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时光不能重来，是每个人的遗憾，于是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好好把握每一寸光阴。奈何失去的已经永远不能回来，辜负了，便是一辈子的伤。
——洛沬希
一、
八年的相处时光换不来沫希与沐泽的童年，八年的守护换不来沫希的看见，八年的深情告白还不及沐泽的一句话。或许这就是路恩与沐泽在沫希心里的差别。
旧地重游，只为见到心心念念之人。
“沐泽……”八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沫希不知道如何去回应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安静得只剩抽泣声。沐泽将她抱入怀中，“沫希，别哭。”
梓歌耷拉着脑袋瓜，两只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就像是他们的孩子，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父母，最后幼稚道，“沫希姐姐，他是谁啊？你不要路恩哥哥了吗？”
沫希擦擦眼泪，沐泽浅浅一笑，“梓歌，我是楚沐泽。你不记得我了？”
梓歌摇摇头，将视线落在沫希身上，沫希的笑容从未如此开心过。
瑜书带着三叶、章林等人来拜访木华。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碰撞到一起难免会擦出火花，何况本就不是同一个立场之人。
“欧阳先生，我们是警察，这位是杨瑜书警官。这次来是因为一名叫阿布的死者。麻烦欧阳先生配合我们的调查。”
“警察？”欧阳木华坐在真皮沙发上，盯着手中的报纸，纹丝不动。旁边的路恩对眼前的几位做了请的动作，瑜书意会选择在欧阳木华对面坐了下来，然后扫视了客厅，冷清的可怕。看来这栋别墅并不热闹，还可能除了眼前的两人不会有其他人，就连仆人也少得可怜吧。这样的状况与他的身份格格不入。
“欧阳先生，请问此人是不是你的下属？”瑜书拿出一张照片摊在桌面。
木华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但他依旧淡定自若，“哦，还真是阿布。那杨警官是找到什么线索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着急的找上我？”
“也不算什么线索，就按贯例来寻问一下。那欧阳先生可知道他为何会被人砍死街头？他有什么仇家吗？”
“像阿布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仇家？对不对？路恩。”
路恩点点头。
“那么死者在死之前你们有见面吗？”三叶也发出了提问。
“你的意思是怀疑我是凶手吗？”
“不，欧阳先生。我们只是不想放过任何的细节线索。”
“杨警官，没有证据就请不要随便诬蔑别人，我们有权利选择不回答你们的问题。而且，木华是阿布从小照顾到现在的管家，从关系上，也算家属，你们不该给受害人的家属一个交代吗？”路恩的反击十分犀利，瑜书等人刚想反驳，木华便下了逐客令，“杨警官等人请回吧，我还有事要忙，恕不能招呼你们。”
瑜书等人也不能硬来，便告辞了。
“木华，查到了，是李书阳的下属干的。因为阿布查到了小四和军火的下落。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路恩，阿布死了。阿布……死了。”
“木华……”许久，路恩才吐出两个字，“节哀。”
二、
阿布死亡的消息，是在年君旭的口中得知的，我无比震惊，而唯一让我更担心的是木华，就算以前有天大的误会，也不能掩盖我担心他的这个事实。行动已让我作出决定，想也未想就夺门而出。年君旭来不及阻止我，收回悬空的手，不免一阵失落。
来到别墅，首先见到的是路恩，在他那听说了木华的近况——
木华为阿布报仇，疯狂扫荡李书阳的地盘，弄得以李书阳为首的黑帮势力像过街老鼠一样到处东躲西藏，人心惶惶，警局更是出动频，收拾了不少李书阳的黑帮小势力。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李书阳的黑帮势力被消灭了一大半。李书阳当然气急败坏，但他清楚知道以他现在的力量无法与木华硬碰硬。
“那木华现在在哪？”
“他刚刚喝了很多酒，睡着了。”
“他睡了？没关系，我等他醒。他真没事就好。”确定木华的情况后，我松了口气，一个问题还是脱口而出，“为什么阿布的死，没有人告诉我？如果我不知道，你们就一直瞒着我吗？”
“思音。”路恩提高了分贝，“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知道，你觉得亏欠木华太多，总想为他做点什么。但是你这样做真的好吗？所谓的同情和怜悯，到底是为了你的补偿还是心安？每每看到你这样的行为，都让我觉得你比那些为了金钱而拼命往木华身上贴的女人……”还恶毒！
“路恩！”是欧阳熠的喝止声，一会儿，他来到跟前，“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刚刚的话也不要让木华听到。”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路恩的话不让人有一丝反驳的机会。欧阳熠只能转移话题，“现在李书阳的势力被压迫，军火事件即将浮出水面，木华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找到那个叫小四的人，确定军火的藏匿位置，再通知警方，将李书阳的势力连根拔起。以除后患。”
路恩总能道穿我的那点伪装，其实我何不想问自己，为什么要当那个这么恶毒的人。只是答案未果，关系还是要维持下去。
木华与路恩的计划进行的太顺利，顺利到诡异——小四被抓，不费一点人力财力；藏在SC的军火被找到，不花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在路恩打算通知警方的时候，杨瑜书带着下属赶来木华的别墅，二话不说，拿出一张搜查令，道：“请欧阳先生和路律师配合。”接着让下属开始搜查别墅的里里外外。
行为举止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这个杨瑜书不容小觑。
一个电话，惊扰了路恩。他在木华耳边悄声说，“找到的军火不见了。”
“警官，后院发现大量军火。”这句话，更是让路恩烦躁起来，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一切，他也深信，木华已经想到了。
被人摆了一道。谁这么大本事，居然将计就计引他上勾？很好，敢设计他欧阳木华的人，放过岂不可惜？
“欧阳先生，你涉嫌私贩军火，请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带走。”杨瑜书说。
“杨警官……”
“路恩！不要妨碍杨警官公事公办。眼下做好剩下的事就好。杨警官，我们走吧。”
路恩听出木华的弦外之音，便不再与警方纠缠，但也不忘提醒，“杨警官，希望在事情弄清楚之前，我的当事人不会遭受任何非人的对待，否则我将会让你付出代价。”
“路律师请放心，屈打成招不是我杨某的作风。我也顺便给路律师一个忠告，别这么放肆，法律是不会让你这种人贱踏的，因为有我在。”
“哼，是吗？那我记住了。”
法律是不会让你这种人贱踏的，因为有我在。多么正义的言词，多么有责任心的话语，多么不可反击的口气。
三、
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预料之外，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而路恩的判断是我们的人里有人走漏了风声。
“那会是谁？能知道这么周详的计划，简直就是顺风耳。”
“顺风耳？是监听器。”路恩一语惊醒梦中人，欧阳熠的视线立马扫过，不放过一丁点的细节之处，最后视线停留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那里闪着微弱的光芒。看来是前两次来办案之人留下来的，李书阳很可能已经偷偷窃听了警局的监听器，不然，他如何能反木华一将？这是现在唯一能说通的理由。路恩与欧阳熠并不说穿，还自导自演起来，并故意放出风声：明晚在SC，交易继续。
就在路恩所说的那天晚上，出现在SC的人，不出所料的是瑜书、三叶等人，就连沐泽、向宇、巫晓都来了，可唯独不见年君旭。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是个陷阱，为的是将某些污水泼给警方，制造混乱，以此来帮木华洗脱贩卖军火的罪名。
我已许久不见沫希与梓歌，今晚却想去看望一下她们。
“思音。你怎么来了。”
“思音姐姐，梓歌好开心见到你。”
“嗯。我来了。沫希，你们还好吗？”
“嗯，梓歌很好，沫希姐姐也很好。我还胖了呢，你看你看。”看到这样的梓歌，心里不免有点触动，让她当一辈子的小孩，太让人心疼了。
“听说，木华被抓。这是怎么回事？”
“也许过了今晚你就知道了吧。路恩已经在SC安排好了，很快，木华就能出来了。”
“在SC？为什么木华很快就能出来？”沫希知道沐泽今晚有任务，目的地也是SC，这让沫希泛起阵阵不好的预感，“路恩，想干什么？”
“沫希，你……”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凝视着只剩我和梓歌两人的房间，窗外的月亮正值高空，洒落一地月光，宁静得很。若不是欧阳熠，我哪里晓得这晚在SC全部的事情经过。
就在沐泽等人发现他们所在的包厢藏有大量军火时，才恍惚觉得这是个陷阱，想撤离，不料厢门外就响起了枪声。混乱的局面，人人自危的往安全出口逃去。两锋对阵，沐泽等人一方在明处于弱势。
路恩盯着监控器上的屏幕露出一种得意的笑，：“所谓的正义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路先生，照你的吩咐已经让记者们在正门守着了。”
“好。”
“可是，路先生，后门不防备吗？”
“呵，后门我亲自带人去守，我倒要看看这些所谓的正义人士会不会走后门。”路恩从来都这般自信，欧阳熠一直在旁边沉默。
来到SC的沫希无法穿过这群记者进到SC内部，只好往后门走去。
沐泽与瑜书兵分两路，沐泽带领向宇、巫晓奔向后门，瑜书和三叶等人走向正门。该来的还是要来，该见面的还是要见面。瑜书脸上的气愤，沐泽脸上的惊讶，两人的表情在欧阳熠眼中还真解气。
“你是谁？”向宇问。
“将死之人何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听闻你们是年君旭的部下，也不过如此。”
“你！”“宇，不要跟他逞口舌之争。我们得赶紧离开，不宜让记者看到。”巫晓倒是很冷静，“你想怎样？杀了我们？你还没有那个本事。”
“试试看啊！这把枪射程是0.35秒╱米，虽然差了点，但杀你们绰绰有余。想试试吗？”路恩的枪口正瞄准沐泽。
“不要！路恩。”
这个声音……沫希来了。她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会在这？路恩用不可思议的眼光打量沫希，她走向沐泽，然后护在他们身前。这些动作，路恩看在心里，明白了眼前的人很可能就是她一直等待的人。
“你……楚沐泽？”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放他们走。”路恩的命令第一次听起来这么难受。
“路恩，谢谢你，对不起。”沫希走过路恩的身旁，用仅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说出这句话。
原来，日久不一定生情；原来，好多时候两人走近是为了相互取暖；原来，最终不被选择的人是自己。伤其心，痛其骨，也不过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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