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撒娇了为了请外祖入朝
撒娇了为了请外祖入朝
要不怎么说那些读书人热情高涨呢，如此热天还能呆到日落西山，天色渐暗，才陆陆续续地各回各家，姬重光热得扇子都快扇烂了。
南植安顿好雅集的事情就把姬重光和景行止往家带，路上还在纠结要怎么和自家祖父交代，父母那边还好，毕竟他们暂时离府忙着书院建设的事情，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姬重光则是一脸轻松，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拒之门外，景行止就更无所谓了，反正姬重光去哪他去哪。
“表兄外祖父身体如何？”
“好着呢，老头子老当益壮，身体硬朗着，打我的力气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南植越说越小声。
姬重光笑了笑，毫不留情揭穿，“那确实挺不错，别人养花逗鸟，颐享天年，外祖父逮着你打，看来表兄没少被训啊。”
这个表兄也是个人才，还能让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不辞辛苦地教训他。
“哼。”南植感觉头有点疼，这个表弟真损，不愧是亲表弟。
南府地处东城华安街，多是官员世家贵族府邸，是当年南老太傅告老还乡先帝亲赐的七进的大宅院。
姬重光二人跟着南植进入府中，前来迎接的管家好奇自家少年带回来两个神仙似的人物，不由得频频侧头打量。
南植在前头吩咐道：“李叔你先去传告祖父有贵客上门拜访他老人家。”
管家李叔又看了一眼姬重光，连连点头，“是是，少爷我这就去。”行了一礼，快步跑去正房。
南植幸灾乐祸地回头，眉梢轻扬，“亲爱的表弟，老头那么凶，待会你就自求多福吧。”
姬重光手持折扇，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南植看了有点觉得欠欠的。
“山人自有妙计，表兄不必为我担忧。”
南植耸肩，闭麦不再说话。
宅子里处处古朴素雅，不似寻常官邸总归是富丽的，即使如此，宅子本就面积大，还是走了有一段路之后才到了正厅。
南老太傅勤俭朴素管了，府中侍女小厮不多，因而只有一位侍女在正厅服侍。
那侍女平日里见惯了自家公子，早就免疫了，乍一看姬重光和景行止，尤其是姬重光，瞬间惊为天人，姬重光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扫过去，那侍女顿时被勾的脸颊绯红，呆愣原地。
“小翠，看茶，还呆在那干嘛？”南植叫道，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瞪了一眼姬重光，眼神明晃晃地控诉他“沾花惹草”
姬重光长眉微扬，眼带挑衅，怪我长得好喽。
南植又被气到了。
小翠慌忙低下头，“是，公子小翠马上就去。”
正房在内宅离正厅有点距离，小翠备茶回来了，管家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回话。
姬重光茶水都喝了一半了，管家才到正厅。
“少爷，老爷请这位贵客到书房一见。”
“行，虽然还不知晓你的身份，但是祖父看来是肯见你的。”
姬重光放下茶盏，对忘归示意自己单独前去，让他在此等候，又对管家道：“有劳李管家了，还请管家带路。”
“好，公子请随我来。”管家伸手，带着姬重光去内院书房。
……
到了书房外面，李管家止步，道“公子请，老爷在里面等您。”
姬重光颔首，“多谢。”
门外值守的小厮打开门，可以看见书房内的布置，姬重光定定地站了一会，这才挪步进去。
鹤发童颜的南老太傅端坐在会客用的圈椅，姬重光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可以清楚的听到。
姬重光甫一踏入里间就看到这位白发老人，慈眉善目，又有饱经沧桑的厚重感，完全没有南植说的那么凶，反而姬重光看着老人，内心一阵触动，感到十分亲近。
原来这就是血浓于水的感觉吗，姬重光弯腰行礼，“不肖子孙姬重光见过外祖父。”
老人震惊地站起来，待看清姬重光那张与最宠爱的小女儿相似的脸，顿时泪如泉涌，他激动地走向姬重光，而姬重光温柔地微笑着看向他。
老人一阵哽咽，似乎认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要行礼，“草民见过陛下……”
姬重光连忙扶着老人，“外公不可，孙儿现在才不是什么陛下，只是您的孙儿。”
老人伸手轻轻拍了拍姬重光的肩膀，老泪纵横，倍感欣慰，“好好好，是老朽的外孙儿，是老朽的亲孙儿！”拉着姬重光坐下，目光紧盯着他。
姬重光这才开口道：“外公这几十年来受委屈了，孙儿没本事，现在才偷偷跑来看您。”
老人手里盘着沉香木的珠串，翻涌的情绪渐渐恢复正常：“外公不委屈，你能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已经很好了。”
“你祖母生你母后的时候难产，月子里伤了根，没几年就走了，这些年老头子是个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人老了，也是越发思念你祖母和母后了……”
姬重光听完心里有些难受，惭愧地看向老人，“外公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请您重新入朝……”
老人听了伤感之色一扫，变了脸，状作不满，数落道：“老头子还当你是专门来看我这把老骨头的，心里头正高兴着，没想到你也和你那个没出息父皇一样。”
老太傅是先帝亲师，先帝在时便没少被训诫，如今老了，先帝也不在了，照样不客气。
姬重光忍俊不禁，“外公说话还是这么有趣，以前就常听父皇提起您总是不把他当太子，只当做不成器的时学生，经常把他训得怀疑自己，看来是不假。”
老人顺着话头，似乎也想起来几十年前训斥自己学生的画面，表情不由得温和了下来。
“先帝自幼聪慧过人，学业在众皇子中最是出类拔萃，又是太子，年轻时太过轻狂，老朽也是想让他变得沉稳才常常在语言上教育他。”
老人叹了口气，说话透着一股惋惜和悲痛：“只是慧极必伤，思虑过重，唉……”
“外公当年父皇有您相助，才隐隐压制世家官员，尚且能喘口气。”
“可是后来您走了，父皇也因为积劳成疾还有母后病重撒手人寰，才会忧思难忘，最后郁郁而终。”
老人面色动容，“先帝爱重老朽，你的母后深得宠爱，进宫生下你之后被晋封皇后，可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过受宠威胁到很多人的利益了，老朽为了保全你母后和南家不得不辞官回乡。”
“只是苦了你母后和你了，你母后一个人在宫中也没个娘家人照应，她本就体弱，生了你便和你祖母一样，染病早早就去了。
“终归是老头子对不起她们，也幸好你平安健康地长大了，不然老头子到了底下也无颜面对他们。”
姬重光目光坚定，“外公，孙儿会清除那些蛀虫的，让祖母和母后泉下有知，让她们知道，您的苦没有白费！”
“但是一个丞相力量不够，现在孙儿还需要您，才能确保新政推行，天下寒门子弟才能有更多机会入朝为官，各得其所，为国效力。”
“外公你就答应孙儿吧，相信若祖母和母后还在也一定会支持我的。”姬重光拉着老人的手，软着声音，撒娇道。
老人一看他就想起以前小女儿也是这么向自己撒娇，也想到已故的妻子，一直无条件支持他鼓励他在官场走下去，而且姬重光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让他内心一阵动摇。
“外公当然是信我的乖孙能做到的，只是这件事，乖孙再让外公好好考虑考虑。”
“好，外公，孙儿等您的回复。”姬重光展颜一笑，乖乖巧巧立马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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