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波又起 2
说起得知秘宝下落的经过,事情还得从燕霸天的寿宴当晚说起。当时炸山的消息传来,整个山庄都陷入了一片混乱。燕霸天初悉燕武的死讯,悲痛之下对着身受重伤的萧人玉恨意滔天,痛下杀手,也自然而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包括萧人玉的注意力。
“我听不明白。”秦冶子不明白萧人玉干嘛旧事重提,“你说这个总不会是想告诉我东西还在燕霸天手上吧,当时不是搜遍了燕家祠堂都没有找到吗?”
“没错,二叔那时确实是带人亲自去搜过了,而且也确实什么都没有找到。可是他还带来了另一样非常重要的信息,也就是这条信息,让我突然想起了在前院因为燕霸天而彻底混乱之时发生了一件古怪的事情。”
“什么古怪的事情?”秦冶子凑近身子,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
“呵,看把你急的。”戳了戳靠过来的脑袋,萧人玉看着好友的脸,心情不在像先前那般糟糕,说起话来语气也欢快起来,“其实我当时并没有太在意,是后来才发现原来在那个节骨眼上有个人突然消失不见了。”
“人?什么人?”
“燕松,那个燕霸天的心腹。”这件事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萧人玉的法眼,她对此觉得很得意,提起来脸上也是神采飞扬,“你想啊,他跟了燕霸天那么多年,而燕霸天也那么信任他,为什么在燕霸天吩咐他派人去尧山查看之后,他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出现?后来燕武出事的消息传来,他也没有陪在主子身边,燕霸天大打出手他更是没来帮忙。二叔搜完祠堂回来跟我说他们到那里时守卫们早都已经被人解决掉了,试想祠堂明处暗处埋伏了那么多人,能够知道秘宝的藏匿地点又同时可以做到在不引发激烈交战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拿走,全庄上下没有几个人,一看就知道是熟人犯案。”
“你是怀疑燕松跟秘宝被劫一事有关?”
“不是怀疑,是几乎可以肯定。”萧人玉轻轻拿起茶杯,吹了吹杯口的热气,细细的品了一口香茶后接着说道,“燕松是燕家庄的人,他为燕霸天做了那么多坏事,如今燕家庄出了事他就算不尽忠也总要考虑一下自己的性命前途吧。”
“那会不会是他提前预知了燕霸天要完蛋,所以逃之夭夭了?”
“不可能,当时来喜还没有带着罪证回来,一切形势都不明朗,他没有理由那么快就放弃自己跟了那么多年的主子,除非??????”萧人玉凤眉微扬,眼睛里闪着光,“除非他不是燕霸天的人。”
“恩?”秦冶子听着一堆大道理,正头晕的低着头用手指在桌上乱划拉,忽然听到结论着实吃惊不小,“你,你说他不是,不是燕霸天的人?”
“对啊,只有这样,燕松的神秘消失和秘宝的离奇被劫才全都解释的通嘛。”萧人玉理所当然的摊着双手说,“而且我还有一件事很在意。”
“还有什么啊,你一次性说完行不行?”秦冶子崩溃的摊在说上,被萧人玉一番理论弄得颠三倒四,倒现在还没听出到底秘宝在谁手上。
“真是没耐性。”萧人玉吐吐舌头,直截了当的说,“我是觉得燕松背后有人,像袭击燕家祠堂那种事,他一个人是干不来的,肯定还需要很多高手。所以我想秘宝现在应该落在他真正的主子手里。”
“他真正的主子,就是你说的那个很厉害的人?”
“恩,具体他真正的主子到底什么来头我还没有弄清楚,但是那个人的样子咱们两人可是都见过的。”萧人玉笑盈盈的歪着头,意味深长的提示道,“在颖州的天香楼??????”
“天香楼?你难道是说——”秦冶子恍然间想起原来颖州那几日除了来了许多江湖人士外,还有个带银色面具的神秘公子也在天香楼盘踞过数天。他周身跟着好多武艺高强的高手和美女,即使行事隐秘,还是有诸多的人马洞悉他的到来,而且非常忌惮。
托他的福,秦冶子才能在天香楼里躲避三帮四派的追杀,可要问这恩人的出处来历,行走江湖不少时日的他也恐怕说不出个大概。
秦冶子睁大眼睛正要问个明白,这时宫外传来侍女的声音,说是王妃有事要与萧人玉相商。萧人玉应了下来,便转身打发秦冶子回去睡觉。他心里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弄清,可萧人玉并不想他知道的太多免得日后再不怕死的跑去偷,只好随意的推说详情她也猜想。
好不容易的送走了秦冶子,萧人玉揉了揉跳跳的太阳穴,发觉浑身乏倦的很。想起明天一早又要启程奔往国都,她整个人就像泄气的皮球,瘫软在了舒适大床上。
真不想动??????折腾了好几日,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萧人玉静静的闭上眼睛,心里揣着王妃召唤她的事,不知为什么沈敬轩的样子总是固执的浮现在脑海里,挥也挥不去。
第一次见到他时,虽然早隐隐的预感到沐少峰和颖王的出现说不准会引出其他更多的熟面孔,可看到这回是他,萧人玉还是冷不防的僵了一下。
真没想到昔日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呆瓜居然也会有修道成仙的一天。十年前他走时,明明还是矮矮的个子,白胖胖,粉嘟嘟的可爱小娃。如今再见,他摇身一变竟化身成了一个高大伟岸,英俊不凡的酷哥。
如果他不是长着那张曾经骗得自己倾家荡产,一无所有的混账面皮,萧人玉绝对会二话不说的嫁给他,跟他悠悠闲闲的过一辈子。
躺在床上的她心里这么的暗暗幻想着,不禁还觉得有些可惜。哀声的叹了口气,萧人玉翻了个身累的睡下了,连王妃召唤她去的事情都抛在脑后,等不及陷进久违的软床中,找周公好好喝茶聊天一番。
漫长而充满喜庆气氛的一天结束了,庐州的大街小巷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可人们心里其实都还意犹未尽。兴奋和喜悦仍旧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人来人往的街市里也持续着不逊于昨夜的喧哗热闹,涪陵郡主的寝宫也同样如此。
“啊啊啊——!”一大早萧人玉的寝宫里就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喊声。王妃昨夜等到很晚都不见女儿到,心想着她还在生气,便忧心的恍恍惚惚睡了。还不过两个时辰,她就被神色慌张的奴婢们惊动,得知了萧人玉一早起来便大喊大叫,还摔东扔西的事情之后,忙起身往她寝宫这儿来,路上正巧撞见也闻讯而来的沈敬轩。
两人照常寒暄了几句,一问才知他们竟都是为了萧人玉而来,自然就结伴同行。到了萧人玉的寝宫,老远就听到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以及她高分贝的喊声。
沈敬轩突然倏地停下脚步,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蒙起一丝淡淡的忧虑。王妃见他不曾跟来,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回了几步问道,“轩儿,怎么不走了?”
“有妖气??????”声音从沈敬轩那里传来,着实让王妃吃了一惊。
“什,什么?妖气!”
这时,一个圆滚滚的脑袋忽然从沈敬轩的肩膀边伸出来,原来是摆正经的秦冶子在那里妖言惑众,还敢公然搭在沈敬轩的肩膀上,对着他说:“现在前方五十步的地方正在地动山摇,刚才进去了好几个人儿了,都是被砸的头破血流出来的!难道还不是妖怪作祟吗?老兄,你要是这会儿去凑热闹,保证一活靶,她就算累死也得把你先送上西天见佛祖不可。”
其实刚才沈敬轩停下也是出于这个原因的考虑,毕竟萧人玉与他十年未见疏远在前,而逼婚在后难免会让她对他心生芥蒂。如今她因为昨天的事情而大发雷霆,如果他这个罪魁祸首又不识趣的出现在她面前,恐怕与火上浇油无异。
一旁的王妃怕沈敬轩听了心里难过,立马送上亲和力超强的微笑,安慰道:“玉儿性子是倔强了些,这次只是在气王爷而已,一不小心就把你也连累了。但你们毕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她不会真放在心上。本宫去哄哄她,等她气一消便没事了。”
沈敬轩微微的点了下头,额前的刘海随即飘下细细的一屡,再不多话,转身便离开了。秦冶子倒是没见过这么沉默寡言的男人,那副千年不变的脸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动容,就好像他话中的主角完全跟他无关。
“实在有够不爽的,”秦冶子瞧着连廊处沈敬轩离去的背影,再转头看向正从花园里过来的沐少峰,暗暗地感慨,“唉,沐少峰啊沐少峰,有那么大坨冰山挡道,你几时才能追上萧人玉啊!”
秦冶子望着他们唉声又叹气,惹来小师妹的不满:“喂,秦公子,你干嘛一大早就对着我师兄摇头晃脑的!?”
“我有吗?呵,对不起??????”秦冶子敷衍的笑了笑,转眼又绷起脸说,“你管的着嘛,你他老婆还是他妈!”
“我——你???????”一想到师兄就在身边,秦冶子的话也一定被听了去,小师妹羞得满脸通红,喉咙里就跟塞了个大石块,气愤愤的不知道怎么反驳。
一旁看了半天的王妃此时也看出些端倪,与小师妹刹那间的眼神交汇,那抹寓意未明的笑更是窘得她像挖个地洞钻进去。
秋意盎然的小园里这就站着几个昨日才风尘仆仆而来的客,却不当自己是外人的在那里打闹斗嘴,每一个都是自来熟的好手,貌似在贪恋着马上就要告别的安适,不甘心的踏上前途叵测的路途。
另一边的寝宫,涪陵郡主大发脾气闹了一通后,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脸上还是写满了不爽。王妃听着声音落了,这才别了园子里等候的沐少峰等人,自己一人充当说客来。
“玉儿??????”萧人玉隐约听见有人叫她,起身一看,自己的母亲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想起她昨晚不但连同爹逼婚,还帮着那个该死的裴王爷说话的事,萧人玉就觉得气不打一出来。
早知道她娘就跟自己不是一阵营,可也不带为了外人骗自己的!
“哼。”萧人玉抱着被子蒙着头,不看王妃。觉得身边的软垫一陷,萧人玉自知是母亲做到了身边,心头蓦地涌起一阵酸楚,又矛盾的朝她那边挪了几步。
知女莫若母,王妃察觉到女儿委屈大于气愤,便更加温柔的依偎了过去,一手还轻拍着她的脊背,柔声细语的宽慰:“玉儿,不要怪王爷,也不要怪本宫,更不要怪东辰郡王。”
“为什么!”萧人玉闻言登时掀开被子,满是疑惑的眸子直对着王妃温和的眼,心里喊着千遍万遍,“为什么不该怪他,为什么!?他绑架了我,利用了我,就为了他的那个什么破烂摄政王!我是那么,那么的信任他,甚至把不该告诉他的事情都对他说了。可他呢,口口声声对我说懂我知我,可其实在心里嘲笑我是个脑袋不正常,蠢钝好骗的傻瓜!!”
“玉儿,你不要这么激动。”
“我不但要激动,我还要问问你们为什么不激动!是你们被威胁,是你们的女儿被人绑架,可你们当时为什么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如今他要死了,还要为了他的狗屁遗愿联合起来骗我!你知道不知道,我被我爹逼得有多惨??????”
萧人玉说着簌簌的落泪,想着前几日那跑街窜巷的场景,那里像郡主,根本是逃犯。要不是心里憋着一口怨气,她也不会有泪憋到肚子里,到今日才哭个痛快。
“我又不是上帝,活的再长也是女人,也会哭!”
“好好,是我们错了。可你要是不那么讨厌轩儿,我们也就逼不了你了呀?你老实交代,为什么突然这么讨厌轩儿,他当初来提亲一口就被你回绝了,你知不知道他很伤心。虽然他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我猜得出来,他心里很焦急,也很迷茫。”
“他迷茫什么?”
“迷茫这十年间你到底改变了多少,对他,十年前你断然不会说出喜堂上那番伤人的话,更不会尽早为了他大发脾气。”王妃摸着女儿的头,徐徐道出心头的说,这是沈敬轩的疑问,也是他们这些做长辈的疑问。
萧人玉自然无法照实回答,总不能说他的脸跟自己前世的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长的一样吧。她见他第一眼就有一股强烈的警戒感,更别说将来要对着他一辈子了——也不能嫁给一个自己永远都不可能信任的男人度过余生呀!
琢磨了半天答案,萧人玉只能模凌两可的给了个话:“我也不是讨厌他,就是??????就是他那张脸,总是让我觉得有种??????怎么说呢,就像是天生的敌意一样,对,就是那种猫和老鼠的感觉,让我怎么也好感不起来。”
“天生的??????敌意。”王妃听的糊里糊涂,可有一点是听明白了,在玉儿心里这沈敬轩的机会很渺茫啊??????
萧人玉歪着头见这个答案勉强通过,暗自松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再说了,我一早生气也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个脑壳坏透了,阴险到不行的混蛋颖王!”
一提到颖王,王妃的身体忽的一僵,看着女儿愤愤不平的表情,眼神有些复杂。
“他简直丧心病狂到了极点!就是听说南颖药神仙要归顺于我,他居然对钟家三十多条人命痛下杀手,要钟家上下无一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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