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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灭 一


  朦胧之间,她听到一个声音,似曾相识。

  再张开眼时,已是身处一间废弃的工厂,四周凌乱的摆放着废弃的建筑材料,难闻的塑料还有其它辨别不出的味道。

  禁不住那味道,顾染咳了几声,想动,发觉手脚都被捆绑住,隐隐猜到是什么事,一股不安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动了身子,意外撞上了旁的物体,心一惊正欲躲开,却发现是一张熟悉的脸。

  大哥。

  吐不出半个字,顾染才发现,自己的脸颊粘着一块厚大的胶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用背部撞了几下靳明睿身子,未几,他有了反应,慢慢地醒过来,蹙紧眉头看了看她的样子,再看了周围,顾染微微松了气。环视四周的环境,深邃的眼眸变得冷峻而幽暗,他抿紧冷硬的唇,大概想起来了。

  在顾染家喝了杯水,没有过多久就晕厥了,再看顾染同样处境,也明白他们遭到绑架了。

  没过一会儿,有了动静。

  吱吱——铁锈的大门缓缓被拉开的声响,随后走进了几个人,前面的人让开,走出了一个老态龙钟的人,身形略微佝偻,瘦削的脸黝黑,那炯然的眸子锐利如刀。

  发现来人,顾染霍然一惊。

  触到她的震惊,老人扯动布满细纹的脸,露出了阴森森的笑。

  得了吩咐,那些人将顾染和靳明睿脸上的胶布撕下,那力度毫不留情,顾染感觉到脸上那火辣辣的疼意,不看也知脸上肯定红肿着。

  “你是谁?”

  靳明睿问话,老人一听又笑了,好半响歇下笑容,望着他们的眼神更凶狠,道:“靳大少忘了我们曾有一面之缘吗?”

  靳明睿冷脸不语。

  “靳大少贵人事忙,肯定早就忘了我这人。”老人不怒,说话的声音似闲话家常。“我想你隔壁的妹妹应该还记得……是吧?靳二小姐。”

  顾染紧抿着唇,被捆绑在背后的那一双手,死死地握住颤然的拳头,指骨发白。

  老人轻摇头,道:“看来靳二小姐是不敢说呢,那就由我来说。”

  其实故事说起来很长,但简言之,就是这位老人姓周,他与妻子生下一女,在许多年前,由于帮派争夺位置,遭人仇杀,失了地位还有妻子,跟女儿苟延残喘地活着。

  说到这,周老面露厉色,那眼神恨不得将顾染他们大砍八块,咬牙道:“父债,子女还。今日能抓到那个男人的一双儿女,这么多年的忍辱偷生真是值了!太值了!”

  周老没说一句,顾染的心便颤一下。

  原来如此。

  那些一个个谜团,就有了很好的解释。她在心底苦笑,看向靳明睿,发现他仍然淡漠从容,仿佛周老并不存在般。

  直到周老说完最后一个字,靳明睿沉声问道:“你想怎样?要钱?”

  周老听了大笑:“钱?我这把年纪要来有什么作用?钱能够换回我妻女的性命吗?”那声音带狠劲,更带喑哑。

  “不然你想怎样?”他的声音仍旧冷静。

  “要是毁了你们,你们说,你们父亲那张脸还会像当年那样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吗?”周老咧开嘴,露出灰暗的齿,那样子让人发毛。

  周老的意图就是毁了他们。

  靳明睿的脸有了些许变化,但仍冷冷地说:“你敢?他们不会放过你。”

  周老冷冷笑了声:“活了这么多个念头,我没妻没儿没孙还怕什么?靳大少,你还是省口气来看待会的好戏吧。”

  语毕,有个人走了上来。顾染见到那人抡起了铁棍,朝靳明睿的双脚狠狠地砸去,来不及惊声呼叫,棍就已经落下了。

  她睁着眼,怔住。

  那被捆的身体蜷着,不断想避过那些铁棍,始终无果。

  她忘了哀求,忘了吱声,就这样听着,铁棍接连落在骨头的声音,居然比起那吼声要大,后来靳明睿不叫,死咬唇不求饶。直至那棍子不小心敲中头部,血液从发间流了出来,周老喊了声住手。

  她以为这已经是结束了,未想,才是报复的开端。

  “泼醒他。”

  一声落下,就有人端来了一盆不知哪来的脏水无情地泼在了靳明睿的身上,原是洁白的衬衫渗满了灰黑的液体。

  当周老吐出将靳明睿的手指头逐根砍下,顾染惊红了眼眶,不可置信地望着面无表情的周老。

  周老没想过杀他们,但却想用着最狠的手段来慢慢折磨他们,再放他们回去,让家人亲眼目睹这些比死更难受的现实。

  锋利的刀子向逼近的时候,顾染撞开了那个人。

  一人抓住了顾染,拉她在靳明睿的旁边,压着她的头,看着另外那人走了过来,是怎样将他的手掌搁在桌上,然后一刀下去。

  就听到一个撕心的吼声,半截的指头离了身子。

  顾染张合着唇居然叫不出声,眼泪喷涌而出,望着额间那暴突的青筋,狰狞得几乎认不出原本俊逸的清冷面孔。

  都是她造成的。

  刀子落下第五次,她的双眼已经被满地的血给染红了,靳明睿早已因疼痛过度,右手掌无指,剩下的只有鲜血淋漓五个小洞口,触目惊心,也格外恶心。

  泪水流得满脸都是,顾染抬起沉重的眼帘,去看他们。

  下手的男人面色带黄,五官扁平,眉尖有一道浅浅的凹痕,不用想也知道是经历过打斗岁月的人,转眼望了其他人,最后定睛在一直噙着笑看这情景的周老。

  顾染的双眸布满红丝,从齿间挤出字来:“周爷爷——”

  这声叫唤令周老僵住了身。

  第一次见周老是在读初中的时候,因着顾家的缘故,顾染认识了那家子的人,跟那对夫妇感情不深,只是点头招呼的关系。

  周老是那家子里头待她最亲切的人,她替那人送东西去那家子的时候,周老会和蔼地问她最近怎样……会偷偷拿些好东西塞给她说,别让那臭小子知道……会见那人欺负她的时候跟大声嚷嚷别欺负我家闺孙女……

  那一年,语心死了,顾雅坠楼成了植物人。

  家人怨她,大哥恨她。

  周老却摸着顾染的头,安慰着她不怪自己,说都是天意。

  顾染听了差些就哭出来,因为那场意外,死的还有一人,是周老的亲生女儿。

  为了那人,为了这个待她亲如孙女的老人,她将那事捂在心头,谁也不说,差些为此负了命,也不曾想过将此事捅出,然而如今,那个亲切祥和的老人,面带着陌生的冷酷笑容,叫人将她亲生大哥的手指头给生生割下。

  那满地的鲜红,还有指头残肢,指责她所做的每一条罪项,残忍又狠辣地鞭挞着她。

  当顾染回过神时,剩下的仅有晕了过去的靳明睿和她自己。周老不让靳明睿死,让手下替他随便包扎好手,但那些残肢还在,她不敢再看,因为它们,就如同在她身上挖出的血肉。

  次日傍晚,靳明睿仍然昏迷不醒,顾染一摸发现他发起了烧,可能是伤口处理不当感染了。她心里着急,在这住了晚,注意到这废弃工厂应该很偏僻,除了偶尔鸟鸣声,就没有其他声音。

  正在这紧急时刻,周老带着那两人来,他们手上拿着摄像机,顾染有了不好的预感。

  周老没有开口,昨日那个眉上有刀疤的男人就抓住了顾染,解了她脚下的绳子,牢牢地压在了身下,而另一人端好了摄像机。

  一听到开机声,恐惧窜上心头,顾染下意识看向周老,还自欺欺人以为他只是装腔吓唬下她。瞄了眼那双难以置信的眸子,周老背过了身子,找个地方安静坐下。

  那个刀疤男人的嘴贴上脸,嘴时,恶心的感觉冲上喉间。

  顾染从来不畏惧死亡,反倒认为是种解脱,因为她觉得双眼闭脖子一歪什么也不知道了,起码不用面对此时此刻这被血淋淋的现实。

  不让人痛快死去,要他们慢慢地承受几番比死更难受的□□与折磨,是报复中最残忍与无情的手段,周老却把它用在了顾染他们的身上。

  顾染叫着“不要”,左躲右闪,还是在那滑腻的舌头伸进的时候被挡住了所有声音。舌尖扫过贝齿,硬逼着她的舌头纠缠,那在胃部翻滚的感觉终于压抑不住,呕吐了出来。

  与那人截然不同,气味难闻得很。

  那人连忙退开,粗俗地低骂几声,拿着抹布拭擦了呕吐物。

  端机的男人调笑他声孬种,男人骨子里的不驯令那人再次附在了顾染的身上,狠狠地刷了顾染一把。

  顾染以为刀疤男会就此放弃,猝不及防地又被压了下去,她终于意识到一个事实:周老真是铁了心,非要毁了她和靳明睿才肯善罢甘休!

  周老没可能不知道,早在几年前,自己就已经身败名裂,根本没有毁她的必要。

  那也就是说,对于她,他志不在毁,而是剖开靳家的伤疤。

  这个念头上脑,她挣扎得更厉害,惹怒了刀疤男。

  清脆的巴掌声没让周老回头制止,刀疤男像是解了束缚般,将刚拭擦呕吐物的抹布塞在了她的口中。那股酸臭的味顿时萦在鼻端,那人的舌头游走在脖子间,偶尔传来几个刺痛。对这种感觉不陌生,那人也曾摸遍她的全身,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痕迹,尽管吻遍身上每一寸肌肤,他还是没要了她。

  被粗鲁且无情地拨弄着身子,那镜头无情的映着她每个恐惧,慌乱,绝望的神情,还有身上雪白的肌肤。强烈的耻辱感涌上心头,顾染死命挣扎,别脸去看靳明睿,他仍晕厥着,没有醒过来。她叫不出声,手被紧紧地绑住,声声哀求被堵在了口中的抹布。

  对她的挣扎感到不耐烦心,原是脱她的衣服变成用力撕开,用手揉着那份曾经只属于那人的柔软。

  衣服的撕裂声令顾染清醒过来,没人救得了她,只有她能救自己。感觉到的他的胯部渐渐贴近身下的柔软。

  脑子一热,她咬牙,狠狠用脚想撞上了那人的腿间。可惜的是,没踢中重要部位,可也中了大腿内侧,接近那部位的地方。

  刀疤男大吼一声,打骂了声“□□”又抽了一巴掌,周老终于回过头来。

  “够了,不用拍了!”

  顾染如同看到救命草般,顾不了脸上的狠辣疼痛,泪眼望着周老。

  “我们先走,阿南你……”以为这事都结束了,却听他无情地说道,“做全了再走吧。”

  顾染静静地望着周老,无声笑了。

  看吧,这是报应啊。

  门闸关上的那一霎那,那些冰凉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滚落在她的唇里,咸涩的味道溢满口腔。

  天色昏暗,如同人心的绝望。

  满脑混沌又沉重的感觉,他努力睁眼的时候,地上散满了衣服残布,见到一个男人趴在女人身上,身下的人儿一动也不动,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

  呼吸沉重,胸腔的力气似被抽走,剩余稀薄微弱的氧气,令人难受得几乎窒息。

  空气就这刻停顿了,几滴温热的血滴在了脸上,空荡荡的瞳孔闪了神。

  朦胧之间,她身上高大的身子被用力地推开了,然后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喊了几声,眼有了焦距,是靳明睿。

  不知哪来的玻璃碎片,靳明睿在刀疤男猝不及防之际,抹了他的脖子。他忍着手上的剧痛,划开了她绑着手腕的绳子,然后脱了身上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这一动作,让靳明睿包着的纱布染红,他的黑发间有着凝结的血迹,面庞泛红。

  顾染神情颤然,敛了恍惚的思绪,身子一动,手在碰到死去刀疤男的裤子颤了下,还是拿起他的裤子穿上。

  指甲断裂,十指头破皮流血,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她扣上钮子也沾上了血迹。

  一股微烫的触感握住了柔荑,对上清淡的目光,她的面上微微动容,尽管经历了这些事,他还是从容淡定。

  目光稍在那隐隐留着几道淡痕顿了下,他收了视线,开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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