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都一样
还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种种表现都说明这件事情一定是和柯以然自己有着某种联系。
古墨压了压音调，身体朝前略微倾了倾，问道：“我说，你对这个了解那么详细，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平常可没见你这么大劲头过。”很好的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柯以然默默瞅了一眼手机话筒，然后又搁回耳边，对面那家伙是妖怪吧好吧他的确是妖怪，被自己蠢哭，调整一下呼吸，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清晰，生怕闪着了舌头，“能有什么企图，不就随便聊聊，再说了，明天他们再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不也有话说。”
“噢，这样啊。”那边不怎么配合的懒懒搭了个腔。
话筒里传来深深浅浅的呼吸声音。
古墨不再开口。
说事情怎么可以说一半就停多折腾人心眼竟然这么坏不能原谅。柯以然按住额头，舔舔上牙牙尖，皮笑肉不笑哼哼着坦白了一半道：“好吧，大人，我承认，我对这个诅咒很有兴趣，是我自己想要知道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闲谈。所以，能请博古通今知识渊厚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大人替我仔细的扫扫盲吗？禁血咒，请具体一点，谢谢。”
“夸得有点虚伪，有点过了。”不过大人总体很满意，高高在上的古墨大人继续问道：“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得寸进尺就是这样的。
这次该怎样胡编乱造，柯以然绞尽脑汁思考了半分钟，无果，只能埋怨道：“问问问问问，又不是拿来诅咒你。审犯人一样的干嘛，好奇心重行不行。”
对面很干脆，“不行。”
咬你。
看什么看就说你呢老妖怪好好等她回来记住有种千万别跑。
白眼三连翻那叫一个爽快。
柯以然点点下唇，独自念念道：“那么狠的法子下的诅咒是不是，也挺狠的。”古墨在一边没什么情绪地应道：“也不算太狠。”语气停顿片刻，接了下去，“大不抵就是些类似于断子绝孙世代走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这叫不是很狠那个老妖怪到底是什么逻辑柯以然觉得自己不太懂，反驳道：“也不一定是这种吧，未免也太......太。”太什么，柯以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但是她觉得母亲完颜君应该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才对，虽然她并没有和母亲一起生活的记忆，但是那种感觉是自然而然便生出来的，不是出于幻想或者自己想要的方向，可能这便是血脉的神奇之处吧。那日在暗洞中，母亲是在自己呼痛挣扎呼喊之后才出现的，母亲是来救她的，但是母亲会对安家下那样狠厉的诅咒么？柯以然脑子有些混乱，母亲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还是那样的状态，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像是在躲躲藏藏着生活。大奶奶他们又为什么要欺骗自己，母亲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下那样的诅咒吧，“太不像了。”
“太不像，有什么不像的。”
柯以然在心里叹一声气，太不像她了。
太不像那个抱着她神色温柔眼睛里还噙着泪的母亲。
古墨在那边接着道：“这种诅咒，当然只有当事人才会清楚，还有，被诅咒的人。其他人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神仙，问的蠢不蠢。”
不知道还那么多废话。
刷存在感。
柯以然皱皱鼻子，不怎么自在，“谢谢，耽搁你一整晚，都没睡成觉，东扯西扯的，是不是很困了。”
古墨一副见了稀奇的态度，语气惊异又透着股子忽略不了的欠揍，“忽然想起刚把你领回家的那一小段时间，那时候还是一个很害羞很有礼貌蛮可爱的少话小朋友，后来就越变越出人意料让人不能接受了。今天如此出奇的返祖，这么体贴，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返祖可以这么用么。
呸呸。
想起那会儿浑身冷汗的样子，柯以然半躺着，倚在侧面，道：“发现房间里有人的那一阵觉得很慌，以前怕鬼，现在连人也怕了。”古墨虚空之中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一下一下，像是正抚摸着她的发顶，语气沉缓又绵长，既像是安抚又像是慰藉，“其实，人和鬼都是一样的。你见到的是什么，它便是什么。只不过看的点都不同，感受到的便都不同了。”柯以然回想着往时一幕幕，慢慢道一句：“或许是吧。”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话里包含着多少叹息。
就像那个小店里热乎乎的面疙瘩浓汤，飘荡着的，远望着她的那个店主的鬼魂。
就像那个浑身伤痕面目全非的小鬼，喷溅的鲜血，看着她时清澈的渴望的眼神。
太多了。
重温着那些点点滴滴的温暖，这样，这个夜似乎便不会觉得害怕了，柯以然感觉自己一下就鼓起了勇气，浑身都充满了力量，笑着道：“一定累了吧，赶紧去补觉。”
听柯以然这么说话就知道她的状态好了很多，古墨点头，“好啊，别太想我。”
对于这个话题从来很敏感，柯以然揪揪头发，“你想太多啊老妖怪。”
古墨耸肩，叹气，随即又几分兴致地道：“青春期少年都是这样情绪反复毫无定数应该没关系吧。翅膀硬了我一把老骨头也管不住。就这样吧，噢，想我的人有很多。”
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咯，哪里来的那么多狐媚子，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柯以然暗怒，“呵呵。”等她回去好了回去就清理□□别说是狐媚子了一根杂草半朵野花都坚决不留。
干柴烈火的机会怎么可以给。
她只有大盆大盆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冷水。
喜欢么。
永远的掐电话是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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