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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骨裂


  “阿铭!”不知谁告诉了李家母亲,急忙跑来,见到儿子一身狼狈,原本听见儿子招惹了世家的人,心慌着,听了叶宛清说缘由,含着几丝怒色注视她,却也没吭声。

  她轻垂眼睑,不作任何反应。

  一双幽深的眸子映出了这些人的所有神色,还有那听之任之的人儿,低头前闪过的几丝轻嘲,眼底浮上凉薄的冷色。

  被撞上桌子散落碗碟,碎片落在地上,李铭也扎伤了皮肉,这身肥肉也有好处,他不怎觉得疼,但李母不同,见宝贝儿子那点点血迹,登时大惊,高声呼人拿消□□水。

  靳楚替李铭简单地查看了下,只是划破了皮,那几个伤口小而不深,不会有大碍,但李母心不同意,面上还是替李铭涂了药水,就差没裹白纱布。

  邵家饮宴,靳染自然是没能再待就去了医院一趟。

  离开酒店前,叶宛清问靳染有没怪她。

  靳染说没。

  不是装的,在其他人看来,叶宛清看似替李铭瞒过,但哪怕靳染不愿承认,她确实帮了自己一把。

  哪怕顾家那家伙帮她教训了下李铭,撞到他是个败笔,达不到如期的效果。

  原想“不经意”地让纪静如看见这个纨绔子弟是怎样“欺负”她家女儿,她亲眼看见可不同别人说,震撼力足以纪静如性格就算不闹大,也能让李家吃不了兜着走。

  没了人证,就算闹大,枪头也没准反而落在自己的头上,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傻事她可不会干!

  也算李铭走了狗屎运,突然冒出个阿维,坏了她的事,也只好替自个可怜的胳膊吃个闷亏作罢。靳染看着打着石膏的手,感叹啥时候才能远离这些以身作案的“自虐”日子。

  靳佳柔得知她被李铭弄伤了胳膊,真是气毛了,差些没找李家算账,最后被阮天翔费了多番口舌才给劝住。

  靳染的心头原还有点小疙瘩,就被她姐那忿忿不平,恨不得跑去找李铭算账的模样给磨平了,不由暗忖真是有多少个哥哥,也不及一个姐姐来得贴心。

  在靳佳柔嘴上第N次吐出粗鄙字眼,开着车的阮天翔,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佳柔,胎教!”

  去到医院,阮天翔在门外等着,看着靳染进去,靳佳柔闻不惯那药味,走了出来,看见丈夫一脸深思。“怎么了?”

  阮天翔说道:“那李家的儿子嚣张了些。”

  他还记得李铭走前的那个不可一世地斜睨靳染的模样,碍着靳家的脸,李母听了儿子的一番说法,对靳染有怒也压下,客套地嘘寒问暖一番。

  就连他也看不惯李家的做法,靳佳柔脸色沉了沉,“连你也看出阿染受委屈,四伯又怎么不知道是李铭伤了阿染?”

  阮天翔怔愣,他还记得靳楚试图掩过事。

  靳佳柔抿起唇,“知道了又怎样?”

  毕竟也是个商道上的生意人,很快,阮天翔就想通了这里头的含义。

  李家那一桩生意虽大,可在靳禄眼中不算什么,然而,他还是不可能为了个不起眼的女儿误了正事。靳染与李铭因起争执而受伤的事情,为了孩子打闹的皮肉伤,是很少人愿意捅破那一层,不愿伤了和气。

  阮天翔与她相处最多就是这半月,靳染的脸上多是带着笑,对待不认识的人也是客气有礼,与外界说的不一样,至于蛮横任性,在她身上,他从来也没见过。

  与靳佳柔很相像,特别是无赖跟厚脸皮那方面。

  经常在房里也听到她们姐妹俩在客厅玩个游戏机那“激昂”的声音,还有凑在嘀咕女生的事,时不时传来笑闹声,每次带战利品回来,靳佳柔像个犯了事等妈妈惩罚的孩子,替他捶背让他舒心,而她没觉有啥问题不止,还打趣给他冠了个“阮大款”的名字。

  靳染像个普通的小女孩,不经世事,保持着那活泼开朗的心态,这是宴会之前,阮天翔以为的。

  他一直看着沉默的靳染。

  靳楚轻斥,叶宛清掩过事,李家人的轻蔑与愠怒,她很平静地听着、受着,从头到尾也没有发怒的迹象。这对于父母来说,有这么沉得住气的女儿,是好事,不会乱惹事,可想将来也是个坚忍沉着,但看在他眼里,有点惊心。

  她的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得可怕,根本就不像一个她那年纪能有的漠然,脸上就连一丁点的波澜也没,这根本就不是拥有易怒的野蛮性子能装得出来的模样。

  双臂从背后环住了妻子的腰肢,抚上那微隆的腹部,他的面庞上透出几分慨叹:“佳柔,我们要两个孩子吧。”

  “为什么?”她眯眼回头,用危险的语气说,“你想找小老婆给你生?”

  阮天翔无语。

  因为是独子的缘故,孩童年代有些寂寞,养成了他很喜欢孩子的性情,因此很久以前他曾戏说过,凑齐一支篮球队的儿女,当时她死活不答应,不过心还是想填满他心底的那份缺失。

  怕她又胡思乱想,他低声道:“我不想将来孩子问我‘不疼我,那为什么要生我出来?’”

  一时间,她哽住了喉。

  “先生个男孩,再过几年,”阮天翔的目光中揉进了温柔,“再生个女儿。”

  靳佳柔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她亲爱的二妹曾搁狠话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儿还好,不然带把的也弄成个娘腔。而且,重要的是,自己也期待着活泼可爱的小女娃,能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想着几个月后,自己肚子里就蹦出个可爱的小粉团,心里就痒痒的。

  而抱着妻子的阮天翔,脊背不知为什么,一阵凉意。

  手臂又重回石膏的怀抱,裹成粽子一样厚肿,什么也干不了,感觉真有够糟的。

  “你怎么老弄到一身伤?”许丽孜狐疑瞅她,神情带着几丝鄙夷。

  靳染的脸部隐隐抽动,谁没事喜欢受伤?许丽孜跑来阮家,可不是为了探病,要能问个好也算不错了,还能指望她说什么好话呢。算吧,就当自己犯贱爱找抽好了,反正事实也离真相不远。

  许丽孜找她准没好事,不外乎是发下小姐脾气,抱怨说她爸许越新跟情人什么的,靳染听得耳朵起茧,无聊地直打呵欠。避免这表妹不依不挠,将小心事憋成以后的大扭曲,她面上还是装作认真地听着,可进不进耳朵,就是另一回事了。

  问靳染怎么这么有耐性?

  这是臭味相投,要是小时候没有靳明睿的点拨,同样生在许家的话,她又比许丽孜好得哪去。

  靳佳柔与丈夫一同会俩,刚好与许丽孜撞上。

  许丽孜喊了声“佳柔姐”,到阮天翔那,就住了口。

  靳佳柔出声提了醒,“丽孜,不认得天翔姐夫了吗?”

  靳染皱了下眉。

  许丽孜受了世家某些“熏陶”,加上许母早逝,许越新很少注重这些教育的缘故,她的眼睛可谓长在头顶,素来瞧不起贫寒家庭。哪怕阮天翔的公司有不错的成绩,但对于世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听了那些对阮天翔不好的传言“小白脸”“吃软饭”,更是对他嗤之以鼻。

  特意留意着阮天翔的反应,没发现他的脸上没有见异色,她没有松口气,心情凝重起来。因为没人知道,阮天翔是面上不介意,却不知是真见惯不怪,还是不形于色。

  许丽孜嘟嘴,不情愿地叫了声姐夫,娇小的身子就溜出门。

  尽管阮天翔不吭声,这场面毕竟有点尴尬,靳佳柔不好去送许丽孜,靳染便跟了上去,许丽孜嘴里咕哝着“佳柔姐怎么这么不长眼,找了个这么没用的男人”,一看到靳染的脸色,声音就缓缓变小了。

  毕竟靳染对许丽孜也算好,任她恶言恶语,也没有多大的脾气,不会对待其他外人那般跋扈,恶言以对,因此许丽孜很少,几乎没有见到她生气的模样。

  发愣过后随即又恼起来,她为什么要怕靳染,而且自己又没说错?许丽孜语气不善地问:“怎么?”发觉靳染的脸色越见不好,仍然死鸭子嘴硬。“我说错了吗?别人说得比我还难听呢!”

  许丽孜的话不假,靳染也清楚这事。

  女人嫁入豪门,顾忌的是丈夫与公公婆婆,蜚短流长也是没有攻击力,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而男人不同,不论怎么说,他们比女人更注重人言,因为他们的自尊心最容不得践踏,被人耻笑依仗妻子上位,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在意。

  同样身处这种家族,靳染跟许丽孜想的截然不同,在她眼里,高娶媳妇的男人分两种,成功的和失败的。

  成功的男人是妻子只是辅助,成就都是靠他的每一滴汗水换来;失败的男人是用妻子换取捷径,窝囊地看妻子的脸色做人。

  不知道阮天翔是怎样的人,还有待考究,但论工作,他说不上商业奇才,也是个人才。这想法跟是不是自家人没关系,不相信就可以从在他还没娶靳佳柔的时候,也能混个部门经理那儿看就知道。

  靳染道:“这些话别人可以说,但你不可以。”

  许丽孜不服气地问:“为什么?”凭什么别人可以,她就不可以?

  靳染沉默起来,端量那张不服气的小脸,有几秒的怔然,觉得好笑,原来这就是当年的自己就是这样,一味地自以为愤世嫉俗。

  “外面人的嘴我们管不着,自家人就不同。而且有些话不是你说出来,你不在意,别人就跟你一样。”亲近的人造成的伤害,比起外人的伤害甚于百倍。“你打心眼的不愿接受别人,怎能期盼别人对你好?”靳染可以用委婉的和好听的话说给许丽孜听,但这方法试过,作用不大。

  许丽孜身边很少朋友,就因为她对生人抗拒感很大。对于许越新与女人,她不是怪许越新忘了许母而另娶其它女人,或许也有这种原因在里头,但一定不过,毕竟许母在她一出生就难产,许丽孜能对她有多少感情?归根到底,许丽孜只是接受不了有个陌生女人突然闯进她的生活罢了。

  这些话,靳染不知许丽孜听懂有多少,听得进去又有多少,也没有打算管。

  如果阮天翔是其他人,靳染绝不会掺上一句,偏那脸色是给阮天翔看,夫妻同体,这也等同于羞辱靳佳柔,触及靳染的逆鳞。

  没有人有义务负责帮着谁成长,无论路上有没人指路,或者捷径,但到底怎么也得靠自己才能走完。

  眼下距离靳佳柔事情的发生越来越近,靳染也没那个国际时间干别的事。

  许丽孜没想过靳染会跟她拗气,还是为了个“外人”(=阮天翔),嘴抿成了一条线。

  许家司机来了,许丽孜一声不吭地扭头上车,连看也不看靳染一眼,脸色并不好看,就让司机驱动车子的引擎。

  在靳染那视角,许丽孜应该气疯了,心底诅咒阮天翔和自己千万遍,咬牙上车,心里掂量着回家怎么画个圈圈来诅咒阮天翔和自己。

  想到未来的日子可以安静了,靳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送走了个惹祸精。轻松地哼着小调儿,就要往阮家的屋子方向走去,转身,瞥看站在柱子旁的人影,“偷听的习惯可不好哦。”

  “是二小姐忙,没注意到我罢了。”沈离丝毫没有被发现的窘态,淡定道。

  注意到他脚旁的袋子,也明白这是靳佳柔的战绩,她道:“你找我姐?”

  沈离默然地将它们拎起,递给了她。

  靳染没接过来,笑嘻嘻地道:“沈大哥,辛苦了半天,进来喝杯茶水吧?”嘿,这声音怎么听怎么觉欠扁。

  沈离说了句不了,就上车走了。

  那张没表情的脸真无趣,靳染目送他走,兴致缺缺地拎起几个袋子回屋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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