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点本】007七章 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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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XT下载WWW.XsHUOTxT.Com)(tXT下载WWW.XsHUOTxT.Com) 【娴墨:本章略有重点.主要讲作者惯用小手】
二人在屋宇间又左弯右拐地飞掠一阵.荆零雨停了下來.隐身于一处脊角之侧.向下观望.
只见前面宽街上是一座不大的院落.门楼处暖光幽隐.雪打红灯.高墙内一地银白【娴墨:此非写景.到晚上.雪地上仍无脚印.是知其白日无人】.央坪广宽数丈.周围栏廊简瘦.笔直规整.冷冷清清.不见一人.院中正殿极宽.巨匾高悬.殿顶低平若鞍.飞檐探远、微弧.边缘有扣意.色调黑郁深重.是战国时的极古风格.大殿之后似有楼阁重重.迷蒙于烟雪之中.隐然微见轮廓.却不真切.
常思豪见这院里面连树木也不植一株.更沒有什么假山石刻、园艺缩景.形制虽然古雅.却实在显得冷清.瞧着正殿巨匾上那“大有”二字.更觉突兀.问道:“这院里明明什么也沒有.这殿却又叫大有殿.倒底有什么呢.”荆零雨道:“柔得尊位.大中而上下应之.曰大有.其德刚健而文明.应乎天而时行.是以元亨.象曰:火在天上.大有;君子以竭恶扬善.顺天休命是也.”常思豪眉头直皱.一句也沒听懂.问:“这地方是书院吗.”
荆零雨道:“什么书院.笨蛋.这便是我盟总坛.”【娴墨:写剑盟先以人出.次以建筑出.以建筑点其京中地位.柔得尊位四字.正其明照.竭恶扬善容易.顺天休命则难.皆因越有能力.越不肯放手.】
常思豪啊了一声.险些跌下檐去:“百剑盟总坛.就是这么个地方.”他虽然沒來过.但一直以來在众人口中听传的也不少了.对于百剑盟主郑天笑、总理事荆问种.玄元始三部总长.修剑堂的九剑一天等等早已耳熟能详.又因亲见过廖孤石、苍水澜和申远期那般身手气度皆是不凡的人物.自对这个被秦家仰倚为强力盟友的百剑盟有着美好的憧憬和向往.实在想像不到这人称“往來皆侠剑.座上有邦宾”的武林圣地.竟是如此的简单素气.复细观之.连连摇头表示难以置信.
荆零雨侧目鄙视.嘟哝道:“土豹子.乡下汉.势利眼.”常思豪咧了咧嘴.一副“用不着这么刻薄吧”的表情.问道:“你们这总坛怎么连个守卫都沒有.人影也瞧不见一个.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
荆零雨白了他一眼:“我盟是何等地方.也用得着设防.【娴墨:托大是祸之根】除了举办夜宴酒会、内外茶会、诘难论会、剑祭或其它大事外.总坛夜间都沒什么人.除了守门人.长住在这儿的只有郑盟主、九大剑、徐老剑客和我们家.仆役下人也很少.三部总长及治下剑客外居别处.各有府宅.刚才咱们经过这一大片屋宇中就有一些是他们的宅第.有的还常住在城外汇剑山庄.至于再下面的剑手、侠客、盟众人等各有差事.有的在京师.有的在外埠.天南海北.都聚在总坛象话吗.”
常思豪回首來路.这才明白原來她带路时左弯右拐是为了避开那些高手们的居所.心中又有些奇怪:“你本來说不回盟.为何又來总坛.”忽地领会:“她这么做.自是为了暗探情况.和沈初喃一起回來.便什么事也办不成了.”荆零雨指道:“大有殿主要用于处理外务和接待客人.后面那间只看得见屋顶的小殿.便是守中殿.盟内事务一般都在那儿处理.西院是试剑亭.东院是弹剑阁.郑盟主住在守中殿后面那个小院.再往后便是修剑堂.徐老剑客平日就率九大剑在那里参研.”常思豪问:“那你家住哪.”荆零雨得意挂眉地道:“我家和其它九大剑的家属挨着.分住在修剑堂两侧和后面的跨院啊.那可是与天下剑道巅峰最接近的地方呢【娴墨:暗透百剑盟是家天下.以小女孩儿得意之笔无心带出.最为得味.】.”
常思豪瞧她这样子大觉可笑.心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剑道巅峰.都是一样的人.你盟也未必就比别人高到哪儿去.就算那几名大剑是天下最强者.那也是他们厉害.你不过住得离他们近些.又有什么可美的.荆零雨忽然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远街上鸾铃声响.有马匹在雪影中隐现.速度不快.渐行渐近.
來的马匹前二中三后一【娴墨:此处排列初看时真真费解.又非攻杀战守阵形.写出來也忒闲了.但知作者吹大牛.什么行文如枯墨点梅的.此处岂能真是闲笔.思來想去.忽然明白.此处要和建筑布局.对照着看.下细述】.呈小队模样.马上人各着一色暖氅.头两匹马上坐着正是沈初喃【娴墨:应大有殿.出百剑盟正相.堂皇庄严】和罗傲涵【娴墨:应守中殿.傲涵在骨.却屡屡发威.守中实不守中.此反衬.出百剑盟之霸气强横.】.霍亭云【娴墨:应试剑亭.作者一直不写小云.是暗昧相.点试剑中有弊端.云遮雾挡、暗昧不明也.见于后文】、楚冬瑾【娴墨:应盟主家.夹在中间.是平衡各方意.楚冬瑾劝人劝架.实隐透在此】.江紫安坠后【娴墨:应修剑堂中情务事.说明则剧透过重.留看后文便知】和于雪冰【娴墨:应弹剑阁.弹剑者.作歌处也.以雪冰点其闲适.】夹在中间.于雪冰不时回头.似乎和她说着些什么.而江紫安始终垂头.面部陷于暖帽下的阴影之内.行至门楼前六女停下.有一老仆迎出伺候.六女下得马來.和那老仆说了两句话.老仆喏喏退去.几女鱼贯而入.马匹都各自牵着.拐向西面.常思豪居高瞧去.西侧迷蒙的雪影中有片跨院里檐户低矮.似乎是马厩的所在.【娴墨:试剑亭侧是马厩.可笑.來客试剑聊天.可以抚臀闲拍马屁.方便之极.以六女应六建筑.又陪一马棚.把百剑盟里里外外作一总括.人与建筑的关系.恰是人与盟会关系之缩影.细回想此手法作者实实常用.比如秦家大院的入口小门.就是秦家固步自封的缩影.华严寺偏炸配殿.何也.作者写这配殿时.遮遮掩掩.又故意说得繁琐.其实在纸上一画可知.这配殿位置在上寺大雄宝殿之东、下寺藏经殿大雄宝殿之北.建筑横竖中轴一交.出來个配殿.什么意思.那就是“交配”的殿.然后写小和尚新竹躲在柜里.“开柜门”后露相.更简单了.了解“出柜”什么意思的都懂.凡此种种.类似的地方.都是“念兹在兹”的小乐子.】
二人静静等着.过不多时.西面六女转出.沿廊向后走去.身边已经沒了马匹.荆零雨招手示意.带领常思豪下來转到那马棚之外.隔着墙听听动静.一翻而入.两人闪闪躲躲.踩着沈初喃等人留下的足印向前.绕过大有殿和黑森森的守中殿.忽听前面有罗傲涵说话的声音.反向这边來了.荆零雨急忙回身.一扯常思豪.二人急速回奔.转到守中殿廊下.隐于柱后.觉不保险.指了指殿门.常思豪会意.二人闪身而进.
殿内黑寂寂冷峻深沉.一根根方木支撑柱亦都浑黑暗哑.仅籍窗间透过的微弱雪光可以窥见柱体上部隐约的轮廓.下面的部分似乎与黑暗融为了一体.以常思豪此际极佳的目力.亦根本看不清地面的材质.只觉迈进來如同凌空踏入深渊一般.荆零雨小心翼翼.缓缓合上了门.常思豪低问:“这殿还有别的出口么.”
“有个后门.【娴墨:守中殿乃盟中议事之所.却有个后门.作者设心何在.】”她扯住常思豪.伸食指按在唇上.慢慢蹲低.常思豪明白她的意思.她这几个姐姐功夫都是不浅.此时发出声响.被发觉自是不妙.也便随她蹲了下去.
雪花飘零.风声渐小.六女足踏银光缓步而行.已到殿侧.楚冬瑾的声音道:“小晴说郑盟主在守中殿议事.怎么刚才咱们经过的时候.好像沒见着有灯光.”江紫安道:“是呢.临过來的时候我也向这边瞧來着.”经过于雪冰一路的解劝.她的心绪似乎已经好转许多.罗傲涵道:“会不会是约了诸剑秘谈内阁的事.”楚冬瑾道:“有可能哦.自从高拱被逐之后.咱们在内阁中的人选一直沒定下來.这一阵郑盟主正加紧运作此事.初喃姐.小雨的事是小.等一等禀报也无妨的.”
沈初喃闻言沉吟.几人脚步都停了下來.
罗傲涵搓着手.道:“大姐.高拱已去了半年.内阁中最后要选定谁.也该拿个主意了.怎么郑盟主这次如此犹豫不定.”
沈初喃缓缓道:“内阁成员自不比结交控制其它官吏那么简单.此事关乎我盟未來运数.他也是不得不慎.”
她说话时二目凝神.思飞弥远.仿佛想到的都是些沉重与痛苦的东西.不胜纷扰.
楚冬瑾一笑:“现在徐阁老位居首辅之职.选他不是正好.”于雪冰摇了摇头:“徐阶位高权重.却并非是与我盟志同道合之人.以武力胁迫压制他自能成功.只是这样怕他阳奉阴违.处处掣肘.反倒沒什么好处.还不如保持现在的状态.落个相安无事.”
罗傲涵道:“依我看选李春芳的好.这人性子柔弱.比较好控制.至少比高拱要强.”
江紫安面带不屑:“咱们要的又不是叫他们仅仅通风报信、行个关照那么简单.那样的话还不如把劲使在那几个正得宠的太监身上.李春芳是个无用之人.除非沒事.一出乱子连局面都稳不住.要这么个废物干什么.”罗傲涵瞪眼提高了声音:“你倒是明白人.你选.”江紫安道:“我选怎样.徐阶阴里坏.陈以勤是碗浑汤水.李春芳是个窝囊废.张居正是个蔫老好.这几人我哪个也看不上眼.若让我选.我谁也不用.”罗傲涵冷道:“这便是明白人说的话么.”
楚冬瑾问:“雪冰姐.你觉得呢.”
于雪冰知道她插话是免得罗、江二人再起争吵.略一思忖.缓缓道:“依我看.还是高阁老最合适.能把他请回來是最好.不过.只要徐阁老在.这事只怕沒有可能.”
沈初喃点点头:“嗯.高拱去职三个多月后.郭朴也被清出了内阁【娴墨:口福居乃徐家产业.高拱去时.郭朴偏在口福居请客.何也.有什么行为.就有什么结果.书中诸如此类皆暗笔.所谓不写之写】.这一派的势力是衰落了.想要东山再起.希望不大.”
罗傲涵道:“谁让这姓高的不听郑盟主的话.非要和那些言官顶牛.为了打掉一个胡应嘉.把自己这一系的人都搭了进去.可算是一招棋错满盘俱输.让徐阁老美美地看了场大笑话.”
楚冬瑾表情有些奇怪:“胡应嘉不是那个吏部的小官么.”
罗傲涵一挥手:“那胡应嘉是吏科的.可不是吏部的.”
她口中所说的吏科.乃是负责监察吏部的机构.胡应嘉的官职是‘都给事中’.官阶不过正七品.但是权利极大.可以直接弹劾大臣甚至批评皇上.六部每部都有一科对应监察.这伙人加上都察院的御史.便组成了一个官小职大的言官派系.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官员们的荣辱升迁.
楚冬瑾道:“哦.对对.是我记错了.荆叔常说的当官要学会‘结好言路’.指的就是他们吧.我记得胡应嘉是言官的头目.听说论厉害程度不在东厂之下.东厂杀人还要用刀.他们只用嘴就行了.”
罗傲涵道:“是啊.这一系的官员由于只监察别人.沒人管他们.所以向來嚣张得很.不和他们处好关系.官是当不稳的.
楚冬瑾道:“可是坊间都说胡应嘉是得罪了郭书荣华而被罢的.跟高阁老又沾上什么关系了.【娴墨:可知小瑾和小雨是一样天真.只是学舌的孩子】”
罗傲涵道:“哎.你平时就知道玩乐.对政事一点也不上心.市井的闲闻也是信得的.官场上的事乱得很.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徐阶和高拱是死敌.去年嘉靖帝病重之时.徐阁老暗暗指使胡应嘉告高拱.说他看到皇上病重便搬出直庐不值班.分明是居心叵测.心里暗暗认定皇上要死掉.当时嘉靖病得沒法看折子.这道弹劾就压下去了.今年隆庆帝登了基.高拱准备上疏自辩.认为自己是隆庆的老师.所以皇上定能顺他的意要罢胡应嘉的官.当时郑盟主和他说.胡应嘉这一告來得蹊跷.背后必有阴谋.新帝登基不久.对言官若处罚重了将來也少不得受人议论.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点小事压下去也就得了.否则得罪了言官一系.将來必然麻烦缠身.可高拱就是不听.赌这口气执意坚持.最后果然将那姓胡的罢了.言官一系的人从來都是横得无忌.哪受过这等亏吃.胡应嘉一挨刀.大伙心里都郁忿暗埋.徐阁老表面不动声色.在背后暗暗支持.结果鼓动得众言官群起而攻.指责高拱横恶奸险.简直是蔡京第二.形势立刻就被动了.”【娴墨:借小涵之言.传守中殿内之音.泄盟中诸剑心中口中事.】
楚冬瑾道:“原來徐阁老这么奸滑.这么说紫安确实沒屈枉了他.”
罗傲涵冷冷一笑:“他高明的地方多着呢.高拱陷入了与言官大战的泥沼.每天焦头烂额.这才知道是中了他的圈套.想起盟主的话后悔也晚了.当时恨得齿痒.头脑一热.竟派出自己一系的人反攻徐阁老.可是徐阶树大根深.当年斗倒严嵩之后.令百官感激涕零.几年來四处安插下的亲信更是不计其数.高拱虽是新帝的老师.毕竟底气还是不足.结果他一对徐阁老出手.徐阁老便上疏称年老体衰.乞求退休.摆出一副‘我不跟你斗还不行吗.’的架势.百官群情激愤.九卿大臣南北科道一拥而上.集体弹劾高拱.每天参他的奏疏不断.搞得皇上也护不住了.最终徐阁老沒退.高拱却被逼到了绝境.无奈才称病退休了事.”
于雪冰轻声叹了口气:“高阁老性过刚直.论玩弄权柄.他哪里是徐阶的对手.人家只用一个小小的七品言官便打掉了他全系的人马.可算是大获全胜.”楚冬瑾问:“那么胡应嘉得罪郭书荣华的事是坊间传言.子虚乌有么.”罗傲涵道:“郭书荣华请胡应嘉吃枣的事也是有的.不过当时宴上俩人谈的什么谁也不知道.胡应嘉虽是徐阶同乡.但表面并非一党【娴墨:外亲内疏、外疏内亲.此皆官场常事.何以故.表面处得冷.关键时给一句话.必显公正.】.他上去告高拱的状.高拱自然也要派人探探他的虚实.以便作出应对决策.但是自己一系的人又不能出面.这差使.当然是要交给最擅长办此类事儿的郭督公.”
楚冬瑾奇道:“高拱什么时候能使得动郭书荣华了.”
罗傲涵笑道:“呵呵.当然不能.以郭的脾气.纵是高拱亲到.他又会给几分面子.普天之下.除了他的顶头上司冯保和皇上.还沒有人使得动他.”楚冬瑾沒了声音.似乎感到困惑.难又索解.罗傲涵一笑:“你想想.咱们既然下力气结纳下了高阁老.能对他坐视不管么.”
楚冬瑾若有所悟:“原來如此.对嘛.以盟主和冯公公的交情……”
罗傲涵道:“可惜高拱太不争气.最终落到这般下场.白白辜负了郑盟主的一片期望.他临走的时候还來过盟里.荆理事和郑盟主一起送他.你们都记得吧.官场最沒有人情.偌大个阁老回家.他那些门生连个送行的都沒有【娴墨:郭朴在口福居设宴.也算送行了.傲涵不知.因有此说.此写实之笔.】.树倒猢狲散.一派势力也随之土崩瓦解.沒波及到咱们百剑盟就算不错了.所以我才说要选李春芳.图的是稳中求胜.”
江紫安道:“内阁中的人不安排个强硬的.那还有什么意义.咱们需要的是一个能接受剑家义理并用之于国的伙伴.可不是一个废物.李春芳这软柿子机灵劲还不如个太监.亏你能提出他來.什么眼光.”罗傲涵怒道:“你说什么.”楚冬瑾又头疼起來【娴墨:冬瑾头疼.正是写郑盟主头疼.小头疼引出大头疼.】.跺足道:“哎呀.你们俩……”罗傲涵怒道:“什么我们俩.明明就是她.她因为廖孤石的事呛火.偏偏跟我..”沈初喃桔裙一抖.截道:“算了.都别争了.”
罗傲涵半张着口.把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沈初喃道:“众叔伯们平时不愿和咱们说这些.就是怕姑娘家不识大体【娴墨:偏你识大体.笑.几女聊天.谈的都是政事.可知盟中又是怎样情形.百剑盟政治挂帅.江湖气息很淡.此处又把内阁官场几人一表.颊上三毫.就此画完.】.像你俩这样沒口子乱讲乱说.此事连郑盟主都久思未决.可见其中关节利害非同小可.你我目光短浅.还是少谈为妙.走吧.”罗傲涵和江紫安互不服气【娴墨:二人射的是守中殿和修剑堂.二人总是有矛盾.便是透盟内中层和十大剑的矛盾.前述傲涵有怪力.作为女孩儿家极不正常.作者设心可知.】.都哼了一声.却也不再说话.几人转过廊角.缓步來至门边.各自整理衣衫.瞧着窗上并无半点光亮.显然殿内无灯无火不像有人的模样.
沈初喃轻嗽一声.略顿一顿.道:“禀盟主.沈初喃有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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