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组织要处理叛徒不用这么麻烦,”听完柯南的讲述后灰原哀摇摇头,“也不会这么轻松。你说的那个小女孩要么是目标人物,要么真的是小孩子。”
江户川柯南眉头紧皱。
离开案发现场之前他听见伊达警官和那位送他们出来的拆弹警官的对话,大致意思是询问那个小姑娘去哪儿了。而那个卷发的警官语气平淡地回答说,amuro带走了,说是过几天再过来说dna鉴定的事情。
两位警官先生随后又讨论一些现场的细节,比如那个尸体上的宝剑到底有什么特殊意义没有。
听到的对话让他后来去查询了一些相关信息。灰原哀摊了摊手,小女孩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冷静的气场:“介意分享一下吗,侦探先生。”
几个小时前。
“松田,”伊达航难得严肃认真地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今天现场出现的那些话,很容易对你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松田阵平不太在意地点了点头。二十多年的时间过去,松田丈太郎的事情早就被人们抛在了脑后,但他也不是不清楚自己这个性格有多么容易得罪人,如果有人把误判这件事情翻出来,他确实很有嫌疑。
毕竟一个小时候被警方的误判几乎毁掉了幸福的家庭的孩子,立志于成为警察,听起来怎么想都很不对劲。
“不用担心,”松田阵平把玩着一个造型别致的打火机,“我大概知道一些信息了。”
reviver,复活者。
但如果单纯听读音的话,这个单词就可以变成一个人的名字——莉碧伊贝。今天他和降谷零走出警局遇到的那个白发女人提到过的家伙。
这个信息在他拍下现场写着“reviver”的照片,配字“你认识?”、发给降谷零原本使用的手机号之后得到了证实,很快一个陌生的号码给了他回复。
很简短的两句话。
第一句是“认识。”,第二句是“不要追查。”
不要追查?松田阵平不是不懂其中道理,降谷零失踪这么多年后突然顶着一个捏造的性格和虚假的名字出现在他们面前,还一副不认识他们的样子,大概率是有什么秘密潜入任务,他不去查既能保证降谷零的安全,也能防止他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什么人盯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但是不能代表他什么都不问。反正今天降谷零迟早得再和他联系一次,把一些对于整体局面无关紧要、但对于个体来说非常重要的信息说开了没什么不好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不能说的,他不继续问了就行。
然而这个时候清脆的小男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伊达警官是在说宝剑十吗?”
“宝剑十?”伊达航蹲下身去平视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窜过来的江户川柯南,满脸疑惑。
“是塔罗牌!”小男孩挥了挥双臂,“有78张牌,小兰姐姐和园子姐姐有时候会讨论这个牌的意思,每一张牌都有不一样的含义。”
十把宝剑是模仿塔罗牌中宝剑十?宝剑十还有自己的含义?这可算是个非常有用的信息。两位警官先生对视一眼,随后松田阵平就被伊达航拖走给搜查一课打白工。松田虽然无奈,但也没什么不满,世理失踪、萩原牺牲后,班长总是有意无意地把他拉到搜查一课去给他找点儿事情做,爆裂物处理小组和搜查一课对此都表示喜闻乐见。
两位警官走后,江户川柯南冷静地记下了“松田”这个姓氏,并询问了一下高木警官——关于松田警官叫什么名字。
不是很难查——松田阵平,父亲松田丈太郎,知名拳击手,因为当年的误抓而导致从此一蹶不振。而松田阵平的母亲松田祐衣因为丈夫的事情,在前往警局的途中被罪犯盯上、死在了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
而误判的那位警官,正是今天的死者之一——前任警视总监。
再联系上他刚刚偷偷跑进案发现场看到的血字等信息,江户川柯南忍不住皱了皱眉。
而且,松田祐衣的长相眉眼,和他今天下午看见的那个小女孩,真的非常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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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像格外累呢,”有着一双蓝色上挑眼的青年一面整理着病房床头矮柜上的水杯和药品,一面轻声和躺在病床上的人聊天,“需要我去找斯瓦洛医生过来吗?”
这间房间里除了各种各样大型医疗设备就是一片看了让人头晕目眩的白色,说是病房,更像是实验室。
诸伏景光待在这里已经有差不多三年时间,一步也没能离开过这层楼。这里没有窗户,只有排气管道和通风管道通向外界,除了机械运转的声音安静得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每每走过病房外的走廊时,诸伏景光总会因为空无一人的走廊和自己的脚步声而感到有些莫名的心惊肉跳。
毕竟这两年时间里,他从没见过别人,除了刚刚提到的兰吉特斯瓦洛医生和看不出面容的几位一身白衣裹得严严实实的医生之外,这里只有他和松田世理。
如果不算有时候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盒子先生的话。小黑猫就像是串门一样偶尔过来看看,心情好的话还会陪他聊聊天——诸伏景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盒子先生很配合地他说一句就喵一声。
一层楼除了世理所在的最大的病房之外,还有一个手术室、一间药物储藏室、一间留给诸伏景光起居用的房间,以及剩余六间诸伏景光无法进入查看的房间。
手机没有信号,一切电子设备都失去作用,没有世理的帮忙他根本无法联系外界。诸伏景光当然也清楚,这是一种保护,也是变相的囚禁。如果他真的想离开这个诡异的楼层,作为一名优秀的卧底搜查官,诸伏景光并不是毫无办法,但是……
当时同意世理提出的假死计划时,他绝不会想到世理说的“让诸伏景光成功假死”的代价是她替自己去黄泉走一趟。
两年前这个时候他正等在这个基地,已经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待了一年多的诸伏景光心态调整得还算不错,睡前还见到了世理,和人问候了一声晚安。第二天醒来,推开房间门就看见自己的房间门斜对面、世理房间的正对面的手术室亮着灯。
一亮就亮了十四个小时。这还是从他早上醒来过后开始计算的。
而世理在见到诸伏景光后的第一句话是,计划完成了,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了。
“萩原警官还活着,”发声器仍然兢兢业业的工作着,机械音从眼前这个躺在病床上神情僵硬的女性喉咙中传出来,“你可以联系他,和朋友聊聊天有助于保持健康的精神状态。联系方式一会儿会送到你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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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的反应还算在她预料之内。世理当然不可能真的自己去替他死一次——无论是从她的职业定位考虑还是从对是否会影响琴酒的安排这方面考虑,这么做都绝对称得上愚蠢至极。
但同时,世理并不想把假死计划告知他人,甚至想利用这次假死来达成一点什么——比如之前赤井秀一答应她了,要保护诸伏景光。
她从摩天轮上下来后和琴酒交流了许久,花费了一个星期左右时间准备所需,随后就找到了诸伏景光谈判。诸伏景光也没什么意外地选择了假死——只是失去自己的身份,和过去的亲朋好友断联,但有一定几率可以通过她接触到一点关组织的、更重要的信息。
于是这个充满利用与算计的假死计划很快成型。
计划很简单,只不过稍微有些违反道德伦理和法律规则。
世理带诸伏景光进了一趟实验室。
理由很简单,毕竟是假死计划,在无法确定是否有人可以通过血液等信息确定“死”的是不是诸伏景光的情况下,提前找他本人“做好准备”在正常不过了。
接下来她顶替了诸伏景光的身份,一面通过行程不一致的任务安排远离波本和莱伊,借苏格兰的身份为假死计划做准备、顶替诸伏搜查官和他的协助人联络,把诸伏景光身份暴露的消息活生生拖了一年。
真的等到消息彻底压不住了后,顶着易容的世理沉默了一下,回到了这个被她留在地下的实验室。诸伏景光本人就一直被她关在这里等候,实验基地本身有数层,他们所在的是最底层。
就现在医学所认为的,意识就是神经细胞间的电信号,不同大小的、不同位置的放电对应不同的想法动作。那么从理论上来看,把一种精神理解成行为习惯和想法认识的话,或许确实可以认为精神是具有一定的物质性的。那么也就是说,精神是可以被数据化和连接电子数据的——世理本身就是个活体事例。
那么,如果神经细胞之间的电信号可以被复制、理论上就能达成在自己的躯体里操纵另一具躯体的构想,只不过没有人能判断自己能不能同时操纵两具身体,还能做到别让自己的意识们打起来。
世理也不敢保证。她到底不是什么科研天才,无法确定这样的技术会不会有什么隐患,但琴酒的计划和诸伏景光的身份暴露都是很紧急的事情,容不得她慢慢寻找最优解、慢慢做实验了。
和对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无所有的诸伏景光道过晚安后,她通过了虹膜扫描,走进一扇门。因为是夜晚,实验室里没有开太亮的灯,堪堪能照亮的冷色灯光给封闭的实验室内增添几分阴虚死寂。世理看了一眼实验室里靠着墙的一排玻璃柜,装着特制的培养液的玻璃容器从地板一直顶到天花板,在冷色灯光下微微反光。
确认勉强可以使用后,世理转身离开,关上这间实验室的大门,顺便给诸伏景光的房间门上了个锁,放入不影响身体的剂量的麻醉气体。她自己则走到手术室内的手术台上躺下,动作娴熟迅速地给自己绑上结实的束缚带。在手术室内站成一排的白衣工作人员走出来两个,帮她把最后加束缚的双手固定住,随后又沉默地站了回去。
松田世理将思维沉入如同无光的海底一般的数据海。
刚刚那件实验室中传出机械运转的声音。培养液开始流失,玻璃柜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双蓝色的、眼尾上挑的眼睛无声地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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