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悸动
陈术兴奋的不得了,但又无人可以分享探讨。便缠着庙里做饭的大和尚絮叨。
若是上灵根,那必定灵力深厚,适合修习仙术。他以前都是听说书的讲修仙者的事情,但修仙者毕竟不常见,说书的说的故事也半真半假,其中提到最多的就是魔宗宗主的故事。
说书的说起魔宗宗主就来劲,胡子被吹的飘起来,酒气熏熏的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魔宗宗主的奇闻轶事。
那魔宗宗主的名讳,家世,样貌皆是疑团,据说那督主长着牛眼,猪耳,身体雄壮如小山,一顿饭吃三个幼童,只饮壮年的鲜血。
陈术也只是听个热闹,对于公众视角下的恶人,再多的抹黑不过是对故事的润色,对与那些名门正派,说些什么评价都要深思熟虑,不然定会引火上身。
这个说书的敢这样口无遮拦,定是清楚对方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
大和尚性格温吞,陈术说什么他都憨憨地笑着回应。
若是平时,陈术肯定就厌烦了,不再缠着,但今天他太兴奋了,说起来,叽叽喳喳的没完。
大和尚再和善,脸上也隐隐露出不耐烦,手下忙着收拾炉火。
陈术激动的一夜都没能睡着,翻来覆去,恨不得马上就跑去修仙。
连梦里都是张罗着要去灵音州,站在剑上飞来飞去。
第二日一早,陈术再去寻池嘉便再也寻不到了,池嘉的房间空空荡荡,像从来没有人住进来过一般,寺里的和尚也都摇头说不知。
陈术心里暗暗想到:“果然是神人,来去无踪,不受约束。
心里越发对池嘉的话深信不疑,却又懊悔为何不多问一些,待灵力显露了,要怎样去修仙,怎么过那连城鹅峰,去到灵音州。
回到国公府的陈术既然肯定自己可以修仙,觉醒灵力,追寻自己修仙的使命,便愈发放荡无形,整日乱逛,不再关心功课,甚至去青楼大闹几次,赎回几位歌姬□□,借此想要打消陈国公要自己做官的念头,气得陈国公胡子花白,叹气说家里养了个无赖废物,酒肉饭囊,耻辱败类。
陈术脸皮厚得惊人,无动于衷,吊儿郎当地说:“若是我这种废物做了官,不得可怜一方百姓。”
陈国公气得当场就要拿鞭子打人。
陈术小时候还是个好苗苗,乖崽仔,功课每日不落,每天窝在书房里看书,看得书越多,陈术心就越凉。
那些贤臣的功绩固然让人赞叹敬畏,但陈术却无法想象自己做了贤臣是什么样。
是每天抱着柱子就要往上撞,以死相逼,还是每日郁郁寡欢,写诗寄愁?
最后,陈术终于在一堆书里看出个头绪来:去你丫的贤臣,爷不伺候。
他不喜欢当今圣上,皇帝驾崩也还早的很,对着皇帝那张臭脸,陈术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定是不会对这个人肝脑涂地,踏踏实实做个忠心的小官的。
半月前,在家被禁足的陈术正趴在阁楼桌子上抄写经文,这是对陈术领回来第四个青楼女子的惩罚,那些青楼女子都被打发了几两银子后赶出国公府,陈术挽留不得,只得含泪一一告别。
经文晦涩难懂,陈术吹着风,正昏昏欲睡,手下动作倒不停,他抄了太多遍,肌肉记忆而已。
忽然,一只乌鸦飞进了窗,不偏不依落到陈术肩上。
陈术眼尖,看到乌鸦脚上绑着的紫色丝带,解开后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邀请陈术去对街酒楼饮酒,落款是单字:池。
陈术大喜,自从寺庙池嘉不告而别,陈术再也没见过池嘉。
陈术忙写了封回信,端端正正地盖上刻着自己名字的章,给乌鸦系在腿上,送走了这位信使。
陈母前些日子刚生了个女孩,起名为陈怡,陈国公和陈术稀罕的不得了,每天都要抱上一抱,亲亲那肥嘟嘟奶香的小脸蛋。
陈怡小宝宝很招人欢喜,不爱哭,爱呵呵地痴笑,软乎乎的奶膘一颤一颤,可爱到陈术又想亲上一口。
要说离开家,陈术也没什么挂念的,没了陈术,陈国公跟娘说不定心情会更好些,白头发更少些,再说陈怡如此可爱,两夫妇也不必太伤心怡儿,起码有怡儿这个宝贝疙瘩陪伴。
要说舍不得的,陈术觉得很舍不得自己的,若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怡儿,怡儿又能不能记得自己这个哥哥。
陈术梳洗一番,擦去脸颊上的墨痕,才从阁楼翻身逃出。
他刚跟家里发誓称会为妹妹做个榜样,不料才不过半天便失败了。
“让怡儿提前见识一下家法,也算做哥哥应该做的。”
陈术这样想着,翻出外墙直奔酒楼去了。
酒楼里,陈术在厢房里背对窗坐着,笑吟吟地看着门前的陈术。
窗外是一棵柳树垂下的枝条,正是初春时节,柳枝抽出嫩绿色的新芽,在风中飘摇着。池嘉穿着黑色夹袄,领口处缀着些白色兽绒,亮晶晶的黑色眸子渗透出笑意。
陈术在对面坐下,两人久别再见,陈术倒不觉得生分,询问起修仙的事来。
池嘉继续给陈术讲些修仙者的事情,什么灵石啦,宝器啦,飞来飞去的修仙者啦。
半醉半醒中,陈术听到池嘉不经意地说到他在回音宗的住所……窗外开始飘雪,细碎的雪花飘进窗,陈术抬手,从池嘉的黑发上摘下一朵雪花。
厢房里热气挺足,池嘉不知是烤的还是醉意上头,耳朵红彤彤的。
池嘉扶着烂醉的陈术走出酒馆,瞧见陈术呵呵呵的傻笑,眼睛盯着自己,池嘉低头看陈术的脸,红彤彤的像个灯笼。
到了国公府门口,陈术挣扎着站直,朝池嘉行了个歪歪扭扭的拱手礼,池嘉扶着陈术。
“告辞。”陈术大着舌头说道。
池嘉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看着黑色身影消失在巷尾,陈术才喜滋滋地往国公府里走。
当陈术醉醺醺地从正门晃进时,陈国公已经拿着鞭子站在陈术门前等着了。
陈术没挣扎,被打得八天没下床,他暗暗想,若是他修习了修仙之术,这几鞭子是定不能伤到自己分毫的。
他对陈国公这样说,陈国公几乎要哭出来,嘴里唠叨着“造孽呀。”说罢又给陈术赏了几鞭子。
池嘉不知陈术受了罚下不来床,当那乌鸦飞到陈术床头时,陈术还趴在床上,养屁股上的伤,像条死鱼,不敢翻身的死鱼。
信上写着要约陈术去喝酒,陈术动弹不得,又挣扎着,呲牙咧嘴的起身写下回信。
陈术好面子,写下:近日学业繁重。
当晚,陈术趴在床上,瞧着月色,柳枝在微风下摇晃,屁股被风吹得凉丝丝的,陈术再一眨眼,瞧见池嘉超窗户飞过来。
陈术瞪大眼:这是被打出幻觉了?
紧接着,池嘉站在陈术窗前,眼睛亮晶晶的瞧着自己光溜溜的屁股。
……
陈术血气上涌,脸红的像个柿子。
“池嘉,给我盖条毯子,凉。”陈术强装镇定,指使道。
池嘉笑眯眯地给陈术盖上薄毯。
“你还会飞?”
“轻功。”
“奥,”陈术歪头思考片刻,“难吗?”
“我可以教你。“池嘉站在陈术床边,陈术瞧不见池嘉神情。
“你往前一点,我抬不起头。”陈术开口。
池嘉抬一把椅子坐到陈术床头,大大咧咧坐下。
陈术一歪头就能看到这人的□□。
“你怎么来了?”
“找你喝酒,”池嘉拿出一壶酒,放到桌上,“你爹打你了?”
“嗯,”陈术不自在地扭扭身子,“没事儿,兄弟身强力壮,小伤而已,不必担心。”
“是吗?”池嘉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陈术气得牙痒痒,“给我口酒喝。”
“能喝吗你,都这样了。”池嘉说罢,拧开酒壶自己喝了一口。
“去你大爷的,我都这样了,喝你口酒在怎么了?!”陈术气急。
“好。”池嘉把酒壶怼到陈术眼前,陈术胳膊早被压麻了,伸伸脖子道“喂我。”
陈术说完就后悔了,酒壶是个葫芦,葫芦口上还有亮晶晶的水光,不知道是酒液还是……讲究一点就该找个杯子。
池嘉倒是坦荡,手腕一动怼到陈术嘴边,给他灌了一口,倒是没呛到。
有水平,陈术想着咽下嘴里的酒。
“你怎么进来的?当值的侍卫们都放假了吗?”陈术问道。
“翻墙。”池嘉仰头,把酒灌进嘴里。
“奥…”陈术突然有些懊恼,他知道自己喜欢男人,没办法,但池嘉知道吗?池嘉会觉得自己恶心吗?
“池嘉,你知道断袖吗?”陈术不在乎般说道,手心冒出虚汗。
“知道,怎么了?”池嘉笑着瞧向陈术的屁股。
陈术来气,“去你丫的,看我屁股干什么。”
“断袖应该都喜欢你这种屁股。”池嘉认真地说道,“对了,我有一种药膏,化瘀消肿,我给你抹一点?”
陈术嘴硬道:“不用。”
“哎呀,试试嘛,我还没用过这种膏药,用在你身上我看看效果,可难得了,是我从一个小姑娘那里讨来的,举世无双。”池嘉说着掀开毯子。
“呕吼,小姑娘?”陈术嘟囔着,屁股上传来凉意。
池嘉动作挺快,干净利落地抹完药便把手拿开,陈术把头塞进枕头里,心里竟然有一丝失望。
“等等,”陈术叫道,“醉雨楼有个小姑娘叫秋秋,你帮我去看看她,告诉她我最近没法去找她下棋了,把这个香囊给她。“陈术言罢指指架子上绣着白鹅的香囊。
“怎的,相好?“池嘉挑眉问道。
“人家还是小姑娘,你想什么呢。”陈术嗔怪道。
池嘉撇撇嘴,从窗户翻身离开,抽空往香囊里瞧一眼,是几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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