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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易容成诸伏景光的样子不是很难,最多只是需要世理格外注意下身高体型的差异导致的体态不同这个问题。可是当真正通过自己的意识像是玩儿游戏一样实际操纵一个活人的躯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种感觉相当奇怪,尤其是世理为了防止自己的本体影响被操纵的躯体,因而直接把自己绑上了手术台,结果躯体反而因为本体这边大脑认为“力道不够无法移动”而一头撞上了实验室里的玻璃柜。

        世理在心里默默地捂住了脸。

        对不起啊诸伏景光先生,擅自克隆了一个你出来的时候,她是真的没想到这具躯体做出来的第一个动作是撞墙。

        总感觉丢了诸伏景光的脸。

        虽然这个说法很奇怪,但仔细想想,一个长得和诸伏景光一模一样的人忽然撞墙,确实也丢他的脸。

        算了,顶着一个额头青了一块的形象更适合表演被追杀者。反正诸伏先生也不知道他今天被动从物理层面上丢了个人。

        在实验室走了两圈后世理大概适应了这具身体的高度等方面和本体的不同后把身上的实验体制服换成了诸伏景光在组织内常穿的同风格衣服,白色卫衣加一件深蓝色带兜帽的外套,简单的黑色长裤。

        接下来要做的就很简单了。直接物理意义上体验了一把男性的力量和速度的世理简单活动了一下关节,本体这边发送了一条信息,临时控制的躯体则背上装着狙击枪的贝斯包,顺带拿了两把左轮。

        “诸伏景光”背着贝斯包一路离开了实验基地,很快走进深沉夜色中。

        -

        时间回到现在。

        案子的事情一时半刻解决不了,犯人明显长于此道,除了“reviver”这个单词之外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个人是男是女、年龄身高体态如何、生平可能是什么样的他们一概不知道。松田阵平背着自己的单肩包回到租住的公寓里,做了几次深呼吸,以放松身体减缓压力。

        警视厅那边还是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父亲的事情,认为这个案子他不应该参与调查。亲眼看着他三年前走上摩天轮的目暮十三、白鸟任三郎和佐藤美和子当然不同意他受到这种无厘头的歧视,两边的人都要一边努力瞒着他一边咬牙较劲儿,不过松田阵平本人确实不在意。

        那个老东西指不定得罪过多少人,谁都可能动手,但不会是他。

        他的不满来源于父亲的梦想被碾碎、幸福的家庭从此支离破碎,这些都是那位前警视总监导致的,但其实他除了松田丈太郎一事没有好好替他父亲澄清之外,没有更多的责任了。

        母亲的惨死也好、世理的失踪也好……硬要追究的话,其实完全可以说是和前警视总监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虽然他和世理可能并不同意,父亲大概也会觉得那个老东西再怎么说都是罪魁祸首,但事实就是如此。

        松田阵平看着没有开灯的房间,昏黄的路灯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冷色调的家具沉默着。他忽然失去了开灯的念头,原本早就不说了的“我回来了”却忽然冒了出来、又堵在喉咙口,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一向都只负责踩油门的松田阵平竟然难得地有了一丝茫然。这种感觉在一开始世理再次失踪的时候出现过、在发现自己的妹妹好像一直都从事着犯罪行为的时候出现过、萩原牺牲的时候又再次找上了他。

        后来又是前不久那位被世理的一枪折磨了许久、在进监狱之前先进了医院的炸弹犯先生越狱并试图再次滋事。这件事情他听说了,不过出于担心他的心理问题的考虑,那次事件所有人都没告诉他。警方在那个姓江户川的小子的帮助下找到了他,却在最后追捕他的时候遇到了一点意外,犯人当场死去了。

        萩原的仇就这么随着犯人的死去而轻飘飘地散了。

        这次是为什么?是因为父亲的事情又被提起来了,还是因为那个长得和世理很像的小妹妹?还是因为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复活者”杀了那个老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永远都是那个落在最后的人。

        松田阵平的能力算是警视厅中都知名的,专业技术过硬、脑子也灵光,推理和追踪等能力不比搜查一课的警官差,甚至还有过一拳把sat的队长打懵的事迹。

        但为什么会这样……?

        警官先生的背依然保持着警校期间的习惯、挺得笔直。松田阵平摸着黑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两听啤酒出来,一听放在餐桌上,自己打开了一听慢慢喝。冰凉微苦的液体有种让人的心情逐渐平复的力量和轻微的、能给人以喘息的机会的麻木。

        -

        降谷零非常清楚,松田阵平在等他的联络。离开之前他也不会想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这么大的麻烦。

        作为波本,他结束了对雪莉和赤井秀一的追杀后又去完成了一些其他的重要任务,按理说他在情报组的地位只会前进不会后退——贝尔摩德甚至很隐晦地暗示他,接下来你就能够掌握一些在组织内部足以让你保命的情报了。

        千面魔女近来似乎已经不再如何在意他的威胁,每次都只是象征性地拿枪指一下他的脑袋,容貌美艳的女士眉眼带着笑意,姿态慵懒惬意地看着他,眉毛微微上挑,似乎是在欣赏着什么。

        就在刚刚,珂尔佩斯要把伊智带走的时候,降谷零知道了他将要掌握的情报是什么。

        小女孩的两根麻花辫还是他今天早晨亲手编的。伊智被珂尔佩斯接过去,手却没有放开他肩头的衣服,于是珂尔佩斯也不强行给人拽过来,两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孩子就像父母要离婚、孩子舍不得父亲一样保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不动。

        小姑娘说话还带着一点哭腔,大概是因为哭得太久了头疼,满脸都写着委屈:“……安室先生不可以一起吗?”

        珂尔佩斯语调平平地回答道:“他会有专门的人送过去。你们很快就可以再见面。”

        白发的女性在伊智慢慢松手后轻轻笑了笑,语气忽然变得温和很多,更接近一个真实的人。珂尔佩斯一手举着伞,一手单手搂着伊智,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补充道:“嗯,如果你想让他一直一直陪着你也可以。”

        “他不会有机会再离开了。”

        而降谷零没能听清这两句话。他的记忆只到珂尔佩斯抱着伊智转身离开,随后就变得模糊不清了起来,再清醒过来就已经到了这里——这个十分像是当初卡慕带着他、苏格兰和莱伊来过的地方。

        实验室。

        这就是贝尔摩德暗示他的——关于如何在组织内部保命的情报?或者说这就是为什么贝尔摩德不再担心他手中的把柄了?但为什么,作为代号成员,他会被送进实验室?

        刺眼的白色灯光让人几乎睁不开双眼。降谷零一边假装着自己仍在昏迷,一面飞速地运转自己的大脑,在记忆中搜寻可能会有用的信息。

        实验室——这个关键词在他的印象中,除开雪莉他们这样的研究人员,关系最为紧密的就是卡慕。

        卡慕——最近一次降谷零听到这个代号,已经是两年前了。那个时候他接到“诸伏景光身份暴露”的消息后就拼命凭借挚友的手机信号定位、往诸伏景光的所在地赶过去,到达之后却发现莱伊和琴酒也在追杀他。

        赶到最快的是莱伊,诸伏景光在试图摆脱莱伊的追踪的时候降谷零和琴酒几乎是一前一后赶到。

        大概是出于人体对自我的保护,降谷零其实无法清晰地回忆起当天具体是怎么发生的,清晰的内容只有很少——

        景光说莱伊的真名是赤井秀一、是fbi的卧底搜查官,而他告诉了莱伊自己的手机在胸前的口袋里,里面有他的亲友的信息。如果莱伊真的是fbi的探员,这个时候作为狙击手的他大概率会在自己已经无法逃脱也无法自尽送他一颗子弹,免他接受拷问、也保护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

        琴酒冷笑着从胸前被狙击枪开了个大洞的尸体上搜出来一份资料,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火柴,点燃纸张的一角后松开手,任由燃烧着的资料飘落在地。接着银发的杀手先生把手伸进诸伏景光胸前那个一片骨血烂肉的空洞中。

        当然是为了寻找手机一类的联络工具。琴酒翻找了一阵子,最后只拿到几块手机的碎片。男人阴沉着脸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和人体组织残渣的手套和手中明显无法复原的电子设备碎片,有些不满地闭了闭眼,脱下手套,顺手碰到了还没燃烧殆尽的资料上。

        莱伊通过耳机说明情况——因为看见苏格兰要对波本动手,不得不当场击毙苏格兰,并且说明之所以瞄准心脏而不是对准头部,也是为了记住长相以便继续追查、寻找反过来打击日本公安的机会。

        降谷零站在原地,脸上保持着阴郁而不耐烦的表情,脑子里却有些放空。琴酒扔到地上的资料他没有办法仔细看,但是大概能出来是一份和实验室有关的资料,没有图片,唯一一个被他快速捕捉到并记住的信息是人名——黑泽阵。

        而代号发音和“阵”相同的琴酒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一支烟来慢慢点上,打了个电话。男人低沉的嗓音中满是压抑的不满和尖锐的冷意。

        “卡慕,”他保持着语速的平稳,一字一句地对着电话那头说道,“你最好给我一个能让我满意的答复——关于你证实了身份可靠的苏格兰是日本公安的老鼠这件事情。现在,去审讯室等着。”

        回忆以琴酒离开的背影结束。

        这是降谷零最后一次在组织里听到“卡慕”这个代号。

        虽然降谷零此时真的非常需要信息、非常需要帮助,但如果世理还活着,那么他真心希望同期好友的妹妹在组织覆灭前一辈子都不要再被人找到。如果世理已经死了……

        代号成员不会无缘无故地被处决,更不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两年来都没有任何其他代号成员寻找过卡慕的踪迹,按理说这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卡慕被处决”这件事情。

        可是与此同时,其他代号成员的反应比起“我们之间出了个叛徒”,更像是卡慕这个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就好像被人遗忘了一样、一次都不曾被提起。这样的态度更像是出于什么原因而对卡慕的存在缄口不言,不像是对方已经是个死人。

        这正是这一点让降谷零不敢确定,松田世理是不是真的死了。

        在组织卧底的这几年里他慢慢意识到了松田世理小时候的失踪很有可能和组织中科研部门有关,只是科研部门一向是组织的核心部门,降谷零在没有十足把握和暂时没能掌握有足够可靠的渠道的情况下不能贸然行动。公安目前在组织中地位最高的卧底搜查官先生只能咬着牙,耐着性子一步一步往上走,试着去接触组织的中心。

        直到他毫无征兆地被送进实验室。

        多亏了耐药性的训练,降谷零闭着眼睛在有人过来摆弄他的手臂的时候调整着放松肢体。对方动作娴熟迅速地找到了他手臂上的血管抽血,又取了一小块皮肤组织,简单处理之后就离开了实验室。

        这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呼吸声。降谷零等待了一阵子后缓慢地睁开眼睛,观察四周。他被金属制成的、和他躺着的这块平台连为一体的束缚环困在这里,头顶是惨白刺目的灯光。

        实验室的四周都是从地面一直连着天花板的玻璃柜,里头满是深色溶液,他看不清玻璃柜里具体放着什么。

        几声敲击玻璃的脆响从他头顶的方向传来。降谷零顿时浑身绷紧,缓慢地抬头去看。

        放在他头顶方向的那个玻璃柜里出现了一只手——大约是个身高不低的成年男性,手指修长,肤色是常年不见阳光而形成的病态的白。深色的溶液让降谷零无法看到更多。

        那只手如同生锈的人偶一般迟钝缓慢地转动,然后屈起指节有规律地叩击着玻璃。下意识根据摩斯密码来解读的降谷零有些震惊地发现,这一串敲击声确实可以被解读。

        噔、噔。

        四周的柜子里如同响应一般同样发出叩击声。声音不大,柜子里的手除开同样苍白这一点外也各不相同,但敲击声并不微弱,更像是海面之下的暗潮翻涌,愈演愈烈,连带着这间空旷的房间里少有的金属仪器都在共鸣,发出低频的嗡嗡声。

        接着,那些手的主人们就好像约好了一般整齐地收了回去,敲击声猛地收住,如果不是仍在嗡鸣的金属仪器和他耳中属于自己的剧烈的心跳声,降谷零或许真的会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噔,噔。

        那只苍白修长的手仍在不紧不慢地敲击,停留的间隙一长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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