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风流王爷
“都过去了，夫人莫要伤心。”木业中在一旁劝说道，本来应该去当班的，奈何王爷还在府里，还当什么班，留下来伺候王爷呗。
木夫人继续道：“老天爷为何不开眼呀，我们一家都是被陷害的，让我们遭着无妄之灾。那教坊司是人待的地方吗？”
“夫人！”木业中打断木夫人的话轻声喝道。
“不让我说？我偏说，不光是老天爷瞎了眼，皇帝也是个眼瞎的，他连问都没问就判了抄家。”
“夫人，夫人。”木业中一边看着张溪的脸色一边制止，奈何木夫人还在说：“他才是那个挨千刀的。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不会这么判。你说是不是？”
张溪闭着嘴一句话也没接，谁知道这里有没有皇帝的眼线，木夫人精神不正常，骂个皇帝，皇帝自然不会跟她计较，自己要是搭了话，传到有心人耳朵里，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木业中好不容易把木夫人哄走后，扑通就跪在张溪面前，张溪连忙道：“伯父快快起来。”
木业中依旧跪着道：“夫人久病在床，神智实在混乱，王爷恕罪”
张溪扶不起来他，无奈也撩袍跪下。
木业中惊讶道：“王爷，您这是干什么？”
“这是怎么了？”木夫人又杀了回来：“怎么都跪下来？”
“啊？噢噢噢哦，找东西呢，伯父的荷包掉了。”张溪赶紧给木业中使眼色，木业中悄悄把荷包解了下来，扔到椅子后边。
木夫人指着椅子道：“那不是的嘛，两双眼睛都不如我这个老太婆的眼睛呢。哈哈哈哈。”
张溪起身扶过木夫人道：“大娘子说的是，晚辈方才可不就是睁眼瞎。”
“哈哈哈哈。众人笑做一团。”
“将军，有位秦姑娘到了。”
张溪连忙放下茶杯道：“那是我大师姐。”
木夫人问道：“可是宫儿？”
“是。”
木业中连忙道：“快，请进来。”
秦宫儿事先了解了木府的情况，进了堂屋先给木夫人叩头请安，又请了脉。说了些不轻不重的医嘱，用了些茶点，就把张溪给领走了。
马车上，秦宫儿收回搭在张溪手腕处的手道：“脉象平稳，没什么大碍。”
张溪也给自己搭了搭脉，确实如此。
“可，我为何会吐血呢，吐血肯定没有好事。”
秦宫儿摇摇头：“我也看不出毛病来，要不你回山庄问问师傅吧，你也该回去看看，每年过节你都是回家的。”
张溪点点头：“好，过几天我就回家看看师父。”
“你和木六娘什么情况？怎么住他家？”
“还不是哄她家老太太，谁让我是个心软的人。”
“木夫人身子确实不太行。”
张溪叹了口气道：“是呀。补品补出来的假象，身子亏损的厉害，索性木家现在买的起补品了，可就怕来个头疼脑热的，那就真的完了。”
欧阳宸的医术，张溪还是学了些，不说医术有多好，租个铺子开医馆的本事还是有的。
见张溪脸色有些沉重，秦宫儿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你能瞧出来这层来，别的大夫也能，木家应该有心理准备。”
“多谢师姐跑这一趟。”
“不妨事，都在帝丘城，离得也近。”
“姐夫最近走上镖了吗？”
秦宫儿点点头：“去北境一趟。过几日就该回来了。”
“生意有起色了就好。”
秦宫儿拉过张溪的手道：“谢谢你，若不是你把朱家那几个单子给我们，镖局怕是早就关门了。”
“师姐跟我说谢谢就见外了…师姐？师姐您怀孕了？”张溪反过手搭在秦宫儿的手腕上又摸了摸：“就是喜脉，恭喜师姐。”
秦宫儿微微笑着摸了摸肚子：“这不是月份小，所以没跟你说。”
“那我要当姑姑了。”张溪就差跳起来。
秦宫儿扬了扬手：“打嘴，是舅舅。”
“噢噢噢哦，舅舅，舅舅太开心了，小外甥莫怪。”
秦宫儿感叹道：“日子过得可真快呀。”
张溪附和的点头，小辈们这就开始冒头了。
“镖局到了。”
“师姐你别动。”张溪率先跳下马车，小心翼翼的接秦宫儿下车。
“行了，你也快回去，吐血总不是啥好事，自己注意点。”
“好的，师姐。”
张溪送完师姐后就顺路去了礼部衙门，说是正在开会，她就在一旁的茶水摊等着。
终于在太阳落山后，礼部官员们才陆续出来，却没有张溪要寻的人。
“小溪，干啥呢？”张溪的肩膀被人敲了一下，他头都没回道：“元明哥，张昂呢？”
丁元明把张溪拉到轿子旁：“你站在衙门口，也不知道避嫌，不怕被人认出来？”
张溪摇摇头，就算他和礼部官员结党，能营什么私？让他们帮忙写青词吗？
“开会怎么那么晚？我等了快一个时辰。”
丁元明跟着张溪一起抱怨：“就是嘛，快吃饭了，嚷嚷着要开会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谁让我只是个侍郎。”
“你京察没过？”
“过了，过了。”丁元明连忙道。
“那你怎么没升官？”
丁元明苦笑道：“礼部侍郎，再升官就是尚书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咱们尚书正值壮年，他不走，我也就升不了。”
张溪拍拍丁元明的肩膀算是安慰，不过他话锋一转道：“张昂升官了吗？”
“你不知道？”
张溪摇摇头心想：“我要是知道，还问你？这不是才得空出宫嘛。”
“他被调到通政使司，任左参议。”
“几品？升官了吗？”
丁元明张开手掌晃了晃道：“五品。”
张溪有些失落，怎么还是五品。
“不应该呀。”
丁元明附和道：“通政使司说的好听受内外章疏敷奏封驳之事，出纳帝命，通达下情，说不好听，那干的得罪人的活。要是别人去那熬熬，无功无过等着升官就罢了，偏偏让张昂顶了那个缺，他的性格你也了解，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还不如跟着我在礼部混几年资历。”
张溪明白丁元明所担心的事，张昂祖上官拜宰相，家里教的都是忠君报国，为国为民。
张昂高中后，就去了翰林院，那里光明一片，他非要干实事，外放了几年。如今又被调到□□局般的通政使司当官，对有冤情的百姓来说是好事，对于他自己的仕途来说，怕是……完犊子。
对，完犊子，是张溪能想出最贴切的词。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低头轻笑了一声。
“小溪，你笑什么？”
“没什么。通政使司在哪？”
丁元明指路道：“斜对角就是。六部衙门都挤在这一片。”
张溪抬起的脚又退了回来道：“算了，不去了。他现在一定是在埋头苦干。”
“去我家吃饭？”丁元明问道。
“好，丁兄家中可有客房？”
“你要干嘛？”
“借宿呗。你看这天色已晚，我走路慢，赶不回去啦。”
丁元明无语，就你那轻功还走路慢。
“元明哥～丁大哥～”
反正张溪是不想回宫住，如今天气暖和起来，衣服越来越单薄，每日裹胸都喘不过气，在宫里又得处处小心，生怕被人发现，本来想蹭住张昂家，他是独住比较方便。不过丁元明家也不错，记得他家好像还有两个女儿。
丁元明见不得张溪撒娇，推开门道：“上车吧。”
“大妮今年多大了？”
丁元明警惕的看着张溪道：“你想干嘛？”
“我就问问嘛。当年我还带着大妮去下河抓鱼，上山撵兔子呢。大妮肯定还记得我。”张溪说的斩钉截铁的。
“不许打歪主意，否则我给你丢下去。”
“我能打什么主意，丁一你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丁元明撇撇嘴道：“玉溪王的风流，天下皆知！”
张溪皱着眉：“皆知？我怎么不知？”
丁元明伸出手道：“我跟王爷算一算。第一位，百里家的县主。”
“大琳？她怎么了？”
“得知你要娶亲，跑到太后宫中哭了一天。多少命妇都看到了，坊间传的是沸沸扬扬的。”
张溪惊讶的张着嘴，大琳喜欢我！？不应该呀。
丁元明继续捋：“镇国公府家的县主。你认不认？”
“林敏？不不不，我们是好朋友，再说了她多少年不在京中，这个不能算。”
“王爷你是不是独爱县主，名字还得有林？”
张溪扶额道：“这又是谁传的谣言？”
“静怡公主说的，第三个木家军的木六娘，你认不认？她亲口说的你们拜过堂。”
张溪彻底放弃反驳了，云姝这张大漏斗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小溪，你反思一下，你还未及冠，便与四位女子不清不楚的。我最小的孩子都快十一岁了，只有你嫂子一人。”
张溪点头道：“是是是，兄长教训的是。”心里却盘算着，回宫要不要把云姝打一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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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澜殿
李哲张了张嘴，声音终于能发出了，但嗓子却如刀割般疼痛，他拿起一枚妙音丸豪不犹豫的吞下，带着彩月前往凤鸣宫。
“彩月你打听好了？每月初十公主都会出宫？”
“是的，每月初十公主都要出宫施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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