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 悲催孩子小白鼠
“医师这个职业只要做得好，在哪里没有价值？”白墨叹了口气，起身把手术刀和酒精、还有棉球都拿过来，放在茶几上。
“主人加油，主人可以的。”狸狸飞到白墨肩膀上给她打气，“主人要想，只要度过这一关，往后主人就都不会害怕这种东西，甚至还有可能往救死扶伤的神圣的医师职业发展，主人应该就可以努力克服这次的小手术了……医师在末世是很有价值的职业呢。”
“我是有这个觉悟，但是没有这个能力啊……”白墨苦着脸。
“不管怎么说，主人都必须撑过这次的手术啦……”狸狸钻出空间给白墨加油。
“那不一样啊，血液是有血腥味的，和铁锈味很像，但是番茄酱西瓜汁味道都好得很，而且一样是恐怖的东西，另外两样却是可以吃的东西……”白墨说着说着就有点反胃了。
“要不然，主人把血液想象成是番茄酱西瓜汁就好了，反正都是红色的……”狸狸建议。
“可是我一直都不敢直视血液……”白墨虽然心里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还是很难接受。
“宿主就算有这个症状也必须要努力克服啊，想想末世之后，那种日子，要是宿主连血都怕，那就不要混了。”系统大神把白墨的胆小好一顿鄙视。
而且她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什么劳什子的恐血症。
这悲催孩子……不仅身上比较关键的地方中了三颗子弹，还要被迫成为她手上第一个接受她治疗的小白鼠……就算有狸狸和系统大神在，白墨也无法保证手术的百分之百成功，毕竟狸狸和系统大神都是理论方面和研究方面的，真正实践的还是她……
白墨有点想笑。在这场手术面前，明明舒清璃才该是最该紧张的那个，毕竟他是她第一次手术的对象，但是怎么感觉起来，这人一点都不担心手术结果呢？倒是她自己紧张的要命。
“虽然适当的压力也是一种动力，但是压力过大也不好……稍微放松一点，我相信你。”舒清璃紧紧捏了捏白墨的手，安慰她。
另外，怕手术不成功也是很重要的一点。要是舒清璃这么完美的一个人就毁在她手里，因为她不成功的手术，那她可能会内疚一辈子——这个人这么好的资质，身份又高，本来应该能够好好的度过这一次的危机，然后在他原本就已经规定好的世家子的道路上稳稳的走下去直到末世来临。而若是她的手术不成功，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可能就要……
白墨磨了磨牙。她不是害怕手术不成功的后果，她只是怕自己会对着一摊血肉弄出血液恐惧症来……她记得自己上辈子是有严重的晕血症的，就是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这种症状。要是有的话，那是绝对不能给舒清璃开刀的。
“没有可是。快些动手吧，先用酒精清洗一下伤口和手术刀，然后速度的一划，把里面的子弹头取出来就是。”舒清璃抓住白墨颤抖的手，“别抖，别害怕，这是我拜托你的。”
“我明白，可是……”白墨知道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悲哀，但是她真的不敢拿着刀具在一个大活人的身上划来划去，还要把里面陷得颇深的子弹取出来……一想到到时候血流了她一手的样子，白墨就觉得自己手在发抖，腿也在颤抖。
“不可能。这个时候，最好什么人都别惊动。”舒清璃打断白墨的设想。“因为我不知道是哪一方面出了问题造成我今日的受袭，所以，在所有事情查明之前，我不会把自己的消息再往外露了。原本我身边的人，我还以为都是可以信任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可以打电话找比较信得过的医生……”
“可是除此以外，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舒清璃把压在眼睛上的胳膊移开，静静的看着白墨。明明是很沉稳的表情，但是给白墨的感觉，就像是他在撒娇一般。
白墨一下子把他的手打开。“你才不乖，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从来都没有碰过手术刀好不好，说不定我看到血就走不动路呢！”
“乖，相信自己。”舒清璃安慰的拍拍白墨。因为白墨就坐在他边上的缘故，他又懒得不想把手抬高，便直接拍到了白墨腿上。
“可是你还有一颗子弹在肺部！还有一颗在腹部！”白墨叫起来。内脏什么的，血淋淋的都好可怕的……膝盖那里倒也罢了，她忍忍大概就能过去，但是别的地方……
“是啊，赌一把。再怎么样，我也顶多就是瘸掉一条腿而已。”
“可是我完全没有拿过手术刀……别说我了，你这样就是在赌命。”
白墨微微打了一个寒颤。这是遭遇了背叛之后不敢再相信别人的意思吗？
“不会有医生来的……因为我行踪泄露才会有今天的这场暗杀，那么我也不可能再随意的信任别人了……还是你动手吧，只要把子弹取出来，然后用针线缝合一下伤口就是，应该不算太难的。”舒清璃用一只胳膊把眼睛压住，声音清醒而冷酷。
“手术刀？那还是等医生来了再说……你先告诉我怎么消毒。”白墨确实看到了几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但是她对医学完全没有研究，要说中医理论大概还可以胡诌两句，但是西医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更别说外科的手术了——这种情况下，纵使有系统大神现场指导，她也是不敢就这么给舒清璃动手术的。
“医药箱里有手术刀。”舒清璃的声音里包含着一点沙哑和不容忽视的疲惫。
白墨从领口把手伸进去粗粗给他擦了擦胸口，又再度给他擦了擦额头和脖子，然后才在边上坐下来。“你的伤口要怎么办？先消毒的话，就用酒精可以吗？”
“唔……”舒清璃被白墨给弄得不能入睡，但是却不肯睁开眼睛。
虽然伤口的消毒也是必要的，但是她到底没有相关经验，还是把当事人叫醒比较好。
不算那一点尴尬的话，腋下大概不成问题，但是胸口……那里有一颗子弹。
虽然白墨也不是没看过男人的上半身，但是怎么说都没有近距离看过，更加没有接触过。作为一个纯情的小萝莉，这么突然的就要她面对舒清璃的身体，她还是会觉得十分尴尬。
“你别睡，给我保持清醒……”白墨拿着沾了酒精的棉团，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额头颈部，手心手臂都擦过去了，但是胸口和腋下这两个地方才是重点。
燥热的血液得到的凉意的安抚，舒清璃有些舒适的喟叹一声，然后完全放松了身体。
舒清璃确实已经有些糊涂了，只能由着白墨把他一只脚一只脚的搬到沙发上，然后弄了冰冰凉的混了水的酒精来擦他的额头和脖子。
“这里应该有酒精什么的吧？或者散热贴也行啊……”白墨一边把舒清璃往客厅的沙发那边拽，一边把精神力散发出去，寻找装有一些小工具的医药箱。
转了两圈，白墨才想起来应该先把伤员扶起来。
“你这是高烧啊！怎么搞的？明明之前还没有……”白墨摸了摸舒清璃的额头，急的差点团团转。有伤口的前提下居然还发烧了，这人的体质不是很好的吗……
舒清璃恍然，才发现确实自己身上有些不对劲。全身软绵绵的不说，完全不想动不说，想抱着软软香香的东西不说，连脑子都不太灵光了。
白墨好不容易从他身上爬起来，然后就被他红的有些不对劲的脸色吓到了。“你……没问题吧？脸怎么这么红？发烧？是不是因为地上太凉的缘故？”
舒清璃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放手才是，忙忙的松开了钳制着白墨细腰的胳膊，然后极为不安的舔舔唇。“抱歉，我一时脑子里面有点混沌。”
白墨在做了将近五分钟的尝试之后终于有些气恼。她猛地抬头，狠狠的瞪着舒清璃。“你就不能合作一点吗？放开我啊……你这样，我怎么起来啊？”
不过可怜的舒清璃却根本没有想到享受这一回事。除了全身僵硬之外，他只觉得全身所有血液都冲向面部，脸上热的难受。另外，因为紧张和窘迫，他抓着白墨的手反而更加用力，导致了白墨不管怎么用力都扳不开他的胳膊。
另外，白墨虽然是一个小萝莉，但是经过洗经伐髓的她肤质自然是极佳的，虽然该有的地方不怎么有，但是抱起来手感极好，也算是一种极为**蚀骨的享受了。
自然，上次在玉带村为了某些目的而进行的接触和单方面的搂抱不算。
何况舒清璃本人对第一次两人的接触几乎没有一点印象，那么这一次，不管是拥抱还是别的什么，对于他来说，都是再单纯不已的初次关照。
实际上，除去第一次他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时候和白墨的肢体接触，这一次的拥抱应当是更加深入和贴切、并且更加印象深刻的接触了。
舒清璃虽然是成年人，但是因为身份和任务的原因却甚少接触异性，且即使是接触，也基本不会有除了握手之外的肢体接触，所以他即使已经是二十四出头快要二十五岁的大男人了，都没有过现在这样的体验。
另外，白墨本来不动还好，一动两人之间就必然会发生一点摩擦，摩擦之后，一些虽然小但是不容忽视的东西就会变得明显。更何况白墨的手不用来撑地，她的身体完全以他为支撑，那就基本等于把她整个人都交给他了一般。
舒清璃的脸色极端不自然。白墨毫无保留的压在他身上，本来就是温香软玉抱满怀了，夏天的衣服又薄，根本遮不住一些比较有存在感的地方。
白墨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舒清璃的手还缠在她腰上。她轻轻把放在人家脑袋后面的手抽回来，再一点一点的拉出自己被压得严严实实的另一只手臂，然后稍微活动了一下被重击之后脱力的手臂，想去扳舒清璃的手臂。
白墨咬了咬唇角，想从地上爬起来。目前的姿势很不对劲，虽然两人的脑袋没有碰到一起，但是距离也不远，而更加不对劲的是，她现在整个人，除了脑袋，其余都压在舒清璃这个伤员身上，而且是几乎没有空隙的紧贴。
“你手真软……”舒清璃下意识的回答。确实，比起毫无温度的地砖，白墨的手又暖又软，简直可以说是触感极佳。尤其，这只手还护住了他的头部。
很快的，白墨的右手就受到了硬邦邦冷冰冰的地砖和舒清璃脑袋的夹击，正好撞到关节处，左手也被坚硬的地砖和结实的肌肉压得牢牢的，动弹不得，还带着不容忽视的疼痛。被放大了的痛感弄得她眼圈都有些泛红。“你脑袋真硬……”肉也很硬。
白墨一吓，想抓住他却发现手都在这人背上，又被带着往地上倒，情急之下便只能把右手向上伸，去托住他的脑袋，希望他不要把脑袋撞到地上去。
“嗯……”舒清璃轻轻动了一下，似乎想站起来，但是白墨的腿没有麻而他的腿却有些麻了，再加上枪伤失血，一时间无法控制好平衡，便直直的往后面倒去。
“舒清璃，你该恢复一点力气了吧……”白墨的声音有些嗡嗡的。地砖上凉，她坐在上面近半个小时，身体受了不少寒气，不能再坐下去了。
白墨和舒清璃就这样相拥着在地上坐了有半个小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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