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注定
“我不是不怕黑，只是他们想尽办法把我困在黑暗里，我只能自我勉励，告诉我不能怕”迟均自嘲一笑。
“年，你为什么也毫无理由的闯进我的世界，还要留下一束刺眼的光啊，好讨厌你，但是我又没办法抗拒你”
迟均叹了一口气，心脏疼，一抽一抽的疼，很疼，不明理由的疼，莫名其妙的疼，突如其来的疼，迟均第二次被疼痛整的呼吸困难。
他蜷缩在床边一角，呼吸困难，心脏就像被链子锁住了一样，狠狠的抽着，狠狠的勒着，一呼吸就疼，真的好疼，迟均不能呼吸，不能说话，嗓子里也出不了声。
“唔啊”呜咽的声音让迟均更加难受，呼吸好困难，好难受，迟均蜷缩着，直到慢慢移到床边，要掉下去了，动不了，好疼
迟均难受着憋着眼泪，憋住了眼泪也就流出来了，不断的呜咽，想要死，死了就不疼了，怎么办，好疼，好难受，他想伸手去抓住杯子，但是一伸开，就感觉心脏要跳出来了，好快，好疼。
迟均在一瞬间掉下去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呜咽的声音也断了，只是不断颤抖蜷缩和闷哼声，他一个人无助的蜷缩着。
季遐年被吵醒了，他没看见床上的迟均，慌忙的站起来，听到隐隐的呜咽声，胆战心惊的来到另一边，看见蜷缩在地上的迟均。
“小均，小均，你怎么了”季遐年匆忙抱起颤抖的迟均，摸到迟均的脸，脸庞是不断的泪水，心也随着紧张。
“疼”迟均呜咽着说出这个字，心脏的扯动让他更加说不出声，只有短短的一气呼出这个字，迟均拧着眉。
“怎么了，没事没事，有我”季遐年抱起迟均，摁响救护铃，然后急忙跑到医护室，许桉听到铃声匆匆赶来，看见医护室里的迟均，连忙着急的喊其他人。
陈宇和晏无桁被惊到，看到这样，陈亦换上了医生备有的素质，也跟着进了医护室。
“快，查心跳，x光彩照，现在”季遐年导开机器，开始操作。
“别着急，没事的，迟均会没事的”许桉一边安慰季遐年，一边安慰自己，然后开始操作。
“那边，线路链接，脉搏测查”陈宇严肃的说。
“报告，连接不上，病人禁止查看”一个医护人紧张的说。
“陈亦”季遐年喊“你来操控，我去看迟均”
季遐年跟陈亦换上，然后来到迟均身边，迟均看见来到面前的季遐年，想要伸手去碰他，但是心脏的疼痛禁止他这么干。
“乖，查看怎么回事，不打针，乖”季遐年俯下身子轻声安慰着，许桉赞叹季遐年这个时候的冷静，但是只有近边的迟均听到了季遐年声音里的颤抖。
“我”迟均想要说话，但是呼吸困难，说不出来“我怕疼不不电击好不好”
“好，好，不电击，就查”季遐年哄着迟均，然后抖着手把线路捂热，再把线路放在迟均心脏处。
“心跳连接成功，脉搏连接成功。”
“快一点”季遐年催促道，一手放在迟均胸口处。
“心跳不稳定，脉搏紊乱，是五号三四病”医生拿出打印出来的单子看到。
“病人心存病情太久，长时间未治疗，已经失去了治疗的最好时间”医生啪啪打着键盘“现在无法完全康复治疗，只能缓慢型治疗”
“脉搏正在缓慢愈合”
迟均心脏的疼痛缓慢了许多，刺疼较少了许多，疼痛的神经让他变得疲惫麻力，甚至只能缓慢呼吸。
“慢慢呼吸”季遐年佛着迟均的头发“别太快，深呼吸容易引起疼痛，慢点，放松下来，没事的”
“我困”迟均睁不开眼睛，只能低声说着，两手因为被铐住不能动，双脚也被绑在支架处，以防病人突然挣开治疗。
“病人困是正常，长时间的疼痛催眠意识，会进入短期睡眠，最少一下午，最多三天”陈亦操作着机器。
“药水换三四的，五号专柜，没有就联系人带”季遐年哄着迟均睡着，然后放平迟均的四肢，收拾着旁边的机器“无论如何，一个小时内，把五号专柜，和这个病情有关的，所有的，不论什么，都拿过来给我”
季遐年看向一旁的医生“现在，就联系”医生点了点头，然后去联系高级部。
“私自带走高级部药水，是要处罚的，没有等死的事情拿走药水也是要处罚的”陈亦摘掉手套“你知道的，高级部药水很珍贵，很稀有，所有的都拿过来，上边会找你的”
“我会联系相关部门”季遐年淡了目光，语气也随之变淡“尽快研制新的一批三四药水，但是现在迟均需要这些，我无论如何，都要拿到这些东西，去给迟均治病”
“可以慢性来”陈亦叹口气，看了眼台上的迟均，又看向季遐年，摊了摊手“检查说了，过了最好的医疗期，现在只能慢慢来，不能急”
“可是我现在必须了解这些病的所有可能性和要避免的事情”季遐年看着陈亦“我需要照顾好迟均，他比之前脆弱了，我没有理由不照顾他，就像你没有理由也要照顾一个正常人一样”
陈亦听了一笑，无奈摇了摇头，看向季遐年“你总是知道的这么多，他不是正常人，药性太多有副作用的”
季遐年笑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站在迟均旁边守着，许桉拿着文件走过去。
“迟均这个病延迟三年了，刚查出来，以前他从来没说过有这个事情的”许桉皱眉翻看着文件。
“他肯定不会说，甚至他都可以忽视了这个病情的疼痛”季遐年没有用别的词语，而是用忽视，因为一个病人，病情太多，甚至疯的太彻底，就会忽视自己的一些极致性的疼痛和病情，从而觉得自己什么都没病，把自己认为成一个正常人罢了。
“现在治疗也不是最好的时间，我们错过了，再怎么治疗，可能也不会好起来”许桉叹了口气，收起文件“我们只能用药水和药来维持，让他减少疼痛，他的身体许多部位，或者零件都会疼痛，无理由的”
“甚至莫名其妙的就开始疼痛，这些都让他忽视了，没有上报告知，导致现在发现的晚，没有及时治疗，但是现在只有一个病情在合乎情理的情况下治疗是正确的”
季遐年皱眉“他还有什么病情”
“我说了，身体许多部位零件，突发疼痛，比如，小腿神经，膝盖中部，大腿旁侧，手指屈起部分，肩膀长时间拿重物容易让手颤抖，拿东西不稳定，或者胃部疼痛，胯部疼痛等等”
“这些你们都没查到？”季遐年语气冷了下来。
许桉一愣“是，我们只抓住了他的精神和心理，这是我们的过失，但是我现在给你建议，在他合理的时间，对他治疗腹部治疗，要不然很容易影响他”
“治疗”季遐年说完转向操作台，陈亦无可奈何，投入到了治疗过程中。
漫长的治疗过程，治疗结束，迟均还没醒，原本最少一下午可以醒的，但是治疗过程打了麻醉，导致迟均有一次昏睡，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再说。
迟均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季遐年坐在旁边，双手交叉支撑着脑袋，沉重的呼吸着。
手术进行时，有一次检查出迟均的多项病情，三四药水带来也不够治疗这些，只能另取其他专柜的但是还需要加大研究速度。
季遐年不后悔这些，就是觉得自己很愧疚，对迟均照顾了这么久，才发现这些，导致治疗失去最好的时间，没能及时治疗，导致迟均这么痛苦。
他不知道迟均怎么在这种情况下，长时间生存下去的，甚至不能想，如果迟均没有忽视这些病情，该怎么度过这些病情的痛苦，这些就季遐年都没办法想象，他现在只能等，只能等迟均醒来。
季遐年在漫长的黑夜里静候着，他怕迟均在黑夜醒来，病发自己又不知道，让他一个人忍着这么久，一夜未眠
季遐年看着迟均沉睡的睡颜，手指勾勒在迟均脸庞，苦笑了一声。
“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个小孩这么多病情呢，我怎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你的病情呢，我陪你这么久都没想着给你查一□□，错过那么对好的治疗时间，你会不会怨我啊”
“我是挺怨我的，我这个医生也是白当了，居然折在你这个小孩这里，我是不是无药可救了，我是不是废了啊，小均，我就这么折在你这里了啊”
“小均，你怎么难受，你怎么不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你以前没忽视这些病情的时候，病发的时候，你怎么过来的，就这么忍过来的吗，这得多难受啊”
季遐年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你说你这个小孩干什么的，每次都得做点死，是不是，每次都给我来点不一样的惊吓，你是考研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吗，我很脆弱啊，别吓我了下次好不好，告诉我有什么事”
“你这个小屁孩，折磨死我了，你要我怎么治你啊，光是药水就是高级部的，药也是专门研制的，醒了好好谢谢我，没多大的礼，亲我一下就可以，或者以身相许吧”
季遐年自嘲一笑，心想这小孩喜不喜欢自己还不一定呢，想什么呢一天天的。
季遐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到柜子旁边。
“差点忘了，你这细皮嫩肉的，他肯定给你弄疼了”季遐年拿到药箱，拿出润滑油，倒在手上，把冰凉的精油搓热，然后捂在迟均的手腕上。
“果然，红了吧，不知道我看见这个的时候心疼死了，我多想和你说几句话，我希望你还醒着，虽然我知道麻药上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醒来”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黄示那个事儿，正好你听不见，和你唠唠嗑”季遐年又倒了一点，去给他捂着脚腕。
“你拽着我是衣领，哭的梨花带雨的，告诉我你怕疼，我来晚了，你好疼，我的心也好疼，我怎么心疼你，却被折磨成这样，你之前能忽视，没忽视的时候没有我的时候，你都忍多久啊，难受吗，你为什么不说啊”
“小均，怎么难受你怎么能不说呢，你那个时候得多难受啊，下次告诉我好不好，不论发生什么都告诉我”
季遐年收好医药箱，看着窗外，月光皎洁，好美，迟均要是看见了，会很喜欢的，他就喜欢看这样漂亮的月光，可惜，现在错过了，希望明天晚上还能看见。
季遐年一夜未眠，守在迟均身边，他怕迟均再病发，自己又睡迷糊了不知道，让迟均一个人难受，所以说必须守着
“迟均怎么样了”晏无桁托着腮看着陈亦。
陈亦换下大褂，叹息“查出好多病情，都过了该治疗的时期，现在只能慢慢治，季遐年还问高级部要了许多罕见的药水和药品”
“听着那就应该很难受吧”晏无桁看着陈亦。
“是，要进行多次治疗，但是季遐年没同意，他只能用药，他也在派人研制”陈亦坐下来抻了抻肩膀“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没感受过，我只是装精/神/病和心理疾病患者”晏无桁耸了耸肩。
“装久了，服用药品和药水，会造成副作用的”陈亦皱眉。
“对啊，所以说我现在算半个病人，至少那个时候病发不是我装的”晏无桁笑了笑“所以说我现在就是病人，你必须照顾我，不能离开我”
“你不是病人我也会关心你的”陈亦扶额，然后把晏无桁扶上床“睡觉了”
“我不需要关心，我只需要你亲自，来，照，顾，我”晏无桁眨着眼睛，歪着脑袋笑嘻嘻的看着陈亦。
“好，你说什么是什么，我不干，退休也得下来照顾你行不行”陈亦无奈的说。
“那好，你说的，不准耍赖”晏无桁抓住陈亦的胳膊
“不耍赖不耍赖，还不信我吗”陈亦拍了拍晏无桁的手“睡觉睡觉”
温和的夜晚，有人注定一夜无眠，有人注定沉沦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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