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脱胎换骨的唐女王
清早9点的新天地，最忙碌的地方应该是咖啡馆。
成群结队的刚从床上被催起来的小白领们打着哈欠排在美人鱼门口，等待着一杯有一杯香浓的咖啡出炉。他们或打着哈欠，或听着音乐，享受在长时间工作前的那一丢丢轻松时光。
唐晶是个例外。
8点不到，她的宝蓝色小车就慢慢停靠在了湖滨道专属的车位。从车后座拿出了昨晚在家里充好的六位冷萃，上了电梯。B&T的前台此时还没有人，她坐进自己的办公室，抽屉里上周刚刚寄到的新香水被她拆了封，狠狠地按两下，然后穿越了这片香水雨。
去晟煊打的这场仗，她，战前准备已经好了。
早上9点，一人一杯冷萃，唐晶带着另一位PM宋琦和几个团队成员上了电梯，看着数字一层层的向下，他们要去打仗了。
“叮，”电梯在六层那里停了下，大门打开的时候，贺涵和陈俊生站在上面。
两对人马见面略显尴尬，门外的贺涵和陈俊生迟疑着没有上来，但唐晶好像并不在意，她低垂着眼睛往后面的空间里缩，不一会儿就在电梯的中间空出一个四方形的位子。
贺涵没说话，朝着唐晶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以示感谢地点点头。他开不了口，唐晶告诉过他，他们陌路了。贺涵深深地吸了口气，无奈着无措着。
可是，空气中贺涵敏锐地发现一丝异样的气息，从唐晶那个位置散发出来的，不同于以往的香水气息。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胡椒丝丝的辛辣夹杂着土耳其玫瑰的芬芳灌入了鼻腔，这是开始，一朵高冷不可侵犯的孤独玫瑰，而后玫瑰的气息柔和下来，过度到白琥珀干净纯粹上收尾，一切完美的刚刚好。
与贺涵以往一贯认为的娇艳易折的温室玫瑰花不同，唐晶的这一款分明是绽放在不毛之地的玫瑰，她孤独高寒，却又干净纯粹，以血和泪灌溉之，开出了最坚强最傲气的花朵。贺涵不知道那瓶香水叫什么，却莫名被她吸引着，可近在咫尺又不敢接近。
你，是因为要见谭宗明，所以才换的新香水吗？
“叮咚，一层到了。”
电梯自带的提示音往所有人都回过神来，唐晶快人一步绕过前面的贺涵走了出去。佳人经过的瞬间，又是一阵的香气，贺涵觉得脑袋都要晕了，站在电梯里久久不能回神。
晟煊的主营地离湖滨道不远，但是三条街的距离又着实没法让他们这群咨询师们在烈日下奔走，唐晶无奈笑了笑，“小宋，打两辆车吧，五分钟后晟煊大楼见。”
仪表和妆容，也是他们专业的一部分，不是嘛？
车子才停在大楼门口，安迪和Angela已经在大堂里恭候多时了。
“唐晶，很高兴再见到你。”不同于私人场合时见到的温柔女人，工作时间里安迪的言语客气又生疏，和唐晶所属的公司立马分出甲方和乙方的不同，“我们都很期待B&T能给我们带来的新起点。”
“何总放心，我们一定会让晟煊、让谭总、让何总满意的。”唐晶琥珀般的眸子里闪闪发亮，好像是一只猎豹看到了食物一般。
唇枪舌剑地开完上午的会议，唐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吃饭了。晟煊家大业大，人事结构十分复杂，看着那迷宫一样的组织结构图，她心想自己的中午饭大概又是要在办公室里随便解决一点了。
她匆匆和要去午饭的几位同事告别，自己“噔噔噔噔”地就回了办公室。手机里，她五分钟前让Amy帮她带个wrap回来，暂垫口腹之欲。
有人说，咨询公司的人是没有上下班之分的。他们可能会为了一个报告，24小时地奋战在电脑前；也可能为了一次的presentation，在家里都嚷嚷着M&A的专业词汇。
能够暂时打断并提醒他们的，或许只有肚子空空时候的咕噜一声？
比如，唐晶。
她从晟煊回来，已经在电脑前工作了好久好久。直到肚子发出了第三声“咕噜”声，她才反应过来，好像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右手上抬，手表清清楚楚地显示：北京时间20点半。下行电梯里，唐晶手扶着脖子做了做伸展，好好享受生活吧，唐小姐，现在你要自己好好爱护你自己了。
夜晚的停车场已经没有几辆车在了，宝蓝色的宝马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唐晶看了一眼就停住了，因为她看到谭宗明坐在阿斯顿马丁的驾驶座上朝她微笑。
“老谭？你又来健身了？”
“私教课临时取消。你，刚下班？吃饭了吗？”
“哪有时间啊，一会儿随便买个什么垫一下吧。”
“那正好，我也没吃饭。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吃点？”
谭宗明转过头，用眼睛直视唐晶，目光柔和得却一点儿也没有压迫感。唐晶有些不明白，她原来和贺涵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是贺涵在做主，他每次看过来的时候，都让唐晶十分紧张，或局促或忐忑。
同样两个优秀的男人，为什么在相处的时候会有如此不同的感觉呢？唐晶不解。
“不了，老谭，我一会儿还约了人，随便买点什么吃就好。”
“约了人？”谭宗明语气稍顿，却已经没有了刚才开心的语气。“哦，那不打扰你和你男朋友吃饭了。”
“什么呀，”唐晶“哈哈哈”地笑弯了腰，“我一会儿约了人家店员去退衣服，哪儿来的男朋友哦！再说了，爱情这个东西呀，碰不起喽。”
唐晶说第二句的时候，语气淡淡的，甚至还带了点自嘲的神色。却不知道，她的这幅表情看在谭宗明眼里，会有多么的痛心。
你本不应该对爱情如此绝望的，你那么好，那么优秀，怎么会没有人来爱你？
“那，退东西的时候不要人给你撑腰吗？不怕店员跟你拼命啊，要不我给你当个保镖？”
唐晶拿食指抵在下巴上，“您这个保镖太贵了吧，要不起要不起。不过，您在我身边，说不定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要是店员再游说我买东西，您能拦住我呀。我已经不知道因为退东西的关系反而多花了多少次的钱，他们都太狡猾了，每次都能说动我既留下不要的，又刷卡去买新的。”
谭宗明乐了，“那看来，我的重要性是越发的凸显了。上车吧，我的保镖费抵顿饭钱，还是很合算的吧。”
汽车开走的时候，谭宗明不露声色地把停车票藏了起来。他是取消了今天的私教课的，从17点半开始，他就守株待兔地等在湖滨道，才好不容易地把一直披着大灰狼皮的羊纳入怀里。
“香水很劲啊，”唐晶坐进来的时候，谭宗明突然夸了一句，“无人之地的玫瑰，清冽独立，挺适合你的。”
有的时候，趣味相投只不过就在一瞬间，就知道了，你懂我。
没有那十年的积淀，你却能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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