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都说,女人会对拿走她们第一次的男人会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会吗?他看着她,这张脸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能令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迅速直起身子,隐在暗色中的双眸凝了凝,他在干什么?竟然大半夜跑来医院看一个女人,真是疯了不是?
医院大门外,昏暗的街灯下,阿元恭敬站立在汽车旁等候向北。
有夜风吹来,凉飕飕,向北低了低眉,快步朝着车子走去。
“向少。”阿元见他走来,立刻拉开后车座的车门。
“明天给她送10万。”就当买了她的贞操。
阿元刚气的脸上愣了一下,其实他跟向少也有3年了,几乎从未看过向少身旁有女人出现,陈小姐却是个例外。
“是。”
次日清晨,向家别墅花园
向北一手牵着两条从德国买来的猎犬,一手捧着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在花园里闲庭散步。
晨曦暖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仿若镀上了一层光晕。
两个阶级对立的人因为一场舞会一见钟情而相爱,最终冲破重重阻隔相爱了……但结局却都死了……
如果他们当初不遇见,会不会又是另一番景象?
他捧着书,细细读着,忽然有些沉迷其中。
当初,之所以看这本书,还是在香港时去了葵青剧场看了这部小说的舞台剧,觉得很震惊,一时冲动便买了下来。后来回枫城这么久,也就翻了一半都不到。
如今看着,怎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呢?
“表哥……表哥……”刘茜欢快甜糯的声音从花园飘来,向北微微皱了皱眉。
这个小丫头片子又来干嘛?
“哎呀……表哥你真是走文艺路线了?我每回来你都捧着这本莎士比亚的名著,我要笑死了……哈哈哈……”刘茜娇小的身子像只灵巧的小白兔欢跳着站到他面前,在看到他手里捧着的书,立刻哈哈大笑。
“怎么着?我就不能看书了?”向北‘啪’地一声合上书本,伸手将这本书敲打在她小脑袋上。
“哎呀……好疼,表哥你干嘛打我!”刘茜被向北拿书本一打,立刻嘟起嘴巴叫嚷起来。
“谁让你笑我?”
“这么小气?笑笑都不行啦?哼……”
“你表哥我天生小肚鸡肠,所以……最好别说我!”
“是是是!你不光小肚鸡肠而且还特坏!”
“哈……知道还不赶紧地离你表哥我远一点?”向北看她可爱的小脸挤着,笑了起来。
“哼……谁要靠近你!自作多情!”刘茜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向北,随后弯弯腰,伸手摸了摸乖乖站着的两条猎犬的头,“乔尼、露丝我真是替你们可怜,表哥是不是老是给你们念莎士比亚?哎……委屈你们陪他做这么无聊又枯燥的事!”
向北听着,一阵的无语。他的狗,他要干嘛就干嘛,就是念一千遍莎士比亚给它们听,它们也得听着。
“今天找我该不是又给我送什么情书吧?”
刘茜直起身子,朝他哼了一声,“我现在不高兴送了。”
“哦?那么你今天过来是特意来数落你表哥我?”
“我才懒得数落你!我今天过来的问你个事!”
“什么事?”
“我们班的陈静雅被退学了,是不是你干的?”虽然她跟陈静雅关系浅薄,但也算同班4年了,同学情也是有点的。
所以今天一听到学校广播,才知道陈静雅不是之前传言的休学,而是被勒令退学了。
她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表哥干的?
她被退学了?向北皱皱眉,沉默了起来。
“表哥,真是你干的啊?”刘茜见向北低眉沉默,以为他默认了,惊讶地叫起来,“表哥你跟她有什么仇吗?她马上就要毕业了,这下可是毁了。”
“不是我。”他可没工夫做这些小动作。
刘茜哦了一声,忽然转动了一下大大的眼睛,若有所思起来,“那她好好的怎么会被退学呢?”
“我怎么知道?”之前,栋梁跟他提过,她提交了休学申请,但休学不至于会被退学,要么就是被人动了手脚。
她又招惹谁了?
“向少……”不远处阿元匆匆走了过来,他的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人。
向北凝眉看过去,她怎么来了?
“向少,陈小姐来找您。”阿元走近,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刘茜,立刻朝她打招呼,“表小姐。”
“我知道了。”向北点点头,随后对着阿元吩咐,“送表小姐回家。”
“是。”
“表哥,你干嘛赶我走?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陈静雅都找上门了,她怎么可能走?必须留下为她的闺蜜乔心怡打探打探点消息。
“再不走,信不信,我放狗咬你!”向北晃晃手里拉着的狗绳,恐吓道。
“乔尼和露丝不会咬我的!”怎样她都还经常带牛肉给它们吃呢?不会这么忘恩负义吧?
“那要不要试试看?到底它们是听我这个主人的话呢还是听你这个小丫头的话?”
刘茜低头看了眼两只高大凶猛的猎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吧,虽然她也给它们带牛肉吃,但毕竟不亲哈……她可不要被咬……
“哼……我回头告诉乔心怡,你有小三了!”刘茜哼了一声,朝陈静雅看了眼,一溜烟跑了,阿元见状,赶紧也小跑追上去。
但这……表小姐走的可真快,不愧是风一样的女子……
向北看着刘茜跑远,这才看向已经走了过来的女人。
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在晨曦下隐隐泛着透明,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却闪烁着坚韧。
“怎么?舍不得我?又找上门?”他呵呵一笑,唇角微微扬着,定眸看着她。
陈静雅愣了愣,有些干枯的双唇微微蠕动了一下,“这个钱,还给你,我不要。”
说完,伸手将提在手里的箱子递到他面前。
原本扬着的唇角忽然僵住,低眸看着黑色的皮箱。
“怎么?嫌少吗?”
“向老板,我不想要您的钱,我只希望您以后不要找我和子亮哥的麻烦,我就磕头谢谢您了。”
意思就是不准找她是吗?向北在心里冷笑一声,她算什么东西?他会厚着脸皮去找她吗?
“我送出去的东西,不会要回来。”
“那我放在这。”陈静雅将皮箱放在草地上,转身准备回去。
‘砰’地一声,她还没来得及转身,那只皮箱瞬间被踢的滚了好远。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啊?我给你钱,你还不要?当自己圣母?还是自己的那层膜不值钱?”他将手里的书扔到地上,伸手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拉近自己。
她都脏了……他还想怎样?
“你放开我!”她眼眶渐渐染上一片湿雾。
原本站在向北脚边的两只猎犬听到主人的怒吼,焦躁地冲着陈静雅犬吠起来。
“既然不要钱?不如让我再上你一次?怎样都是免费的不是吗?”
“你别欺人太甚!”一辈子承受一次屈辱已经够了,他想逼死她吗?
欺人太甚?呵呵……真他妈装上圣母婊了?
他沉了沉眼眸,忽然松开手里的狗绳,两只猎犬没了束缚,将陈静雅团团围住。
下一秒,他直接揪住她的衣领,将她用了死劲拖拽起来,因为拖拽太过用力,陈静雅几次被他拉得载了跟头,他依旧不管不顾,她摔倒了,他就拖着她,一路拖到别墅内,路上打扫和走过的佣人,纷纷低下头为他们让开道路。
“我不去……我不要去……”别墅内室的门,依旧是那扇质地考究的象牙白木门,可只要推开,昨日种种屈辱就立马浮现眼前。
她不要进去,打死也不要进去。
他看着她惊恐地反抗着,心口莫名的有什么堵住了,真他妈的让他难受。
门越来越近,他早已没了耐心,一脚踢开,将她拖进去,里面依旧昏暗夹杂着沉闷气流,陈静雅吓坏了,伸手死死掰住门框。
最终,她的手指还是被他掰开,瞬间‘砰’地一声,那扇门被他重重甩上。
他将她压在墙壁上,俯身带着胸口满满的瘀滞,一一发泄在她身上。
“还要我不准找你吗?”他用最后的一个挺身,生生刺入她的身体。
“你杀我了吧……你杀了我……你杀了我……”现在,除了疼剩下的便是无止境的屈辱……
黑暗中,他阴眸冷冷,却不再言语,但身下的动作却更加疯狂起来。
要死吗?那我们一起死好吗?
许久,昏暗的房内,她断断续续却异常清冷的声音传来,他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你知道吗?今天来你家之前,我需要耗尽我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才能有胆量像一个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正常人与你面对面,可是现在怎么办?我真的想死……”
好像,活着真的没什么意思了吧?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忽然想起了在福利院的时候,每天,福利院的小朋友在院子里玩耍,她就趴到嬷嬷怀里,让嬷嬷给她讲故事,嬷嬷的手很柔软,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嬷嬷的声音也很温柔,讲着各种好听又好玩的故事。
嬷嬷每次讲完故事就开始笑话她:雅雅,以后嫁人了还要躲在嬷嬷怀里吗?
她总会脸红说:嬷嬷笑话我,我才不要嫁人。
嬷嬷会轻轻捏捏她的鼻子:雅雅又胡说,女孩子都要嫁人的,不嫁人怎么行?我们雅雅那么漂亮乖巧,以后啊,一定会很幸福。
她当时不懂,幸福是什么样子的?嫁的那个人又会是什么样子的?会像嬷嬷一样疼她?会像子亮哥一样保护她吗?
现在……她想嬷嬷说过的幸福,她应该再也没有机会拥有了。
他依旧没有说话,房内一片寂静,静的只听到彼此微微起伏的喘息声。忽然,他退了出来,却在下一秒,薄唇凑近她的耳侧,冷冷说:“想死是吗?好!我让你死。”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垂在裙侧的双手却忽然握紧了拳头。
紧接着,那扇象牙木门被他突然拉开,她从绝望到惊恐中,整个人被他横抱起来。
一路,直接带到了外面的游泳池边。
“陈静雅,你准备好了吗?”他抱着她,阳光下,他细碎的黑发微微吹拂着,她仰面,金色的光线照射下来,苍白的小脸,几近透明。
他低眸对上她泛着星星泪光的眼眸,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竟快要生生将他吸附进那潭深不见底的浓浓墨池中。
她闭上双眼,将他隔离的那么决绝,似乎真的是在等待死亡的来临。
陈静雅,如果你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偏偏要怕我?
他忽然低垂下眼眸,望向碧蓝色清澈见底的泳池,一个纵身,抱着她,一起跳入了游泳池内。
清澈的池底,他紧紧搂着她,她在呛水中猛然睁开眼睛,却对上他的视线。
他就在站在水底看着她,带着她看不懂的那种眼神,看着她。
他究竟想干什么?
冰冰冷冷的水中,她开始渐渐失去知觉,他看着她闭上眼的瞬间,拉着她,迅速浮出水面。
有了新鲜空气的灌入,她猛烈咳嗽起来。
他依旧抱着她,深邃的轮廓连同黑色的碎发上都沾满了颗颗水珠,一点点掉落在池内,漾出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现在还想死吗?”他凝眸注视她,缓缓开口:“如果死能解决一切,为什么这世上还有那么多赖活着的人?”
她没有说话,眼眶红通通,忽然伸出一只手,打在了他的脸上,眼里的泪瞬间窸窸落下,“死的确不能解决一切,可面对着轻轻一句话就能剥夺走别人一切的罪魁祸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令我生不如死!”
呵呵……生不如死?
“你不就是怨我夺了你的贞操,怨我对你咄咄逼人,是吗?”被她打了一记,脸上微微泛着一层红,应该会疼,可他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她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忽然笑了起来,明明以前对他怕的要死,可是现在……好像一点也不怕他了。大概,太过绝望和悲愤的时候,真的会让人不再有所顾忌。
“在你眼里,是不是毁了别人,就是她活该,是吗?”她收住笑容,眼眸却渐渐透出冷色。
他不语,但抓着她手臂的手指却不经意间用了力道。冰冰冷冷的池水围绕在他们身侧,倒映出他们两人影子,随着水波渐渐荡漾消散不见……
许久,他缓缓开口:“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找你。”
她不就是希望如此吗?他还不至于犯贱真去找她!
“好。”
“你滚吧,在我没反悔前,彻底滚出我的视线!”
“好。”
他松开她,她瞬间弹开与他的距离,但她不会游泳,差点淹水,幸好他们离游泳池壁不远,伸手就能扶到。
他依旧泡在池中,看着她浑身湿漉头也不回地直接跑出了花园,最终,他头往后一仰,整个人没入池水中。
——
陈静雅浑身湿透跑出向家别墅,推着自行车骑了一段路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样湿哒哒,连衣服都没有哪里换,之前的行李都在乔氏公司放着,她现在这样也不好进公司去拿。
想来想去,只能去枫大问沈薇薇借衣服穿。
沈薇薇从校门口出来,就看到了浑身湿透站在门卫传达室的陈静雅,吓了一跳。
“陈静雅!”沈薇薇快步朝她走去。
“薇薇。”
“你怎么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沈薇薇心疼地将她上下看了一遍后说。
“不小心掉河里了。”总不能告诉她,她刚从一个男人家里出来吧?
“那你小心点,你又不会游泳的。”
陈静雅低了低头,撒谎道:“嗯,幸好有过路人救我。薇薇,我衣服在公司,你借我一件,我明天拿了行李就还给你。”
“多大点事,跟我去宿舍。”沈薇薇笑了起来,但忽然想到什么,唇角的笑容瞬间收起来,“静雅,学校让你退学了?为什么?”
退学?她不是提交的休学申请吗?怎么变退学了?但现在的她……念不念书有什么意思了?
她摇摇头,“退学就退学吧。”
“哎呀,你傻了?我们马上就要毕业了,而且你成绩那么好,我都听班主任说了,枫大5个出国保研名单里,有一个是你啊!”退学就等于终止学籍,到时候甚至连毕业证都拿不到的,更别说那么好的机会出国念研究生。
出国保研吗?陈静雅低下了头……伸手捏了捏裙子的花边,上大学还是靠了子亮哥,再出国哪来的钱?退学也好,不用增加子亮哥的负担了。
“薇薇,我有急事。”
“哦。”沈薇薇还想惋惜说些什么,见她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就只好打住。
从枫大出来的时候,陈静雅的手里多了一本淡黄色封皮的书本。这是沈薇薇送她的,说她走了也没什么东西送,知道她爱看书,就特意买了一本林微茵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送她。
回医院时,子亮哥早已醒了。
“静雅,我两天没看见你了,你去哪了?”
“学校……考试呢。”陈静雅将手中的书放到床边,搪塞道。
“嗯,辛苦了。”赵子亮笑了笑,幸好那天她不在,不然让她知道,他差点进警察局,她一定要着急的。
“考试不苦的,就是复习啊之类的。”陈静雅努力挤出看起来很正常的笑容,从热水瓶里倒出一杯热水,放到唇边呼了呼,再递到赵子亮面前,“子亮哥,要不要喝水?”
“好,我正渴着呢。”赵子亮伸手接过那只搪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有些烫,他也不敢多喝。
“是不是烫?我帮你吹吹。”她伸手要去接过那个搪瓷杯,手却被他突然握住。
清秀的脸上一片绯红,“静雅,你真好,真想现在就出院,然后娶你。”
陈静雅一愣,那只被他握着的手,真是滚烫如火,她忍不住低了低眼眸,笑着说:“好,那你要快点好起来。”
“我都问过医生了,医生说我恢复的很好,再住两个礼拜我就可以出院了。”赵子亮握着她的手,心里暖暖的。
“好。”她依旧低垂着眼眸,有些不敢看他,心却如巨浪在不断翻滚。
“你怎么了?是不是……”赵子亮看她垂着头,以为她有什么事。
“我就是最近考试用脑过度了,等我缓缓就好。”陈静雅听到他试探的声音,连忙抬起头看着他,笑。
赵子亮定定看着她的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陈静雅知道赵子亮在看自己,生怕他看出什么破绽,她赶紧拿起那本放在床边的书,“子亮哥,我给你念书听,好不好?”
赵子亮见她已经在翻书了,笑着摸摸自己的头发,“我就是个大老粗,听不懂的。”
“我想念给你听。”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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