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现在,眼前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一丝光亮。她能感受到身侧男人炙热的气息在一点点把她包围住,这种气息带着强烈的陌生和霸道,与子亮哥身上的清新感完全不同,令她心生畏惧。
她大概也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没得到他保证前,她并不想轻易付出。
“向老板……”她现在看不见,根本不知道他在自己哪个方向,只能就地跪了下来。
“不愿意玩?”不夹杂一丝感情的声音从她头顶飘来,带着些许的隐隐不耐。
她想他是不是又不高兴了?
“不是……我只是想你能不能先放了他?”她轻轻摇了摇头,整个人直挺挺跪在柔软的地毯上,他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纤细的身子,如雕塑一般跪着。
心里忽然涌出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令他想起了自己的爸妈,在外人眼里,他爸妈在香港名流界算得上是一对璧人,爸爸事业成功,妈妈是艺术家,两人在各种场合恩爱有加,但这种恩爱也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无人知晓,夜深人静时,他妈妈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流泪到天明,是有多么痛苦。那时候他还小,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不回家或者晚回家,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让妈妈那么伤心,后来长大了才知道,他的爸爸外面有一个小女人,她比他妈妈年轻漂亮。
在后来因为仗着漂亮公然找上门挑衅,而他的爸爸当时就站在那个女人身旁,他第一次看到骄傲的妈妈,低下头给他们下跪,求他爸爸不要走,那时候,他也像现在这样,站在他妈妈背后,看着她直挺挺的跪着,后来他冲过去,拉她起来,她却怎么都不肯起来……
那时候他真的恨他的爸爸,当初,对他妈妈山盟海誓,至死不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也曾为他奉献过一切?
所以……爱情这东西算什么?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人会真爱到死?还不是半途被各种诱惑所吸引,抛弃了曾经的真爱?
他这辈子是不会相信爱情,包括婚姻。
听不到他的声音,陈静雅不安起来,如果真惹的他不开心,那么子亮哥该怎么办?她再次开口:“向老板……我刚刚说那些话不是故意惹你生气,我只是想请你先放了子亮哥,他身体还没恢复好,如果被抓进去,他的身体会垮的。”
他收回神,突然俯身,伸手将她拉起来,“都说女人的第一次很宝贵,更何况在枫城这种小城市,一个女人第一次都没有了,以后你要怎么嫁人?”
女人的第一次是宝贵,可再宝贵,不是也没有子亮哥的命宝贵吗?
“我……”她咬咬嘴唇,沉默了起来,像她这样的人在他们这些上流人眼里不就渺小如蝼蚁般吗?他们要她怎样也就一句话的事,她有反抗的能力吗?
“他的命比我的一切都要宝贵。”她缓缓说着,她的眼睛被丝绸蒙着,他看不见她此刻的眼神是如何。
“你爱他?”
爱吗?应该吧,从小到大,除了他,她好像从没那么像救命稻草一般地依赖过一个男人。
她轻轻嗯了一声。
他呵呵笑了起来,声音透着淡淡的薄寒,“如果我把你上了,你觉得他还会要你吗?”突然……好想摧毁这种痴情的人。
当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虽然觉得美,但这种性格的女人根本不是他菜单上的菜,但不知为何,后来几次见到她,无意中总能产生一种强烈的占有感,恨不得把她纳为己有,明明对这种懦弱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到底是什么在作祟?
“就算他不要我,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如果她脏了,她也不会有脸强迫他娶她,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就当把以前欠他的,弥补回去。
他静静听着,修长的手指忽然扯下蒙在她眼睛的丝绸,两人的双眸同时撞上彼此的视线,一个惊讶,一个深邃。
“我突然想让你看着我上你。”他低低说着,下一秒,在她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擒住了她的双唇。
她有些惊慌失措,想推开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被手铐烤着。
“向……向老板……唔……请你……先放了他。”她闪躲着他密集的吻,喘着气哀求。
他黑色的眼眸沉了沉,没有说话,忽然,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沿着她的发丝一点点下滑至她的衣领口,那里已经开了一粒扣子。
他灵巧地挑开第二粒,第三粒……胸口早已若隐若现,他黑色的眼眸眯了眯,陈静雅低着头不敢去看他,那双被烤着的手却开始微微发抖。
“本来……我想玩刺激一点,但看你第一次……我会温柔一点……”‘啪’第四粒扣子被解开了,里面一览无遗。
“向……向老板……我……”陈静雅下意识伸手挡住他进攻。
“想反悔?”他看她低头不语,笑了笑,“反悔也可以,反正我也不是非要上你。”
“不要……我不反悔。”听到他的话,她吓得赶紧抬头看着他,原本挡着的手瞬间放了下来。
呵呵……真是够痴情……为了救他竟然愿意被另一个人男人上。
那就让他好好‘疼’这么痴情的女人!
他眼眸微微低敛,伸手将她重重往床上一推,随手脱下自己身上的浴袍,整个人欺身压上她。
霸道又密集的吻再次落下,将她覆盖的毫无退路可言。
强硕的身躯压着她就像一块巨石,令她快要透不过气。
一时两人低沉地喘息和暧昧气流在暗沉的房内断断续续流淌起来,他越吻越沉沦,在她还不知所措的情况下,一个挺身,直接进入。
瞬间如被尖锥刺进皮肉的疼袭卷全身,她疼的失控叫了一声,眼里的泪珠窸窸落下。
从没想过男女发生关系会是这样疼痛,她想逃。
“向……向老板……我不要了……”
“不要什么?”身上的男人依旧奋力进攻着,恨不得把她揉碎吞进肚里才行。
“疼……你可以下来吗?”真的是特别疼……所以她不想进行下去了,而且她想他这样弄了几下应该差不多了,“向老板……现在可以放了他吗?”
他微微停了停身体的动作,忽然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将她之后要说的所有话全部封住。
紧接着,却是比刚才更为猛烈的袭击。
——
陈静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向家别墅的,只记得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吐了很久,最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浑身都在发烫,就像躺在一个火球上。抬眼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接着便是熟悉的消毒水味。
她伸手想摸摸额头,才发现手臂虚软如泥,一点力气都没有。
“陈小姐,你醒了。”陌生带着熟悉的声音从一侧传来,陈静雅转过头,是阿元。
“我……我在哪?”一开口,才发现嘴里干涩异常。
“医院。”阿元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她。
医院?她怎么了?还有子亮哥怎么样了?一想到子亮,她就急的想爬起来,却相当吃力,她只能放弃,转而问向阿元,“元先生,子亮哥怎么样了?”
“向少答应撤了控诉,他就在医院。”阿元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苍白无力,真让人心疼,“陈小姐,我先走了。”毕竟,向少还在外面,他可不敢多待。
“谢—谢。”喉头依旧干涩着,她有些艰难地挤出两个字,但此刻的心却放了下去。
子亮哥没事就好,就好。
阿元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医院门口一侧的停车场上,向北抽着烟坐在后座上,一只手随意搭在全开着的车窗边。
整个人隐没在略暗的车内,只看得见隐隐缭绕而出的青色烟雾。
“向少,她醒了。”阿元匆匆小跑至车边,垂首恭敬地汇报。
向北没说话,藏在烟雾中的双眸睨了眼医院大楼的方向,忽然将抽了一半的烟丢到外面,按上车玻璃,“回去。”
“是。”
——
乔栋梁过来找向北的时候,向北正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烟色晚霞铺满整个天际出神。
“向北,生日会那天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乔栋梁走到他身侧,看到他目光凝视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哪样了?”向北没看他,依旧凝视窗外。
“把她扔进游泳池。”
向北轻轻呵呵了一声,忽然转过头看向他,黑色的眼眸低敛浓稠,“一个女人真有那么重要?莫非你要因为一个女人跟我断了兄弟情?”
“女人是女人,兄弟是兄弟,我觉得并不冲突。”乔栋梁顿了顿,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移向窗外,那里依旧一片的烟色壮丽,就像涂抹了上好的油彩,美的动人心魄,“向北,你我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娶她的,所以……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她。”
此前,他确实挺心动她这样的女孩子,美的那么仙气,又温柔乖巧。也趁机想接近她,但后来想想,无法给出她任何承诺就不应该随意招惹她,何况,他做不出伤害人的事情。
呵呵……他们这种人确实不可能随便娶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女人,但……他现在招惹了……怎么办?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乔氏。”
“此前我是有私心,现在就当是帮帮她。”乔栋梁声音轻缓,仿佛是在自己说给自己听。
向北听了,没再说话,目光随他一道看向窗外。
两个男人就那么笔直地站在落地窗前,凝望着天际,各怀心事。
许久,他忽然开口,语气不经意间多了一份恍然,“你说,我们这种人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爱情了,是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他们这种人,出生都是含着金钥匙,在外人看来是无比的光鲜亮丽,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做的很多事都会身不由己,包括选择妻子的人选。
所以……爱情?或许是一辈子都无法体会到了。
“爱情又是什么?真的能疯狂到让一个人放弃所有?甚至……”最宝贵的东西?
他又想到了那个女人,她看着那么懦弱,但是竟然敢为了爱,毫不犹豫献出自己最宝贵的贞洁。
呵呵……爱情到底是有多么令人如此着魔?
他忽然又好想知道……好想……尝试一下……虽然此前他从不相信爱情,甚至厌恶付出感情。
乔栋梁听着他有些奇怪的话,忍不住侧头看向他,烟色霞光下,他整个人安静肃穆,跟以往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忍不住轻轻说道:“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能让你整天心神不宁,整天魂不守舍,日日思念,见不得他(她)哪怕一秒钟就感觉隔了好多年,那么你就是遇到了爱情。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贫贱高低之分,只有两颗为对方吸引的心,他们可以冲破一切的阻隔,只为彼此长相厮守。”
日日思念?魂不守舍?真会这样吗?向北在心里呵呵一笑。
可得到了爱情又会怎样?真的可以天长地久?至少,他爸妈的爱情就是那么脆弱的不堪一击。
枫城公立医院的病房内
陈静雅躺了一整天,身体才渐渐恢复了力气。她半撑着爬起来,左手却阵阵泛疼,低头看时才发现,左手的静脉血管处还插着吊点滴的针管。
她抬头看了眼窗外,是傍晚了。
挪了挪身子,下身却疼痛异常,脑中瞬间闪过早上发生的画面,脸一阵泛白,挪动的身子瞬间僵着。
她怎么忘了,她好像脏了。
如果脏了……她怎么可以再跟子亮哥在一起呢?如果脏了……她还有脸回福利院见嬷嬷吗?
好像不行了吧……
她空洞地看向已经渐渐暗下来的窗外,窗外医院走廊的照明灯已经初上,弱弱发着淡白色的光亮。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拔下手背处的输液针管,下了病床。
只是虚弱的身体还并未复原,走几步,就差点跌倒在地上,可是她不管,她要看到子亮才放心。
她扶着医院走廊的墙壁一步步挪到赵子亮的病房,手刚碰触到扶把,瞬间就缩了回去,她现在这个样子,子亮哥一定会怀疑的,她不想他知道她做过的事。
站他病房外站了好久,她重新扶着墙壁挪回自己的病房,她要快些康复,子亮哥出院前,她要照顾好的。
至于出院后……她好像不应该再留下了……
深夜的枫城医院,静悄悄,只听到吵得人心烦的知了声,此起彼伏。
没有开灯的病房,突然有人轻轻推开了门,他逆着走廊的光线,令人看不清他的五官。
他轻轻走到病床前,床上的人蜷缩着,睡着了,他微微俯身,凑近她。
她的眼角似乎还挂着未干的泪迹。
她哭过了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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