸好身材棒。”
又见她沉默。
他扬笑：“小鸵鸟，嫉妒人家了啊？”
靳染倒没虚伪，老实点头：“刚在想，要是她颈上那带子松了，那光景有会多出众！”
愣了愣，顾维扑哧大笑。
“笑什么，我说认真的啊。”她横了他眼，哼声。“那名叫鬼东西的两块布，穿在美人儿身上就不吓唬人了？”
“瞧你话的酸味，我在水里应该也能闻到。”他说，那浓厚的笑染满了眸子。
靳染撇了嘴，跟狗样灵的嗅觉又什么好炫耀。
“卢珺跟你怎么一样，她带子就算松了光景可出众的很，你带子松了可没看头。”说着，不忘上下打量她的身材。
靳染自问脾气不错，对上他就坏脾气就被激上来了，就差没吐血。
她闷着气，扭头不语。接着，他喊了她几声，她很有骨气地不鸟他。
一个冰凉突兀贴在脖子上，吓到她惊得轻叫了声，捂脸侧头，发现隔壁的顾维慵懒地喝着冰饮，还有那没隐藏的贼笑。
这人真是无耻吶！
“不是想学游泳？我教你。”
“不要。”谁想学，明明是他逼着她来的，结果又将她扔在这乘凉。
他轻挑眉，“什么？”在她面前晃了下冰饮，明显是威胁嘛！
靳染又是很没骨气的败阵下来，退让了一步：“待会儿不许你把我的头硬压在水里。”
他愣然望她，只听她解释说：“言午哥小时候兴起这样作弄我一次，我就对下水这事怕了。”
噢了声，他不作声响地喝着饮料，靳染看到了他脚下的滑板，问：“顾维，你怎么会冲浪？”
“景叔教的。”
靳染一听默然，暗忖：这景叔看起也是粗汉莽夫一名，懂的东西却不少，在顾维身上就可以看出，还有些可能她没发现，难怪他们感情亲如父子。
等顾维休息完，他就拉了她下水。
半个小时后，他死死皱着眉，瞪着她，说道：“靳染，你游得真蹩脚。”
靳染翻了白眼，“不然要你来干嘛？”
顾维眯起眸：“我这么劳心劳苦教你还敢在我面前得瑟？”在她眼前抡起拳头扬扬，靳染很识时务地缩头，正所谓做人能屈能伸，在水里可斗不过这只嘴贱的妖孽。
再一段时间过去，某人终于放弃了。“靳染，你以后离水远点。”
“为什么？”
“要是哪天你掉进水去，就凭你这么蹩脚的泳技还能活命？救人也不行，免得救不成人还害了自己。”他语气十分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哪有这么笨。”回答她的是哼声连连，这只妖孽真是完全不给人家面子。“再说不是有你吗？”
他看了她一眼，道：“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的。”
她点头：“找个会游泳的男朋友就好了。”
“这么小年纪就想着跟别人拍拖了？”
“你不也在这年纪就女朋友一大堆？”
“我跟你怎么同！”
“怎么不同，对哦，你是妖孽，我是人。”
这话刚落下，他就赏了她一记爆栗，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心里嘀咕，暴君！
顾维的双手抱着胸，说：“我是男，你是女，女的很容易吃亏。”
“那你就少占那些女的便宜啊。”
“人家逼着我怎么办？”他神情极为无辜。
靳染一脸嫌弃看他：“怎会有这种女生？”这人还真以为他是偶像明星什么的，人家女都倒贴？
“不然你以为我那堆女友怎来？”
“她们逼你你就得跟她们一起了？怎么不说你宁滥勿缺？”
这他倒不否认，坦然道：“人家送上门，不吃多亏。”
她无言看他，真是烂人一枚。
看出她的鄙夷，他笑她天真：“现下哪个男不这样？”
她反驳道：“少不代表没有。”
“要是真没有呢？”
“大不了就找男人，不嫁人又死不了人！”
她的豪言壮语让他笑出了声：“你嫁不出去，可别指望我以后养你啊。”
她哼了声：“谁稀罕。不怕哪天醒来就不知被卖到哪儿了！”
“你确定凭你这身板有人买？”靳染气得牙痒痒的，心下一念，双手猛然往水里拍，激起水花，溅得愣然的他满脸是水。看着他呆样，她不知死活地捧着腹，哇哈大笑，可一敏锐发现他危险地眯起眸。
靳染心叫糟糕，立马转身就要逃之夭夭，也忘了她是旱鸭子，他是游泳健将，一下子就被人家抓到了。
纤细的胳膊被抓住，怎么挣也挣不出，她堆上满脸讨好的笑容，想糊弄过去。
顾维怎肯，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在她纤细的腰间拧了一把。指间那陌生的柔软的触感，娇小的身躯僵了，他也怔住了。
这是习以为常的惩罚，但平日的靳染是穿着衣服，不觉有什么，如今她穿着泳衣，水的浮力令泳衣飘荡着，略微浮起来，露出了白嫩的肌肤，以致他不小心上碰上她的腰间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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