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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香车美男


  韩熙笑着切断电话,骑到市中心一个小型足球场。近百名年轻人分成六组做游戏,每队的T恤颜色不同,胸口位置赫然印了G服饰的皇冠标志。“火热青春,从心出发”的大红条幅被风鼓成了畸形,八个大字下方的一排华文仿宋作为注解:极光建设工程总承包部第一届青年交友联谊拓展活动。

  韩熙的目光捉住了在订婚前一天跑来相亲的未婚妻,橙色T恤衫的尺码至少有3个X,苏滢的逻辑是,大号衣服用的布料多,拿回去当抹布比较划算。

  场地一侧的铁丝围栏挂满了队员们的照片和个人信息,韩熙一眼便从上百张照片里找到了苏滢,因为她用的是合影,他和她的合影,虽然个人信息注明了“本人系组织者,被迫报名充人数,不要选我这个有夫之妇”,还是有不少带编号的蓝色小心脏贴在“中意我”的空白处。

  韩熙第一次意识到,苏滢的魅力不容小觑。

  “最后一项比赛前,大家照例先热身,来,听我口令啊。”主持人冯霈拿起话筒和台本发号施令,“即将出赛的橙队和红队,男生女生岔开站,好,我说什么你们做什么。来,先牵起你身旁队友的手,前后晃一晃,很好,指关节都活动开。我发现有人害臊不牵手,怎么回事,不想娶媳妇了是吧?”

  苏滢左边是毕然,右边是个高挑腼腆的施工员,正垂着脑袋去够苏滢的手。同队的李烨把那犹抱琵琶的施工员扯到一边:“哥们儿,别幻想了,换地儿吧。”

  毕然和李烨,两个绝缘的护花使者一左一右陪苏滢热身。

  “现在,全体向左转,给你前方的队友捶捶背,按我的节奏,一二一二……”为了让大家迅速融合,冯霈又下达了很有逻辑的号令,“手也摸了,肩也碰了,接着往下该怎么着了啊。对,搂腰!全体向右转站好了,去牵隔壁的隔壁的手,连成一个链条,然后向后仰。”

  隔过李毕二人,苏滢牵的是李想和刘帆,手臂却免不了摩擦到她的护花使者。

  即使是朋友,如此亲密的左拥右抱,苏滢也接受不了。

  “尺度太大了,我弃权。”苏滢吼了一声就逃离了队伍,她退出等于当众扇了师父一耳光,可为了守身如玉她别无选择。

  “呦呵,我徒弟拆我台呢,你们其他人不准动了啊,再有退出的就得磕头拜我为师。向后仰,开始,一二一二……”冯霈还算老练,处变不惊。

  韩熙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莫名地有些想哭。

  最后一项比赛是毛毛虫接力。

  观众很难看出队员体力耗尽的过程,五个人骑在巨型毛毛虫背上,保持步伐一致的同时还要拉住手环向上提,苏滢刚走出十几步就已经脱力了,剩下的路她不知道是怎么撑下来的,心慌的厉害,耳朵被水堵了一般嗡嗡作响。

  终点一到,大家迅速翻下毛毛虫,把位置让给等待接力的另外五位队友,只有苏滢累瘫了动弹不得,顾全大局的橙队队长索性一把将她推了下去。

  眼前一黑,只觉得肩上有股蛮力打掉了自己的重心,滚落在地并不太痛,只是晕了一下,周围有金星在飞。

  轻柔的力道扶她起来,回头一看正是刘帆,苏滢还未道谢也没弄清自己是怎么摔倒的,就看到一个很高的影子朝自己身边挥了一拳。

  “傻.逼啊你,推他妈什么推!”是韩熙,他打了橙队的队长,而且边打边爆粗口。

  一百双眼睛燃烧了。

  风再起时,刮掉了“火热青春,从心出发”的大红条幅。

  红队短暂一滞,跳上毛毛虫继续比赛。

  冯霈见状赶忙圆场:“注意内部团结啊,橙队,红队已经后来居上了。你们要弃权吗?”

  “不行!”身体恢复的苏滢,胜负欲也苏醒了,“下一组愣着干嘛?上啊。”

  “你想赢?”韩熙挑眉问。

  “第一名的奖品是扫地机器人,600多块呢。”苏滢一见爬了两下才起来的队长,把头埋进韩熙臂弯,“不过还是算了,咱们走吧。”

  韩熙退去上衣,漂亮的肌肉线让这幅瘦弱的身形一下子饱和起来,他手指慵懒一扬,指着橙队队长:“你,把衣服脱了。”

  生怕挨揍的队长直往后退:“我,我,我不打了。”

  “废物!队服拿来。”韩熙扒下队长的T恤套上,带领橙队重新出发。

  这个环节在韩熙的排兵布阵下最终赢了,但总分还是屈居第二。

  “各位,输赢还没定论。反转的压轴游戏时间到啦,撕名牌,各队根据比分情况自行决定参不参加,这一轮的最终优胜者所在队伍可获得200分。”冯霈直勾勾盯着赤着上身喝水的韩熙,“每个队伍派两名男生参赛,反败为胜的大好机会,橙队的新任队长,你参加不?”

  看到韩熙朝她略一点头,冯霈腿软筋酥。

  橙队出战的是韩熙和毕然,面对十个壮硕的对手,韩熙一上场就对毕然说:“放心把后背交给我。”这句话,是他和学辰对阵地痞时必说的台词。

  困兽角力,有笑声也有嘶吼。经过一番合纵连横,橙队又赢了,苏滢如愿以偿拿到了扫地机器人,而韩熙作为撕名牌环节的王者,得到网球拍和瑜伽垫的额外奖励。

  散场时,冯霈跑来抓住苏滢:“姑奶奶,知道你们队长是谁吗?那是集团二把手的儿子,在项目部管材料。他爸主管企业文化,你就不怕他背后给你扎针使坏?”

  “看他那怂样,敢拿我怎么着啊?再说,我都快嫁入豪门了。”苏滢揽过韩熙,一个腻得流油的小动作宣称这尊男神从此只为她一个人佛光普照。

  冯霈瞪圆了眼睛问:“你俩,定啦?”

  “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饭,就算订婚了。”韩熙说着,一面任由苏滢为他擦汗,灌他喝水,对她的三从四德习以为常。

  “不整个仪式啊?韩董事长不特喜欢盛大而隆重吗?这次联谊活动就是韩董事长赞助的,不然我们领导哪舍得买那么贵的奖品。”冯霈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八卦机会,“你们有钱人可别亏待了我徒弟,我徒弟是真贤惠,日子过得可细了。”

  “我也挺贤惠的,滢滢,回家。”韩熙牵着苏滢,一步就迈进了西沉的太阳。

  “妹夫,搭我一段!”冯霈对着万丈光芒喊道。

  韩熙并没回头,抓起苏滢的手扬了扬:“我的车载不了三个人。”

  冯霈怎么也料不到,香车美男早已沦落为单车美男。紧身T恤、复古仔裤、纯白篮球鞋,以及……永久牌自行车!

  韩熙载苏滢回家,洗了澡,准备带她去吃男女朋友阶段的最后一段晚餐。

  厚厚一摞时尚杂志消遣了整个午后,百无聊赖的周管家拆开雅桐从西班牙寄来的礼服:“小滢,快去试试,下午刚收到的。”

  苏滢换好之后垫脚舞着,周管家细细看她,时光把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变成亭亭玉立的待嫁新娘,心上涌起莫名的感动而嘴上仍是不给面子:“还是雅桐了解你,全身上下也就胳膊和腿能看,所以只让你露这两块儿,你瞧,胸前弄那么复杂,还不是因为你胸小特意遮上的吗?”

  韩熙推开苏滢卧室的门,就看到白色乔其纱涌起不规则的褶皱遮在苏滢胸前,及膝短裙就像一首精巧的抒情诗,在纯粹简单的世界里循着意犹未尽的情愫跳跃。

  周管家大笑:“看傻了,至于吗,韩熙?”

  韩熙觉得苏滢是最适合白色的人,而他或许会成为她这辈子唯一的污迹。

  “大宝,大宝?”苏滢察觉了他的惆然低落,“我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吗?能给你长脸不?”

  “你不一直都在画里么,瘦的跟纸片儿似的,穿什么都撑不起来。”韩熙取笑她,伸手牵着她,情不自禁吻了她,帮她穿上雅桐附赠的昂贵高跟鞋。

  梳妆台上的盒子里是方依特意为她订做的一套铂金首饰,小巧的百合花纹雅致脱俗。周管家取出那对镶了紫水晶的耳钉放在自己鬓间比了比:“方依也算用心了,知道你喜欢铂金和紫水晶,花色寓意也好,明天戴上吧。”

  “妈,你能帮我打断方依的腿吗?”苏滢愤然。

  周管家一笑,胖胖的浣熊就附了体:“都要成婚的人了,别整天胡说八道,让你爸听见,非抽你。”

  “我认真的。”苏滢挽起来海浪般的发,“一身奴颜媚骨非得装成宽厚仁德的女王范儿,真当自己古代名妓呢!明天是我的大日子,我才不要一个狐狸精帮我瞎张罗呢。提起她我就来气,一来气我就消耗能量,饿死了,吃饭去。”

  自行车后座多了个祥云图案的棉坐垫,苏滢哭笑不得:“这是给我准备的?”

  “YeahObviously!你屁股上又没二两肉,刚才不是一路都在喊硌得慌吗。”

  “哦,喜欢丰乳肥臀是吧,去屠宰场找母猪啊,英雄救美私定终身去!”

  韩熙揪住她的发辫,把气结逃跑的小猫拽到怀里:“滢滢,我就快一无所有了,你这是忙着找下家去?”

  把遮阳伞架在他头顶,看着可怜兮兮的黑眼睛问:“怎么,GF状况有那么差吗?”

  “知道苏联怎么解体的吗?因为苏联内部有一支依靠西方吃饭的‘第五纵队’,最坚固的城池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苏滢敛了孩子气:“GF有间谍?大宝,如果一个人坐等上天安排,那么命运就永远落不到他手中,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要用行动告诉对手,谁是谁的主宰!”

  韩熙无奈地摇头:“还没查出是哪个竞争对手干的。”

  “绅骑高层决定调洛攀回来的事你竟然知道了,是因为你在绅骑放了内线吧?会不会被他们发现了然后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苏滢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天真,很多事她看透却不愿说破。

  天真,是最好的伪装。

  幼稚,是她的护心镜。

  每对情侣都有禁忌的词汇,禁忌的人。洛攀是他们之间的大忌。韩熙近近看她,眼中是朵老去的灯花。

  “你,跟他还有联系吗?”

  苏滢伸手够到他的眉心,展了展:“有啊!”

  韩熙垂了头,撕她的脸问:“还敢联系?你们聊什么了?”

  苏滢呼痛他也不松手,直到她说:“跟他显摆我嫁入豪门呗。”

  韩熙全身的肌肉都松弛下来,低头吻在她脸上被拧的地方:“只可惜,你的洛攀学长永远不知道你男人有多玉树临风。”

  “都快破产了,玉树有用吗?摇钱树还差不多。”苏滢被自己的话逗得瘫痪在地,她的笑,是从骨头缝儿里踩着高跷蹦出来的。

  韩熙随着她蹲下,随着她笑,身体一倾就斟满了一夏阳光。苏滢终于顺了气,停了笑,说了句符合自己老板娘身份的话:“GF现在什么情况?”

  “危机处理得差不多,只不过资金周转不灵,车也卖了,下周一开始我要每天挤地铁去顺义的仓库办公。”

  “你呀,也该接接地气儿了。没事儿啊,就算你穷的只剩一双鞋,我也要像鞋底的口香糖一样粘着你!”苏滢用伞挡住路人视线,吻住他的唇。

  有人说,初吻是甜的。这是真理或谬论,苏滢无法考证,他与她的第一次亲吻掺了苦涩的药水。

  这是苏滢自己制造的遗憾。

  但她从未后悔平生以来的第一次主动以及初吻这件小事之后的第二次主动。

  想起那个雪霰飘零的冬夜,戴了王冠的草莓花,农家小院的热炕头和炕头上蓝绿条纹的棉被,苏滢坐上单车将头埋在他肩上,竟无故害羞起来。打开手机挑了一张她与韩熙的合影悄悄传给洛攀,她有很多理由实施这个肤浅的报复,而洛攀怎么理解那是他的自由。

  懊悔抑或祝福,洛攀的情绪早已与她无关。

  她甚至没有留意到,两年以来,洛攀的头像从未更换,半残的银杏叶,枯黄的脉和一个没有结局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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