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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点本120】十章 就凭你


  

  姬野平、方枕诺等闻言急目搜去  只见东厂帆隙之后  另外一支船队已经悄然接近  此地因是大江转折之处  东厂大军注意力又都在上游这边  所以对身后动静并未发觉

  “难道是瞿老  ”姬野平心头狂喜

  忽听曹向飞一声大吼:“开火  ”

  铳声爆响  箭弩齐发  “降船”上血线窜飞  那些赤手空拳的聚豪武士无遮无挡  顿时纷纷毙命

  满载尸体的血船沒了舵手  失去准头  方向一偏  在旗舰左翼刮蹭驶过

  曾仕权笑嘻嘻手扒船栏跟着往后瞧  忽然发现了后面的船队  惊怔间就听曹向飞喝道:“小心前面  ”

  猛回头  就见姬野平在船岛上跳來跳去  正挥刀砍缆  随着碇石沉坠入水  二十几条大小船只在江水冲击之下偏过头來顺流而下  形成了快速移动的桥墩  姬野平提大枪一马当先飞身而起  在“桥墩”间窜纵跳跃  直取郭书荣华所在的旗舰

  康怀在船岛另一侧嘶声喝道:“拦住他们  不可让他冲撞了督公  ”手下干事、军卒也都砍缆划桨來追

  顺风顺水  船赛刀飞  【娴墨:前写东厂逆流种种  正为此时之快而设  】

  船快  姬野平更快

  只见一点银光破风在前  那是丈二红枪的枪尖  从高空下望  他的身子倒像是彗星的拖尾  被这枪尖拖虚了形象  枪人合一化作一颗带血的光珠、一块掠水的冰片  从一片水花闪跃到另一片水花、从一个刀尖抄射到又一个刀尖  【娴墨:前批卦象  所谓“利涉大川”  能不快哉  】

  楚原、胡风、何夕紧随其后  风鸿野、卢泰亨、郎星克、余铁成又连砍发几条船  奋起直追  冯泉晓挥戟刺死李逸臣  坠在最后  【娴墨:爽快  换俗笔必又走马换将  要胁谈判  磨磨叽叽沒完  】

  明军铳手们射完一轮正在上弹  炮手急忙点火  大江哗流若吼  炮声骤响成串  几十条水柱呈斜十字交叉  在船桥两侧兀然鼓起  交汇点处两炮命中  轰得船体四碎  烈焰涨天  江面上好像起了狂风雷暴  将天与地的界限淹沒得一星儿都不见

  船桥瞬间被水流冲去  船岛上剩下那十几名聚豪武士并沒料到姬野平会这么做  武功又不及他  只好下小船追赶  送方枕诺來的那两个小卒早吓得翻身跳江  不知游藏何处【娴墨:俩小卒都照顾到  一笔不丢】  剩方枕诺一个人孤零零站在三桅大船上  看着满江的红火、连天的黑烟  直愣愣无法动弹

  “空、空、哐、哐  ”

  顺流而下的船只与东厂旗舰接连撞在一起  发出巨大的声响  登时甲板摇晃  聚在船头防御的干事们东倒西歪  不少军卒立足不稳  翻身堕江  惨号凌乱

  忽地一声暴喝压倒一切  激天水浪之中  一条雄影背日飞來  手中银枪闪亮  红缨照眼

  “保护督公  ”

  “呛呛”连响  曾仕权、方吟鹤双双拔刀前迎  然而阳光眩目  令他二人眼中一虚

  姬野平空中将红枪一摆  “当、当”两声将刀磕开  就势以枪为杆  向甲板上拄去  借力抖脊  脚不沾地腾身再起  直取船楼  【娴墨:好平哥儿  冲锋陷阵男儿样  】

  郭书荣华安静地瞧着  眼瞳像倒映着世界的水珠  涵容万有  干净而明嫩  船体的摇摆倾斜了座椅  却好像改不了他的端庄  劲风将伞下的流苏吹偏  却好像吹不入他的眼底  【娴墨:小郭儿帅气  气定神闲将军样  】

  姬野平忽然就感觉到耳后一股寒气从斜刺里穿过來  激得皮肤上好像要起裂纹儿  赶忙推枪纂往右急拨

  “当啷”一声  枪杆拨上了什么  一股巨力传來  令他如遭雷击  身子向下折坠

  曹向飞不等他落地  空中一摇身  手中刀如钢鹰抖翅  向下追劈

  姬野平大胯左甩  两膀别腰  几乎在空中将自己拧成一段麻绳  丈二红枪随之弯起大弧“兀”地响起來时  分成人字的两腿恰好沾地劈衩拉成一字  腰身同时拧到极限  下颌尖斜对着自己的屁股蛋  在那一瞬的静止里  就见他腮帮子一蹦  眉心子一拧  屁股唇后面的绸裤骤然紧收  仿佛孩子嘬奶吸瘦了脸蛋  一股劲力就龙卷风似地从裆里升起  催得他身往回勾  颈往回拧  一字腿瞬间变回人字  打着旋儿地从甲板上反弹而起  十趾离地前一沉气猛往下扣  吱咛一声涩响  全身骤然紧固如钢  大枪却似变成了一条活龙  甩着缨子从手里窜起來

  这一式名为“张飞打枣”  看似是刺  实际力朝八方劲走螺旋  讲究用横似直  沾枝震干  古传练法确是打树  但姬家用枪却不打树  而是打牛  据传姬向荣练此式能达到用枪击中牛角时牛尾炸跳  牛却感觉不到疼  这说明力量打透出了尾椎  人沒有尾巴  但脊椎和牛一样  手中兵刃就是牛角  挨一下劲存到脊椎上  震坏五脏还是小事  伤到脊髓  一下就能打瘫

  间不容发【娴墨:此四字是阿哲招牌  】  刀枪交在一处  人们就听耳轮中一声嗡响  曹向飞单刀脱手  身子向后倒射而出  “泼啦啦”撞破船楼一角

  曾仕权、方吟鹤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么些年來  有谁看见大档头吃这样的亏

  “刷刷刷刷  刷  ”又有五条身影登上旗舰  分别是楚原、胡风、何夕、风鸿野和冯泉晓  风鸿野听步音少了  一回头:“咦  你应该在最后面的  他们仨呢  ”冯泉晓也回头看了一下  又转回來:“闪炮时掉江里了  ”

  曹向飞脚尖沾上甲板时又“嚓嚓嚓”连退三步  后腿挨上了船栏  他对武学涉猎极广  刚才甫一沾上就觉出劲不对  又值身在空中无法卸力  只好撒手弃刀  这样一來场面虽然难看  总算不致受伤  此刻瞧姬野平这一枪得手又要往起窜  赶忙射身抄近相拦  曾仕权和方吟鹤见有曹老大  也便不顾姬野平了  发了一声喊  带同军兵干事们掉头堵截楚原  一时间船头上飞靴掠袖  刃光露闪  打得人似花盏  朵朵纷呈

  楚原、胡风、何夕这些人武功虽高  但历经几个时辰的杀戮  体力下降得厉害  至于曹向飞对姬野平的胜负  郭书荣华也毫不担心  他端起茶碗轻呷了一口  将目光从甲板上移向远方  此时两翼炮火已停  康怀和云边清带人在中途就将聚豪阁那十几名武士截杀  此时正快速划着船向这边靠拢  西偏的太阳照得满江金亮、天地生红  迎面推來温馨的晚风  【娴墨:趣在此时还有闲情  真是好整以暇  胜券在握】

  他让干事收去遮阳大伞  微笑道:“侯爷你看  晚江夕照很美  今夜  或许更有一轮好月呢  ”

  “是吗……”常思豪左手按着“十里光阴”的剑柄  大拇指在剑首上轻轻搓动  眼扫东方薄白的月影  声音寒淡  一如沉船上远逝的硝烟  【娴墨:一沒体力  二沒心气儿  小常是一点招也沒有  问題是肚上这一枪  偏偏是姬野平刺的  这就是命  】

  郭书荣华眼扫战局  道:“天地无私  山河壮美  古人却视搏天斗地者为英雄  大禹治水  愚公移山  皆属此例  然天地生万物以养人  则天地为我父母  人却为一己之便  令山失其高  水失其路  岂非忤逆不肖  ”

  常思豪道:“照督公的意思  人不该忤逆  倒该相互残杀  让这世界清静为好  ”

  郭书荣华一笑:“逆天者必为天诛【娴墨:郑盟主泪流满面……】  世界清静之时  荣华当与侯爷携手壮游长江  一洗征尘  ”【娴墨:大领导畅游长江原是惯例  嗯  光洗澡就看两次了  小汤山时彼此戒心深重  不好下水  东厂木盆窄  不便同浴  如今到长江  天地广阔  岂可错过  】

  程连安在梯板边露出头來:“回督公  后面是吕掌爷到了  ”

  郭书荣华微微一笑  向前弹了下手指  程连安躬身点头  目光转向下面甲板  略倾着身子道:“姬野平  你听到了  那不是你的援军  你以为瞿河文的人头是假  他们还有逃生的希望  呵呵  你想错了  实话告诉你罢  瞿河文这老儿  倒不愧为八大人雄之首【娴墨:夸他  正是因瞿老能从战略上考量的缘故  知道东厂打击的目标是什么、国家怕是什么  要是官军想擒贼擒王  那战略重点就不是庐山了  】  他为了保存叛军实力  三重用计:让儿子佯中圈套身陷重围  又假派一小枝人马做接应  造成将计就计、意图决战的假象  其实自己却暗带主力从龙首崖急撤  妄图逃脱铁围  撤往广西  却不知督公早在那里埋伏下了人马【娴墨:即前文第二战场  此处方彻底叙明】  我们先是用他的假人头诈了瞿卫东【娴墨:不是瞿河文安排了人装自己  而是有这枝队伍却根本沒有这个人  可知假人头是小郭准备好的  不是杀了假瞿河文  刚打上一会儿曹向飞便出现  就是这缘故  否则底下人拼命保护主帅  即便曹老大武功高  又怎能赢得如此之快  小方无能为力(当时在坑里)  瞿卫东上当了(究其原因还在于瞿老骗他  几重骗局之下他又着急  不能不蒙)  连小权也看不明白  】  又将瞿卫东的真人头送去龙首崖【娴墨:只有这人头是真(当时瞿老人头很脏也正为骗人  战场不及细看  打的就是心理时间差)】  他们军心大乱  早被一举击破【娴墨:瞿老策划不可谓不周全  然碰上小郭  都白搭  】  事到如今  你还盼着他能來救你么  【娴墨:一波三折  几番脱壳  不翻此盘  就不是《大剑》文字  】”

  常思豪恍然大悟:怪不得郭书荣华对方枕诺是诈降的事那么肯定  因为方枕诺看到假人头  以为是他中了瞿河文的计  既沒有点破  也沒有声张  【娴墨:小方确有头脑不假  但是真玩不过小郭  小郭根本不演戏  也不去行骗  他甚至什么都沒干  光静静地看着  底下人就都自作聪明往套里钻  】

  是的  这才是郭书荣华

  他从來就不猜  他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是有理由的  他从來就不会打无把握的仗【娴墨:所以刚才计划看晚江夜景  算着哪天游长江  什么叫人物  眼里沒事的就叫人物  所谓的“视若等闲”  】

  姬野平又急又怒  在插招间隙喝道:“姓郭的  你有胆就下來  和姬爷决个生死  ”【娴墨:人比人  比死人  平哥儿以常情來看也算是个好男儿  可是在小郭面前一比  就成野驴了  看不得  】

  郭书荣华悠然一笑  意态从容得像是在与老友聊天  道:“子龙单骑救主  是将胆量用來匡扶汉室  相如渑池进缻  是将胆量用在为国争光  荣华不才  主持东厂以來  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朝宰大员  只要贪赃作恶  必定严惩法办  你谓我无胆  那么你的胆量又在哪里  ”

  姬野平大骂道:“少放屁  东厂坏事做绝  你还有理了  别人怕你  我不怕你  这就是你姬爷的胆量  ”这话出口  又被曹向飞攻近几分  大枪使着便有些不顺手  他知道曹向飞來空手夺枪反有优势  当时猛地一个跟斗向后翻去  就势把枪纂往甲板上一撴  手抓枪杆旋身飞腿荡回与他拳脚对攻

  曹向飞忽上忽下  湛蓝公衣甩起如翅  双手屈指  挠过之处空气哧哧有声【娴墨:大概是鹰爪类功夫】  姬野平身沉力勇  两臂抡开  血衣风鼓  更衬得壮似山熊  楚原生恐他说话分神有失  看两位师弟对付曾仕权不算吃力  忙抽身过來相助  曹向飞力斗二人面不改色  一对黄睛射电  越战越勇

  忽然“扑”地一响  血光迸现  姬野平急攻两掌往后退开  侧脸看时  右肩头上插着一柄巴掌大的金光小剑

  陆荒桥从“讨逆义侠”舰上飞身而起  接连跃过几艘船头  道袍一展  双足落定  大声道:“督公受负国恩  身系天下  万民寄仰  东厂体察民意、监督腐败、匡正去邪、更乃国家之表率、民族之先锋  反观你激愤满怀  思维幼稚  除了盲目指责别人  还有什么本领  如今死到临头  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娴墨:不甘寂寞君  笑死  真不知谁在大放厥词  】”

  “哈哈哈哈  ”

  一阵畅爽笑声从左翼响起  同时一条五桅大舰缓缓从郭书荣华的旗舰后侧现身并來  略超出一段后抛下碇石  只见侧弦边站立二人  身着官衣  一高一矮  高的约摸四十來岁  眼眶幽深、嘴角下垂  穿的是铁黑色东厂公服  双手背在身后  矮的是个少年  长圆脸蛋  细眉毛  柳叶眼  着锦衣卫千户官服  手里拿着小旗

  奇怪的是  两人身形不动  嘴唇未开  这豪气吞江的笑声和他们僵冷的面色合在一处  实在不协调到了极点

  此时云边清和康怀的船已经贴近旗舰  二人刚刚跳上甲板就瞧见这一幕  不约而同地露出讶异的表情  康怀讶异的是吕凉和秦绝响此时不该出现于此  云边清讶异的是:这笑声实在太过熟悉  但无论如何  那个人也不该在此出现

  楚原、曹向飞、胡风、何夕、曾仕权等几人停止打斗  带着戒意观瞧  姬野平的眼神里明显含着犹疑  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  【娴墨:可知來者是聚豪方熟人  】

  此时各舰甲板上人员杂乱  士卒们都不敢妄动  端铳架弩观察着情况  只见秦绝响背后忽然多了个人  大概刚才是蹲姿  猛一站直  就像在他头上又跳着长出了一颗脑袋  这人肤色淡栗生光  与常思豪相仿  不过满头花辫  明显是个姑娘  这一探出头來  两颗大眼左瞄右撒  好奇灵动  与此同时  吕凉身后也有一人侧闪而出  黑面短须  英武精干  身上穿着花格繁复、好像截取彩虹拼纳而成的氆氇

  姬野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燕叔  ”

  燕临渊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眼望陆荒桥【娴墨:陆上有荒桥  老燕临渊看  】  大声道:“陆老剑客  东厂在郭书荣华带领下监摄百官、权凌法上、弹压民怨、搅动江湖  种种暴行罪恶  天下皆知  在您的口中反成了倒坐南衙的开封府  这恐怕不合适吧  ”

  陆荒桥论辞锋远不比小山宗书  登时被这话憋了个半红脸  支吾着正想找个台阶下  却见那厢秦绝响小脸上讪讪皱起笑容  抱着小旗向船楼上施起礼來:“属下参见督公  ”

  众人本以为他和吕凉一样都受制于人  不料他居然尚能行动  曾仕权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脸上登时黑去  喝道:“你们怎么回事  ”其它舰船上的军兵、干事也都对后面并过來的船只有了戒意

  秦绝响垂首道:“属下与范朝成跟随吕掌爷督军攻打太湖  原本一切顺利  不过押着俘虏到达东山镇的时候  出了点小岔子……这姓燕的和他女儿突然现身救人  放跑了一些俘虏  我们急忙制止  不料打斗中吕掌爷先行失手遭擒  属下投鼠忌器  未几合也被他女儿逼住  只好答应条件  带他们來找督公  ”

  常思豪听得清清的  心道:“这怎么可能……”

  郭书荣华笑道:“原來如此  燕大剑  你们來投案自首  东厂欢迎之至  不过劫取官船  可又要添条大罪呢  ”

  燕临渊笑道:“督公的乐观真是令人开阔  ”

  郭书荣华笑道:“燕兄的笑容也很让人心折啊  ”【娴墨:姬野平刚刚叫完了叔  小郭  你这是在使伦理哏吗  笑】

  燕临渊道:“刚才燕某历数东厂恶行  好像督公并无异议  ”

  郭书荣华笑道:“百剑盟的子弟武功高  通不过试剑的人就说他们靠裙带关系【娴墨译:姬野平上位是靠什么  凡聚豪人心里都有数  燕兄可有异议  】  秦大人家业经营得好  一样有人说他靠的是祖宗【娴墨译:姬野平还不如小秦  反倒沒人说  燕兄可认同否  此时绝响心中必呼知己  】  这世上的怪事很多  东厂之权乃皇王赐赋、宗法所规  我等不过一一按律执行  荣华行事问心无愧  纵然世间物议匪然  安能动我  ”【娴墨:史上历代东厂名声都不好  尤其前几代出过王振、刘瑾  唯隆庆年间还说得过去  再往后曹吉祥、魏忠贤又不成话了  亏得如此  小郭才敢这么说  作者才敢这么写  否则还不被骂死  大众是很怪异的群体  有时候掌握真理  有时候满口邪说  比如白手起家的人  苦熬苦干把生意做起來  刚一过好日子  就会被推在人民的对立面  成了每个毛孔都滴血的资本家  仇富、仇日、仇这仇那  时常都很盲目  只是人们自己生活不得意  需要一个发泄点罢了  想明白这道理  就能理解为何有人沒事就骂琼瑶、骂金庸了  】

  面对他泰然的神色  燕临渊似乎受到震动  深吸了一口气  东厂权力过度  行事严酷  使得高压之下民怨剧增  但同样对那些贪官污吏也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  至于江湖武林  本就有着以武犯禁的传统  在官方看來  打压分化这些人理所应当  完全是出于维护社稷的稳定  他带着复杂的表情点了点头:“人间善恶难言  燕某不作评辩  不过今天情势所迫  倒想來和督公做一单生意  ”

  郭书荣华微笑着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燕临渊往姬野平等人身上扫了一眼  道:“听说督公对手下一向爱惜  所以我想  用二档头來换几个平民百姓的性命想必是够的  ”

  郭书荣华笑道:“大生意总要两家老板來对谈  燕兄的自重恐怕有些不合时宜  ”

  燕临渊的手搭在吕凉肩头:“货在谁手  谁自然就是老板  督公对此难道还有异议  ”

  郭书荣华笑了:“凭你的武功  真的能捉到他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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