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见面了把人坑到丞相府
见面了把人坑到丞相府
姬重光抬头,只见一名穿着紫衣白袍,长相清俊出尘的青年,嘴角噙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缓缓走上前。
那青年对二人优雅作揖,温声道:“在下南植,负责本次雅集的举办,观公子二人样貌气度不似寻常之辈,却又不甚了解这雅集,想必是从外地来的吧。”
端的是一副风度翩翩,谦谦如玉的君子模样。
姓南?是巧合还是与外祖家有联系?姬重光顿时对南植起了兴趣,浅浅回了一礼,道:“原来是南公子,失敬失敬,在下姬重光。”
他又用扇子指了指景行止,“这是在下的兄长,名唤忘归,我们兄弟二人从京都来陵江游学,路上听闻此处雅集,文人相聚会谈,故来此长长见识。”
兄长?景行止微微挑眉,说实在的他更想当公子的情哥哥。
南植闻言点头,“原来是京都人士,不过在下看公子面善,便想与你交个朋友,”随后顿了顿,提议道:“二位也是远道而来,若是不嫌弃,可跟在下前往芙蕖亭一品清茗。”
姬重光收起折扇,神色一正,笑道:“出门在外,朋友自是多多益善,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芙蕖亭设在丹阳湖上,每至夏日周围莲花盛开,有道是“江南莲花开,红花覆碧水。”别有一番盛景。
此处风景清新脱俗,秀丽别致,引得在此赏花作诗者繁多,加之亭子被莲花围绕,故以芙蕖命名。
亭中石桌摆放一套越瓷茶具,已有小厮泡好茶水,恭敬地侍奉左右。
“南公子恕在下唐突,刚才听几位学子谈及南老太傅,不知南公子和南老太傅有何渊源?”姬重光试探性地提了一下。
南植爽朗一笑,直接道:“那渊源可就非同一般了,不瞒您说,在下乃是他老人家不成器的长孙。”
“原来是南老太傅家的公子,难怪我看着也面善得很。”姬重光眼角弧度上扬,笑意更加真诚了。
南植听言有些疑惑不解,“听姬公子这话似是与祖父是旧相识,可祖父久居陵江,在下也从未见过姬公子。”
姬重光笑意更甚,也不卖关子:“说起来,在下应该唤南公子一句表兄。”
从京都来的,又姓姬,还唤自己表兄,不就只有那一位吗?再说谁也没那个胆子敢假冒皇帝出来招摇过市。
南植心下一惊,睁大眸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有些磕绊道:“你,您是小姑姑的儿子!”
他似乎想到什么停顿片刻,连忙将左右屏退,待人离开后复又小声道:“当今陛下?!您怎么到陵江城来了?”
姬重光被南植小心翼翼的举动逗笑了,对南植眨眨眼,安抚道:
“表兄不必紧张,我是出宫暗访便没有声张,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探望外祖父,顺便办点事情,我现在不过是普通的公子哥,也是你的表弟。”
在南植小时候所剩的记忆里他的小姑姑是一个非常温柔美丽的女性。
在她还未进宫册封为皇后时对自己十分疼爱,后来进宫之后南家举家迁回陵江城,便再也没见过面,只偶尔听闻一些关于她的消息,在知道她逝世之后南植还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南植也不是胆小拘泥之辈,只不过被惊到了,现在缓过来,更何况小姑姑给他的印象太好了,于是在姬重光面前也没那么多负担。
南植从善如流道:“表弟若是要见祖父待今日雅集结束便随我回府就好。”
又看向一边沉默至今,眼神从未离开姬重光的景行止,姬重光是长子,哪来的兄长?疑惑道:
“那这位忘归公子又是何人?我可没听过小姑姑给你生了个哥哥。难不成他也知晓你的身份?”
景行止听到自己的名字也侧头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解释,姬重光就说道:
“不错,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位好友,也知道我的身份。只不过我遇到他时他身受重伤,也忘了自己的身份就一直和我结伴而行了。”
好友?景行止又荡漾了,今日是好友明天就是知己后天可能是爱人伴侣了,这么一说,做公子的情哥哥指日可待了,景行止越想越兴奋。
没有否认,景行止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在下与重,重光一见如故,志同道合,便相约同行了。”
南植眼神闪烁,目光在姬重光和景行止身上扫来扫去,似乎看透了他认为的事实,笑着拉长音道:“好友啊——不错不错。“
又对景行止道:“既然忘归兄是表弟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很高兴认识你。”
景行止礼貌而疏离地回应:“南公子客气了。”
南植也不在意景行止冷淡的态度,反而觉得他很有作为“好友”的自觉,对此表示满意。
“表弟来陵江应该不只是探望祖父吧?”南植招呼二人坐下,给茶杯重新添了茶。
“不错,我还有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请外祖父再次入朝……”姬重光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见到外祖父之后的计划。
南植听完后面露正色,严肃道:“也就是说,北曲那个老男……呃,那个老实人孤军作战,队友级别太低基本作用不大,若祖父入朝,号召力变大,加上在朝中威信仍在,到时新政推出阻力也会更小。”
姬重光颔首,赞许地看了一眼南植:“正是如此,”随后又从南植的话中敏感地发现他和北曲的关系不一般,好奇打探:“表兄似乎与丞相很是熟稔?”
南植脸上一僵,支支吾吾道:“啊,你说他啊,那个就是年少相识罢了,当年我与他师承同一先生,他算是我的师兄吧。”
姬重光怀疑地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道:“哦,我却从来没有听丞相提起他还有一个师弟,倒是从前想给他指婚的时候听他提起他已有心上人,婉言拒绝了,只不过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口中的心上人。”
“表兄你说他会不会是为了不成亲,无中生有,捏造了一个心上人,看丞相那样子也不像是会有喜欢人。”
南植太阳穴忍不住跳了跳,语焉不详道:“呵呵,是、是吗,可能是他贵人多忘事吧,我也很多年没见过他了,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南植心里却在咬牙切齿,狗男人怎么会敢有脸提他呢,毕竟人家不告而别,一走就是五年!
姬重光微微挑眉,像是发现有趣的事情,但是也不说破,便道:“嗯,那我下回见到丞相的时候替你问问他还记得这个师弟,见色忘友可是不太好。”
我可真是谢谢您了!南植腹诽,怎么没发现他这个表弟这么难缠,这么敏锐。
南植勉强保持微笑:“那就麻烦表弟了。”
“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表兄的事我自该放在心上。”姬重光笑道,至于藏了几分看好戏的心思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景行止一听姬重光这个语气就知道他又藏着坏心了,这都是他的经验之谈,从一次次切身实际总结出来的,但也只能心里默默为南植点蜡,同情这个青年未来的遭遇。
姬重光转移话题,道:“表兄既是与丞相同为师兄弟,想必才华能力也不相上下。”
南植挥了挥手,不甚在意道:“一般一般,也就比北曲强上那么亿点点。”
姬重光结合上下文顿时摸清楚了君子端方只是这个表兄表现出来的假象,实际上内里也皮的很,是个活泼欢脱的性子,与丞相那个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老古板倒是很互补。
姬重光继续道:“表兄这么说,祖父余荫犹在,为何不从政呢?就算不在京都,在地方也能为国谋利,为民请命,也算是不负一身才能。”
南植摇摇头:“并非没有想过,只是祖父顾虑太多,当年怕树大招风这才请辞回乡养老,我们这些小辈纵使心有丘壑,也难保入朝为官之后不会被人捉住错处攻讦。”
姬重光在听到南植的话后目光渐渐变得冰冷,卷翘的眼睫下垂遮盖住眼中寒光,道:“表兄,若现在有一个机会能把那些蛀虫消除殆尽,你愿意吗?”
南植几乎是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当然愿意!我知道祖父从前的难处,小姑姑成了皇后,朝中眼红之人时刻盯着南家,只要有一点错处,他们就像饿虎扑食般紧咬不放,势必要咬下一块肉来。”
“但如今陛下亲政,百废待兴,若陛下是磨爪的雄狮只待一击必杀,那我一定义不容辞,赴汤蹈火!”
“很好,表兄,我信你,不过也不必你以身殉国,就是可能要委屈你,先当当丞相府的幕僚了。”姬重光微微一笑,明显是不怀好意的眼神。
“啊?!我可以拒绝吗?”
南植前一刻豪情万丈,下一秒原形毕露,这变脸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他要欲哭无泪了,虽然他很愿意为国献身,但是在北曲眼皮子底下,那不得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他是肉包子,北曲是狗。
姬重光温柔地拒绝,“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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