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没有选择还是一种选择

　　

　　萧暮城在大街上拼命地奔跑着，身边路过的汽车都滴滴滴的按着喇叭警示着。就差一点！就差一点！Miya等等我！萧暮城眼看着Miya坐的出租车就要消失在视线里，立刻回身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跟上前面那辆出租车，就是路口第一辆。”萧暮城急切地说:“只要不跟丢，我给你三倍，不五倍车费。”

　　出租车司机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从反光镜里看了萧暮城一眼，踩着油门开到路口红绿灯下，在变灯之前赶过了路口，跟上了Miya坐的出租车。

　　“为了爱？”出租车司机问，因为看到坐在客人说的那辆车后排的，是一个头发盘起来的女孩子。

　　萧暮城伸着脖子从开着的车窗往外张望着，应付着点点头，“师傅，麻烦你专心点，千万不要跟丢了！”

　　司机师傅嗯了一声说:“放心吧！你很幸运，前面那辆车和我是一个出租车公司的。开车的付师傅和我很熟。”说完拿起内部通话器问:“总台，0863，目的地？”

　　不一会，通话器里滋滋啦啦传来一个女声，“……虞城花园……南门。”

　　“多谢！”司机师傅放下通话器，从反光镜里看了萧暮城一眼，“咱们是抄近道先去等，还是跟着？”

　　“跟着吧！”萧暮城还是不放心。不过已经安心了好多，因为听他们住在虞城花园。所以，这是个合理的答案。

　　“好嘞！”司机师傅插到Miya坐的出租车后面，用车灯晃了一下前车。不一会，手机响起来，司机师傅接起电话，“我的客人要跟着你车里的姑娘……行，中午请你吃饭。”说完挂了电话问萧暮城说:“你追上她不会直接扑她吧？”

　　萧暮城摇摇头，看着前面的车没有回答。

　　司机师傅看出客人不想说话，于是自己唠叨起来:“昨天下午我也拉了一个男的，在后面打电话说自己被未婚妻甩了，狠的要命，要带人去教训那女的。我才劝了一句就骂我多管闲事。哎！爱情这东西，不咋地。”

　　萧暮城依然没有说话，心里想着如果见到Miya我要说什么？她也许根本不记得我，再或者根本不想见我。我……该不该打扰她的生活？萧暮城问自己。没有答案！好一会，萧暮城心底浮出一句话，她若安好，我便和她相忘于江湖。

　　车子到了虞城花园南门，萧暮城看着Miya下了车，模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清瘦了好多。萧暮城掏出五百块钱塞给司机，打开车门就下了车。正在往南门走的Miya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萧暮城，目光滑过他的脸，毫无反应地转过头走进了大门。

　　萧暮城被Miya淡漠的目光惊到失去了呼吸。虽然已经猜到她可能失忆了，但是看到她的目光从自己脸上掠过居然毫无反应，萧暮城只觉得浑身的骨头每一寸都在断裂，疼得撕心裂肺。萧暮城一步也走不动，僵直地站在原地！她，怎么可以忘记我！怎么可以忘记我！Miya！你可以恨我乘人之危，你可以恨我对你施暴，我宁可要你恨我也不要你忘记我！

　　萧暮城握紧了拳头，大步地往门口走去正要开口喊Miya的名字，一只大手搭在了他肩膀上用力一掰。萧暮城回过头对上了Finn冷静的眼睛，然后肚子上就挨了一拳。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萧暮城疼得冷汗直冒，弯腰干呕起来。Finn一把抓住萧暮城的衣领半拉半拖地揪着他走进虞城花园南门旁边的树林。

　　Finn扶着萧暮城的肩膀，又狠狠地打在他肚子上，“人渣！你对Miya做过的一切，我们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萧暮城，你很聪明！最好一直聪明下去！”

　　萧暮城的嘴角抽搐着，一只手抓着Finn的胳膊撑着身子，一只手捂着肚子，弯着腰忍着剧痛，撑着一口气说:“Ange是无辜的，放过她。”

　　“你确实要感谢Ange，没有她，你哪来这三年的逍遥？”Finn平静地着扶正了萧暮城的身子，又狠狠地打在他肚子上，然后松开手，由着他倒在地上。“离Miya远点！”Finn转身之后丢下一句离开了。

　　萧暮城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睁着眼睛看着脸旁干枯的落叶，眼前浮现出Miya惊恐万状的脸和痛哭流涕的模样。萧暮城伸出手去想抱住她，却惊散了眼前的人影。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萧暮城眼角滚落下来，Miya，此生欠你的我要怎样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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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杨子轩在厨房忙碌，秋天美轻轻地从厨房门口走过去，进了卫生间。父母就是父母，秋天美和杨子轩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家和双方父母吃了中饭和晚饭，秋天美的母亲还是觉察出女儿的不对。

　　第二天，趁着杨子轩去叔叔家，秋天美的母亲把秋天美喊出来，三问两问之下，秋天美就都说了。看着女儿痛苦的模样，秋妈妈心里难受得恨不得一刀阉了那个混蛋。可是女儿肚子里……

　　“天美，不要委屈自己。”秋妈妈斟酌着开了口，虽然杨子轩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但是和亲生女儿相比，杨子轩算个屁！“孩子月份还小，可以不要。”

　　“妈，我要这个孩子。”秋天美抹了抹眼泪说:“我对婚姻已经没信心了，就算离婚再找，谁能保证就不会是第二个杨子轩。杨子轩人不坏，应该是个好父亲。至于我们两能不能过下去，我也不知道。妈，我这几天想得很清楚了，我想要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我自己可以抚养。”

　　“天美，现在你是伤心了才说出这样的话。等时间久了，你忘记杨子轩以后，就会开始新的感情，这时候孩子就是你的绊脚石。”秋妈妈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是你一辈子的责任，会让你顾虑很多事情。”

　　秋天美伸手握住妈妈的手，“妈妈，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孩子无辜！我不可以放弃！”

　　秋妈妈知道女儿从小接受西式教育，思想已经不能改变，只能拍了拍女儿的手，“天美，不管你怎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这件事瞒不住，我要回去和你爸爸商量一下，你爸和你杨叔叔是战友，感情不一般。杨子轩一定会被狠狠教育一顿。”

　　秋天美没有说话，不让父母管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不让他们去找杨叔叔一家几乎更不可能。父母就是父母，不可能坐视自己受委屈。

　　回到家，秋天美告诉杨子轩妈妈知道了。杨子轩哦了一声就继续去收拾屋子了，似乎毫不在意。放假快结束的时候，杨子轩回了一趟家，回来的时候鼻青脸肿，走路也一瘸一拐。秋天美站在卧室门口问了一句:“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杨子轩笑了笑，“没事，我爸就是打给你看的。要是真下手，我早去医院报到了。你饿不饿？我妈包了馄饨，你最喜欢的三鲜馅，我给你煮十二个？”

　　秋天美心里一软，从门里走出来，“我自己去煮吧，你去上点药。”

　　“好。”杨子轩把手里的馄饨放在桌子上，看着秋天美走过来，叮嘱了一句，“小心点，别烫着了。”

　　“你吃了没有？”秋天美垂着眼帘打开桌子上的饭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排刚包好的馄钝，一个个饱满的小元宝上洒着干面粉，显然是出门前刚包好。

　　“我在家吃过了。”杨子轩扶着大腿往书房走去。

　　“那剩下的馄饨我就放冰箱冻起来了。”秋天美低着头开始数馄饨。

　　“好！”杨子轩走进书房。

　　从这以后，夫妻两在家每天都能说两句话，内容都是吃了没？想吃什么？味道怎样？这类有关食物的话题，彼此相敬如宾。有一天吃饭的时候，杨子轩拉住了秋天美的手，秋天美下意识地就把他的手甩开了。杨子轩脸色有点难堪，说了一句我去拿水果，然后离开了饭桌，回来以后眉眼里带了一丝阴郁。

　　秋天美去卫生间洗完澡出来，看到桌子上放好了一杯牛奶和两片药。杨子轩已经进了书房，书房的门半掩着，秋天美站在桌子前能看到他坐在桌子前的背影，有一点消沉。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秋天美太了解他了。从小到大，他都是个温温吞吞，优柔寡断的人，一点都没有继承他爸爸雷厉风行的性子，更多像他妈妈。自己和他的婚姻能不能继续走下去，还是要看自己。这一次，这一刻，秋天美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不由得想起了洛落说过的那句话。

　　“其实，没有选择也是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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