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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点本】009九章 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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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XT下载WWW.XsHUOTxT.Com)(tXT下载WWW.XsHUOTxT.Com)  【娴墨:本章评点跑題严重.主要说了点喝茶的事】

  沈初喃和于雪冰都略有见责之意.将目光向罗傲涵投去.怨她说话直硬.语气有些冲撞.

  郑盟主并不在意.呷了口茶.缓缓道:“据传聚豪阁之前多次派人与秦家接洽商议合并之事.秦浪川在日.始终拒绝.加上袁凉宇的事.直接导致长孙笑迟于今秋出手.杀得秦家大伤元气.现在秦绝响执掌门户.他虽然有少年人的机灵.但论智谋武略.想要与长孙笑迟周旋.恐怕还差一些.聚豪阁若卷土重來.威压之下.他们便不弃械投降被其并吞.也有土崩瓦解的危险.如此.则江湖失衡.聚豪阁必将进一步坐大.将触角直插京西.长孙笑迟野心甚巨.得陇岂不望蜀.兼之江湖多有趋炎慕势之辈.望风归顺.汇川成海.席卷天下之势一成.届时我盟实力再雄.亦难抵挡得住.”

  几女闻言面面相觑.虽然也知聚豪阁在逐年壮大.却未料在盟主心中.事态已如此严重.危机一触即发.如今大祸竟只在旦夕之间.到了要顾虑生死存亡的地步.

  郑盟主续道:“前番高阁老的事情一出.计划被打乱了不少.咱们要在朝野上开展布局.实现剑家宏愿.江湖这一方面绝对不能出岔子.当今时局动荡.你们要懂得分辨大是大非.以大局为重.常思豪深受秦绝响的尊崇器重.也可以说是秦家未來的二号舵手.这人血心仗胆.英雄了得.咱们大家自然该要多亲多近.”沈初喃几人尽皆点头称是.事情既已禀毕.再无闲话.起身告退.

  小晴出來送了客.回來将杯盘收拾下去.又捡起那串糖葫芦吃起來.

  郑盟主瞧着她吃得津津有味儿.忽然道:“取西贡团龙、秋池茶砚和藤壶來.还有那套滚雪杯.”

  小晴微愕:“爹爹.你茶瘾动了.今日竟舍得动这几样宝贝.女儿可要借光一饱口福了呢.嘻嘻.”

  郑盟主轻轻哼了一声.道:“当我是要请你么.”

  小晴嘟了嘴道:“小气鬼.莫非你要独自享受.却让女儿在一边瞧着.闻香止渴.”郑盟主道:“胡闹.还不把两位朋友请來相见.”小晴道:“什么朋友.”郑盟主道:“还想欺我不成.你下厅去后.半途步音有变.由原來的平稳.转作急促沉重.忽又变轻.继而脚下虚浮.可不差吧.【娴墨:上一章二目微瞑之时.非思索.正是听到此音也】”小晴笑道:“我走路向來跑跑颠颠.那又怎地.”郑盟主道:“今次须与往日不同.步音急促之时.乃是发现什么.向前急赶.步音中透出欢喜之情.忽又变轻.则是怕我发觉.提起了气.脚下变得虚浮.便是前抄时东张西望.鬼鬼祟祟.身体平衡受到影响所致.你向后堂绕去之时.又有两个步音与你的脚步同频响起.虽然轻微.岂能瞒得过我.”

  小晴叹了口气:“爹爹.你这‘伏地龙’的功夫可真不能再练了.”郑盟主静静瞧她.小晴道:“你知觉这么灵敏【娴墨:从医学角度來讲.这种灵敏实是一种病态.临床上常有肝脏不好的人.耳音极好.传统理论谓“肝藏魂”.耳音好.什么都听得见.是人体信息过滤功能失调了.行话说就是“肝不藏魂”了.其实不是迷信.是在科学不发达的时候.一种形象的说法.武功这东西本身就是一种逆天术.内经所谓“妄自作劳”.】.竟能从步音中判断出女儿的心绪和身体姿势.半分不差.再练下去.只怕要变成妖精了.”郑盟主道:“你这孩子.整日里沒个正经.还不请那两位朋友出來.”小晴道:“什么朋友啊.你这回倒猜错了.告诉你吧.好不容易下场大雪.刚才小虎和小川两位哥哥找我來玩打雪仗.我说初喃姐和爹爹正在商量大事.所以告诉他们轻声退去了.明早再來玩.”

  郑盟主哈哈笑了两声.道:“还在瞒我.來者分明是荆零雨.”

  小晴干巴巴地眨眨眼睛.似乎脑中急速转着弯.

  郑盟主道:“來人之一的步音飘渺轻盈.明显带着恒山派的痕迹.虎履和小川的步子是这样么.荆零雨要替他表哥查明真相.自然要到案发的所在.难道还能到什么不相干的地方去查.她知道沈初喃回來后必会向我禀报.岂能不趁夜尾随而至探听虚实.但她又知我耳音灵敏.不敢靠近.平日里你二人交情最好.经常联合起來游戏别人.她入总坛.信得过的还能有谁.你刚才去而复返守在厅外探听.必是受了她的委托.若是以常态走路.倒也罢了.偏偏提着气加了小心.反而露出破绽.”

  “啪.啪.啪.啪.”

  厅后荆零雨拍着手儿.现出身來.轻笑道:“郑伯伯明察秋毫.小雨可真是服了.”

  郑盟主瞧见她光头戴暖帽.虽听过沈初喃的禀报.却也打了个愣神.随即作色道:“哦.原來还在.你不是说什么也不愿见我么.”

  荆零雨道:“哪有.侄女儿在外面.天天想的都是郑伯伯.我就想啊.郑伯伯是胖了呢.还是瘦了呢.照说您每天处理的事太多.必是瘦了.又一想.有小晴在身边照顾您.哎.那是多么贴心的大闺女啊.俗话说.闺女是爹的小棉袄.嗯.肯定是伺候胖了……”

  小晴道:“咦.我只听过闺女是娘的小棉袄.什么时候又变成是爹的了.”

  荆零雨嘻笑道:“啊.对.闺女嘛.确实是娘的小棉袄.不过.也是爹的小坎肩儿啊.小棉袄小坎肩儿一样的暖和.不分彼此.”

  郑盟主一笑:“你这丫头.还这么顽皮.在江湖上走这一圈.个头可是窜起了不少啊.怎沒历练得懂事些.”

  荆零雨故作忧容道:“漂亮的女孩子走到哪里.都有人殷勤照顾.侄女儿也想要历练历练.偏沒遇上这机会.也苦恼着哩.”

  郑盟主瞧她展袖遮额半扶鬓.故作姿态.仿佛那里仍长着头发似的.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荆零雨身边转过一人.道:“小雨.咱们走吧.”

  郑盟主搭眼扫去.只见此人生得眉目棱岸.栗色皮肤黑中透红.一对眼白泛亮生蓝.衬得眸瞳恍若黑星.随随便便这么一站.却显得气壮神雄.浑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的雄性味道和异常旺盛的生命活力.看在眼里.不禁暗暗赞了声好【娴墨:酒楼二文士看人.专看衣衫.郑盟主看人.不看衣衫专看神气形态.作者将小常人与衣进行两番描摹.不是在避免重复.是画两种观者之别】.又见他腰间挎一柄长刀.白鲨鱼皮鞘.银龙吞口.柄上盘花.雕工精细.一望便知是秦逸的“雪战”.当下起身笑道:“常少剑雪夜光临.郑某未曾远迎.失礼之至.”

  常思豪在秦家时候.对往來迎送这些事体耳濡目染.也记在心上不少.知道怎么应对.然而此刻却面色冷冷.说道:“什么迎不迎的.在下不请自到.闯了你家的空门.对不住啊.”【娴墨:不但闯空门.还走后门來着】

  “哈哈哈.”郑盟主道:“常少剑说话真是直爽.來.请來近坐.”常思豪不再理他.只是想走【娴墨:想走已是给脸了.不是给郑盟主脸.是给小雨脸.】.荆零雨使个眼色笑道:“小黑.你也不用太客气.今儿这雪下的不小.咱们來之则安.也不着急的.跟郑伯伯讨杯茶喝聊聊天儿.”小晴也笑道:“是呢.是呢.这么大个人.还腼腆.自家人客气什么呢.快來坐下.我去泡茶.”说着过來拉了常思豪胳膊.帮他款衣褪鞋.常思豪表情不悦.但见她一个小女孩如此热情.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顺着荆零雨的眼色行事.入厅坐了.

  小晴自去内室取茶具.郑盟主也转回主位.在软垫上盘膝坐下.笑道:“小女顽皮.让少剑见笑了.”

  常思豪用鼻音冷冷陪了一笑.不再作声.

  郑盟主觉得他这势头有些不对.眼神定了一定.却也沒作声张问疑.见荆零雨还站着.便笑道:“小雨怎不一同就座.”荆零雨道:“我是带罪之身.盟主家中.哪有我的座位.”郑盟主作色佯嗔:“癫丫头.刚刚捧完.又來讽刺我么.”荆零雨这才笑嘻嘻地坐了.这时帘笼起处.小晴背身钻入.手中捧着个托盘.

  她來至厅中.面向常思豪跪下.将托盘放在几上.托盘中有一只倒扣着又糊了泥的鸟巢.旁边是一只黄泥壶、一只白瓷壶、四棵胖墩墩桔子大的小白菜、一个极小的竹筒、一支竹镊和一方黑色石砚.常思豪瞧那鸟巢有些奇怪.也不言语.只见她提起白瓷壶冲洗了石砚.打开竹筒用镊子小心翼翼夹出三个褐色圆球來放入砚内.又提起黄泥壶來.这泥壶边缘有一圈荷囊炭室.仿佛莲瓣包蓬.内中盛有橄榄核炭【娴墨:真好炭.世人谓茶喝的是水、是茶.殊不知火更重要.煤气炒菜.就是不如柴草火炒的好吃.何况是茶.今人更有用电壶煮茶者.火力极尖.那茶更喝不得.现在很多人喝茶喝出满脸斑來.就是不懂用火.未能去茶中寒性.你看蒙古人有几个喝茶喝出满脸斑的.这些话如今都说不得.说來人人都笑.】.蓝焰绵绵幽幽.恍若莹光.故而虽离炉火.内中水仍是滚开热烫.她往砚中注入少许.顿时热气蒸腾.

  那圆球表面皱皱巴巴.一遇热水冲入.立时如花朵绽放开來.缓缓伸展成叶片形状.脉络不伤.异常完整.小晴目不转睛盯着这三片叶子.待到叶脉稍呈绿色.立刻夹出晾在砚边无水浅处.只将叶柄仍浸入水中.

  只见那三片叶子仿佛由叶柄入吸收着水分.绿色如水洇宣纸般由叶脉处扩展开來.片刻之间恢复了生机.翠色盎然.仿佛春日里刚摘下來的一般.这时小晴已将那鸟巢用白瓷壶水冲过.捏着顶部一个小枝向上一提.露出洞口.原來这鸟巢也是一只茶壶.壶壁似乎是先用小藤枝编插成型.又内外糊泥烧制而成.简陋中透着古朴的趣意.小晴将壶涮过.放入三片叶子.提黄泥壶将热水注入.然后扣上藤壶盖.仍在外面用缓流冲着壶身.

  一时室中但闻水声微响.清音悦耳.令人顿生思古之幽情.郑盟主面带笑意闲闲相候.荆零雨心怀期待目不转睛.

  常思豪瞧瞧她.瞧瞧冲水的小晴.眉头微皱.颇不耐烦.

  过了一会儿.小晴搁下泥壶.又取白瓷壶冲那四棵小白菜.水流到处.嫩色盈盈.常思豪原无心看.此时方才瞧出那是四个浅浅的小玉杯.只不过雕成了白菜的模样.小晴将这四个小杯一字排开.提藤壶柄略倾.水出如线.凌空三沥.略覆杯底.她放下藤壶.翘指捏起小杯.挽花略涮.一一将水泼掉.这才侧壶口对向无人处.正式斟茶.每杯只斟到二分即止.捏起其中一杯.双手呈奉.先送至常思豪面前.荆零雨在旁故意正襟危坐.笑着等她伺候.

  常思豪接过來.只见杯中茶水澄明透澈.直若清泉.闻不到半点香味.仿佛未经泡过一般.更奇者.自己两手虽未颤抖.可是这水却在杯中自行流转.形成一个小涡.边缘处滚雪翻银.浪花朵朵.似一片自有潮汐起落.缩小了千万倍的海洋.

  此时小晴已将两杯茶分别送到父亲和荆零雨手上.郑盟主托杯微微一笑:“请.”

  常思豪扫了他一眼.低头又瞧瞧这一小汪茶.皱皱鼻翼.嗤地发出一声冷哂.扬起來往嘴里一甩.把杯还给小晴.

  荆零雨接杯闻香时便闭起眼來.因此沒有瞧见常思豪的动作.轻呷之间.只觉热流入口舒暖自由.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要跟着香起來、暖起來.享受良久.发出长长一声感叹.这才睁开眼睛赞道:“藤壶冲滚雪.秋池起团龙.这茶家四神物.果然不负其名啊.”

  小晴笑道:“秋池茶砚有回春之妙.古藤泥壶有解秽之能.滚雪杯夺造化之机.团龙茶凝天地之神【娴墨:取第二字为池藤雪龙.取每句倒数第三字为春秽化地.可谐音为池腾雪龙、春回化地.作者惯用倒置法.读春回化地、池腾雪龙亦可.正应后文第二十九部事】.可是若缺了一样东西.亦冲不出这等好茶來.”荆零雨泛起眼白望着屋顶.眼珠转了一转.忽然落下:“是水.”盯着她道:“莫非你取了郑伯伯珍藏的腊雪水.”小晴嗔道:“什么他的珍藏.明明是我攒的.他白白拿去待客人.我倒喝不着.”荆零雨眼里闪出光芒.甚是欣喜.道:“寻常雪花都是六瓣.而腊月雪则是五瓣.腊雪之中.又以腊月十五夜子时.天地阴阳交泰时所降的雪为最佳.其性寒凉内敛.能将茶香含住不散.今次亲口得尝.果然不虚.【娴墨:茶要香.则用天水.要含香.当用井水.天水者.雨、雪、露、冰雹也.天水落地就有根了.在半空接住的叫无根水.取其阳气足故.或谓阳气之说是虚言乎.曰不然.昔王安石难苏学士.让他带长江中峡水.结果苏错过中峡.取了下峡水.则煮出茶來就不是味道.实因水流缓急不同.气也不同.不信者可以去找山溪.手伸进去.水滑手.是柔的.如绸带.像加过洗衣粉后的样子.和自來水的水是不同的.所谓阳气.就是动力、是能量.不是玄虚.传统医学讲一缸水用舀子淘千遍.性状不同.药性就不同了.这些文化如今人都不知.天天喝瓶装矿泉.还自以为享受高科技现代生活.真俗不知贵也.老井水寒凉.阴气重.烧开前会响鞭.如冰之炸.现在自來水多是水厂截的江河水.哪能烧出响鞭声來.有也很弱.井水用來淬剑则佳.泡茶则嫌硬.男人能喝.女人实实喝不得.言腊雪水.则是取阴阳全气双得.可谓兼美.然当今俗世.谁有这等福也.空气更污染.说不得.叹】”又冲身边一笑道:“郑伯伯这些茶家宝贝是外邦友人所赠.平时少见动用.沒想到我今天借别人的光.倒一饱了口福.小黑.这可得谢谢你哩.”

  常思豪喝得很急.当时并沒感觉到什么味道.然而香茶入腹.气返重楼.此刻也有了一种贴心暖肺的舒服.觉得这茶确实非同一般.但听她们这样大谈讲究.心底又颇不以为然.淡淡道:“什么茶叶、茶具.我是不懂的.我只知道渴了有口水喝便成.你觉得好就喝你的.可也不用谢我.”

  郑盟主手抚膝头笑吟吟地道:“哈哈哈.本來么.解渴的东西.花样过多.也确是不胜其烦呀.”

  荆零雨点头:“嗯.伯伯说的是.我爹也说过.茶字是草上木下.人在中间.取的是人在草木间与自然相处.其乐融融的心情.只要喝出了这份心情味道就行了.什么茶道.都是笑话.【娴墨:茶即草.木即炭.煮豆焚萁正相宜】”

  小晴笑道:“说笑话.可也真是笑话.本來大唐年间曾有烹茶道.讲究灸、碾、罗、煮.使茶色呈黄绿之色.出的是真味真香.宋时有点茶道.所制茶汤呈白乳状.茶沫成面.并借此判定茶质优劣、茶道艺能之高下.故谓茗战.等到了咱大明啊.一切简化.任是什么茶.什么水.什么手法.都不那么讲究了.冲了泡.泡了喝.简简单单‘泡茶道’.嘻嘻.沒了文化.可不就成了笑话了么.”【娴墨:人谓武侠小说是成人童话.正是一大笑话.沒文化的武侠可不就是笑话.作者有意借茶叹侠道不兴乎.】

  郑盟主见常思豪表情仍是冷淡.坐在这儿有一种疏离隔心之感.便微笑着直了直身子.转开话锋:“郑某在京师早闻消息.说山西出了位了不起的少年英雄.一出世便斩了聚豪阁八大人雄之二.与明诚君沈绿拼了个势均力敌.又远赴大同府助守城防.抵御鞑靼西侵.水夜跳城.舍身炸掉尸堆.令鞑子望城兴叹.无功而返.俺答仗铁骑势猛.横行无忌.数十年來未尝受挫.却被这少年率百骑冲营.杀得大败亏输.堪一堪丢了性命.如此英雄了得的人物.江湖上谁不称赞.在下只以一杯清茶相款.还怕嫌简陋了些呢.【娴墨:山西打仗时.你在哪里.一笑】”小晴在侧点着头.笑眼盈盈地打量常思豪.似乎对这些也早就耳熟能详了.

  常思豪冷冷道:“我久居边城.深受番邦欺凌之苦.遇到外族入侵.当然是有一分力便使一分力.军旅之中.如我这般的人放眼皆是.更不知有多少好男儿荒山为冢.草掩残躯.不曾在世间留得一个名姓.这些人里.有的武功或不及我.但各自胸中那一腔热血却不比常某人冷了半分.若论英雄二字.除了他们.别人又有谁能当得.我自认不是什么英雄人物.但偶尔想來.这世上多的是无耻虚伪、豪杰自命的小人.嘴里头境界纷飞.牛皮乱吹.背地行的却是龌龊之事.表面侠剑客的声名在外.暗地里却亲近官府谋结权柄.干些肮脏勾当.这样一算起來.我在军中虽只充马前一卒而已.却也自觉着比这些人强得多了.”

  郑盟主二指摸挲杯缘默听.目中光芒闪忽不定.待常思豪说完.淡淡一笑:“郑某与秦老太爷乃是望年之交.不论是武功还是做人的道理.都在老爷子身上受益良多.百剑盟与秦家数十年友好往來.同损共荣.亲如一家.大爷秦逸以及当年的五爷秦默都是郑某人的至交好友.常少剑既是绝响的结义兄长.郑某也就讨个大不多客气.刚才贤侄所说言语.似乎话中有话.既都是清水淘心磊落光明的汉子.何妨讲在明处.”

  “呸.”

  常思豪霍然而起:“谁是你的狗屁贤侄.你想找骂.老子可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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